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主角全是我的追随者 四个主角全是我的追随者 第40章

　　他的年纪很轻，只有二十岁，与边若飞一般大。在这种时刻终于露出本性，渴望地询问道：“我……是不是很有用，我做到了以前……咳……完不成的事，”不再是同盟.军里只能提供钱财的边缘人物。

　　将人抱在怀中的边若飞只是点头，甚至没有办法帮对方堵住胸前碗口大的裂口。“你很勇敢，也很优秀。”他肯定道。

　　艾伦像是得到了夸奖和肯定的小孩，勾起了唇角。他挣扎着继续说道：“你不要感到……负担，我中枪的，伤，本来就活不成了……”

　　青年的声音愈发微弱起来。

　　“你别睡啊，”边若飞头一次感到想哭，他拼命回忆自己能够给予的帮助，却发现毫无作用。

　　原本他活在这个世界里，潜意识将一切当做梦境或者游戏一样的东西，却始终没有实感，此刻却头一次，无比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确确实实地站在这里，与自己原本那个安逸和平的世界隔了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归的距离。

　　遇到的每个人都是真实的，也有可能会在下一刻失去生命。

　　怀中的人类失去声息。

　　那个在宴会上会暗中帮助解救无辜女孩的小贵族，那个在地宫里时刻跟在自己身后的“胆小”同伴，那个悲伤地讲着自己过往的青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说话了。

　　边若飞抬起头，第一次感到了有一种明晰的情绪，叫做愤怒。

　　教皇不知为什么，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伴失去声息之时，并没有发动攻击。

　　边若飞看着诺亚·格雷西从不远处走上前来，对方面上带着愤怒和畅快夹杂在一起的扭曲笑意，红发如血，形如恶魔。

　　“还满意吗？”年轻的红发主教以一种温柔又残酷的语气说道，“得知你背叛之后，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我亲自将它送到你的面前，是不是很高兴？”诺亚·格雷西注视着金发青年的面上一瞬间浮现而出的痛苦，内心感同身受地浮现出了喜悦，“现在，你也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边若飞根本不打算与这人废话，拔枪就向面前的青年射击，子弹一颗颗喷射而出。

　　站在一旁的“教皇”骤然行动，挡在了格雷西的身前，所有的子弹全部如数接下。

　　诺亚·格雷西甚至有余裕，抬起自己拿在左手上的王冠，将之戴在了名为教皇的个体身上。

　　原本盛装出席这场庆典的教皇，此刻身上那造价不菲的衣袍已然全部一片凌乱，上面全是划破的口子和弹痕，硅胶制的皮肤被剥落了一半，露出机械制造的内里。

　　边若飞一时间有些恍悟。

　　“教皇是被你控制的机械人？”

　　此刻明明自身处于劣势，然而边若飞却丝毫感觉不到恐惧。原本翻涌着的情绪在达到一个顶点之后迅速归于沉寂，此刻他分外冷静。

　　“没错。”诺亚·格雷西坦然地承认了，他将目光挪向了后方的埃尔维斯，目光幽深下来，“我想送给你第二份礼物。或许是那只异种的标本，你会喜欢吗？”

　　“你是不是精神变态？”边若飞很难对一个人产生类似于厌恶的情绪。

　　即使之前诺亚·格雷西几乎是要向他求爱，边若飞也只是尴尬到脚趾抠地。

　　然而此时此刻却产生了例外。

　　“小骗子，你最好看清现在的局势再说话。”诺亚·格雷西淡淡地警告道，“你现在求我，或许我就能放过那只异种呢？”

　　“别答应他。”埃尔维斯勉强抬起沙哑的声音，喊道。

　　边若飞没有回头。

　　“我求你。”他说道。

　　诺亚·格雷西露出胜券在握的模样。

　　与此同时，在这个高台上不起眼的角落，一个音箱的后面，不知从哪扒拉到防弹衣的主播加比偷偷摸摸地躲在阴影之中。

　　直播摄影球静静地悬浮在他的头顶，将整个画面同步传送给全球观众，下方屏幕左下角的礼物已经刷爆了。这个仪器的收音效果很好，也将所有的对话收录其中。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加比望着面前已经快要爆炸的弹幕，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嘴唇不利索，“这信息量太大了。”

