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和你说拜拜 小替身和你说拜拜 第71章
作者:今州
这数字怎么好像特别戳人心窝。
晗色揉揉太阳穴,识海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他思考了半晌关于五这个的数字,不得其解时一转头,看见了哑巴蹲在不远处努力地练习写字。他大张着左手,五指并立,右手食指僵直地在左手掌心里一笔一划。
哑巴左手的手势忽然勾出了晗色想不起来的惨痛回忆——在那个告别之夜,在余音化成泡沫之前,他在水晶球里朝他张开双手,就是竭力把五指撑开的手势。
“五”。
作者有话要说:
俺:晚安么么叽~~
存稿箱:早安!
第61章
晗色越想越不对劲, 心绪不宁地咬了两下指头,准备施法隐身去查少睢。
谁知道刚隐身,蹲在一旁的哑巴因骤然看不见他, 竟惊惧得平地摔出个狗吃屎,牙齿磕破舌尖, 流了一嘴的血。
晗色赶紧现身拉起他,手就被他死死抓住了。哑巴睁着一双无声胜有千言万语的眼睛,一副要把跟屁虫的职业干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晗色心里头被回忆激得焦躁不安,伸手放他肩上预备下个昏睡咒, 一张嘴就是骗人的鬼:“哑巴你先放手, 我有急事,去去就回, 待会就回来看你。”
哑巴眨了下眼,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泪珠滚到唇边和磕破的血珠混为一缕血泪。
“我去……”晗色心头狠狠一揪, 在哑巴极度渴求和悲哀的眼神里投降,“好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心肝脾肺肾都被你看碎了,我带着你, 别可怜巴巴了,带着你!”
哑巴孩子气地皱起鼻子吸气,沾着血泪破涕为笑。
晗色被看得实在受不了,给他身上布下严密的隐身术,又在他眼皮上轻划,让哑巴能看到隐身的自己。
他拽起哑巴察看他嘴里的伤, 皱着眉头数落:“黏人精, 爱哭鬼。”
哑巴表情受用, 乖乖地拈起腰间佩着的叮当玉戒摇晃,示意这一对玉戒碰撞有声音,自己主动解下玉戒塞进了怀里。
藏好玉戒,他又着急起来,捉住晗色的手费劲地写字:
【我没声音了,要记得我。】
这话委实可怜,晗色感觉心脏像是泡在一缸酸梅汤里,鼻尖红红的,屈指去敲他脑壳:“不会丢下你的,别怕。”
他拉起哑巴正准备走,想起没和周隐小仙君报备,掉头便去和他们说。
周隐知道他的意图后只点头,面无表情地漠然道:“你随意,我和田稻在这里即可。如果骤然遇到至死危险,可以拔不问剑放自己的血,我持有的不祸刀能立即感应到你的所在。”
周隐脸色严肃地这么说完,就举起一串去了壳的烤虾递到田稻面前——他身上那股绝情于天地的极冷气质顿时混入了诡异的孜然味。
晗色朝他谢过。
他和这一人一鼠的关系不像朋友,更像是在一条极度危险的登山路上阴差阳错偶遇的过路客。暴风雪猛烈,于是他们凑合着互相维持最低生存,又保持距离感。
田稻把他视作一本书中的工具角色,周隐冷情冷面,他们跟着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让他活着,不能死。四个月过去,晗色仍有些不习惯这种相处,相比之下,哑巴那浓烈的喜爱依赖劲倒是让他体会到热意……虽然常常热到过界变成烫头。
“那我去探探了。”晗色乖乖挥手,说罢拉着哑巴从偏殿的窗口跳出去,御风跃上龙宫的最顶端,羽毛一般悬浮在高空中。
此时入夜,月亮沾在海面上,月光和水面相持平静。
晗色单手拎着哑巴:“不恐高吧?”
