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帝君揣了崽 听说帝君揣了崽 第6章
作者:杏遥未晚
蕴平处处和玄昭作对,玄昭自然也看不惯蕴平,两人的少年时期几乎都是在互相不满中度过的。
到后来两人离开仙塾,也就没太多机会再见面了。
等到再有交集,已经是他们各自成为帝君,各司其职共同掌管神界的时候了。
对玄昭来说,少年时期发生的事情,他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所以即使与蕴平共事,他也与对待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而在他看来,重逢后的蕴平似乎也洗去了少年时期的戾气,变得平和许多,除了偶尔会话里带刺,其他并没有任何不对劲。
但直到今天,玄昭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藏起来的假象。
玄昭瞥了眼房间里的狼藉,凉凉地说道:“你和以前比倒是没太大变化。”
蕴平毫不客气地承认道:“讨厌你这点,我这辈子都不会变的。”
玄昭实在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让蕴平生厌,并且坚持针对了他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这不是他来的目的,而且他并不是没有问过,只是蕴平始终不肯说出缘由。既然蕴平这里查不出什么,玄昭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转身便朝殿外走去。
然而蕴平看他的动作,却突然出声道:“玄昭!”
玄昭回头看他。
蕴平表情微变,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句话道:“我看不惯你是真,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在仙胎出生之前,我会尽量克制住自己,保你们父子平安的。”
玄昭:“……”
他回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对方,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你的仙胎?”
蕴平表情不是很愉快地反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
玄昭:“我应该记得什么?”
这次,蕴平的脸上神态终于有了较大的变化,他像是在挣扎着什么,有些不情愿又有些耻辱般,他紧盯着玄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出声道:“你真的不记得,当时在那片幻境里,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强迫……”
玄昭重复着他的话道:“我的所作所为?是什么?”
蕴平脸色说不清是泛青还是泛红,总之表情相当地复杂,在玄昭这样的询问过后,他突然态度一变,冷笑着说道:“没什么,既然已经不记得了,那就永远也别想起来好了,反正这个仙胎是我的,在他出生之前我我会尽量负责,就这样你走吧!”
说完这话,蕴平再不肯透露任何事情。
当天傍晚,玄昭回到了星极殿。
长清正坐在院中树下,身披一袭白衣,借着夕阳独自品着美酒。
见玄昭回来,长清指了指桌上替他准备的仙露,接着笑问道:“你去找蕴平调查了?结果怎么样?”
玄昭盯着仙露,沉思着没有立即应声。
长清又唤他名字:“玄昭?”
玄昭终于抬眸,他整理好思绪,尝试着向好友询问道:“如果有个平常看不惯你的人,突然之间放下仇恨,羞愤地控诉你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指责你强迫过他……这中间最有可能发生了什么?”
长清听着他的说法,瞬间呛了口酒。
第8章
片刻之后,长清和玄昭对坐在星极殿的院中。
长清已经放下了酒杯,认真地思考道:“所以刚才那些话,都是蕴平本人说的?”
玄昭皱眉点头:“是他说的。”
长清继续确认道:“他没有在说谎?”
玄昭非常确信:“没有,我与他从很早之前就相互认识,虽然有时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他究竟有没有说谎,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长清沉默下来。
他相信玄昭的说法,不光是因为对朋友的信任,也是因为他同样了解玄昭,在某种程度上,玄昭识人很少会有判断错误的时候,他就像是天生有着辨别人心的能力。
两人说到这里,长清轻叹一口气,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既然他说了这样的话,那么对他来说,在幻境迷阵里,你们之间应该真的发生过什么。”
顿了片刻后他又补充道:“至少对他来说是如此。”
玄昭仍然无法理清头绪:“看他情绪那样激动,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长清本以为说过了话,终于能够喝口酒,谁知道他刚喝下,就被玄昭再次呛到。
他咳了两声才无奈地笑着说道:“你啊,这种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暧昧了点,但要知道普通的事情,是不会蕴平那种情绪从不外露的人失控的,除非是发生了让他完全无法控制,令他觉得屈辱,或者难以接受的事情……”
长清还在斟酌着,要如何用委婉的话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但玄昭却已经主动问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在幻境里不顾他的意愿,强行侵占了他?”
长清:“……”
饶是见过二十万年大世面的长清真神,现在也暂时失了语言。
半晌后他点头叹气道:“即使是这么久了,我还是没办法习惯你直来直去的说话习惯。不过正像你说的,能够让蕴平气成这样,多半是发生了与这类似的事情。”
不过长清仍是疑惑:“你有印象吗?”
玄昭摇头:“没有,我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
论证此事的难度,可以说与调查仙胎的生父同样困难。
两个人谈论了这么多,最终问题还是丢回到了玄昭的身上,长清翘着唇角问道:“所以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玄昭应道:“自然是继续调查下去。”
不过他说了这话之后,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长清,突然蹙眉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像是看戏看得很高兴?”
长清摸了摸自己微微上翘的嘴角:“有吗?”
玄昭看着他可疑的模样,点头道:“你在笑什么?”
