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只想逃 大师兄只想逃 第40章
作者:万紫千红
玉衡抱着殷渊,瞎着眼,乌蒙蒙的睫尖儿颤了几下。
殷渊被勒的太紧,不大舒服,在玉衡颈边亲昵的蹭。
九婴:“这些年来,蓬莱附近匪盗猖行,被劫行人都见,匪盗可振翅直上,冲天数丈。”
殷冥:“羽族乃是兽神族,寥寥数言,难堵众口。”
九婴晃扇轻笑:“羽族本是庇佑一方的仙灵兽族,可偏偏这灵尊凤鸟,是个下娼坤泽。”
“百年来,羽族声望大跌,加之一脉自甘堕落,为祸近民。一度有人请愿天庭,围剿蓬莱,民情激愤,势要屠绝。”
殷冥抬眼道:“九婴师兄倒是对天界之事,知之甚深。”
九婴也不解释,又道:“前些日子,妖界灵宝阁,丢了好些贵重灵器,好巧,羽族重睛鸟闯了妖界十七殿。”
“我定是要讨个公道。”
公道。
玉衡心下冷笑。
羽族乃是上古神支,裂天一战中,功勋累累,后隐于蓬莱,若有民难,有乱必出。
数万年德行累计,倒比不上一句。
这支族长,是个坤泽。
公道二字,自古便敌不过流言,更难比偏见。上刻神灵,转眼荡匪,只要坤泽二字,巧舌污蔑,数言而已。
殷冥道:“就算屠了蓬莱,他也未必知道。”
九婴摇头:“麒麟帝不知,这些日子,承华师兄请了个人,去天界冠华楼坐了坐。”
“药王谷逍遥仙。”
逍遥!
玉衡牙根紧咬,眼前空黑,胸口如闷巨石。
“唔……”
殷渊细细叫了一声,屋中陡然一寂,四下无声,玉衡瞧不见东西,心慌发颤,退了一步,颇有几分无措。
殷冥放下茶盏,起身道:“放手,抱的太紧。”
玉衡慌张松手,殷冥要把殷渊抱过来,殷渊却只死死搂着玉衡脖颈,挂在玉衡身上,摇头一味叫“爹爹。”
殷冥脸色愈发沉冷。
九婴眯眼笑道:“师弟,我瞧渊儿,这是喜欢的不大一般。”
殷冥:“大抵是师兄们口中灭族屠城,惊了渊儿。”
承华抬眼,淡淡道:“是么?”
玉衡腿上发软,脖颈筋脉突突崩跳。
殷渊开了口,在玉衡怀中,道:“杀人放火,渊儿好怕。”
殷冥拍拍殷渊背脊,似是安抚,继续道:“既是民愿,师弟也不好插手,既然重睛有些嫌疑,可交出处置。”
九婴道:“好。”
“不过……”
殷冥沉声道:“蓬莱岛数千羽族,百年中由我魔族掌配,如何归管,还是由我先查清楚,再做处理。”
九婴冷笑:“那师弟可要尽快。”
“栖凤殿空了百年,我在里头摆置了些新鲜玩意儿,甚是稀罕,想来他若见了,肯定也会……疯了似的喜欢。”
殷冥未语。
片刻后,有人绑了重睛上来,室内血腥气骤涨,重睛性烈,上来便骂“畜生”“混蛋”倒是热闹。
二帝今日来,也并非无功而返,毕竟得了只重睛。
外头奴才恭送声停了,屋中静寂,玉衡听得有人关了门。
殷冥在他耳边,声寒字冷道:“如何?”
“可想回栖凤殿,试试那些新鲜东西么?”
玉衡退了一步:“……”
“这世上你早已无处可去。”
“留下来吧……师兄。”
--------------------
点赞好快,惊呆了。
作者微博:是万紫千红
第五十二章
玉衡:“不是。”
殷冥:“嗯?”
玉衡深吸口气,道:“我不是陛下的师兄。”
殿中陡寂无语。
玉衡颈上骤然一紧,喉咙间卡出点呻吟,殷冥磨牙道:“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这话问的倒好。
一个施暴者,曾日日奸淫,动辄强侮,竟问他怕什么。
殷渊在玉衡怀中挣闹,他见玉衡被人欺负,眼圈一红,竟一口咬上殷冥手腕。
“不许欺负爹爹……”
孩童牙软齿钝,用了力气,也不过添了道印痕。
殷冥一把拎住殷渊后颈,生把他从玉衡怀中揪出。
“红菱!”
一声喝令,门外便有人应:“在。”
殷冥一掌灵风劈开房门,将殷渊扔进红菱怀里。
“从今以后,非我允许,再不许渊儿见他。”
殷冥红菱一声“是”字同着殷渊的哭啼,一并被关在门外。
屋中只剩他二人,殷冥气息太近,玉衡下意识退了几步,手挡在中间。殷冥一把抓住玉衡手腕,一手揽住玉衡腰肢,二人下身紧贴,玉衡正要挣扎,颈上一温,是殷冥将头埋进玉衡颈间。
“师兄,我可为你保下蓬莱。”
殷冥气息灼热,烫的玉衡一颤。
“只你开口,定保羽族无虞……”
“师兄信我……”
……
“仙君信我。”
师尊飞升第十日,红菱手举过髻,颇有几分郑重。
“不过吃两杯酒,去也无妨,若是不去闹得难看,那才麻烦。”
玉衡仙君随手翻了几页《大日经》,翘脚道:“不去,几个狗崽子,也请得动本仙君吃酒?”
红菱就未见过谁如此死的心眼,好说歹说半个时辰,嘴都不松上一下。
红菱道:“今日他们可还是你师弟,明日他出了林子,便是帝君,要人三拜九叩,捧屁拍马,可是万人之上的……”
玉衡仙君笑道:“红菱,万人之上这词我可听过,前头还有一句……”
“一人之下。”
红菱“呸”了一声:“你以为,单只是靠修炼,比灵力,就能做天下第一了?”
玉衡仙君:“不然?”
红菱皱眉:“你这是修傻了脑袋!你一人就再厉害,抵得过人家千兵万马?”
玉衡仙君嗤之以鼻:“我一散仙,又不想着夺权篡位,千军万马冲我比划什么。”
红菱一气就爱跺脚:“你这脾气,活该吃亏!”
玉衡仙君呵呵的笑:“可惜了,本仙君活这么大,还未能吃过什么亏。”
红菱就恨他不知死活,嗓拔了三度:“呦,那日不知是谁,被承华扒了个干净,若不是逍遥仙恰巧有事,过来寻你,指不定出什么乱事……”
玉衡仙君见她恼了,翻了个身,背对她道:“逍遥也说了,那是承华病重,患了失心疯。”
红菱气的一个头两个大,呸道:“我瞧你才是失心疯。”
“活该你把人得罪干净,哪天你这师弟们出去,剿了仙藤林,把你羽族杀个干净。”
玉衡仙君:“哎,红菱,你这话可就不对,羽族招谁惹谁?”
红菱拄着桌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说,越是无干,因你而死,岂不是越惭愧?”
玉衡仙君:“你说这话,我还以为我带大的不是师弟,是群畜生。”
玉衡仙君推了把桌上佛经,颇有几分自傲,道:“他们自小就受佛礼教化,我玉衡仙君教管来的,定不如此。”
红菱:“你!”
玉衡一摆手:“好了,不必多说,我酒量一般,吃酒定是不去。”
红菱想“哐哐”的锤玉衡的木头脑袋,他怎么……就不会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