哑巴:【⊙﹏⊙!!】
晗色摸摸他头毛,指背轻抚他额角:“等我一会,我找找人。”
他往空中比划了个切菜的手势,灵力从高空中散开,像迅速扩展的瘴气。晗色闭上眼,驱策着雾气般薄弱隐秘的灵力席卷了整座龙宫。
哑巴专注地望着晗色的侧脸,见海风吹乱他鬓角,伸手想悄悄摸一把,余光瞟到一轮月跃出海面,人楞住了。
月是圆满无缺的形状,与此同时,满月仿佛唤醒了海底的怪物,一条巨大的龙尾冲出海面,拍碎了月下水上的安宁。
“吼——”
那位据说已经疯了的龙王在海域上狂暴地折腾,数次想撞向龙宫,但被严实的结界拒之门外。它神志不清,只知道扯嗓子嘶吼龙吟,围着龙宫边环游边撞击。
哑巴被龙吟震得捂住耳朵,识海也跟着震了起来,混沌之中,一缕残魂受往昔记忆拖累,心头不住抽搐。
魂魄受着无形的剜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双温热的手忽然环住他,隔开了海面龙吟和风浪。哑巴睁开眼,看到晗色抱着他坠下去。
……刺激。
晗色甚至抽空屈指弹了下他脑门,明亮的眼睛裹着担忧:“现在不吵了吧?”
哑巴:【T^T】
晗色见他泪花闪闪的,只好揉揉他后脑勺。
他刚才探测到少睢在龙宫最底下的地方,隐约感觉到那地方黑黢黢、极沉浊、极阴冷,仿佛就在沼泽或者阴沟里。这大晚上的,龙王在海上发疯痛吼,少睢躲在个逼仄地方干嘛?
晗色越发觉得奇怪,隐匿所有气息环着哑巴悄无声息地飞了下去,循着灵气不住闪避,拐了一连串水路十八弯,终于到了少睢的藏身之处。
眼前是一道约有十丈宽高的巨大水门,虽是水聚成的门,却坚硬无比,门上布了一堆复杂精密的阵法,要是开门不当,估计脑袋得削掉一半。大约就是因为有一堆阵法护卫着,周遭没有水族守卫。
哑巴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门,无意识地咬破了舌尖。
寂静放大了龙宫外长嘶的龙吟声,晗色越发清楚地感应到少睢的气息在水门里。他放空一切无比专注地感应满门阵法,凝驻半晌,伸出一根食指垂在水门上,一缕灵力一瞬横穿所有阵法,在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凝成一个小小的镜子阵。
镜子阵能把门里头的场景投射出来,晗色拂去水汽,屏息敛气地看镜子阵投射出的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水门里的世界是一个幽暗、狭小、阴森的监狱。
晗色看得眼睛发酸,正皱着眉想少睢在里面干嘛,耳朵就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他的视线掠过暗无天日的刑具,循着那颤抖似的水声,目光在尽头处找到了少睢。
少睢赤着的上身浮现了一半的金色龙鳞,心口处有一枚熟悉的铜钱般的疤痕。
晗色歪着头皱着眉,视线被那铜钱疤吸引住,一时之间竟没意识到少睢在干嘛。
反倒是身后的哑巴看清了,本能地一手搂住晗色的腰往后拉,一手捂住了他双眼,脸上血色尽去。
晗色眼睛蒙上,脑子里的画面剩下了少睢,这才反应到他在干什么,整个人霎时石化在哑巴怀里。
少睢挂在一个精壮陌生的背影上,虚抱着那陌生人,两人腰以下俱浸在水中,随着撞击和起伏,拍打出冬夜里春意缠绵的浪声。
他脸上有晗色熟悉的风流浮浪神情,也有晗色不明白的病态痛苦。
满月之下,龙王在海里痛得到处撞头。
少睢在和人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
⊙﹏⊙∥
第62章
奶奶个鸡翅膀, 这是活春/宫!
晗色心里疯狂吐槽,抓下哑巴的手扭头想溜之大吉,却忽然从镜子阵里听到那和少睢双修的人低声问:“心还疼么?”
