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O互换人生了! 双O互换人生了! 第234章

作者:宴夜鲤 标签: 豪门世家 星际 励志人生 甜文 玄幻灵异

  清除掉全部紫色,陈词的手掌都变得发白,失去了血色。

  他用绷带简单包扎,正要起身,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有人来到之后,只需查一下血液的成分,就能通过DNA确定身份。

  他之前擦去脚印和指纹的举措,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陈词闭上眼,克制地吐出口气,他素来精准的判断还是受到了影响,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的。

  人们都说关心则乱,那现在的他符合这种情况吗?

  陈词不再耽误时间,他确定已经清除了所有Ashes,站起身。

  Omega环视一片狼藉的房间,冷冷的目光从众多尸体上扫过,如同他们只是一堆发臭的垃圾。

  他打开终端,给沙弗莱发送消息。

  【陈念现在情况怎么样?几个小时前我突发胸痛昏厥,是不是他传给我的心电感应?】

  【另外我们在三水管道处理区遇见了一点麻烦,已经处理好了,我杀了唐纳德,现场有Ashes泄漏的可能,请立即派人封锁。】

第157章 【营养液12w加更】

  海面一望无际。

  波浪接连不断地拍打着沿岸,卷起白色的泡沫,携带着潮汐的规律,在阳光下破碎。

  傅天河趴在小黄鸭的游泳圈里,随着海浪在浅滩处飘来飘去。

  母亲身着泳衣,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时不时故意朝他撩起水花,傅天河大笑着闪躲,尽情嬉闹。

  母亲平时要很辛苦的工作养家,他等了很久,才等来这一次在海边玩耍的机会。

  有其他父母带着小孩游向更深的海域,傅天河见状,喊道:“妈妈,我也想去!”

  母亲自然会答应他并不过分的请求,她推着游泳圈,带儿子去更深一点的地方。

  “快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傅天河立刻好奇地望去,第一时间还没能找到,但很快他就发现了,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混杂在海水中,在阳光下呈现出美丽的紫色光泽,如同海底洞穴中的神秘矿物,被卷携着现于世间。

  “好漂亮!”他惊叹道,“那是什么?”

  “可能是谁撒下来的东西吧。”母亲回答道,海中的大家都惊叹于眼前所见的奇异美景,越来越多的人向那边靠近。

  随着海浪的推进,紫色粉末变得更多了,流沙般沉浮在海水之中,围绕着游客们的身体,成为照片中绚丽的背景。

  傅天河用手去抓,他两只小小的手掌捧起海水,紫色如精灵跃动,附着在皮肤上,如果把它们装进漂流瓶里,一定很好看吧?

  海中的嬉闹一直持续到天黑,太阳落下后,海水的温度开始下降,游客们也纷纷回到岸边。

  他们喝啤酒吃烧烤,小孩们则蹲在地上,用沙子堆成各种各样的奇怪形状。

  去过海边的第三天,傅天河和母亲开始浑身发痒,但那时候的他们以为只是普通过敏,稍微吃点药,情况就恢复了正常。

  谁都没放在心上。

  然而没过多久,痒再一次出现了,只不过更加剧烈,聚集在傅天河的右眼中。

  他痒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总是忍不住想要伸手抓挠,母亲只能不敢合眼地盯着他,防止他将自己的眼睛抠瞎。

  最终痒变成了疼痛,傅天河开始发烧,就连母亲也挣扎在不断提高的温度中,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痒和疼从身体内部出现,根本无法缓解,只能生生强忍着。

  也许大人还能勉强用理智克制,但对年幼的孩子来说,他根本无法忍受。

  母亲强撑着带傅天河去了医院,却发现医院早就人满为患,无论是大型的公立医院还是违规营业的黑诊所,都挤满了前来问诊的人。

  几乎所有人都有着相同的症状:从身体内部迸发出的痒,还有眼睛口鼻或耳朵处的强烈疼痛。

  那天傅天河没能看得上病,因为人实在太多了。

  第二天,傅天河一大早被母亲唤醒,准备早点去排号,却在家门口的街角,看到了一具生满紫色晶体的尸体。

  一簇簇紫晶从他的口鼻,眼耳处涌出,遍布上半身,而露在衣服外的脖子和手背上满是淤血,似乎有什么就要刺破脆弱的皮肤,从内里冲出。

  他们惊慌失措,正打算去询问,却发现隔壁的街道被整个封锁了,身着白色防护服的人全副武装,穿行在警戒线外。

  傅天河在眼底的疼痛难忍中,听到了广播中的内容。

  有一种未知的疫病正在迅速传播,感染者初期会出现皮肤瘙痒,持续发热,身体内部疼痛的症状,严重者可能导致死亡。如果出现类似症状,请第一时间上报给社区。

  疫病以接触的方式进行传播,如发现紫色晶体、粉末或类似的存在,请立刻上报,不要进行任何形式的触碰。

  由于初步判断疫情来自数年前坍塌的信标——月光,随着洋流被带来三水,防疫站目前已封锁了全部海岸……

  这时候的傅天河已经开始识字了,他听着广播中的话,抬头问她:“妈妈,我们……”

