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只想逃 大师兄只想逃 第35章

作者:万紫千红 标签: 玄幻灵异

  殷冥道:“他是玉衡,那你是谁?”

  玉衡仔细回想,才记起他随口乱诌的那个名字,小心翼翼道:“脍……脍陶?”

  殷冥:“……”

  玉衡腕上一疼,殷冥手劲奇大,几要捏碎他的骨头。

  “嘶……”玉衡抽气,额上冷汗虚浮。

  殷冥声音阴寒:“若是我说,你若不是,便要死呢?”

  红菱这时才回过神,满脸不信,惊道:“陛下,您乱说什么?他怎么可能……”

  玉衡抬头:“我从未说过我是陛下要寻之人……”

  “我一废人,若是您硬要我死,我能如何?”

  玉衡颈上骤然一沉,被卡住脖颈拽到殷冥跟前。

  二人离得太近,玉衡几乎能觉到那人鼻息,殷冥哑声道:“我就如此可怕,就算是死,你也不愿承认么?”

  玉衡拽了把殷冥手腕,勉强道:“谁会想死,可我当真不是,又该如何?”

  “还是说,麒麟帝陛下,您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了?”

  殷冥道:“你要我说?”

  玉衡倒是谨慎,道:“陛下自是想说便说,我个奴才,怎么要求得了您?”

  殷冥冷冷道:“你的身子,我草了数百年,摸过无数次,就算变了音容相貌,有些东西……”

  众人瞧不见的地方,殷冥狠力掐揉玉衡臀肉:“是变不了的。”

  在场数人,殷冥这话毫不遮掩,玉衡脸色瞬间煞白。

  红菱惊道:“陛下,当着他……您……胡说什么……”

  玉衡打断红菱的话,笑道:“既然如此,陛下,那您务必也要同这位仙君试试,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当真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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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这话一落,四周都静下了。

  殷冥沉声道:“你说什么?”

  一口浊气堵在玉衡心口,他不想说方才那话了。

  他想说,殷冥你可真是该死。

  却又想融肤化骨的瑶池水,和为换他一命,灵草尽绝的药王谷,终是把顶撞的话梗下喉咙。

  玉衡还是那句:“我说陛下,是认错了人。”

  红菱这时才回过神,嗤笑道:“陛下,您怎么会认为这种废物是仙君呢?”

  她笑得激急,这处山林寂静,多少显得突兀。

  玉衡也笑:“是了,我这样如何能是仙君呢……”

  红菱不笑了。

  她忽的走近,搡了玉衡一把,怒道:“仙君和陛下面前,你也配称一声‘我’?”

  红菱这下当真不轻,玉衡退了几步,恰好身后有块石头,绊了个跟头。

  玉衡断了灵根,几同凡人。若非他本体是凤凰神鸟,怕是寿数都不得长,这么一摔,椎骨“咯嘣”一声,当即疼散了气力,一时起不来身。

  如此,红菱还嫌不够,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冒名仙君,你这泥土里滚出来的痨病鬼,也配!”

  是,他不配。

  红菱心中的玉衡,就该是他原本的样子。

  高高在上,一腔孤勇,轻狂桀骜,是下个飞升神尊。

  仙君二字,何等高雅。

  仙藤林中被算计的玉衡不配,栖凤殿里淫贱的玉衡不配,在药王谷中苟且一命的废人更是不配。

  玉衡轻笑,摇头道:“是,我……”

  话到嘴边,又改了口:“奴才不配。”

  玉衡扶着腰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红菱却道:“既是奴才,不该跪着说话么?”

  仙君劝她:“红菱师姐,你同个凡人生什么气?”

  红菱好似迫切证明些什么东西,她道:“仙君,是他不懂规矩。”

  玉衡瞧不见几人表情,却听四下无声。

  玉衡心道,不就是下跪么,也不是没跪过,不差这次,正要“噗通”跪下,腿弯一紧,竟被道灵波震僵了。

  殷冥极冷道:“我叫你跪了?”

  玉衡一怔。

  殷冥这人冷酷,却不无情,以往在仙藤林中,他话虽少,却极给红菱面子。

  红菱哑声道:“陛下,您说过,仙君回来,会好好对他,难不成就这几日,您就……”

  玉衡心道,也就你信他鬼话。

  人,是不会变的。

  旁的仙君轻笑一声:“好好对我?我倒是觉得殷冥师弟向来对我还算恭敬。”

  恭敬?

