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是白狼 我的道侣是白狼 第86章

作者:少地瓜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爽文 玄学 玄幻灵异

  云鸿没拒绝。

  这小半年他也没闲着,灵力线编织的毛衣总算成了,上面也按照预订想法做了防御阵。

  就算后期防御体系崩溃,溃散的灵力也可以作为能量来源吸收掉。

  另外最大的收获就是改良版火符和冰封千里。

  昆仑虚气候严寒,冰系攻击用起来事半功倍又省力,冰封千里这一招倒是练对了。

  而改进后的b型火符最终攻击方式也稳定下来

  经过反复凝炼的a型火符成品火球已经逐渐脱离蓝色,稳步朝着白色迈进,温度达到了骇人听闻的高度。

  先激活一张火符,紧接着,在火球外围凝结一颗空心水球,然后召唤雷电进行电解。

  电解后的水华为氢气和氧气,可作为助燃剂进一步提升火球威力。

  之前云鸿在几层防御阵内实验了一下威力,对比如今战争中应用的最大威力导弹也毫不逊色。

  直到亲眼见识到了自己的威力,云鸿才真正理解了之前潼关说过的话,和别动局对修士们谨慎的态度

  “我们这样的人,本身就是行走的兵器……”

  普通人去昆仑山可能要经过漫长的准备,但对修仙者来说,真就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乘坐小叶子逼近昆仑山一带时,云鸿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灵气浓度迅速攀升。听说名山大川之内多灵脉,看来传言不虚。

  不过灵气多也意味着来的人多,敌友不分、善恶不清,少不得分神。

  从高空俯视下去,无数黑色的山脊在阳光下反射出冷硬的光,它们从皑皑白雪中顶出来,将山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就这样无界限的蔓延开来。

  这里看似平静,却像极了暴风雨之前的海面,私底下暗流汹涌。

  是阵法。

  除了无数阵法之外,应该还有神明的埋骨之冢。

  传闻神明死后,他们的躯体将重新散为灵气,回归到天地间。

  可他们的灵魂,却还能继续游荡千百年之久。

  云鸿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半空中舒展身体,肆意汲取着灵气。

  全身的筋脉和细胞都在雀跃,游离的灵气仿佛受到召唤,化作滚滚洪流,缓慢而稳定地灌入。

  他能感受到身体由内而外的滋养,甚至就连筋脉和丹田都被拓宽了些。

  连日来体内积攒的杂质也都悄然排空,灵力更为纯粹凝练。

  不知过了多久,云鸿才从这种泡温泉一般的舒适感中醒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停在了一座山峦之上。

  他感到了某种久违的熟悉感。

  我来过,他想。

  这想法就像午后自眼前飞速划过的一抹阳光,蓦地照亮了脑海。

  不是云鸿来过,而是袁天罡来过。

  云鸿皱了皱眉,有点无可奈何的不快。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是来找人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安格。

  “诸位前辈,无意擅闯贵宝地,”他朝四方天地行了一礼,朗声道,“有朋友误入,我自寻人而来……”

  虽看不见,他却知道一定有神明在窥探。

  贸贸然跑到别人家,总要跟主人打声招呼的。

  一礼毕,云鸿这才一点点放开神识找人。

  在修行界内,神识是利用最广泛的手段之一,就像普通人用肉眼到处看一样。时间久了,就有了不成文的规矩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

  所以大部分人的神识都具有相当的试探性和柔和性,纵然有不可避免的接触,也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散,意思是“打扰了,无意冒犯,路过而已”。只要不是特别难相遇的人,都不会太计较。

  而像当初那样,云鸿与那人的神识刚一接触,对方就想贸然入侵的,便如同旅人无意间路过别人家就想据为己有一样,绝对是异类中的异类,邪修中的邪修,为天地所共愤,人神所不耻。

  相较于视野的局限性,神识更像一种无形的声波,能在刹那间笼罩所有。

  云鸿立刻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汹涌人潮,这才愕然发现,原来传言不虚昆仑虚内果然还潜藏着无数生灵。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对抗自然规律,求得虚无缥缈的长生,这才逼不得已,退居此地。

  昆仑虚充沛的灵气和上古时代残存下来的神明意志,几乎将这一方天地单独划出来,成为遗世独立的存在。

  身处昆仑虚,仿佛连时间都放缓了。

  这些修士们一旦尝到甜头,就再也离不开。

  久而久之,谁也说不清,这世人口中的昆仑虚,到底更倾向于神仙大本营,还是万神之冢了。

  他们所依赖的,终于也困住了他们。

第六十二章

  云鸿甚至忍不住想, 如果换做自己,在面对生与死的抉择时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是放手一搏,即便不成也坦然面对死亡, 还是像这些前辈们一样, 在此画地为牢, 苟延残喘?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 就立刻被他否决了。

  没有如果。

  任何如果都毫无意义。

  都说设身处地, 可谁又能真正做到设身处地?

