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 明天一定 第19章

作者:叨叨捞 标签: 玄幻灵异

  蓝溱又道:“可是你又不喜欢奥特曼啊,不相信光。上次我说要换个奥特曼的遮光帘,你还说我幼稚,不让买。”

  任启东深吸一口气,无功而返:“……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行吧。”

  大侦探蓝溱抬头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原本打算把这个故事引向哪里?”

  任启东索性破罐破摔,不带感情地快速朗读:“我不让你见我姐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而且最近刚失恋,而且你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蓝溱眉毛拧紧,脸皱得和苦瓜一样:“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快手剧。”

  任启东内心:啧,果然这个理由太扯了吗?

  “好吧,你这么说的话,我理解了一点。”蓝溱扬着下巴自恋道,“那等她安定下来以后,你再带我去见她吧。”

  作者有话说:

  蓝溱:人见人爱真是烦恼

  任启东:下次再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任美明:就算是亲弟弟我也要告你诽谤

第29章 最过分的就是你

  “你把那只魔王藏哪儿去了?”宋怀文堵在蓝溱家门口问。

  蓝溱目不斜视,信口雌黄:“不知道,早就送给别人了,这都多久了。”

  宋怀文两手撑着门板,不顾阻拦往里闯:“哪个人,把微信推给我。”

  “我删了!找不到了!”蓝溱拼死抵抗,一条腿顶在门后,用膝盖奋力撑着门板。

  砰——

  徒劳一场,门被撞开,蓝溱抱着被磕到的大脚趾跳来跳去,龇牙咧嘴地喊疼。

  宋怀文难免有些愧疚,又时刻谨记不能对蓝溱心软,上过太多回当,径直冲进客厅搜了起来。笼子里空空如也,但遗留的食物残渣还很新鲜。

  “你看看有吗?我都说了不在这儿了!”蓝溱欲盖弥彰地喊。

  宋怀文都懒得拆穿他蹩脚的谎言,自顾自在四下搜了起来。蓝溱紧跟着使绊子,腿脚不太方便,就在语言上精神攻击。宋怀文开启屏蔽模式,听而不闻,转眼瞄见没关紧的滚筒洗衣机,发现了玄机。

  松鼠被装在一个小一些的便携笼里,里面塞满了棉花绒布,蔫巴巴的没有精神。

  蓝溱顾不上脚疼,急忙蹦了过来,挡在洗衣机前,瞪着非法入侵的宋怀文,振振有词:“凭什么那人说是他养的就是他的?都丢了快两个月才想起来找,干吗要还给他!根本就不负责任!”

  宋怀文无奈叹气,拿出手机,展示与失主的聊天记录,又点进那人朋友圈,每天都有一条心急如焚的寻宠启示,一直追溯到两个月前。宋怀文点开照片,两指放大:“你看看,这毛发,这耳朵上的小豁口,是不是一模一样?”

  蓝溱眼神闪躲,因为心虚而超大声:“一点都不一样!你去看看眼科吧!”

  说完,他拖着宋怀文的手臂把人往外拽。宋怀文不肯走,俩人逐渐不得体地扭打起来,滚到了地上。

  任启东下班回来,一推开门,惊呆了。

  地上的俩人重拾理智,赶紧分开了。蓝溱抬手压下凌乱翘起的头发,宋怀文捡起地上的纽扣,站起来把松开的袖口挽了上去。

  任启东欲问又止,呆若木鸡愣在原地。

  “这我家,你出去!再闯进来就报警抓你!”蓝溱坐在地上吼。

  宋怀文看了他两眼,垂下手悠然道:“你报呗,让警察来看看是不是同一只,你占着别人东西不还等于偷抢。”

  蓝溱负气扭头,冲着任启东发号施令:“你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赶出去啊。他打我你就那么看着,练一身肌肉有什么用?”

  无辜被迁怒的任启东摸不着头脑,宋怀文也不想让他为难,小声嘀咕了两句,交代事情始末,走了。

  任启东听明白了,蓝溱和松鼠待了两个月,处出了感情,但……也不至于无理取闹到这种地步吧。

  蓝溱仍然坐在地上生闷气,任启东走过去把他拉起来,问他伤着没。蓝溱就势扑到了宽阔的胸膛上,委屈巴巴地控诉宋怀文的恶行。

  任启东拍着他的背敷衍地安慰。许久之后,他估摸蓝溱差不多该冷静下来了,道:“如果真是别人养的,就还他呗,咱们再去买一只更漂亮的。”

  啪——

  任启东肩膀两侧同时挨了两个巴掌。

  蓝溱双眼通红,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崩溃地朝他吼:“你们都是一个德行!”