  “嘘。”母亲却捂住了他的嘴,她看着街角的那具尸体,立刻带着傅天河回到出租屋,迅速收拾好两人的行李,就此离开。

  傅天河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只能亦步亦趋地跟随着母亲,他们离开了这处暂住了两个月的地方。

  傅天河也不知道在她们走后,街区有没有被封锁。

  母亲带他兜兜转转,最终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矮棚。

  也许它是哪位流浪汉留下来的,地处两个区域之间的夹缝,极少有人会来到这里。

  母亲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将脏污破烂的矮棚改装,她的双手仿佛具有魔力,任何的东西都能在魔法的作用下,变得干净而整洁。

  到了晚上,傅天河仍然能够在温暖柔软的被窝里安睡。

  “我们不需要上报吗?”他想起早晨的事,再度问道。

  “先等等看。”母亲这样回答他。

  “可是广播说,有可能会传染给别人。”傅天河前几天才新学了这个词,他不太能明白其中的具体含义,但也懂是不好的情况。

  “广播说只有紫色晶体会传染,还记得早晨在街上看到了那个人吗,他就具有传染性,而我们现在还没到那种情况。况且这里不会有其他人过来,相比之下足够安全。”

  母亲说着,将手轻轻盖在了他的眼睛上,“别乱想了,先睡吧。”

  傅天河乖巧地点点头,他闭上眼,安静下来,很快就因为眼球底部的痒皱起眉头:“妈妈,我不舒服。”

  “再忍一忍好吗?”

  傅天河闭上了嘴,他紧抿着唇,从有意识时起,他就知道要克制自己,就像在面对橱窗里想要的玩具时,假装不经意地走开。

  傅天河是被活生生疼醒的。

  他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抓挠,却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出血。

  关于那段日子,傅天河仅剩下的回忆,就是只有疼痛。

  他的眼球正被某种不断生长出来的坚硬东西戳烂,每天都挣扎在几乎要将人逼疯的疼痛中,他无时无刻不在哭嚎,尖叫着试图抠挖右眼,却被母亲死死地抱在怀中。

  有好几次傅天河直接晕厥过去,然而醒来之后,迎接他的还是剧痛。

  永无止息。

  他的嗓子哭到嘶哑,甚至都说不出话来,同时开始流鼻血。

  哭泣又让他鼻涕增多,每一次擤鼻涕都会带出来许多许多血。

  也许是实在太痛苦,他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模式,让与之相关的回忆变得模糊不清。

  有很多细节傅天河都完全记不清了,但后来想起,那时候母亲的情况应该也非常不妙,只不过她还需要强撑病体,照顾年幼的孩子。

  直到某一天,母亲告诉他,她要离开几天,让傅天河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在家里等她回来。

  她准备了一些止疼药和镇静剂,告诉傅天河用量,警告他绝对不能使用过量,再三确认之后,母亲把他抱在怀中,不舍的亲吻,离开了。

  家中有她事先留好的食物和水,傅天河按照她的规定严格服药,依靠止痛药和镇定剂,捱过了生不如死的日子。

  在第三天的晚上,母亲终于回来了,她满身疲惫,眼中却带着欣喜。

  这时的傅天河右眼已经彻底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它不断淌出脓和血水,弄脏傅天河的脸和衣服。

  他坐在床上,混混沌沌地看着母亲从胸前隐秘的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颗金色的眼睛。

  母亲说这是某位炼金师的手笔,她通过一些非法途径获知了相关消息,得到了这颗眼睛。

  “我能重新看见东西吗?”傅天河问。

  “不能,但是如果能起到作用,它就可以让你活下来。”

  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她凝视着傅天河的右眼,眼球内部已经被全然侵蚀,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膜蒙在上面,透出淡淡的紫色,如同不祥的翳。

  傅天河看着母亲开始准备手术需要使用的工具,他是感染者,绝不能随意前往医院,所以她打算亲自动手。

  纵然在此之前,她没有从事过任何与医学相关的工作。

  换上那颗金色的眼睛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会痛苦了呢?

  他忍不住期待。

  .

  手术结束了。

  眼眶里的异物让傅天河感受到强烈的不适,但总归来说也比那恨不得让他死去的疼痛好了许多。

  他经常抬起手,用指尖敲打右眼,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已然成为了年幼男孩的一种游戏。

  自从生病,他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母亲说他们要好好隔离,不能把病传染给其他人。

  母亲开始教他很多事情。

  教导从疫病发生后就有了,但这段时间变得格外严苛,她常常皱着眉头,批评傅天河做得不够好,似乎忘记了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傅天河用三个月的时间,学会了使用燃料,做饭烧水,清理衣物,打扫房间,以及最为重要的,在任何人面前伪装成快乐的模样,隐藏起全部痛苦。

  母亲却一天天地消瘦下去。

  曾经她可靠的肩膀变得如此孱弱,甚至都无法拧干刚洗完的衣服,傅天河理所当然地承包了一切家务,他已经七岁多,是个大男孩了。

  直到那个晚上,傅天河在睡前喝下一杯母亲端来的温牛奶,他躺在被子里,听妈妈讲起睡前故事。

  那里有海面上绿意盎然的小岛,下雨时雨滴噼啪打在树叶上,小动物们会慌忙躲进树洞,抖去毛发上的水珠。

  傅天河想象着下雨,在慢慢升起的困意中,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