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被魔教教主威胁 每天都被魔教教主威胁 第3章
作者:绯雨旧城
夜寒苏看到林秀川闭上眼睛的时候,掌风急转,一掌拍在了身侧的红木桌子上。可怜的桌子遭受无妄之灾,顿时四分五裂,身首异处。
夜寒苏胸膛剧烈起伏,他冷冷道:“以为我会杀你?不,我想到了更好的方法。”
说完,夜寒苏一把揽过林秀川细瘦的腰身,另一只手扣在他的后脑上,狠狠吻上了那苍白的唇。
林秀川一慌,不及反应,就只觉得唇间一痛,然后就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是夜寒苏突然袭来时磕破了他的唇瓣。林秀川慌乱地用力挣扎,想推开禁锢着自己腰身的手,但是他越挣扎,那只手就收的越紧,几乎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似乎让夜寒苏更加肆无忌惮,林秀川心头却蒙上了恐惧。
忽然,夜寒苏手上一个用力,竟就这样将林秀川抱了起来,然后几个箭步冲到床边,将人狠狠丢在床上。
林秀川的眼中满是惊恐,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但是瘦弱又失去了内力的他,根本不是夜寒苏的对手,几乎瞬间就被镇压。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就算‘黑灵芝’已经到了凌云门,治好了他,我也能轻而易举杀了他,你说呢?”夜寒苏语气冰冷,眯眼看着眼前的人。
林秀川闻言,挣扎的动作一顿,然后他缓缓软下了身体,不再动弹。
夜寒苏说的没错,就算凌华无事了,夜寒苏若真想杀他,绝对办得到。
林秀川就像认命了一般偏过了头,闭上眼睛。
他妥协了。
他不反抗,不挣扎,也不迎合,就这样任夜寒苏为所欲为。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夜寒苏就已经停下了。
因为他下意识去摸林秀川的脸,却触手一片濡湿冰凉。
他微怔,终于找回了丢失的理智。
是泪,是林秀川的眼泪,这个看起来坚强又无畏的人,竟然在流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是要多委屈难过才会抑制不住流下泪来?
暖色的灯火将房间照的明亮,夜寒苏看着身下的人,双眸紧闭,下唇被自己咬出血痕,白若宣纸的脸上都是泪痕,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衣衫凌乱。
夜寒苏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又酸又疼。
林秀川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不该是这样颓然脆弱的,他应该笑若春风,明朗如月,恣意飞扬。
夜寒苏的眼中已经没了丁点儿怒意,只剩下无边的温柔。他叹了口气,轻轻俯身,吻了吻林秀川的眼睛,然后伸手替他拭去泪水,一把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
林秀川没吭声,只是闭着眼睛,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
许久,夜寒苏才将人放倒在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给林秀川盖上,自己则转身离开了房间。
脚步声渐远,林秀川这才睁开了眼,刚一睁眼,两行泪就跌落在了枕侧。
他觉得屈辱,觉得悲哀,可是,他别无选择。不知道夜寒苏为什么会放过自己,但是他觉得自己躲得过一时,却是躲不过一世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想,此后他就回不去凌云门了。
他清楚的很。
跋山涉水,风雪加身,又经过这一系列事情,林秀川的精神和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更是到达了极限,于是他屈服于困倦和疲惫,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夜寒苏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发现林秀川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都没挪动一下。他放下水盆,拧了个热布巾,然后坐在床边,轻轻地给林秀川擦脸。擦完了脸,他也宽衣上床,把人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一阵敲门声将夜寒苏自美梦中拖了出来。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林秀川带着红晕的脸颊,只是眉头紧蹙着。
夜寒苏伸手,想要抚平那道褶皱,可是当他触到对方的眉头时却惊了,怎么会这么烫?他赶紧又伸出手去探林秀川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夜寒苏赶紧起身,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柳月推门而入,首先看到的就是地上散乱的木块和木屑,心想:教主真是败家啊,这桌子可不便宜呢!
然后她就看见他们的教主一脸焦急地看着床上的人,快速道:“柳月,快去找大夫,他发烧了。”
说完,还给床上的人使劲儿掖了掖被子,有些惊惶。
柳月何曾见过教主为谁这般焦急的模样,一看床上躺着的人脸颊绯红,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就从脑海中迅速涌了上来。
柳月心里想:教主可真是的,都不知道温柔些。看吧,现在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想到教主对这位林公子的重视,柳月觉得教主做出什么反应都情有可原了,于是应声道:“好,我马上派人去。”
夜寒苏拿了块布巾,在里面包上几块碎冰,贴在林秀川的额头上,帮他降温。
林秀川烧的迷迷糊糊的,嘴里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呢喃,夜寒苏靠近他唇边,想听清他在说什么,但是林秀川却没有再出声,夜寒苏就一直坐在床边守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柱香后,柳月带着大夫来了。
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挎着个药箱,气喘吁吁的,头发有些凌乱,进门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一跤。
这实在是不怪他,自己早上正在吃早饭呢,结果呼啦啦冲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人,一个将他的药箱抓在手里,另一个直接扛起他就一路狂奔,吓得他以为这是要抢劫呢,险些晕过去。
他有心问问两位好汉到底是为何而来,结果被扛在肩上颠的面色惨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到了雪月教,那两个人才将他放下,然后那位自称柳月的姑娘就告诉他,是请他来给人看病的。
雪月教啊,那可吓死个人,他听人说过的。听说尤其是那位教主,动不动就把人脑袋拧下来玩儿,老大夫本来微微发颤的腿已经抖的跟筛糠似的了。
当老大夫进了门,看见那个坐在床边,冷冷望过来的人时,吓的差点儿就跪在了地上。结果,那人几步冲上来,一把将他提到床边,声音既冷冽又焦急道:“你快看看他。”
老大夫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颤着胡须抖着手去给林秀川号脉。
别看老大夫这一路都胆战心惊的,当他给人看病的时候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神情严肃,专心致志。
夜寒苏冷着脸皱着眉在一旁候着,面色难看,心里更是焦急不已。他现在很自责,怎么没早点儿发现林秀川的情况呢?