　　一条条弹幕从这里飘过，观看数量已经飙升到了三百万，从数量上，几乎达到了这颗星球上人类和异种总和的三分之一。

　　【统治整个理想国的教皇竟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机械人！作为理想国的一个普通平民，现在心情就是很复杂。话说回来，外面这么混乱，我是不是该跑路？】

　　【比起教皇的身份，你们没惊讶控制他的竟然是那个红发男人吗？他脸这么年轻，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八岁，但是教皇可是已经在位三十年了啊！】

　　【哦吼！这个场景真的绝了！不愧是教廷，求爱送的礼物都这么硬核，那个金发帅哥估计都要气死了~】

　　【控制着教廷的幕后大佬隐藏身份，捏造出了主教身份，只为了接近这个金发青年，甚至将对方选为圣子。然而他们立场敌对，在一切暴露的时候无法挽回，大佬干脆自暴自弃，杀掉对方的同伴……】

　　【既然得不到爱，就干脆得到浓烈的恨。从某种意义上，我嗑到了。】

　　【嗑到了。】

　　【+1。】

　　……

　　【+10086。】

　　【你们都是什么恋爱脑，这都能嗑。这是死仇。】有性格正经的观众打乱了队形。

　　然而，能在这里看直播的众多观众，在这种时代基本都没有任何同理心，半点都不会收敛，也不介意任何当事人的心情。

　　他们连主播的生命都不在意，只是想随着逐渐离谱的事态狂欢而已。

　　“我求你。”高台上，金发的青年缓缓开口，盯着红发的主教。

　　“求你赶紧死。”边若飞面无表情。

　　随着他后半句话刚刚出口，一道身影凭空出现在这个充满着硝烟的场地之中。

　　几乎没有人看清那个人的身影，原本站立在原地的教皇就倒飞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杀了他们。”边若飞的声音冷如寒冰，“源零。”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43章 “告白”与机械人

　　“各位观众们大家好, 我是主播加比，为了防止新来的观众老爷们不清楚状况，我就再次简要概括一下。”戴着红色发带的加比尽管灰头土脸, 但是此刻却精神饱满, 嘴里的话语像是激光.炮一样速度极快，“目前我正身处教廷圣子选拔祭典的核心位置, 前方正在上演大人物们的撕逼大戏……”

　　“在三位圣子候选人之中, 除了露西妮小姐的意向还不明确，剩余两个都对教廷怀有敌意。新任的圣子殿下更是直接将作为异种的男人从刑架上解救下来。”加比感叹。“啧啧啧，只能说教廷踩雷的功力过于高深, 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了。”

　　弹幕里也闪着各种各样或正经或离谱的猜测。

　　“理想国的首脑教皇竟然是机械制造的傀儡，控制他的就是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前执事官诺亚·格雷西, 同时也是目前在位的红衣主教。”加比作为能早早得到资格出现在乌托邦的外基地人士，预先了解的内容也相对更多, 于是对屏幕前的观众科普。

　　【在开始看庆典之前, 我本来希望看个帅哥美女上去，哪能想到现在局势这么抓马。】有弹幕幽幽地感叹。

　　【我怀疑那个叫格雷西的也不是主谋, 毕竟教皇也是一代枭雄, 怎么可能被这个年轻人取代变成傀儡。】

　　【回前面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教皇已经很老了……】

　　“三十一年前，大灾变降临之时, 携带着虫族的陨石雨降临，许多人类惶惶不可终日。教皇提出这些是从天空降临的罪孽, 而人类则是涤除这些罪恶生物的、被选中的神眷者。出众的实力让他迅速凝结起一批教众, 建立了理想国基地。虽然他实力值得尊敬, 不过我觉得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听听就是了, 相信大家伙都有自己的判断。”加比看着弹幕继续说。

