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 我的道侣是白狼 第22章
作者:少地瓜
这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手玩儿的太狠了。
充灵符门槛虽低,但也要看悟性和天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
如今圈内已经大致形成完整的产业链,不少散修和门派都靠卖这个过活,多年来各方一直维持着基本平衡。
但现在却冒出来云鸿这么个挂比。
他一个人都快赶上整个门派的生产力了!
最要命的还是灵气存量问题。
一个高配版,一个低配版,谁也不差那几千块钱,关键时刻却能保命,你要哪个?
一旦云鸿敞开了供应,其他竞争对手都别想活。
云鸿不傻,“我觉得研究符文和法阵特别有意思,以后肯定还会做其他的,恐怕没太多时间画这个。”
潼关丢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过来,“那就走高精尖精品路线。”
这样虽然势必也会动一部分人的蛋糕,但不至于动摇根本,大家也不会跟你玩儿命。
普通人类社会不还有奢侈品呢么,没道理修行界不搞嘛!
来啊,氪金啊!
两人又针对贩卖途径和分成进行了一系列充满铜臭的讨论,最终宾主尽欢。
“对了,你那个内视的问题啊,”潼关直接把现有的充灵符包圆了,现场转账,然后从桌子底下拖出一袋瓜子,往盘子里倒了些,咔吧咔吧嗑起来,“我问了两个关系比较好的前辈,他们说,你这可能是传说中的修仙。”
也正是因为提前震惊过了,他刚才看到云鸿的新式充灵符才不至于惊掉下巴。
修仙嘛,都特么搬山填海非人类了,弄点儿纸符出来又算得了什么!
赶明儿御剑飞行的时候还有呢!
潼关本想嗑着瓜子看云鸿的震惊表情,结果发现这小子光在那里老神在在嗑瓜子。
还特么挑三拣四的,“你这瓜子有点返潮了,磕着不脆。”
潼关:“……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云鸿笑得腼腆,又抓了一把瓜子,“安格告诉我的。”
“你给我放下!”嫉妒令潼关面目全非,他直接抓着云鸿的手就往回掰,瓜子从他指缝哗啦啦掉回去。
修仙的人还来跟我抢瓜子!
云鸿嘻嘻一笑,才要说话,就听外面狂风骤起,门窗都被吹得框框作响。
感觉到熟悉的妖力波动,云鸿心头一喜,忙过去开门。
白色巨狼从天而降,雪白绒毛似水波荡漾,天边的火烧云给它镀了一层红,好比那落日熔金。
苍蓝色的兽瞳在夕阳下灼灼有光,比世上最剔透的蓝宝石都要美丽。
每次看它从天而降,云鸿都会被震撼到。
那是一种源自人类对美和力量兼备的生物的纯天然崇拜。
提了一整天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你去哪儿了呀?怎么……你受伤了?”
他闻到了血腥气,靠近之后,竟然看见了白狼绒毛和爪缝之间残存的暗红色血迹。
白狼缓缓眨了下眼,“不是我的血。”
下一刻,它浑身紧绷。
云鸿不由分说往它身上乱摸一气,尤其是有血迹的地方,还特意翻开毛发检查,确认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
“你遇到敌人了,打架了?”
白狼垂下眼睛,有点不自在地嗯了声。
其实它受伤了。
那头熊妖非泛泛之辈,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以命相搏,安格不敢留手。
最后熊妖死了,熊胆和妖丹进了它的肚子,不光治好了皮肉翻卷的伤口,甚至还小小地提升了一点境界。
至于之前的那点斑秃,自然更不在话下!
监护官回来了,云鸿忽然就没了跟潼关扯淡的兴致。
他对安格道:“走,我给你洗洗去,太脏了。”
揉来揉去的那种洗?白狼瞳孔剧震,“不必。”
云鸿皱眉,“你能行吗?”
之前不是连爪子缝里夹了脏东西都剔不出来么!
雄兽不能说不行!
而且现在斑秃没了,它完全可以变成人形自己搓澡!
“我可以。”
监护官坚持道。
“那行吧,”不能帮忙洗毛的云鸿有那么一丢丢遗憾,“那,那还要不要我梳毛?”
白狼的大耳朵抖了抖,“……要的。”
看着一人一狼远去的背影,门口吃瓜的潼关回忆着刚才的所见所闻,整个就是很震惊: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过家家吗?
你特么堂堂狼妖,什么时候需要人梳毛了?
在白石村的这几天,你都经历了什么啊!
第十六章
有个小道士捧着碎裂的灯罩巴巴儿跑来,苦着脸道:“观主,刚才一阵大风,把路灯吹下来两个。”
一抬头,就见自家观主正手捧瓜子斜依门,怔怔望着远方。
挺诗意的。
衬着暮色迟迟,又好像有点凄凉。
“观主?”小道士又叫了声。
“嗯?”潼关回神,“扔了吧,明天让人来换几个新的。”
那批路灯也有年头了,正好刚收到一笔供养,也该维修更新了。
不对,这风怎么来的?
扣安格工资!
这么一想,潼关心气儿就顺了。
小道士乖乖哎了声,行了礼要走,结果又被叫住。
“伸手。”
小道士伸手。
潼关进去把剩下那大半袋瓜子扔他手里,又翻出来一兜苹果橘子挂他脖子上,“拿去分着吃吧。”
紫云洞历史悠久、建筑众多、风景宜人,表象是“有范儿,高贵,清雅”,真相是“老旧,穷困、荒凉”,光每年的维护费用就海了去了。
哪怕潼关能赚,上下一干大小道士们的生活也蛮清贫,毕竟有正式编制的只是少数。
正统修道是真的苦。
好多道士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屁孩儿,正是长身体嘴馋的时候,偏又不能沾荤腥,就特别容易饿。所以隔三差五的,潼关就把外头居士们送来供奉的糕点果品零嘴儿什么的分给他们吃。
小道士美坏了,颠儿颠儿跑回后院,召集了一干师兄弟们分吃。
瓜子有点潮了,苹果皮也略有点皱巴,但很甜。
一群人围着吃得挺满足,有个师兄就掏出自己做的箫吹了一段。
山风呜咽,箫声低沉,如泣如诉,合在一起传出去老远。
潼关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又瞅着桌上的A4纸符发怔。
修仙啊……
最初得知这个消息时,说实在的,潼关修行了这么多年的道心都有点不稳。
修仙啊,传说中通往长生的秘钥,多少人为之前仆后继,谁不羡慕?
他们这些人挣扎多年,也不过能混个长寿,可如今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傻小子,竟有可能长生!
为什么,凭什么?
我不服!
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我!
多亏前辈当头棒喝,潼关才清醒过来,不然心魔铸成,这辈子的修行就要止步于此了。
“修行一事,本就是逆天而为,切忌患得患失。”
前辈叹道。
潼关两天两宿没睡,直挺挺在大殿里对着三清道祖的画像打坐,脑袋里跟核爆现场似的杂乱。
第三天初升的日光落在脸上时,想开了。
是啊,我虽然不能长生,但却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本领和寿命,已经足够幸运,何苦再怨天尤人?
他认认真真给前辈磕了头,起身的那一刻,一切豁然开朗。
就连卡了将近二十年的修为瓶颈,竟也松动了,道行提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