长清收起笑容说道:“我只是很少见你这么吃瘪的样子,觉得有点新鲜罢了。”
玄昭提醒道:“别忘记如果真要说起,你也是仙胎生父的可能性之一。”
长清手执酒杯,摇摇头道:“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从朋友变成了夫……嗯,凡间所说的夫妻?”
玄昭正经地反问:“谁是夫谁是妻?”
两个人对视片刻,长清终于没办法再装作正经的样子,别过头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就觉得相当有趣。”
“……”
玄昭同样也说道:“我也没有办法想象我们之间变成这种关系,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可能是你。”
长清失笑道:“感谢你替我洗清嫌疑。”
玩笑似地说了这么些话后,长清继续问道:“所以你想到了什么办法继续调查?”
玄昭道:“我想再借用一次溯合镜,你可否带我再去取一次……”
他说完这话,长清立即从虚空里将溯合镜取了出来,并将这件普通神仙难以触及的法器,毫不在意地扔给了玄昭:“早知道它还有用处,所以我就没放回去,反正这个神界我年纪最大,所以多占用神器一些时间应该也没人能怪罪于我。”
虽然长清用开玩笑般的语气说了这话,但玄昭仍然知道这其中的分量。
他接过溯合镜,认真地点头道:“多谢。”
接下来就是去查清楚真相了。
长清询问玄昭的打算,玄昭这才说道:“既然向蕴平询问,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不如自己亲自去看看,也许事情很快就明白了。”
次日,玄昭再次来到了蕴平的住处。
这次来他并不是来找蕴平的,所以即使看守的小仙说了主人不在的消息,玄昭也并不在意,只是很快地挥退了他,接着如昨日般来到了蕴平的房间里。
房间里这次没有再设置幻术,所以玄昭能够清楚地看到这里糟糕的画面,墙上他被划花的画,还有角落里零散的碎纸屑之类的东西。
明明是堂堂帝君之一,蕴平的房间却混乱得相当令人出乎意料。
玄昭并没有在意那些,只将溯合镜取出,接着缓缓注入了神力。
他想看的是那次从迷阵幻境里出来,蕴平回到寝殿时的情景,当玄昭脑中浮现这个念头的同时,溯合镜里也迅速地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这个宫殿当时并没有这么混乱,墙上没有什么挂像,角落里也没有什么娃娃,房间里干干净净,与寻常的蕴平给人的印象相差不大。
接着殿外突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以及看门小仙担忧的声音:“帝君!您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担心您……”
他的话还没说完,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语气又有了变化:“帝君?您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直到这个时候,蕴平的声音才终于传来,带着某种压抑后的咬牙切齿:“没有,你先退下,这几天都不要靠近我的寝殿,也别让任何人进来,知道了吗?”
“好,好的,帝君!”小仙还想要再问什么,但大概是被蕴平的反应所吓到,所以没再继续询问下去。
在远远听见这番对话之后,过了片刻,溯合镜的画面里终于出现了蕴平的身影。
蕴平从外面走进来后,几乎是相当勉强地扶着墙才走回了桌前,然而来到书案前他却没有坐下,只是苍白着脸,喘息着僵立在原地。
光看他此刻的神态,玄昭实在无法看出他在想什么。
但很快蕴平就有了新的动作,他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什么,迅速来到了旁边的书架前方。
他开始在其中翻找起来,玄昭仔细地查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从里面找出一个卷轴。
看到这卷轴的瞬间,玄昭已经猜到了它的作用。
果然,镜子里的蕴平打开卷轴,里面画着的赫然就是玄昭本人,在打开卷轴之后,蕴平将其挂在墙上,接着从桌案上提起画笔,在蘸了朱墨之后,就开始发泄似地在画卷上疯狂划拉起来。
原本好端端的画,被他涂抹得脏乱不堪,然而就是这样,蕴平似乎仍然觉得无法泄愤,又开始砸起房间里的东西。
他甚至不顾自己帝君的身份,开始独自破口大骂起来。
骂的全都是玄昭,说他人面兽心,枉为帝君之首,说他卑鄙下作,而且还装得道貌岸然。
玄昭:“……”
他对自己没什么反省的意思,反倒觉得蕴平骂的这些话,放在他自己身上其实毫无违和。
然而不管怎么说,蕴平在自己的寝殿里这样泄愤,自然不会是演戏给谁看的,看起来在幻境迷阵里,的确是发生过什么相当严重的事情。
甚至很有可能是和仙胎有关的。
正当玄昭这样想的时候,溯合镜画面里,泄愤后的蕴平脱力似地靠在墙上,等到喘匀了气之后,他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气味似地,在抬手嗅了嗅之后,转身朝里面走去。
他要去哪?
为了能够更加接近真相,玄昭手执溯合镜继续跟进,镜子里的景象也从寝殿的房间,改换成了更深处,最终来到了最里面的温泉旁。
到达这里之后,看着镜子里边走边褪去身上衣物的蕴平,玄昭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然而当他犹豫着自己是否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他注意到褪去上衣的蕴平胸口和手臂上,竟然有着许多淤青和红痕,那不是普通受伤后的痕迹,更像是被人施虐之后才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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