　　“随着理想国基地的扩大，对异种的苛刻待遇让教廷再次凝聚起一批狂信徒。但同样让很多异种甚至人类对教廷感到怨恨。”加比笑了笑，“我想大家要么自己是异种，要么也有着作为异种的亲人。现在教廷沦落到这般田地，从某种意义上也属于孽力回馈了。”

　　他一边与观众插科打诨，一边悄悄透过两个遮蔽物的缝隙看着战局。

　　恐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摄影球也相当智能，在这一瞬间捕捉到了那个金发青年抱着尸体时的表情特写。

　　弹幕里一阵【噢噢噢噢——】这种无意义的惊叹。

　　【他的眼神好美，我的心为此沉醉~】有人飙起了土味情话。在这个时代，虽然异性恋是大部分，但是同性恋爱也已经到了相当普遍的程度、

　　相比起来，人类和异种这种跨种族恋爱惹来的非议反而更多。

　　【不愧是圣子殿下，这颜值，这表情，简直满分！】

　　【呜呜呜心疼的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战损的美人，谁会不喜欢？】

　　【哦吼，虽然很不道德，但是我想看他哭！】

　　主播没管弹幕里的不正经言论，他看着青年流露出的眼神，尽管不是针对自己，却一时间咋舌。

　　“那么，机械教皇的攻击性强悍无比，在场的反抗者是否有办法扭转战机呢？我们继续看下去。”加比作为主播，即使心里并不偏向教廷，但是还是会以较为客观的话语引导观众 ，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场上风云突变。

　　有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了金发青年的身前，几乎所有人都没能看清他的动作，只能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原本正在伺机而动的教皇相比人类，作为机器拥有更强的动态捕捉能力和攻击性。

　　莫名出现在场上的人的首要攻击目标并不是作为机械的它，而是站在他旁边的诺亚·格雷西。

　　程序让教皇做出判断，那是针对红发主教的致命伤害，于是它冲上前——

　　连化成利爪的手臂都没能伸出来就被打飞出去。

　　直到这一击结束，新上场的人物才露出真容。

　　那是一个身材颀长而挺拔的青年，身上穿着冷硬的银灰色连体外衣长裤，五官轮廓分明，但是却毫无表情，透着一种无机质的冷漠。深蓝色的发丝随着刚刚的动作而轻盈的飘起，同样颜色的荧蓝瞳孔之中似乎有着复杂的字符串飞速掠过。

　　与正常人类不同的是，青年眉心有着菱形的特殊图案，还在发着细微的银色荧光。

　　“语音识别已录入。”他的声音清冽，但却带着仿佛金属碰撞时的纯粹。

　　源零望着刚刚为自己下达命令的金发青年，安装在双目中的高频摄像机锁定了对方的外貌，甚至能够红外扫描对方的整具身体。

　　健康的人类男性，身材偏瘦。他做出了判断。

　　“面部识别已录入。”

　　他无视在场所有人的注目，走了过去，蹲下.身，平视着这个外表看起来带着些许狼狈，身上全是鲜血的人类。

　　两人距离极近，几乎要鼻尖对着鼻尖。

　　“虹膜信息已录入。”

　　边若飞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他垂下眸子，只见青年正用食指指尖轻轻对上了自己的左手指。

　　“指纹已录入，DNA信息序列已录入。”

　　边若飞平静地回视，此刻他不在乎这个被自己召唤而出的主角拥有怎样的想法。

　　他只在乎另一件事：“有把握杀了他们吗？”

　　“遵循您的意志。”源零并不在意这将自己召唤而出之人的冷淡。

　　即使是通过了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也并不一定存在“心”这样的东西。

　　他们从初始之时就遵循机器人的三大原则，以仅可读代码的形式贮存在最核心的芯片之中。

　　而三原则的第一条，也是优先级最高的命令，便是不可伤害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