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 本路人今天也在路过男主片场 第175章
作者:宿星川
然后易晚就开始抱着抱枕,看阿德利企鹅暴打帝企鹅宝宝了。
……感觉好像过年时啊。易晚想。
突然有了这种好怀念的感觉。
那时候父母还没出国,叔叔婶婶也在。一家人浩浩荡荡的去隔壁省老家拜年。隔壁省老家在镇子上,每到过年会买红红的春联和大包大包的年货。电视机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重播,易晚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看,手里抱着一大盘瓜果零食。几个大人就在隔壁房间聊天,高谈阔论。
房间里会开暖气。易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大人们都会让他在暖气底下坐着。
那时候他个子很小,所以觉得什么都很大。一盘子瓜果也吃不完。
饭做好了。喻容时出来时就看见易晚坐在暖气下面,脸埋在抱枕上,整个脸都烘得红红的。
他又穿了件浅蓝色的毛衣,看起来好像一个洋娃娃。
喻容时过去躬下身,用手摸了摸易晚的额头:“不舒服?”
他原本以为是发烧了。不过一摸碰到暖气就知道,是被空调烘的。
“怎么坐风口,不热吗。”他笑着说,“起来吃饭了。”
易晚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你让我坐在这里的。”
喻容时怀疑地回忆了一下,他刚才明明没有这样说过。易晚这是在推锅还是在说胡话。
喻容时熬粥的手艺很奇怪,里面加的调料像是南方那边的做法。不过他的一家明明是S市土生土长的人。他在给易晚舀粥前自己先尝了一口。
“第一次做,味道还可以。”他说。
易晚:“你看了菜谱吗。”
喻容时:“没有,看见材料时就猜可以这么做。”
易晚拿着筷子,又说:“灰宫他……”
喻容时:“先吃饭。吃榨菜吗?”
还给他递了个勺子。
易晚:“我……”
喻容时:“我看看冰箱里,还有泡萝卜要吗?也有个牛肉罐头,还有一罐维C片……”
易晚:“话好多啊喻老师。”
喻容时带着泡萝卜和罐头坐回来,用干净勺柄敲了下易晚的头:“突然跑别人家里做客就乖一点。”
然后把肉舀给他了。
易晚吃了一会儿,就抱着碗不说话了。喻容时问他:“不好吃吗?”
“算不算是第一次来朋友家做客呢。”易晚说。
又是省略了主语的一句话。喻容时舒展眉头,说:“怎么是第一次,之前不是来过吗?”
“你不在。”易晚说,“之前算对兴趣对象的调查。”
喻容时又想用勺柄轻轻敲他:“吃饭时不要说这种听起来很见外的话,和朋友说这句会让人伤心的。”
什么叫对兴趣对象的调查啊。
易晚:“可你又不会不开心。”
喻容时:“啊,这么有信心啊,那是为什么呢?”
语气里没有不高兴。
易晚:“我不说。”
是因为我来做客了。
所以不想说。
喻容时也挑了挑眉头。谁也没道破。
饭后还没来得及谈事情,两人各自接了一通电话。喻容时收到的还是和自己的案子有关,去客厅外的阳台了。易晚收到的则是刘哥的,在客厅里接。
易晚才知道晚上溜号的不止他。薄绛和安也霖也跑路了,而且是各自回自己的家。今晚没什么事,刘哥对他们也比较宽松。不过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易晚会去哪儿,于是打个电话问问他。
易晚:“去一个朋友家里做客了。”
刘哥有点紧张:“男的女的?”
易晚:“男的。”
刘哥:“男的就好,男的就好……好像男的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易晚冷酷吐槽:“不是那种可以做爱的朋友……”
他背后一凉。
是风。
有人从阳台上回来了。
第126章 奇怪
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刘哥:“……?”
刘哥:“易、易晚?”
“没什么, 刘哥,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就像是触发了什么flag一样的感觉。”听筒那头,易晚含含糊糊地说着,“放心吧, 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的……”
电话挂了。
刘哥很沉默。沙发上无家可归的丁别寒和池寄夏两人很疑惑。刘哥最终说:“易晚也回家去了。”
虹团宿舍里只剩下两个无家可归的人。池寄夏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把手里抱枕扔给丁别寒。丁别寒不耐烦地把枕头扔回去。
“干什么。”
“我们俩都被易晚抛弃咯, 一个我, 一个你。”池寄夏说, “你是孤儿吧。要不要一起玩switch啊?”
