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他不想摆烂 病美人他不想摆烂 第32章
作者:星斗千里
“别……”楚清穿来这里之后,几乎没怎么让人服侍过更衣,他总觉得让其他人帮忙穿衣服很别扭。
秦梧洲的手脚很利索,他没说话,也没有理睬楚清的拒绝。
终于,两人穿戴整齐站在了屋子里,秦梧洲从柜子里找出了冬季的披风,给楚清披上。
楚清入目皆是漆黑一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就落入了另一个滚烫的手中。
秦梧洲的手比楚清的手的大一些,带着长期练剑磨出的茧子。
楚清跟在秦梧洲的身后,由于目不能视,他的步伐走得并不稳,但是好在秦梧洲走得够慢,让楚清慢慢调整了自己的步伐。
两人就这样,慢慢地在连廊里行走着。
秦梧洲带着他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楚清轻声问道:“我们去哪?”
“厨房。”秦梧洲压低声音时,莫名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到了厨房,楚清被秦梧洲安置在一边,秦梧洲蹲在熄灭的炭火旁,他将两枚红薯丢了进去。
漆黑的夜里,微风吹过,楚清盯着微弱的炭火光,两个大国的皇子,竟然坐在厨房里等烤红薯,不知为何,楚清竟然觉得这场景其实还挺有意境的。
楚清的手中被塞了一杯温热的茶水,于是他一边喝,一边道:“这个吃法挺特别的。”
“这种方式在秦国王宫中,最不容易被察觉。”秦梧洲没有隐瞒什么。
原著中从不曾提及原来秦梧洲小时在王宫之中,连吃饱都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楚清莫名感到一阵心酸,他问道:“那时候没有人照顾你起居饮食吗?”
“没有。”秦梧洲的记忆回到了许多年前,“秦王不相信我是他的孩子,后来滴血认了亲,他勉强认下了我。”
“都过去了,”楚清不知该安慰秦梧洲什么,他想了想,慎重道,“以后我一定不会少你吃的。”
秦梧洲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楚清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好笑,“对了,说到吃的,你是不是特别爱吃鸡?”
秦梧洲联想起先前楚清对那只叫花鸡的在意程度,反问道:“难道不是你特别喜欢吗?”
“不喜欢。”楚清干脆地答道。
看来又是个乌龙,两人同时沉默了。
秦梧洲将焐熟的红薯拿了出来,递给了楚清。
“手艺不错。”楚清吃的时候很斯文,如果不是两人现在躲在厨房里的话,只看他吃东西的样子,秦梧洲甚至觉得楚清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珍馐美味。
秦梧洲默默地替楚清将脚边的障碍物除去。
两人吃完后,秦梧洲再次牵起楚清的手,他们慢慢往回走。
沉默的夜,给了两人无尽的平和与温存,仿佛那些横于两人之间,那不可言说的矛盾都消散了。
邵铁提着灯起夜,紧接着他就看见了楚清和秦梧洲两人亲昵地牵着手,他手一抖,灯落在了地上,火光熄灭了。
“你看见什么了?”
邵铁觉得楚清的声音温和中透着些恐怖。
第34章 猜测
虽然邵铁不是第一次看见秦梧洲和四皇子两人, 先前对他们的关系也有所猜测,但是这次被四皇子看见了,邵铁不知为何, 有些慌张。
“没……”邵铁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什么都没看见, 夜起的时候自己把灯摔了。”楚清说得相当冷静, 就算邵铁向外宣扬,也不过是替他巩固人设罢了, 反正原主本身就喜欢男人,只是秦梧洲秦国质子的身份,不能被邵铁知道,或者他若是知道了, 必须想办法让他说不出去。
一瞬间, 楚清想了很多。
“是,是, 四皇子,我什么也没看见。”说完, 邵铁就连忙捡起熄灭的夜灯,回了房间。
“他误会了。”秦梧洲虽然说得严肃,但心里还挺高兴。
“无所谓。”楚清对自己的人设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随便他去吧。
三日后, 楚清终于被允许离开房间,看见室外的世界,楚清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天像现在一样讨厌生病。
承宣布政使司的主殿内, 楚清站在河郡的地图前, 听着各方的汇报, 其中包括这几日河郡新择出的官员们。
门外传来士卒的通报。
“报——”
所有的人视线都集中在传令兵身上。
“太子殿下午时到。”传令兵将消息带到后, 立刻离开了这里。
秦梧洲冷笑一声道:“先前河郡几乎成了死城, 他躲着不来,现在倒是来抢功劳了?”