  任启东莫名其妙,他又干什么了?蓝溱还讲不讲道理了。

  蓝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任凭任启东怎么喊都不肯出来吃晚饭,把菜盘子端门缝底下拿小风扇熏着都勾引不出来。这三天两头的作,任启东实在没辙了。

  他打从心底里佩服起宋怀文,是怎么和蓝溱持之以恒地做了二十年的朋友。破天荒的,他第一次给宋怀文发去信息,阐述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想象中接下来应该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互相开解。

  宋怀文却幸灾乐祸给他回:[你完了。]

  任启东更加莫名其妙:[?]

  宋怀文发来一条长达59秒的语音,语气惋惜:“你不知道蓝溱小时候养过一条小狗吗,特漂亮的双眼皮萨摩耶,给她取名Angela。每天放学铃一响,他都第一个冲出教室回家带Angela出去玩,见人就抱起来炫耀,还不让别人摸,可宝贝了。后来他外公外婆不是……走了吗,他又升了高中寄宿,那狗就被他妈带走养了。动物好像是有灵性,对幼崽格外关注,围着呀呀学语的他妹打转,和每个月只回去一次的蓝溱渐渐就没那么亲了。我们的小蓝溱心碎成了一地渣渣,觉得连人类最忠诚的朋友——狗狗都背叛了他,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小心眼再也不肯养宠物了。本来看他对松鼠那么淡定,我还以为他释怀了,没想到是牛角尖钻得更深了。”

  任启东听完,还没得及发表感想,门先一步开了,蓝溱夺过手机,按着语音说话:“我谢谢你哦,多久以前的事了还记得那么清楚,想帮我写本自传啊。”

  咻的一声,显示那边撤回了消息。

  蓝溱把手机扔回任启东手里,又对他哼声:“背后嚼我舌根不会躲远点啊,生怕我听不见。”

  任启东一下子挺直了背:“没说你坏话,都在夸你。”

  蓝溱瞥了一眼:“是吗,手机拿来我看看,刚没注意。”

  任启东连忙将手机揣进裤兜,推着蓝溱往餐厅去:“先吃饭吃饭,都冷了。”

  蓝溱郁郁寡欢地嚼着米粒,任启东谆谆善诱:“我知道你对松鼠有感情了,不是随便买一只就能代替。但毕竟是有主人的……真要闹起来的话,咱们不占理。”

  蓝溱一声不吭扔下碗筷,去客厅把笼子里的松鼠抓出来,放到餐桌上。任启东赶紧把桌上的菜端走,免得松鼠一头扎进去吃自助。

  蓝溱摊开手掌,啧了两声,那只松鼠就顺着他的掌心一路爬到了肩膀上,很是亲昵地拿脑袋蹭了蹭蓝溱的下巴。

  “看见没有,我驯的多好!换他那主人能做到吗?”

  任启东一不留神,道出心声:“它又不是马戏团的,学那么多小把戏干吗。”

  蓝溱整个人都气懵了,又高声嚷嚷着他对这松鼠有多好,每天的酸奶盖都让给它舔了,还帮它剥瓜子壳。

  任启东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说那几回松鼠拉稀都是他的酸奶害的,也不敢说松鼠自己剥壳还有利于磨牙,转而问:“那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蓝溱瞬间气馁了,坐下捧起饭碗扒拉:“忘了,没想出好名字来。”

  任启东哀叹一声,把松鼠关回笼子里,又把菜端回桌上,默默无言的吃饭。蓝溱吃完了,把筷子一摔:“你让那人来,看它自己选择跟谁过好吧!让它自己做决定!”

  那一天阳光正好,但结果并不符合蓝溱自信满满的预期。

  只是喊了一声“囡囡”,那只松鼠就毫不迟疑地从蓝溱手心挣脱,一个飞跃趴到另一个人的肩头上,亲密无间。

  蓝溱恨死这些白眼狼了,带毛的动物他一眼都不要再看到!