  哪里看出来的恭敬。

  就算殷冥认出他那时,言语之间也甚是轻佻,张口草来,闭口干去。

  这话,用玉衡原本的声音说出来,极其讽刺。

  殷冥道:“我想请问仙君一句,你可知自己原身?”

  仙君嘿嘿一笑,言语中竟有几分自傲:“凰鸟。”

  此话刚落,玉衡便听一声凤鸣,抬头间心口骤痛,人有片刻喘息不得,四肢无力,竟险些也被逼的化形。

  玉衡大惊,他竟和这“仙君”有些共鸣。眼前漆黑中裂了道缝隙,他竟能隐隐瞧见些金光。

  玉衡心中突突直跳,他眨了眼睛,低头瞧自己双手,当真能隐约瞧个形状。

  玉衡脑中一明,他大约……知道这“仙君”是谁了。

  ……

  栖凤殿名声极差,外头传来,就是个三界名窑,若说不同,就是里头的挂牌娼妓只有一个。

  坤泽淫荡,以一伺多,本就淫谬,更何况三界形势不好,传来传去,话真不堪入耳。

  外人不敢编排这几个不好招惹的乾元,但编排这个落魄仙君倒是容易太多。

  三天两头安排个淫词小调,隔三差五画本极淫亵鄙的春宫图。

  栖凤殿淫楼的声名传出去,偶也有些当了真的糊涂人寻来,聚在殿外,点名指姓要看坤泽跳舞,要玉衡挂牌接客。

  若是遇着殷冥,来的人便都倒霉,当场血肉横飞,无一活口。

  承华乃是君子,是将人恭敬请出,不过多久,世间再无此人。

  偏就一个九婴。

  乖张狠辣,行为放浪,若是遇着人来,便请人进来,台下一坐,殿中隔了纱帘,影影绰绰,隐约瞧见里头有人跳舞。

  脚下只巴掌大个小阶,当真惊叹。

  偶尔跳的不好,人从上头跌下去,九婴便将人从里头拖出来,踹在地上,人是不能碰的,但殿中摆设,随意使着亵玩。

  殿中每根训鞭,几乎都在玉衡身上甩过,酒水劈头盖脸倾泻浸透全身,连桌上红蜡都被拿来,滚烫红油落在裸露出的每寸皮肤。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直到曾经最重脸面的玉衡上仙爬到墙角,死死咬住手臂掉泪,险些撕下自己片儿肉下来。

  小娼妓哭的太过可怜,才被拖进去惩戒,屋中何景倒是无论如何都瞧不见了,偶尔能听着里头肉响和闷哼,一点散碎的哭声哀鸣都如清泉撞石,听的人身下梆硬发热。

  众人皆道,不愧坤泽,三界绝艳,名不虚传。

  虽说传这话的,未有多久便也销声匿迹,但却坐实了栖凤殿三界第一淫楼的名声。

  丫鬟侍都不愿留于此处,更别提那些有头有脸的神官魔侍。

  平时,玉衡仙君全靠几条乌金链绑在栖凤殿中。

  那日,九婴坐在床边,抚了下玉衡已显极为笨拙的腰腹,撒娇道:“师兄,我还想瞧你跳舞。”

  “你如今这样,再穿那身衣裳,该是另有风情。”

  玉衡仙君垂眸未语。

  九婴冷笑一声,拧住玉衡仙君下颚,强拗着人抬头。

  “师兄可莫觉得有殷冥护着,我便不敢了!”

  “你若再对我横眉冷目,我下次直接把你拖到他们面前去草。”

  玉衡仙君抬眼看他:“你真恶心。”

  九婴见他在玉衡瞳孔正中,被他骂了也不生气,弯眼笑道:“我就喜欢听师兄说话。”

  九婴虽这样说,却未让玉衡仙君再说出话来了,他手指毫不留情用力碾上玉衡乳尖,玉衡仙君甩开他的手。

  九婴脸色一鸷,道:“若是承华,你敢如此?”

  玉衡知道九婴脾气,这人好妒,往往口中一提旁人,便要麻烦。

  果不其然,当夜,就受了难。

  今日本该殷冥过来,九婴偏叫承华过来议事。

  玉衡仙君被殷冥按在床榻之间,本不愿出声,奈何咬了牙也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