“太子毫无实绩,”程尚书眉头紧锁,他向来厌恶好妒的太子,“朝中并非皆是他的党羽,若是让你在这次赈灾中独占功绩,恐怕他会恐惧得彻夜难眠。”
楚清真是没想到,太子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河郡,他本以为太子会等河郡干旱结束、疫病彻底治愈,才会来。
“眼下太子殿下马上就要来了,”楚清将话题拉了回来,“他如何相信诸位都有所了解,对于赈灾而言,他相当外行。”
“他的目的恐怕也不是真的来赈灾,而是来抢夺功劳的。”楚清对于王位没有执念,也并不想接手楚国这个烂摊子,若是给他选择,他更愿意就藩,慢慢积累,“倒是不怕他抢功劳,毕竟这些不过是身外名罢了。”
秦梧洲说得相当果断:“他会乱插手,河郡百姓经不起折腾。”
“是,”楚清很是无奈,“现在不仅要处理河郡之内百姓的观念问题。”
楚清说到这,一只白鸽飞了进来,停在了楚清的手上,楚清从鸽子的脚上取下了秘信。
信是卞相送出的,经由神棍萧常胜的鸽子递出,楚清心中暗自奇怪,这两人怎么认识了。
信上写了楚清走后,太子党联合,逼迫楚王将太子放出,由于楚王放纵,整日沉迷玄学和修仙,导致他对于朝堂的把控力无法与太子党抗衡,之后太子被放出。
太子党对于四皇子前去赈灾很不安,他们认为一旦楚清成功拿下功绩,朝中所有非太子党的臣子都会倒向四皇子,于是太子党了解了楚清已经控制住河郡的情况后,直接将太子送了过来,而且太子带着一千士卒。
不过,好消息是,楚王现在恨透了太子。
楚清将秘信焚毁,接着对众人道:“太子带着一千兵卒,楚王对他完全没办法,现在他需要一个功绩。”
“根据秘报,楚王活不过两个月。”楚清对面前的几个人毫不避讳。
邵铁对太子毫无好感,他直接对楚清道:“四皇子,不如我们直接让他管,到时候疫病爆发,说不定他死于疫病,到时候我们再插手。”
“不可!”程尚书瞪了邵铁一眼,胡子都气得快要竖起来,“你这莽夫,提的什么意见?”
“程尚书冷静。”楚清看着气得快炸了的程尚书连忙道。
“你这样,我们先前在河郡的努力就白费了,而且河郡无法承受疫病再次爆发,你自己就是禁卫军的统领,各种人员统计难道不知道吗?河郡已经死了四成的人。”程尚书看在楚清的面子上,稍稍冷静了些。
邵铁拍了拍脑袋,懊恼道:“我错了,我错了,程尚书别生气,都怪太子,做的不是人事,我气不过嘛。”
“我们也不是毫无胜算。”楚清没有邵铁那么急躁,也没有程尚书如此愤怒,对于太子的到来,楚清显得相当镇定。
“尚方宝剑?”秦梧洲的突然开口。
楚清笑着看着秦梧洲,似乎是寻到了知己般,眸中闪着光亮道:“不错。”
邵铁想起前几日夜晚的那一幕,和楚清欲盖弥彰的问话,瞬间不敢抬头看两人,生怕楚清想到什么要灭他的口。
“让他来,不过,他是太子又如何?”楚清向外走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午时快到了,“走吧,我们将太子殿下接回来,好生招待。”
楚清已经率先向外走去,秦梧洲紧随其后。
邵铁有些摸不着头脑,边跑边问道:“不是说要用上方宝剑吗?怎么又要接他回来?将他接去哪里?”
