双O互换人生了! 双O互换人生了! 第145章
作者:宴夜鲤
陈词点点头,继续迈开步子向前走。
现在正是上船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他们大概摸过一遍就回到了房间,坐在床上休息。
“已经上船了。”陈词给陈念发送消息,又拍了一张房间的照片给他看。
傅天河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享受生活,陈词拿了四瓶饮用水放在桌上,傅天河见状,道:“又不是没有喝的,干嘛准备那么多?”
“以防万一。”陈词说着将水别在背包的侧边。
这下就算是傅天河信任陈词,也忍不住心生疑惑,九月好像自上船起就变得特别警惕,难道说……要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陈词还没闲着,他以不会游泳为由,向船上的水手要了两件救生衣和充气泵,甚至还帮大聪明要了狗穿的浮漂。
所有物资都整齐放在房间靠窗的位置,傅天河双臂撑在身后,皱起眉头:“九月?”
“哎。”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陈词直起身,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辽阔海面,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是,现在船还没开,如果你觉得不安,可以随时离开。”
“又是这样。”这一次傅天河终于忍不住抱怨出声,“刚才在船舱里我明明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你在一块,现在你却莫名其妙地要赶我走。”
陈词不知道要怎么给傅天河说,他会吸引原初生物的事情是个秘密,也必须是个秘密。
汽笛在这时候发出悠扬长鸣,传入每个人耳中,船马上就要开了。
陈词垂下眼,只道:“对不起,休息吧。”
在傅天河的注视下,少年坐到床边,俯身脱掉鞋袜躺在床上。
这下两人各自躺在床的一边,还好这张床足够大,他们中间还能再塞两个人。
九月很显然有心事。
但他又不愿意说出来。
傅天河定定地看了陈词一会儿,也重新躺下了,出行的第一天本该是高兴日子,他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几分钟后他们感受到晃动,船开了。
现在傅天河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不过他可没打算把九月一个人抛下。
在辰砂周围五十公里的范围内,分布着许多环海平台,作为守卫原初生物的防线,驶出平台区之后才真正进入人类管辖之外的海域。
每一条航线都是经过无数试验摸索出来的,绕过所有原初生物大范围聚居的区域,相对来说最为安全。
登船的乘客放下包裹,纷纷来到甲板上体验游乐设施,或是好奇地四处参观,一时间热闹非凡。傅天河起身,过去把窗帘拉上,防止有人窥视。
陈词和傅天河的房间在首层,甚至他们打开落地窗就能直接通过窗户走到甲板上去。
船票是九月买的,这么凑巧就在一层。
第101章
海面平静无波,夕阳的余晖洒下,为一切都镀上璀璨的金光,在天空的另一头,月亮的身影隐约浮现。
日落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每一秒云层都呈现出不同的变幻颜色,甲板上站着许多游客,或和朋友一同欣赏,或拍照留念。
九月说很想体验远洋航行,可这一个下午也没见他多兴奋,顶多就是站在栏杆边安静地望着风景。
傅天河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直觉告诉他九月有心事,他一直想知道,但少年什么都不肯透露。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沙滩椅上,见证夕阳坠入海平面,最后一缕霞光被浸透为粉色,然后是紫色,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夜空被繁星和明月占据。
旅程的第一晚,餐厅里举行了小型宴会,傅天河知道九月不喜欢热闹,就自己跑去看了看,回来时手里端着两杯酒。
陈词从傅天河手中接过酒杯,他抿了一口,隐约听到餐厅里传来的欢闹声,大部分人都将这段旅程当做度假的一部分。
经过白天的航行,他们已经离开了环海平台的最外围,真正进入了浩瀚汪洋,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区域,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只能依靠轮船自行解决了。
傅天河不住感慨:“上次我坐船还是好几年前,当时过得可惨,整天躲在小房间里,哪儿也不敢去,哪像现在还能躺在甲板上看星星吹海风。”
陈词安静地听他说着,过了几分钟,轻声问道:“傅天河,你了解原初生物吗?”
“现在还活着的人类里应该没有不知道它们的吧。”傅天河笑笑,“了解是肯定了解,但你要说多少的话,应该也不算太深,反正我活到现在只在遗弃郊区海滩上遇见过那一只大型原初生物,不过自从拿到嵌合体,我又查了许多资料,现在怎么着也能算上个半吊子的专家了。”
陈词:“你觉得它们攻击人类是因为什么?”
傅天河想了想:“自身的生存吧,就像食物链,以前人类总站在顶端,现在出现了比我们更为强大的生物,我们因此处在被捕食者的地位上也很正常。”
“当然很有可能也是想得到更多的机械造物,毕竟陆地都已经淹没上千年,曾经遗留在城市里的零件应该都已经被搜刮得差不多,或者腐蚀干净了,原初生物又不会制造,它们想要新的零件补充自身,就只能从我们这里抢。”
“就像大型猛兽会猎杀食草动物,植物需要阳光才能生长,总有一些需求是印刻在本能中的,其中又属生存和繁衍欲望最为强烈,当然,我不是在为原初生物说话,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分析问题。”
陈词沉默片刻:“那你觉得它们是坏的吗?”
