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分手后他洗去了记忆 第54章
作者:饮鹿
容秋却调试着机器,不以为意:“现在不急了。”
“嗯?”
“研究院刚设计出的新机甲,咱不怕卖不出,这个时候不管来的是哪个指挥,都不会落了咱们研究院的面子,甚至还要给咱们几分面子。”
“可那人之前就在咱们军区做过……”“那位秦副总指挥很不好相处。”
容秋感兴趣了:“怎么不好相处?”
钱院长想起五年前短短的几个月,再次愁容满面。
“油盐不进,冷地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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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院长的话,容秋没放在心上。
他只暂且考虑自己的未来。
他作为新机甲的总设计师,相信自己的实力,也信任自己刚研发出来的机甲,一旦十三军区大量建造U-002号军用机甲,并开始公开出售,别的十二个军区必定眼热不已。
谁会嫌自己的装备太过先进?
十三军区也看出了潜力,就单单军区上个月跟他签署的专利合同来看,他能拿百分之二十,这已经不个不小的比值,到时候第十三军区每卖一次机甲,他能收很高的获利。
他甚至自己弄个小研究所不是个问题。
这也是刚离任的十三军区总指挥想挽留他的表现。
但他和阿野的双人墓都买在这里。
必然不会离开。
作为一个即将暴富的beta设计师,容秋依旧低调地下班,甚至从研究院里出来时,还购买了一束新鲜黄玫瑰。
不是他和阿野最喜欢的O星黄玫瑰。
但聊胜于无。
黄灿灿的,耀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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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下了大雨。
容秋淋着雨,将这束花藏在衣摆下跑,最后人成了落汤鸡,花儿还好好的。回到家中,他潦草地洗了个澡,随后做了两道简单的菜做晚饭。
联邦新闻,依旧晚间准时播放。
十三个军区各有各的大事。
而独属于十三军区的特殊事件,就是那位联邦秦副总指挥、第十三军区总指挥下午已经正式抵达第十三军区主星——U星。
抵达的时候排面很大。
舱门大开的那一刻,红毯从星舰的阶梯铺陈滚落,士兵敬礼相迎。
人还没出现,一群身穿军装的军区高层更是乌泱泱地围了上去,其中还有容秋熟悉的钱院长,穿着一身黑西服,夹在军区的统一着装下,像个憨态可掬的黑白不倒翁。
第十三军区就是这样。
热情的时候,众人脸上的笑容都能把人暖-死。
但众人的灿烂笑脸被男人冰冷无情的视线拦腰打断。
男人身形极高,气质却极冷。一身褐绿色军装好似独家定制,襟部饱-满平挺,白衬衫的银色扣子被扣到了最顶上抵着喉结的地方,平添几分禁欲。
但容秋看不清他的脸。
因为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走到半途,男人深邃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叮嘱身后人小心,不许碰撞到他那个全黑的托运保险柜。
本来普普通通的联邦新闻。
容秋不会太在意。
但今日容秋抽烟的动作凝在半空。
他总觉得电视里男人的脸型,身材,给他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
思忖片刻。
容秋掏出自己的手机。
他和爱人阿野的聊天记录当初已经全删了,但作为聊天背景的照片还在。
这是他现存的,有关阿野的唯一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也穿着一身英-挺好看的军绿色军装,明明是死亡自拍的角度,却依旧掩盖不了眉眼的深邃,瞳目的黝黑,或许是旁边灯光的缘故,还晕染出一点朦胧的滤镜来,如潋滟秋水,又如清寒深潭。
容秋每次看,都不由感概自己的好眼光。
皮相这么优异的爱人,是属于他的。
但现在。
他扔了手中燃尽的烟蒂。
罕见地没有光顾着欣赏爱人的容貌,他坐直了腰,兀自垂眼比较。
抬眼,垂眼,抬眼,垂眼……
渐渐的,容秋的面容严肃了起来。
甚至心中还起了咒骂的声音。
靠,为什么。
眉骨和眼睛,一模一样。
第30章
男人带着口罩的半张脸太像了。
明显引起beta的瞳孔地震。
甚至就因为晚间多看了那条新闻, 容秋一夜没睡好。
他罕见地梦见他死去的爱人,男人穿着好看的白衬衫,半遮半露, 盯着一张骨相优越的脸, 黝黑的瞳目却深邃如海,还夹杂着让人忽视不掉的情意。
容秋很容易地就被床上的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亲亲抱抱的时候, 男人问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因为有人有比他更优秀的第二性别就喜欢上别人。
容秋觉得爱人言有所指,可想不出爱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更优秀的第二性别指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指alpha?”
“alpha为什么会比我们更优秀?我觉得我自己就挺好, 不输给任何一个alpha。”
“还有,beta和beta就是最配的, 我不会和别的性别的人在一起, 哪怕那个人是S级的alpha。”
可容秋嘴皮子说秃噜了皮, 事后烟的烟灰都聚了一烟灰缸, 他还没哄好他的爱人。最后梦里的他实在没了办法,三下五除二,再次压着男人就是一顿亲。
他怎么会是背叛爱人的人呢!
他反复强调自己活着的时候不会喜欢上别人, 死了就追随爱人一起去, 两人就埋在同一块夫夫墓下。
也不知道最后哄好了没有,容秋的梦就醒了。
外面是瓢泼大雨,夏日正值U星的雨季, 台风和暴雨是标配, 有时还夹杂着电闪雷鸣。
现在就如此, 斗大的雨滴打在外面的芭蕉枝叶上, 噼里啪啦。
容秋闻着声音睁眼。
入眼就是伴有雨声的黑。
但容秋没开灯, 模糊中看了眼手机, 凌晨五点……
离上班还有三个小时。
容秋倦倦地靠在床靠上, 手机的光幽幽地打在他惺忪的睡眼上,别有一番慵怠的滋味。
摸着手机,他却也没想浏览的东西。
修长的指节胡乱地在手机屏幕上乱点着,不知何故,又点到了爱人的照片上。
他的指腹摩挲着照片,从男人的眉骨到鼻梁,到犹如刀刻的下颌,最后到唇色极浅的薄唇,男人五官上的每一处都好看无比,犹如造物者的鬼斧神工。
一想到这张脸曾和他交颈相贴。
容秋腹骨一热。
某股熟悉,但次数并不频繁的热-火顺着小腹而上。
“啪”地一声打开床头灯。
容秋下床去了浴室间。
随后水声响起,期间零散伴随着beta的喘-息声,低沉而又磁性,但又很快一齐交-融在外面的喧闹雨声中,轻微而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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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七点再次起床,容秋神清气爽,外面骤雨初歇,大地湿漉漉的一片,本就翠绿的枝叶裹上一层晶晶透亮的薄薄水膜。
容秋想起什么,出了大门,皱着眉头翻了翻小花圃里的土。
湿涝一片。
看来新种的种子还是无了。
容秋将铲土的小工具都收纳整齐,还没出发去研究院就接到了个罕见的电话。
居然是赵苳岐。
赵医生许久不曾联系他,作为自己的催眠师,赵苳岐只在最初的两年,每隔每个月视频联系他一次,后来确定他的记忆无碍,就渐渐断了联系。
现在赵医生居然打了电话来。
容秋拍拍手上这并不存在的灰土,接通了电话。
“容先生,早上好。”
“……赵医生,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