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摆烂后剧情崩了 万人嫌摆烂后剧情崩了 第67章
作者:风拌月
婚后,起初一切都像童话般美好,霍远山上进又肯吃苦,渐渐也被施家父母所接纳,老丈人甚至还为他谋了个好差事。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施家父母就因为一次意外事故双双去世,施念大受打击,昏厥住院,才查出已有身孕。原本以为霍远山会成为这个家唯一的依靠,谁知就在施念住院期间,霍远山竟然出轨了。
而这个出轨对象,就是现在的霍氏总裁夫人,齐碧容。
施家人丁寥落,到了施念这代,就只剩下她一人,而施家的全部家产,也都由她继承。
霍远山和齐碧容盯上的,便是她的这份家业。
眼看着施念怀孕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两人的狼子野心便昭然若揭。而霍远山也一转曾经对她呵护备至的态度,如今没了施家二老,男人便本性毕露,对施念冷暴力,甚至夜不归宿。
施念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快便身心憔悴,而这时,霍远山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如今的霍老太太,借着照顾怀孕儿媳的理由搬来与施念同住,却每天抱怨施念怀孕辞职后没有赚钱能力,却还要拿着她儿子的钱挥霍,不肯让施念再过以前“贵族小姐似的”日子,从此后生活水平也是一落千丈。
轮番打击之下,施念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所托非人,可惜身后已经没了家人,她本想生下孩子后等婆婆回老家,生活会变得好一些,谁知却在即将临盆之时因为霍老太的“无意说漏嘴”得知了霍远山出轨的事实。
施念当即又惊又气,预产期提前,伴随而来的还有难产大出血,生下一个儿子便撒手人寰。
而施家的那份家产,便成了霍氏建立最初的那笔启动资金。
留下来的儿子,便是霍初宵。
施家被彻底吃了绝户。
文章后半部分还详细写了霍家因为这件亏心事,始终对霍初宵极其苛刻,尤其发现他居然继承了施念在绘画上的天分,更是千方百计打压,恐怕是一见他坐在画板前的样子,就会想起施念,进而心虚不已。
而霍远山一家,对待霍氏变态的占有欲,也皆因此而来。
现在霍初鸿继承了这份占有欲,终于把霍氏搞垮,也是报应不爽。
虽然其中不乏煽情桥段,但这篇文章却是有理有据,列出了十多页证据,每一个环节都恨不能打上两个字——事实。
霍初铭看着文章的热度仍在不断发酵,叼着烟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他坏笑了两声,“跟你家汤老爷子说一声,谢了。我在国内的关系确实没有你们多。”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霍初铭又是一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罢了。哪来那么多兄弟情深,我就是看那傻小子被蒙在鼓里,憋得慌。顺带手还能出一口恶气,何乐而不为?”
挂了电话,他又给小姑发了一条消息:一切顺利。
小姑这几天基本只要有空,就去霍初宵家里待着,一来是高强度监督季宗明,二来是知道霍初铭要搞个大的,她得保证霍初宵知道一切时自己在他身边陪着。
她一直等着,一直等到了今天,一上网,就知道妥了。
现在的热搜,已经从前两天的什么霍初宵分家、霍初宵恩将仇报转换到了#霍家吃绝户#。
随便点进去一条,就能发现事情早就脱离了什么豪门恩怨,奔着社会事件去了。
霍初宵刚从书房出来,他这几天都没有上网,安静工作,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以为霍氏的风波早就过去了。
谁知小姑却面色凝重地拉他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道:“初宵,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大概会说很久,而且这件事对你会很重要,这期间你如果感觉到任何不适,都可以随时叫停我。”
霍初宵觉得有点好笑,他还是头一次见小姑这么严肃,但也乖乖点头。
而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再也没有笑出来过。
小姑讲得很慢,从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讲起,不只是网上那篇长文里的内容,还有很多她和霍初铭商量后,酌情删除的不少东西。这些都是她和霍初铭这一个月来明里暗里调查到的。
而她也在最初的震惊后,逐渐演变成现如今的淡定。
这个过程中她同样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包括为什么霍远山一家对霍氏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以及霍初宵为什么在家里被如此打压。
大概因为这一家人已经在自食恶果了,她反而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愤怒,反而夹杂着一丝好笑,总觉得看了一出荒诞的戏码。
