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鱼大佬联姻后 和人鱼大佬联姻后 第42章

作者:一节藕 标签: 灵异神怪 奇幻魔幻 婚恋 甜文 玄幻灵异

  “如果按照年龄确定称呼,你应该叫我一声祖宗。”

  “..”

  “好吧,白简,”斯悦说不过他,“你要和我说什么?”

  “阿悦,你想要婚礼吗?”会客厅内的隔音格外的好,外头的任何响动都无法传递进来,但窗户没有完全闭合,柔软的窗帘在实木地板上缓缓拖曳。

  斯悦怔了好半天,才摇头,“我不想。”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在白简跟前很少藏着掖着,有什么说什么也是斯悦的典型性格特征。他说完以后,望进白简深邃的眸子,默然了会儿,又说:“只是协议,我觉得也没必要搞太多,协议到期后,我们一拍两散,现在营销得越真实,到时候对我们分开越不利。”

  白简的手指划破了手里书本的封皮,眸色异于平常的深沉,月光穿过薄亮的玻璃,照进他的眸子里,映出清晰的一轮霜色的月。

  良久,白简勾起嘴角,夸赞道:“阿悦说得对。”

  他夸奖得情真意切,斯悦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还行吧。”

  “..”

  “书看得怎么样了?”白简垂眼,用手摩挲着书皮上破损的地方,眼里不见太多情绪。

  “嗯..”斯悦没有直接回答,转而说起了别的,但也是他本来就准备和白简说的事情,“白简,我们老师布置了作业,要画人鱼图,连骨架都要画进去,我上网搜了,图片特别少,还都特别糊,家里有没有什么图书给我用用?”

  要求太仔细,对人鱼来说也算难事,对完全不了解人鱼生理结构的人类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斯悦平时能靠电影里脑补,但真要将身体结构各个细节的骨骼补全,还是很有难度的。

  “这个关系到平时成绩,要是这学期的学分太低,”斯悦说,“下学期就会被分配到青北下边的县里和乡里实习。”

  “嗯,到时候我让陈叔把书送到你的房间。”白简并未多问其他。

  房间。

  说起房间这个事儿。

  “还有还有..”

  “阿悦?”白简抬起头,叫了他一声。

  “嗯?”斯悦不明白为什么白简突然打断自己说话。

  白简看着对方与这里完全不契合的天真表情,无奈道:“你继续。”

  “..”

  “好的,我刚刚是想说,等会我可以在你房间待两个小时吗?让周阳阳睡我房间。”

  白简一时间没能理解,“为什么?”

  尽管知道这里隔音不错,但斯悦还是下意识地小声说:“我们不是联姻吗?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从来没睡过,那不就露馅了吗?所以我和他们说,我们是睡完之后分开睡的。”

  “我先在你房间和你待两个小时,我再回自己房间,他们就会以为我们睡过了。”斯悦觉得这个安排真是棒极了。

  白简不想看见斯悦为了这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操心,“陈叔给他们安排了客房,不用担心。”

  “不是,周阳阳和江识意不睡客房,他们和我一起睡。”斯悦说道,说完之后还颇为烦恼地说,“不然我费这么大的劲做什么?”

  白简深深地看了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斯悦一眼,嘴角微扬,“好,随你,我听你安排。”

  听你安排..

  斯悦觉得这句话怪怪的,怪烧人耳朵的,他抬起头古怪地朝白简看去,这是白家,听他安排做什么?

  ——

  入夜。

  海浪在月光底下泛着银色的光,深不见底的海洋在这样的月光下也悄然变得温柔起来。

  斯悦抱着书在白简的房间里。

  考虑到白简房间奇异的布局与陈设,他将穿习惯了的浴袍,换成了上下分开的睡衣。

  上次来的时候,白简的房间除了床和书柜,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这次却多了沙发和地毯,靠近窗台还摆了一盏黑色的蜡烛,烛火正左摇右摆的摇曳着。

  “烦死了。”斯悦趴在茶几上,撕掉了今晚第三章 素描纸,他没什么画画天赋,照着画都能画成鬼,班群里不断有同学上传自己的进度,有的人还上了颜色,五脏六腑都用了不用的颜色特意区分。

  卷死他了。

  他连个头都没画圆。

  白简在一旁看书,看的也不是专业书,是国外的一些散文集,耳边不断传来斯悦的「烦死了」「艹」「这笔不行吧」「人鱼唧唧这么大的吗」,他再能装作听不见,一些乍然的声音还是会引走白简的注意力。

  他垂眼,看见斯悦脚边的一堆纸团,无奈道:“你要静下心。”

  斯悦抬起头,“我已经很平静了。”

  铅笔在素描纸上刮出「滋滋」的声音,斯悦一边用橡皮擦涂涂改改,一边问道:“早知道不选这个专业的。”

  白简轻笑一声,语气却意味深长,“阿悦这是后悔了?”

  明明是再明显不过的意思,他却还要故意问一遍。

  提醒着,斯悦报人鱼临床学的初衷。

  斯悦果然不好意思了。

  想到当初救自己的人就坐在自己旁边,他还后悔,斯悦立马抬起头表明心意,“没有,只不过我不擅长画画而已。”

  白简看着他,不作回应。

  比人类颜色要深许多,泛着很不显眼的蓝色的人鱼眸子盯得斯悦心里发毛,他低下头,嘀咕着说:“我高二结束的时候,就考了不到五百,但是就经过高三一年,白简,你猜我考了多少?”

