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的cp不可能是绿茶 本尊的cp不可能是绿茶 第92章

作者:萸枝 标签: 仙侠修真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强强 玄幻灵异

  逐衡目光古怪地看了看书封上的《筑基心法》四个大字,又颤抖着手挨页翻了一遍书,回忆着占据满心满眼的各种姿势,陷入沉思。

  于是神君花也不收拾了,残卷也不补了,庄重地抱着那几本修士的入门心法,躲到避光的角落里拜读起来,神情十分严肃,一边看一边默默记到脑子里。

  *

  江冽给逐衡安排了个活,让他没闲暇多想,自己就回寝殿净化恶鬼之力了。

  最初他封闭了五感,任由真元游走经脉吸收鬼气,后来觉得差不多到今日能净化的最大限度了,就解开了禁制。

  这一解开才发现,不知怎么回事,他周身竟在忍不住发热,像是围了一圈火炉似的。

  江冽抬手拭去额角滑落的汗珠,一睁眼就看到了热源。

  逐衡趴在床边,仰脸看着他,莹白如玉的面庞与长长的眼睫上都落满了月光,美得像个易碎的瓷器。

  他目光湿漉漉的,有火在烧。

  江冽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翼而飞的外袍,只剩一层单薄的里衣贴在他肌肤上,被逐衡身上腾起的温度烤得暖洋洋的。

  他居高临下地捏住逐衡下巴,却下意识放轻了力度:“搞什么?”

  逐衡视线一偏,隔空打出一道真元熄灭宫灯,阖上窗扇——却唯独留了一扇恰好能容月光落到床榻上的窗扇,一手箍住他的后背,起身一扑,把人带倒在宽大的床里,滚了一圈。

  逐衡含糊着答了一句:“你啊。”

  下一刻舌尖就撬开了他的牙关,灵活地长驱直入。

  江冽:“?”

  他已经没空去思考“你啊”这答案和他方才的问题究竟有什么关联,交错的喘息声里,江冽忍不住神思天外,他吻技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明明早晨还只会磨一磨嘴唇,不过修个书而已,这是从那些残卷里学到了什么玩意?

  等等,书……

  糟了!

  江冽耳尖唰得红了,温度瞬间漫上了全脸。

  逐衡压着他,看着他的反应觉得好笑,间隙里没忍住从唇齿间溢出笑声,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声音又低又慢地说道:“我以为堂堂魔尊懂得会比我这个从小就关禁闭的多呢,没想到也在学‘筑基’啊。”

  江冽恨恨地磨了一下牙关,目前全身上下暂时嘴最硬:“我……何须学……”

  逐衡挑了挑眉峰,拉长着声音“哦——”了一声,把手顺着柔软的雪缎领口滑了进去,仿佛火焰划过冰层,登时融化出一层水迹,他一边用指腹轻慢揉来捏去,一边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他:“所以那些书是给我准备的?明白了,既然大人这么贴心,小的今晚肯定伺候好您。”

  江冽急速眨了下眼,虽然胸口在剧烈起伏,但声音依旧很镇定,抬眸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区区‘筑基’而已,还不够伺候人吧。”

  逐衡的吻渐渐往下游走,唇齿落到他喉结上:“不够么?”

  江冽闭着眼点了点头。

  “你的……”逐衡停顿片刻,灼热的手掌缓缓向下,在两人缠乱的衣衫里摸索了一阵,凑到江冽耳边短促的说了两个字,又道:“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冽:“……”

  江冽不仅脸在发烫,全身都羞得发烫,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过,但偏偏他还没什么话好说。

  江冽突然拽住逐衡领口,凶巴巴把他扯上来,鼻尖对着鼻尖,冷气森森地威胁:“你再说话,我就把你嘴缝上。”

  “不说了不说了。”逐衡连忙捉住他的手,去吻他泛红的指尖,又将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再去吻他的唇。

  脸皮薄就这点不好,两句就恼了,再说下去约莫就要被一脚踢下床了。逐衡在挨揍的边缘疯狂试探,见好就收,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衣裳,扣着他的五指把人禁锢在身下,开始实践一天的学习成果。