  不甘心的蓝溱跟那人算账,这两个月花在松鼠身上的开销一笔不差地打印出账单来,主要是宋怀文讹他那笔。那人二话不说就转了账,甚至还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地道谢,追加了一笔代管费。

  蓝溱更生气了。

  走到门口,那人忽然回过身来,略带忐忑地问:“呃……既然我付了钱,那些东西,我是不是可以拿走?”他指着地上的三层豪华别墅笼。

  蓝溱火冒三丈:“拿走!都拿走!赶紧带着你的黄鼠狼离开我家!”

  任启东帮忙把粮食罐和剩下的半袋木屑也装进去,十分歉意地送那人到门外,说:“不好意思啊,平时他不会这么情绪化的。”

  “我理解我理解。”那人说,“要是哪天你们想囡囡了,呃,当然,那位也消气了,随时欢迎你们来找囡囡玩。”

  任启东呵呵赔笑,点头应承。望着那人的背影远去,任启东长叹出一口浊气,屋里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难题亟待着他去解决。

  嗯?背后的大门不知何时关上了,任启东按着指纹解锁,往下扳了扳,只听见锁芯的咔哒声,门却推不开。这门只能从里面反锁。

  “蓝溱,你给我开门!”任启东敲着门。

  没有任何回声,任启东又按了一次指纹,确定阻力来自内部。

  “你朝我撒什么气,我招你惹你了?”任启东动用强大的臂力哐哐砸门。

  蓝溱记仇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不是说我情绪化吗,我这不得好好配合你吗?”

  ……明明出门前,任启东还看见蓝溱决绝地往卧室走,怎么转眼间,又跑到门边扒墙角偷听来了。

  “行,你别开,我也不进去了。”任启东说完,刚要掏手机打会儿消消乐,门就咔的一声敞开了。蓝溱蹲在地上,画着圈圈不知道诅咒谁,满脸怨气地盯着他。

  任启东连哄带劝地拉着人起来,只见蓝溱手掌心攥着一个麻绳扎成的小球,松鼠磨牙用的玩具。

  显然误会了他最初的动机,任启东拿过他手里的小球,说:“我再给人送去啊?应该还没走远。”

  蓝溱抢过那个球,往地板狠狠一掷,弹了几下,正好蹦进垃圾桶里,“才不要给它,没良心的。”

  任启东简直想笑:“那就是只小松鼠,别那么苛刻了。”

  蓝溱忿忿地说:“人也一样。”

  “那别人的东西,别人来要,也是天经地义。”任启东说。

  蓝溱一字一句,生怕他听不明白:“我说你,最过分的就是你!”

第30章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是什么滋味。”这句话已经不太适用于如今的食品法。倒不如说,生活就像一颗健达奇趣蛋,没拆开之前,永远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丑不拉几还需要自己动手拼装的小玩具。

  而对任美明来说,她最想知道的是,鼓起的小肚子是究竟是哪天多吃的一顿肉,怎么都减不下去。

  一个月后,生理期从不迟到的她发觉了异常。

  “操!”任美明站在医院门口,掐着烟百思莫解,明明每次都做了防护,怎么还会中招。

  始作俑者只可能是她那个刚分没多久的前男友。她思绪乱如麻,这个孩子的造访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不仅是长远将来的升职之路,就连明天约好的保龄球体验课都要取消了。

  她点开立望秋的微信,简洁明了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大意是:你他妈从哪买的劣质套,约会开房都是老娘掏钱照顾你个穷鬼大学生,抠死你得了能买个破洞的套。

  她悔不当初,馋年轻奶狗的身体,临走前还物尽其用,打了最后一个分手炮。

  不能是故意的吧?她忽然联想到另一种阴谋论,立望秋哭得凄凄惨惨的求她别走。只是孤注一掷仰仗这一招作为绝杀的话,成功率也太低。

  微信框提示消息被拒收,她被拉进了黑名单。任美明也不太意外,三天拉黑她五回,又碍不到她什么,反而每次没过几天,本人又眼巴巴地跑去她公司楼下等,缠人得很。

  任美明惆怅地抽完了最后一根烟,摘下手机壳也一起扔垃圾桶里了。立望秋亲手做的什么拼豆手机壳,硌得要死。

  手机上大概有三百通未接来电,任美明视而不见。晚上下班回到公寓,她的弟弟像座高耸的山峰堵在门口,而且这座山,马上就要山崩地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