霍初宵则看上去比她还要冷静,唯一的变化,大概只能体现在瞳孔的微缩和放大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冷静,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二十四岁,才第一次知道母亲不是母亲,而他一直以来渴望的母爱,甚至都来自于“仇人”。
他垂眸静静地聆听,想着这些事还能有多荒诞,想着他的父亲还能有多绝情,想着命运还能把他怎样地摆弄。
然而小姑却慢慢地停了下来,叹一口气,拿过桌上的抽纸递给他,“擦擦眼泪吧。”
霍初宵还是木木地,接过纸巾,擦了擦脸颊,再一看,纸巾都湿透了。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很久。
小姑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想要抱抱他,却忽然听到门口有人开门。
是季宗明回来了。
他也是刚结束会议,喻桢就忧心忡忡地走过来悄悄跟他说了些什么,并把那篇文章给他看,季宗明当即就扔下所有工作,一路飞车赶回家里。
一推门,就看见霍初宵哭得鼻子都红了。
他当即就明白,霍初宵绝对是知道了。
二话不说,他冲上来就一把抱住霍初宵,也不管对方什么情况,先一通安抚,又是摸背又是一个劲说着“都过去了”,倒是把一旁的小姑搞得格外尴尬。
“哎,”小姑不满地锤了他肩膀一下,“松开,趁机占便宜?你给我回避,这是我们霍家的事,我要单独跟初宵说。”
季宗明这次却一点儿都没动气,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霍初宵,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对方已经把他肩头哭湿了一小片。
他这也是头一次见霍初宵哭,悄没声息地,像这个人一样安安静静。
又回头不安地看了一眼,季宗明才钻回卧室。
小姑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讲下去,把自己调查到的所有关于施念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期间霍初宵才终于笑了笑,说:“原来我这么喜欢画画,是因为妈妈。”
小姑也跟着笑,但笑得很是心酸,她把施念的照片给霍初宵看,是几张生活照,有施念在画画的,回头冲镜头笑,也有在弹钢琴的,看起来年纪很小,应该是十几岁的样子,还有在外旅游拍的游客照,就算只是很烂的拍摄手法,也掩盖不住照片里这个人的清秀美好。
“要是她还在,我跟她应该会成为关系很好的姑嫂吧。”小姑轻声道,“你看,初宵,你长得还挺像她的。”
霍初宵跟着点点头,末了忽然问道:“小姑,你刚刚说,我妈妈还没到预产期,就生下的我,是因为受了刺激?”
小姑面色一变,“是,你奶……不,那个老太婆,故意把霍远山出轨的事告诉她,这才酿成的那样的局面。我当时已经跟着你二爷爷出国了,所以这事居然完全不知道,而且他们贼得很,和你妈妈结婚时甚至没有请我们一家回来参加婚礼,怕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们这么多年,都以为齐碧容是他妈的第一任妻子!”
霍初宵拿过手机,摩挲着屏幕上那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抬头对小姑道:“姑姑,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么?”
小姑一愣,下意识地说好。等霍初宵说完,她忽然大笑了几声,又狠狠地说了一次好。
“行啊,初宵,”小姑揽过他的肩膀,“有点你大哥的意思了。到时候我跟他一起去办,你放心。你大哥绝对十分乐意帮你跑这一趟腿。”
霍初宵笑了笑,没再说话。
小姑这才望了一眼卧室,扬声道:“屋里那个狗耳朵,出来吧。别装听不见了。”
季宗明缓缓把门推开,走到客厅,看一眼小姑,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很平静,也没了往日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又缓缓在霍初宵身前蹲下身,温声道:“晚上想吃点什么吗,今天我下厨。”
*
医院,VIP病房。
霍老太在这里住了快一个礼拜,光护工就换了三个,每一次都是被老太太骂走的。
她心里记挂着霍氏的事情,脾气相比往日更加诡谲,变着法地折磨护工,以此泄愤。反正儿子不会在钱上亏待她,出价高,总有新的护工来供她揉搓。
这一日,又把眼前的护工骂到抹着泪跑出去后,正巧主治医生路过查房,看着不由叹了口气,告诉老太太少动气,伤身体。
霍老太不知道外面的动向,但医生还算有所了解,查房前刚被小护士推送了那篇扒皮霍家的长文,饶是他一个见惯人情冷暖的也不由感叹这一家堪比毒蛇,这才是真的忘恩负义。眼下再给这个恶贯满盈的老太查房,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甚至觉得这个老太婆长得就是一副阴险奸诈的样子,这岁数了生着病还能骂跑这么多护工,当年施念又该受了多少委屈?