还有,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吓他了。
老大夫号完脉后赶紧起身行礼,夜寒苏一摆手,连忙追问:“他怎么样?”
老大夫一边抹着自己额头的冷汗一边说:“额,那个……这位公子啊,他身子虚弱,寒气入体,再加上心神动荡,这才发起了高热。”
夜寒苏闻言眸子里再添三分冷意,在心里给凌华又狠狠记了一笔。要不是他无用,怎么会害的林秀川这样?完全忽略了林秀川现在的状况也有自己的份。
老大夫不知道夜寒苏在想什么,见他变了脸色,差点儿就跪下去了。还好一旁的柳月解救了他,温声道:“那还请老先生开个方子,我差人去给公子抓药。”
老大夫一听,哆哆嗦嗦从自己的药箱里拿了个小瓷瓶,倒了两粒药丸说:“这是退热的药,先给人服下,然后……然后我再开别的药方。”
夜寒苏将药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瞥了眼老大夫道:“人好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人若医不好,哼……”
老大夫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直到出了门,脸色还是煞白的。还好柳月一直笑意盈盈,有礼有节,不然他就要崩溃了。谁能身在传说中的魔窟里还能面不改色的?还有那个教主,眼睛里能射出冰碴子,可吓死个人嘞!
话说柳月完全就不像魔教中人,倒更像个富家千金,端庄有礼,落落大方。
老大夫被带到客房里,然后铺纸写药方,他一边写一边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那位病了的公子长的挺好看的,但是从他身上的痕迹来看,老大夫觉得,长的好看也是种灾难啊!那破了的唇,脖颈间的痕迹都昭示着发生过的事。落到那位魔头手里,可真是太不幸了。
想着想着,老大夫这才惊觉,自己的处境也并没有好多少啊,指不定那位一个不高兴就一掌拍死自己了,不,都不要一巴掌,一根手指头足矣。老大夫脸上的褶皱顿时更深了,天降横祸呀!
夜寒苏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时不时探一下林秀川的额头,掖一下被子,或者愤怒急躁地将老大夫喊来探脉,真是把人吓的恨不得晕过去算了。
直到夜幕降临,林秀川才幽幽然睁开了湿润的眼睛。
刚一睁眼,就对上了夜寒苏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林秀川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认出人来。然后,他将头偏向了床内侧。
夜寒苏:“……”
敢情这是不想看见自己呀?也是,记仇呢!
夜寒苏见他醒了,也不计较,眼眸中隐含的冷意散去,连声吩咐柳月将一直温着的粥端来。
“醒了就起来坐会儿,先用点粥,然后吃药。”夜寒苏手里端着粥,语气低缓地对林秀川说。
林秀川没动,依然偏着头。
夜寒苏又轻声道:“你身体很虚弱,得好好将养,不然会伤了根本。”
林秀川还是置若罔闻。
夜寒苏又耐着性子,哄小孩儿似的语气劝了半天,依然无果。
夜寒苏的脸色慢慢变冷,再开口,语气就像染了霜一般,“这么要死不活的给谁看?想死?不可能。”
林秀川还是刚才的样子,无论夜寒苏是哄劝,还是凶厉,他都通通无视,典型的软硬不吃。
夜寒苏一把摔了手里的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林秀川道:“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
夜寒苏我了半天,居然没想到下半句该怎么说,愤怒让他太阳穴青筋暴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杀了凌华。”
听得此言,林秀川猛然转过头,愕然地瞪着夜寒苏。
作者有话说:
绯雨:“你不能这样,别人追媳妇儿都是用哄的。”
夜寒苏:“我哄了,可他不听啊!”
绯雨:“所以你就威胁人家?”
夜寒苏:“那不然呢?”
绯雨:“……,以后别指望我帮你,帮不动。”
第四章 威胁
林秀川总算是给出了点儿反应,夜寒苏觉得有些畅快,哪怕这些微反应是用威胁得来的。
他歪了歪头,然后粲然一笑,对林秀川说:“怎么?只瞪我,不骂几句?”
林秀川目眦欲裂,整个人都在发颤,看这架势,不像是要骂几句,更像是要扑上来撕咬对方。
“嗯,不错,现在的你看起来总算有点儿活气儿了,那么现在,把药喝了吧,不然我还得出去一趟,你说这大冬天的……”
夜寒苏端过重新倒来的药,一边说话一边拿勺子搅碗里墨汁似的药,吹了吹,然后舀了一勺送到林秀川唇边,嘴里还喊着,“乖,不烫的,来,张嘴。”
林秀川看着面前这个脸上带笑,体贴周到又温柔的人,只觉得脊背发凉。
都是假象,这个人,绝对危险至极。
表面体贴入微,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不得不说,这很符合魔教教主的风格。
已经身处虎穴了,还能怎么样?更何况,还关系到凌华和凌云门的安危,林秀川不能赌。跟这个反复无常又狠厉的人赌,不仅死的快,还会死的很凄惨。
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林秀川躲过夜寒苏喂过来的药,一把从对方手里夺过药碗,然后豪气干云的就开始往肚里灌。
夜寒苏看着林秀川怒而灌药的模样,觉得有些想笑,于是又忍不住开口,“早这么爽快不就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