“疼……”
少睢低声笑起来, 口齿不甚清地轻喃,“疼疯了, 真的。晗色,你哄我,哭着哄我好不好?”
骤然被叫,晗色僵住, 以为是自己暴露了。
但这语意也古怪——什么叫哭着哄?
水牢里头的人在啪啦啪啦的水声里边干少睢边叹息:“可我不是晗色, 谁是那小草妖了?你别学你二哥,而且就算是找替身, 你仔细看看我,我差了十万八千里。”
晗色满头黑线,懵了大圈, 捏着鼻子再看那镜子阵,盯着那陌生人的背影看,料想这人肯定认识。
少睢半身的龙鳞在水光的反射里朦胧如梦。他神情迷乱地靠在那人肩头上,眯着眼, 上下颠着,又爽又痛似的,模样很不正常,吐字不清地乱说话和乱代入:“二哥啊,二哥,你有好兄弟, 有好情人, 还有这世上无可比拟的好娘亲……我怎么就不是你呢?”
那人抱着他, 低喘着叹息,侧首亲他耳廓:“你二哥死了,祸害不到你了。少睢,我是临寒,你看看我。”
临寒。
晗色看清了他的侧颜,猝不及防下瞳孔地震。鸣浮山五毒之一,毒蝎妖临寒,搁这和死透的上司的弟弟纠缠?
电光火石之间,晗色思绪绷紧。
他猛然回想起,过去在鸣浮山里找阿朝,遇见她极不正常地发病,是临寒突然出现治愈好的。现在细想,那分明是阿朝也种了情毒沉沦花,也即是说情毒出自临寒之手。
嚣厉那神经头子种沉沦花导致发疯,是他自己硬作的,还是临寒从中作了点梗?
临寒和少睢又是什么关系?少睢真如他们所知的是个龙族的草包无能纨绔?
“临寒,临寒?”少睢抱着人喃喃,“哦,毒蝎……先生,是你。”
临寒抱紧他,水声更大,斯文败类假正经地叹道:“含得好好的呢,你都能分神。”
少睢被一猛撞,哼了好几声:“因为太疼了……先生,你不是最会制毒了吗?这世上没有药能治没了护心鳞的杂种龙,毒也没有吗?麻掉我的痛觉也行啊。”
晗色听完千头万绪,听这话,少睢自己的护心鳞也是被剜了。嚣厉那黑蛟就是因为心头的护心鳞被剜,才千方百计地要骗取余音的第一滴眼泪做药引。
如今,少睢因心头剧痛在这水牢里神志不清地和姘头翻覆云雨,龙王因重伤疯症在外面的海里撞头悲鸣——龙族没一个正常。
临寒在水中箍紧少睢:“抱歉,世上龙太少,你大哥废了,我找不到顺手的,无从治起。我只能给你下点催欲的毒,你可以含得再紧些,试着把痛苦转化成鱼水之欢的爽快。”
少睢额头冒出汗珠,滴答落在浪花里:“你治不了我,就上我?先生,我没被人这么压过,你居心不良。”
“嗯。”
“算了,治不了就算了,别干了,白费功夫,你出去。”
外面龙王的嘶鸣声仍在断断续续地传进来,晗色脊背僵直,又无语凝噎:“……”
那一边,临寒把少睢压在水池岸边,伸手拢他心口,语气不轻不重:“这时节,你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今夜怎么不给压了?情毒还在发作中,你确定不要了?”
少睢松开手,懒洋洋地枕在水上,痛苦不堪以浪荡姿态展示:“不要了,心口疼麻了,没兴致了。”
临寒又把他捞了起来,语气温和:“因为晗色来了?”
晗色听得满头问号,不解他俩干嘛三番两次地提到自己。
少睢摸了把水面,笑起来:“是啊。我原以为他让二哥抓回去当殉葬品了,没想到还活着……真好啊,那样一个热乎乎的宝贝,没被二哥捏碎,真好。”
“朝三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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