医生想着,冷眼瞥了她一眼。
霍老太却全然未觉,还拉着医生的手问她这个病到底如何,如果做手术,能再活多少年,话里话外都是惜命怕死得很。
医生只是很冷淡地告诉她:“尽人事听天命。”说罢就走了,不肯再多留一秒。
霍老太安逸地躺在病床上,正想小睡一会儿,忽然听得门外似乎有人路过,悄声说着什么。
“就是这间?”
“没错没错,那个老妖婆就住这里。”
“靠,这可是这家医院最贵的病房,真有钱。”
“还不是靠吃绝户吃来的,这都是施家的钱呢!你说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这老婆子看着都快成老妖精了,还活着呢。”
“你说她晚上做梦不会不安稳么?”
霍老太听不大清楚,但明显感觉得到这几个人不怀好意,正要发脾气,忽然听见有人说了一句“施念”,她一下子就呆住了。
这名字,怎么会有人提起?
那个女人死了,都死成灰了,怎么可能还有知道!
正等她还想再细听几句,门前忽然响起敲门声,把她吓了一跳。
而门外的人也不客气,不管她应没应,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居然是霍亦蕾和霍初铭。
那丫头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霍初铭倒是没进来,靠在墙边,笑嘻嘻道:“不好意思啊奶奶,我怕你身上阴气太重冲着我。”
霍老太脸色一变,就要按身旁的按钮把护士叫来。她现在根本不想见这俩人。
霍亦蕾却眼疾手快挡住了,搬过一把椅子施施然坐在她床边,翘着二郎腿道:“您听初铭胡说呢,我们俩这趟过来,是为了给您带点外面新鲜的消息,好让您放心养病。霍氏呢,正裁员呢,动静可大了,现在基本全国围观。当然了这也是托您那个乖孙的福,要不是他非要走歪门邪路,把事情闹到网上去,霍氏原本不至于如此狼狈的。”
霍老太一听霍氏在裁员,就一下子坐直了,看架势甚至要站起来,可惜身体实在不支持,只能撑住床沿,稍稍挪动了一下。
“你跟我说这个什么意思?亦蕾,你也是霍家人,用这么幸灾乐祸的语气,你不亏心么!”
老太太横眉冷目,霍亦蕾却完全不理会,继续道:
“全天下姓霍的多了去了,难道都跟你是一家?那我倒要问问,霍初宵算不算霍家人呢?”
霍老太:“提那个晦气的小子做什么!他给霍家做过什么事吗?我住院这么久,他来看过我一眼么?!”
霍亦蕾笑了笑,“初宵给霍家做过什么,您应该很清楚啊,哦,不对,应该说,初宵他妈给霍氏做个什么。”
她笑得阴恻恻,就连身后站着的霍初铭,也是一脸冷笑。
霍老太被他们盯着,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烧烤的肉,只感到浓浓的不怀好意,以及内心生出腾起的心虚。
她兀自强撑:“碧容怎么了?”
“不是你的碧容,是施念呐。老太太,怎么,糊涂了?”
霍亦蕾话一出口,就是一道惊雷炸在霍老太耳边,她浑身一颤,正待说什么,却见霍亦蕾扔给她一个手机,说道:“自己看。”
霍老太颤巍巍地拿起来,只看了个开头,便把手机扔了出去,“胡言乱语!这都是哪家小报造的谣!”
霍初铭一个箭步冲上前,精准地抓住手机,冷声道:“行了,死鸭子还嘴硬?知道刚才门口围着的人在看什么,在看你啊,老东西。背着我们干了这么大的恶事,你那个好孙子,还想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你自己吃去吧。猜猜你的宝贝儿子和孙子在干什么?”
霍初铭露出一个阴森的笑,“给你个提示,税务局现在,应该组织了专门的小组,正往霍氏赶呢。我就说嘛,靠作恶起家的,就不可能一辈子只干一件恶事。你说,你现在是该祈祷自己能活到明年呢,还是祈祷霍氏的会计账做得天衣无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