  “多少?”白简低着头,认真地打量着斯悦。

  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刚好可以看见斯悦说话时嘴唇的一开一合,尤其是在喊出「白简」这两个字的时候,好看的唇形一闭一开,「简」的尾音拖得比其他字音稍长,听着像是在撒娇一样。

  “七百。”斯悦得意得不得了,“说明我在学习上是有天赋的,画画我是真的不擅长。”

  他正在画人鱼的尾巴,画了外轮廓,再用骨骼填充内部,想得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斯悦没学过绘画,握素描铅笔的姿势像小学生,小心翼翼地跟着图鉴上一点点画,但画到最后,总是歪歪扭扭的。

  看着被他画得肥了一圈儿的尾巴,斯悦能感觉到头顶揶揄的视线,他烦躁地将这张又撕掉了,“重新来。”

  他见过不少人鱼尾巴,白鹭的,尹芽的,还有白简的,如果没见过白简的尾巴,那他或许就不会对这次的作业有这么高的要求。

  尽管他知道,哪怕是用打印机打印,都不可能复制出白简那样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人鱼尾巴。

  真他妈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挺好看的。”白简评价道,想要安抚快要炸毛的人类幼崽。

  斯悦知道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但却奇迹般地感到静下来了,他睨了白简一眼,“不用骗我,我自己还是知道自己没那两把刷子的。”

  斯悦对自己剖析得很理智,很客观。

  他不会就是不会。

  画得烂就是画得烂。

  “阿悦。”白简很喜欢叫他。

  “嗯?什么?”斯悦专注着手里的线条,露在外头的脚背都绷紧了,脚趾头紧紧贴着桌子角,整个人被这次的作业绷得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林家和向家的家长,想要见你,取得你的谅解,希望得到从轻处理。”

  斯悦没犹豫,“不见,不谅解,不从轻。”

  他语气里是一贯的骄傲和张扬,说完以后,他有点担心白简觉得自己太武断狠心,放下笔,抬起头,很正经地说:“白简,我不喜欢被人欺负,这是第一次,我觉得也是最后一次。”

  白简合上书,将斯悦放在了与自己平等的地位上,听他说话。

  面对着对方好整以暇倾听的态度,斯悦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帮他们说好话,我是不会听的,这次你帮我出了气,小时候你还救过我,有什么事,我肯定会参考你的意见,但是这件事,不行。”

  “白简,我以前和人打架,输过,但最后都打回去了,斯江原虽然不帮我出头,但也不会帮外人,他喜欢和稀泥,他不帮我,还有周阳阳和郑须臾江识意他们三个。

  所以我从来没怕过事儿,但这一次,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最后他们再怎么帮我出气,我肯定也只能在海里喂鱼了。”

  斯悦眼神漠然,不见平时和白简聊天的亲昵神态,“所以我不谅解。”

  他说完之后,看向白简,眼神又软下来,“你是要帮他们说好话吗?”

  白简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即使你同意见,我也不会允许。”

  免得脏了阿悦的眼睛。

  “哦..”斯悦松了口气,如果白简和斯江原一样在中间和稀泥,那他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见斯悦有些不安的神色,白简安抚他,“阿悦,我们结婚了,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许久没听见白简说「我们结婚了」这句话了。

  斯悦搓了搓有些发热的耳朵,想看白简又不敢看,“我知道你站在我这边。”

  “你不知道。”白简笑意很淡,语气肯定。

  斯悦听见身后头顶上方温和又淡漠的嗓音徐徐响起。

  “斯总为人和善,不管是对待朋友还是亲人,都面面俱到,对爱人和子女更是,但正因为他各方都想要顾到,最后总会让一部分人受委屈,各方面都没顾到。”

  “他从中想要调和一家人的矛盾,想要调和你和青北其他同龄人的不和,最后却恶化了你们一家的矛盾,而他在中含糊不清的态度,也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

  白简的手掌贴上斯悦的头顶,按了按他头顶那个发旋,“阿悦,我说的对吗?”

  “你以为从商之人,都与斯总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忍则忍,能退则退,所以你也不信任我,在我说起那些人想见你时,你第一时间朝我显出了敌意,”白简的手指沿着斯悦的发尖向下,经过鬓角,贴着下颌,抬起了斯悦的下巴。

  他手指是属于人鱼才有的低冷温度,撬开斯悦嘴唇的时候,斯悦惊慌地瞪大了眼睛,对方的食指在他的齿面轻轻刮了一遍,后又退出来。

  斯悦发出细小的抽气声。

  白简温和又疑惑,“没有犬齿,为什么刚刚想咬人?”

  斯悦感觉一股火苗从心脏处开始燃烧,烧到脖子根,烧到耳朵,把脑袋都烧着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壶开水,天灵盖就是那水壶的盖子,滚烫的热气都快冲破盖子喷涌而出。

  “你说话就说话,”斯悦握着笔,满脸的不自在,“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斯悦不会掩藏情绪,他刚刚骤然涌现的敌意无法遮盖。

  “阿悦,你的睚眦必报,我很满意。”那这样,阿悦就不会害怕真实的白简先生。

  白简将手指上的唾液轻轻擦在了斯悦的嘴角,“自己的东西,自己收拾干净。”他笑容温和干净,斯悦则是不可置信,然后,水壶炸了。

  “白简!”

  “你,”斯悦一时之间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对方,这个空档,他甚是乖巧的舔了嘴角一下,自己发觉过后,顿时泄气了,“你们上了年纪的人鱼是不是很寂寞啊?”

  白简失笑,“怎么说?”

  “调戏我很开心吗?”斯悦总算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刚刚的局面,对,就是调戏,否则他为什么会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