池寄夏就连关心人的话都能说得这么欠打。丁别寒居然只是心不在焉地沉吟了一会儿, 道:“我去厕所。”
这次却不是为了进副本。
他进厕所,将水龙头开到最大。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
与此同时,A.T.老板办公室里。
秘书在静静注视着男人。
男人注视着窗外霓虹。
霓虹灯上是虹团的海报。
“我老了啊!”这个骚包了一辈子的老男人将手放在玻璃上,“我老了,A.T.也老了。当初来这里时,公司还只有三层楼。你知道三层楼么?连电梯都没有。但A.T.已经是全国最好的偶像事务所了。”
“社长目睹了整个事务所, 乃至整个城市的时代变迁啊。”秘书说。
“不是我, 是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给它注入新的血液,开启新的时代。我们在每个时代开始前下赌注,赌下一个时代的新风尚,从摇滚朋克,到歌姬男团, 每一代我们都赌赢了。可现在我也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啊。”男人叹息道,“高尔夫球场里都开始播电子音乐, 我却喝着龙舌兰听乡村摇滚。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吧?就连我自己的儿子, 也变成了一个让我抓不住的怪物。A.T.可以老去, 但绝不能在我的手里去死。”
秘书:“所以虹团。”
男人手指向下滑, 落在虹团的英文字母上:“可现在的潮流实在是太糟糕了,想要竭力去追逐流行,也追不上啊……所以拼出这个团,就是我们对下一个时代风尚的赌注,也是最后的赌注。”
秘书:“可这也太激进了。非要把四个鸡蛋下在一个篮子里吗?”
“不出奇制胜,怎么能赢得了蓝光?至少,这四个鸡蛋还有一个合适的陪衬。”老板说,“他们首张专辑的成功,就是我们这场赌的最新成效。”
秘书:“老板深谋远虑。您今天和丁别寒说了这件事了吗。”
老板:“提过了。虽然碍于天道,提得隐晦,但丁别寒一定已经理解了我们的良苦用心。毕竟这四个人里,丁别寒可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一个啊。”
他向着霓虹灯举杯:“前途无量!”
此刻丁别寒开着水,闭着眼,双手将洗手台抓得死紧。
易晚。
A.T.老板的话言犹在耳。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让你、安也霖、池寄夏、薄绛四个人组成一个男团?’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四个和第五个成员易晚,有什么不同?’
‘这份不同就是你们的使命。’
颤抖的手,摇摆的心,离家的易晚,留宿的喻容时,漆黑的眼,暗中的提示,绝地的求生,傅家的鬼宅,被炒的CP。
原来他与易晚之间,早就有这样一条深深的天堑了。
“……可恶。”
他将拳头砸在洗手台上。
有时候丁别寒真恨自己如此聪明!
“……让我们四个来到这个团里,就是为了让我们监视最深不可测的易晚么?”丁别寒喃喃,“而这四个人里,除我之外,其余三人都对这个目的一无所知。”
我与易晚终究要成为站在两边不同立场的两人么?
丁别寒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他曾经轻视他,想杀他,敬畏他,与他合作却又提防他。种种感触重叠在一起,已经不是一种感情那么简单。如今即使A.T.老板点明他应做的任务,丁别寒的心中仍是一团乱麻。
“……只做我该做的任务就是了。”他漠然地想,“易晚,你竟然瞒了我们这么久。”
可恨。
他想。
可恨啊。
“……这哥们儿不是便秘了吧?”
戴着睡帽的池寄夏听见丁别寒砰砰砸墙,踮着脚尖溜进自己的房间里。
窗外月色皎洁。池寄夏坐在床上,想写一篇日记。他咬着笔头很久,笑了笑,又把本子关上了。
“晚安啊。哥哥。”他对月亮说,“晚安啊,池秋女士。”
“晚安啊,系统。”他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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