程尚书没有搭话,他怕自己和莽夫说多了话,会降智。
“太子殿下如此忧国忧民,先天下之忧而忧,体虚百姓,我自然比不上,他也不会甘心住在安全的承宣布政使司,”楚清笑得眉眼皆弯,“当然是夙兴夜寐地住在河郡北部的峡谷里,照顾病患了。”
秦梧洲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招,真是损。
——
太子銮驾气派无匹,一众人即将到达河郡的城门,身后浩浩荡荡的一千士卒,皆身穿铠甲。
投靠了他的谋士,前夜与他分析,楚清多半珍惜自己的功绩,不会主动前来迎接,他是大楚的太子,他便可借助着一千兵卒,强行占领河郡,如此,楚清先前做下的功绩,便都落入了他的囊中。
然而,太子楚宸没想到,他还没到河郡,楚清就已经在城门前,等候他的光临了。
太阳毒辣,楚清站在太阳下等待着,可能是风寒刚好,体质又弱的关系,楚清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秦梧洲由于身份特殊,早在前往城门前,就带上了面具,遮掩了自己的面容。
他听见楚清咳嗽,立刻取出了油纸伞,替楚清打上。
邵铁的眼睛瞪得很大,这……四皇子如此不避讳?
站在邵铁身边的程尚书早就见怪不怪,四皇子好男色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太子銮驾刚到,楚清就带着五百禁卫军的统领,以及这几日河郡选出的新承宣布政使、新的河郡军部统领,等一众官员,前来迎接太子。
太子刚从銮驾上下来,他就冷笑道:“四弟好威风啊,竟然比我这当太子的哥哥,还要养尊处优,河郡臣子见了我为何不下跪?”
楚清的脸色依旧苍白,他又是一阵咳嗽,只是这一回,太子拧着眉,连连后退,仿佛楚清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太子殿下,您退什么?”楚清上前几步,为了保证油纸伞能时时刻刻替楚清遮阳,秦梧洲的步子紧紧地跟着楚清。
“别过来。”太子见楚清咳嗽着向自己走来,立刻绷不住向后方退去,生怕楚清得了鼠疫,将病症传染给自己。
河郡新择选出的官员们,一看见太子竟然害怕成这幅样子,心中对太子楚宸相当嫌弃,楚清原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便极高,现在有了对比,形象越发崇高。
太子站在距离楚清十米的位置,高声喊道:“将你身上的衣服提供给我的士卒们,否则,我马上回建阳城,与父王说,你想借着疫病杀了我,谋害储君是何罪名,你不会不知道吧。”
楚清心中感慨,几日不见,太子还是那个毒舌太子,不过太子这招他早就预料到了,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侍从给太子和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呈上了外罩。
太子连忙穿上,脸上蒙上用于防护的纱布后,太子总算松了口气。
“四弟,哥哥来了,不如我们去承宣布政使司畅谈一番。”太子回想了一下,楚清似乎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事情,也主动前来迎接他了,上次车驾一事,总的来说楚清也算识相。
楚清接着将话锋一转道:“四弟近日咳疾有些严重,只敢在城门口通风处与太子殿下说几句话,太子殿下如此忧虑河郡百姓,四弟自愧不如。”
太子楚宸听了半天,冷笑道:“四弟,无论你愿不愿意让我插手此事,我身后的一千士卒你总看得见。”
楚清图穷匕见,他摆出邀请的手势,“太子殿下请,只不过,防护衣物有限,您若是不在意您麾下士卒的生死,尽管带着士卒进城便好。”
太子没有接话,楚清的意思很明显,他看着楚清的眼神淬满了恶毒和恨意。
身后的士卒们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下,太子可谓是进退两难,若是他强行带着士卒进城,那么之后一旦有人死于疫病,军心便会散,若是他只身进入河郡,楚清更不会将他放在眼中。
“好得很。”楚宸皮笑肉不笑,“孤就在这里等着,建阳城内的裁缝铺子都在加紧赶制,明日就能将防护服饰送来,我倒要看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借口。”
楚清倒是不怕楚宸将衣物制出,毕竟,严明的卫生防护守则与消杀才是他们进城后,几乎无人感染疫病的关键点,而不仅仅是防护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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