  折腾了一夜,最后江冽的羞恼败给了身体——当然,最主要是体内作祟的恶鬼之力被朱雀火抚平了,其余的感觉……他自我催眠说一点都不重要。

  反正他舒坦了,直接心满意足地枕着逐衡手臂睡了过去。

  逐衡从背后抱着他,感受怀里的人因他侵略而上升的体温,觉得十分“死而无憾”。

  掐了个诀清理好狼藉,又落了一层遮光的结界,他紧了紧手臂,也阖上眼。

  睡前想,初战大捷,下次可以实践第二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本章有红包~

第69章

  数月后, 冰消雪融的无罔宫迎回了它风尘仆仆的新魔君。

  之所以还称“新魔君”,是因自裴寒卿临危受命后,就没在那把君椅上坐过。

  彼时江冽正在另一间屋子里修复古卷,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扇洒进来, 将蜿蜒进窗的裹冰梅花枝折出斑斓的色彩, 他坐在梅花下的阴影里, 沉思着落笔, 一字一句格外专注谨慎。

  倏尔花枝颤动, 花瓣纷扬飘落,一个人影从天而降落在窗外,阴影顺着大开的窗口投到江冽身上,江冽没立刻抬头, 写完最后一字才放下笔,掀起眼帘望向来人,来人的神色教他怔了怔。

  江冽端详他片刻, 旋即笑了:“遇到了什么好事?”

  裴寒卿守卫断州,与妖族交战数年, 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即便是面对家人,也甚少流露出太浓的情绪波动, 此时他脸上难掩惊喜, 导致他总是显得没精打采的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温度, 他尚未回答, 先悄声笑了笑,一只手指竖在唇边示意江冽放轻声, 紧接着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纯血魔翼族幼崽, 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般, 送到江冽眼前:“你看这只幼崽,长得像不像……”

  那只幼崽正沉入香甜的酣眠,许是因为眼睛太大,所以睡着时眼眸还半睁不睁。

  但即便它的眼眸只露出一条缝隙,也足够江冽看清一抹蓝色。

  江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慢慢伸手,手指轻柔地覆上它赤红的头顶,指腹触到鸟儿微微潮湿却温暖的羽毛,再慢慢下划,停在它纯黑色的尾羽上,一时竟有些失语。

  众所周知,戮州王风初醒的模样极好,无论是人形还是魔翼族原形都是百里挑一,普通的魔翼族尾羽都是红色,唯独他是纯黑。

  江冽把幼崽托到掌心,垂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理解为何裴寒卿会这么高兴了。

  恰此时幼崽睡醒,睁开了那双雾蒙蒙的眼睛,左右打量一番,扑扇翅膀歪头啾了一声。

  它睁眼时,瞳孔的蓝色更为明显,那汪清澈如天空一般的蓝里,清晰的映出江冽愣怔的模样,它眨眨眼,尖喙蹭了蹭江冽指尖。

  裴寒卿眼眶酸涩,他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皮,清了一声喉咙。

  他现在可以正常说话了,但必须要慢慢说才不至于含糊不清,纵然他的语速几乎等同于一字一顿,语调里还是能听出被他刻意压制的激动:“它是在阿醒出事那天出生的,因为模样太像幼时的阿醒,魔翼族大长老便抱养了它。而我此番亲自去戮州选新王——也算是因缘际会吧,我回来前顺路去了趟魔翼族,大长老拜见我时恰提了一嘴,它不仅长得和阿醒一模一样,连命格都与他分毫不差,兹事体大,他不敢瞒报,便带着这只幼崽来见我。我……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多想,便想着回来见一见神君,神君见多识广,想必他可以为我解惑。”

  为何会有这么巧的事?

  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

  最重要的是,世上……是否当真有“轮回”?

  江冽并指敲了敲眉心,对逐衡传音,下一息,一缕灼热的风便从庭院里闪了过来,掀动窗外的裴寒卿的长发,吹动门扉,最后停在江冽身边。

  逐衡扬起的衣摆缓缓垂落,一手按在江冽肩膀上,先对裴寒卿颔首示意,才垂眸问:“怎么啦?”