傅天河失笑,这个问题幼稚得有点不像是九月会问出来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可以轻易用好坏来做评判的东西,都是为了自己种族的利益罢了,不过因为我们是人类,就该坚定站在人类的立场上。”
陈词点点头,他安静望着海面和天空交接的那一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在海风和夜色下闲散的聊着,仿佛回到了还在遗弃郊区的那些夜晚,与之相比又多了几分闲适和悠然,轮船被海浪推搡,轻微颠簸着。
陈词其实是有些晕船的。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船,刚上来的时候还好,现在过去几个小时到了晚上,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头晕恶心。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去睡一觉,便放下空酒杯,站起身轻声道:“我有点头晕,回去躺一会。”
“不舒服吗?”傅天河道,“包的最外层有晕船药,你吃一点再睡。我去餐厅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带过去。”
陈词回到卧室,大聪明无精打采地趴在房间角落里,显然也因为晕船不太舒服。
他给大聪明添上足够的粮食,摸了摸它脑袋,躺在床上。
陈词打开终端的地图,红点表示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轮船已经驶出了环海平台的最外围,正式进入大海。
这是从辰砂到三水最安全的航线,上千次航行中只出过两次意外,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的大量损失。
人类其实有很多方法对抗原初生物,就像当年陈蔚率军数次击退过最为凶猛的海皇。
从茹毛饮血的时代挥舞着棍棒驱赶野兽,到文明建立时和不同国家的同类作战,再到一切崩塌后重新团结起来,各种形式的战争永远是主旋律,只有当强大外族出现成为敌人,人类之间的同室操戈才会短暂消失。
陈词将实时定位发送给陈念,他三指缩小地图,格陵兰岛裸露的冰面在最上角。
他想要去的地方,现在还被大雪覆盖吗?
不知不觉中,困倦就席卷了思绪,陈词连傅天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他中途醒过一次,发现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能听到旁边Alpha平稳的呼吸声。
陈词侧头看向落地窗,甲板上的灯光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投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条窄窄的光斑。
精神力无声地散布出去,探至船上的每一寸空间,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值班的水手还待在甲板和控制室里,这是他们走过无数次的航线,早已不像大多数乘客那样担心会有意外事故出现。
而在海面之下,是一片深蓝的静默。
情侣依偎在一起温存,父母守护着年幼的孩子,独自出行的人或许还在和家人聊天。
就连他,都在睡前和陈念报了平安。
陈词放在身侧的手无声握拳,他重新闭上眼,任凭思绪沉于愈发浓重的黑暗中。
在船上的日子不算无聊,有良好的网络和众多休闲设施,乘客们聚在一起,可以随时认识新的朋友。
陈词脖颈上佩戴防咬合项圈,身上也没有其他Alpha的味道,很显然还未结合,他大部分时间仍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但吃饭时总归要摘下来,每一次都能吸引到不少目光。
前来搭讪的人数都数不清,谁不想在十几天的航程中认识个漂亮情人,来一场罗曼蒂克的邂逅呢。
傅天河看在眼里,多少有点吃味,他和九月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顶多也就是在背后里提醒陈词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这群搭讪者大多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等到旅程结束,哪有几个会真正继续维持关系的。
好在陈词从来都不过多理会,面对狂轰滥炸般的奉承和追捧,少年眉眼淡漠,如同没有情感的瓷娃娃,那双琥珀色的眼中永远都是同样的神情。
有一部分人会实相地知难而退转移目标,还有一部分人则会被彻底勾起斗志,将征服的欲望倾注在陈词身上。
甲板上设有游泳池,陈词不再像先前在顶层的日子,每天晚上都练习游泳,他只是穿戴整齐地站在池边,看傅天河在水中畅游。
泳池的另一边,几道视线光明正大地注视着阳伞下的少年。
“诶,他怎么不去游?”
“你看穿得整整齐齐的,根本不是打算下水的样子,要不……你过去往他身上泼点水?白衣服刚好透。”
“真行,去,你去弄点酒来,我试试。”
三天过去陈词的晕船好转许多,他适应了无时不有的颠簸,不同于前些日子的阳光明媚,今天的云比较多,遮挡住太阳,是可以在泳池里畅游还不必担心的好天气。
傅天河游完三个来回,来到陈词面前停下,他趴在游池边上,略微有些气喘,Alpha头发全都向上捋起,水滴滴答答落在身上,顺着壮实的肩背流淌,滑过身上老旧的疤痕。
傅天河不用看,也知道绝对有很多人盯着九月,虽然Omega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但他一想到少年被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觊觎,就想赶紧和九月离开。
傅天河双手一撑,爬上岸边。
“不游了吗?”
“不游了。”
陈词应了声好,他刚想对傅天河说要去餐厅吃点东西,突然间,听到了某种奇怪的声响。
陈词浑身一僵。
那声音如同某种古老回响,悠长低沉的号角之中,隐藏着无法探明的窃窃私语,以共鸣的形式传入他耳中。
或者说,心中。
陈词迅速抬眸,人们或在泳池里扑腾,或坐在一旁的沙滩椅上嬉笑,享受着难得见到的闲适,欢声笑语中神态自若。
纵然的声音并不轻微,也没有其他任何人注意。
低沉的声音消失了,却也只是短暂的几秒,很快就重新响起,其中夹杂着的嘈切似乎变得更加清晰,如同想要传递某一种信息。
陈词扭头就走。
“没事的时候在这里晒晒太阳也蛮舒服的,希望明天会晴……哎九月你去哪儿!”
傅天河见陈词突然头也不回地走了,赶忙光着脚追了上去。
陈词步履相当匆忙,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奔向房间。
他用磁卡迅速打开房门,直奔靠窗的角落。傅天河终于追了上来,见陈词拎起越野包背上,紧张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低语还在继续,就算陈词从刚上船的那一刻就竭力用精神力将自己牢牢包裹起来,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营造出根本没有这号人的假象,也无济于事。
他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