  不到事情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一切假设和预想都没有任何意义。

  云鸿收回思绪,继续找人。

  来之前他就知道昆仑虚很大,可真正穿梭其中, 才明白这个“大”字的真正含义。

  这里地势复杂多变,除了肉眼可见的地表面之外,还有无数深不见底的山窟、坑洞。

  甚至还有被层层叠加的阵法折叠了的空间, 先人们留下的残破幻阵……

  这是一处真正的迷宫。

  道行不够的修行者若误入其中,只怕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寻人经过超乎想象的漫长,期间云漠记不清自己误入了多少洞窟迷阵, 又误打误撞看到了多少千百年前遗留下来的遗迹。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有几处前人遗址恰恰处在特殊的磁场中心,每每昆仑虚上空遭遇雷雨天气, 当年的场面就会像电影回放一样重现。

  在这之前, 云鸿也只是听过, 却从未见过。

  他悬在半空中, 头顶是游走在浓重乌云中的电龙, 脚下则是穿透了漫漫历史长河的画面。

  在这一刻, 他仿佛跨过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围观了一场又一场前人间的战斗、论道。

  这些画面并不连贯, 有时只是稍纵即逝的几个片段,或是零星的只言片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朦朦胧胧,并不大真切,但依旧给云鸿带来极大的震撼。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神识好像都有片刻溃散。

  云鸿心里一惊,赶紧手掐子午诀,镇惊辟邪、凝神制幻。

  确认丹田和经脉内的灵气重新归于平静后,云鸿才缓缓睁开眼睛,然而……这是哪里?

  他低头,发现自己脚踏实地站在方正的水磨大石板砖上,身上的衣服也变成古朴的长袍。

  小叶子呢?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爷,您怎的还在这里!快些吧,老爷等您哩!”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急匆匆从外面跑进,看见他后将两只巴掌一拍,着急忙慌上前拉着他就要走。

  少爷,谁是少爷?

  云鸿本能地想避开他抓过来的手,可身体却好似不听使唤,慢了一拍,就被对方牢牢抓住了。

  他踉跄一步,下意识跟着往前走,视线从全然陌生的大厅陈设上划过:

  朝外的南墙上挂着一幅迎客松的古画,两侧悬着对联,笔触苍劲有力。

  下头一张四方桌,两张大靠背椅。

  从这里再往外,是两溜儿燕翅排开的课桌椅,椅背上都镶嵌着水墨画般的石片……

  不对,这是哪儿?

  我不……等等,我是谁?

  云鸿的头脑突然一晕,好像有什么被强行压下,又有什么强行冒了出来。

  啊,是了,我是云鸿,洞庭府云家的三少爷,云老爷的老莱子……

  可是,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云鸿眉头紧蹙,使劲想着,可当后脚刚迈出大厅,突然一阵熏风袭来,忽地将他脑后的苏绣帽带高高扬起。

  几秒种后,帽带重新落下,他脑海中的所有质疑也都随风散了。

  云鸿眨了眨眼,片刻迷茫过后,重归清明。

  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书房门口,刚带来过来的中年人紧张兮兮地替他整理衣襟,口中兀自念念有词,“老爷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略服个软儿,过了这一关也就是了。等回头老太太回来,您就算想摘天上的月亮,还愁没人搭梯子不成?”

  云家去了的祖父曾做过大官,后告老还乡,奈何父辈和孙辈几个都不是读书的料。好容易盼来云鸿这个老莱子,自小生的得人意不说,又聪慧伶俐,家中长辈难免寄予厚望,日夜盼他科举入仕、光耀门楣。

  奈何小少爷天性不羁,只把精力放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上,却不务正业,直把云老爷气个半死……

  云鸿笑了笑,“我自晓得,您老放心吧。”

  好男儿自当顶门立户,以前是他不懂事,如今突然顿悟了,自该立起来,如何还能叫老父亲操心?

  说罢,果然推门进去。

  屋里一个容貌清隽的中年男人正跟夫人对坐吃茶,说些闲话,见云鸿进来,先是一喜,又想起什么来,不自觉拉了脸。

  那妇人看了丈夫一眼,对云鸿笑着招手,“你爹不在时总念叨着,如今回来了,怎的还不上前请安?”

  云鸿立刻撩起袍子上前,跪地请安,“父亲一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