  江冽单手托腮,手指还在抚着幼崽蓬松柔软的羽毛,幼崽瘫在他桌上继续打起盹。

  因为不敢确定逐衡给他的会不会是他想要的答案,江冽琢磨半晌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便看了一眼幼崽,又朝裴寒卿扬起下巴:“义兄有话问你,神君。”

  “神君”两字江冽慢吞吞拉长,逐衡听得有点牙疼,每次江冽这么称呼他都没什么好事,他便在暗地里轻轻捏了下江冽的后颈,抬眼看向窗外,示意裴寒卿随便问。

  裴寒卿看着堂堂神君一身老农打扮,肩上还扛着个锄头,沾了一身梅花,一时心情复杂。

  他们家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合着把神君当仆人使。

  裴寒卿斟酌了一番,神色认真地问道:“人死后,灵魂一定会消散么?会不会存在一种办法,能使灵魂不散,转世重生?”

  逐衡余光瞥见桌上酣睡的幼鸟,明白了为何他会如此问,也感受到江冽顿时有些紧张。

  “有。”逐衡放下锄头,从不远处搬来个宽椅,在江冽身边坐下:“‘重生’依托的是天道的力量。”

  江冽想起逐衡剥离半数天道赋予的神脉,换得他重生的机会,神色一动,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谁能给风初醒渡天道的力量?

  江冽便问道:“是世人口中常言的‘轮回’么?”

  逐衡摇了摇头,目光空了一瞬,似乎陷入沉思,旋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挂上了一丝浅笑,但他的笑容里并没有暖意,相反,那是比冰天雪地还要冷的神情。

  他应当是想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细细看去,他的眼底还含着淡淡的嘲讽。

  那神情一闪而逝,裴寒卿没有意会到,江冽却注意到了,他神思飞转,在想通一些关窍后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逐衡一手搭在江冽身后的椅背,方才那副模样浑然不见,若无其事地说:“天道造化无穷,非常人可窥探,我也只是个寻常人罢了。不过我与我的兄长皆倾向于不存在‘轮回’,正常情况下,凡人死后灵魂就会消散,不可转生。”

  裴寒卿看了眼逐衡,又看了看幼崽,眉头逐渐拧起。

  “他确实是风初醒。”逐衡把目光落在幼崽身上,眸光闪动着意味深长的情愫:“他身上天道的力量,应当来自于那个一直给鬼王作挡箭牌的倒霉蛋,叫……支镜吟。想必支镜吟曾经做过什么,以至于在他们身死后,留下了一份生机。”

  支镜吟做过什么?

  是了,魂印……

  那是真正的魂印的力量。

  不过裴寒卿并未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而放松,反而神色越发凝重——他听懂了逐衡的言外之意。

  他在想,若支镜吟身上有天道的力量,那岂不是说明,鬼诞生于天道?

  那么鬼王祸世,天神临凡,生死相斗致使两败俱伤,悉数湮灭重归于天道,岂不是可以理解为……天道在用“死亡”这种手段,收回祂四散的力量?

  裴寒卿不敢再想下去了。

  逐衡指尖隔着一层微薄的结界划过幼崽身体,神神道道地掐指算了算:“他这一世仍会身份尊贵,且无灾无难,你们不必忧心。”

  裴寒卿虽心里想得多,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比神的卜算更令人放心了。

  江冽本来在沉默,闻言偏过头,对上了逐衡自信的眼神,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逐衡在裴寒卿面前装一装大尾巴狼就算了,他那点三脚猫卜算功夫,江冽能不知道么,连大荒的天气都算不准。

  但他也没拆穿,他垂在桌下的手悄悄凑过去,扣进逐衡的五指间,触碰到他冰凉的皮肤,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的疼漫了上来。

  聪慧如逐衡,应当早就明白伏羲与女娲生前的未尽之言了。

  天道……

  江冽闭了闭眼,状似什么都没意识到,偏过视线问他:“你的花种完了么?”

  逐衡数了数:“园子里还差一些。”

  江冽问:“不接着去种么?”

  逐衡:“……”

  他扫了眼没走的裴寒卿,合着他道侣叫他来只是让他回答问题的,回答完他就没用了。逐衡有点郁闷地站起身,扛起锄头,走到门边的时候驻足回望一眼,口型问道:“你们要说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冽摇摇头,朝他冷酷地一摆手。

  逐衡垂头丧气地走了。

  裴寒卿目送他离开,回头道:“神君的状态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