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 虎相公的小夫郎 第21章

作者:小鱼饼干 标签: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玄幻灵异

  刘榕穿了套新衣裳,虽是粗布的,却在衣面绣了一对儿小燕,针脚有些粗,但顶喜庆。

  “新衣裳啊,可漂亮呢。”林白梧笑着看他。

  刘榕也笑起来:“婶子给缝的,小燕也是她绣的,好看不?”

  “好看好看,天仙似的。”

  刘榕看他还是原来那件棉袍,胸前一条长口子:“咋没做件新衣裳呢?”

  “阿爹腿伤了,钱得省着花。”林白梧并不羞于谈论自家的窘境,穷便穷着,不偷不抢,也不多丢人。

  显然刘榕也不在意,他熟稔的挽住林白梧的手臂,带他往镇中心去。

  上河镇虽是个城镇,但因为距离山村不远,还保留着山镇的淳朴气息。

  年节这一天,留在镇子上过年的人们几乎都出门了,穿着平日里难得穿的新衣裳,满脸的喜气洋洋。

  林白梧穿行其中,哪哪都觉得新奇,简直目不暇接。

  忽然,一道清脆唢呐声响起,他点足而望,就见打着腰鼓、铴锣、小叉的数十人中间,又来了一队人马——

  穿着大红、大黄、大绿的戏袍,扮作神鬼,踩着高跷、甩着长袖,随着乐声载歌载舞。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技人们表演的更卖力,花膀子、小旋风、鹞子翻身、劈大叉,惹得叫好声此起彼伏。

  林白梧看得地儿都不挪一下,刘榕笑着拉他:“往前头走,还有跳大火圈的呢!”

  林白梧应下,正瞧见路边有小贩在卖糖葫芦串,他反拉过刘榕:“我想吃糖葫芦了。”

  山楂红果穿成的串,裹一层剔透的糖稀,咬嘴里又酸又甜。林白梧买了两串,递给刘榕一串。

  刘榕笑着接过,眯着眼睛咬一口,麦芽糖的甜顺着齿缝甜进心里:“好甜呢。”

  林白梧咬下一颗却没吃,落在手心,蹲下/身看着猫儿:“吃不?”

  大猫儿“唔”一声,甩了甩粗壮毛尾巴凑过来。

  林白梧将手伸过去,猫儿埋头一卷舌,将大红果吃进了嘴里。

  这圆咕隆咚的红果子酸牙,一点不好吃。渊啸皱了皱脸,想吐,可看着小雌亮晶晶的眼,为难的仰起头嗷呜一声吞了下去。

  林白梧掏出小帕擦了擦手,刘榕紧着凑来瞧:“这是你绣的吗?好漂亮呢!”

  林白梧有些不好意思:“我绣工不好。”

  “这还不好呀,比我婶子绣的小燕儿都好看。”

  林白梧被夸的羞红脸:“你若不嫌弃,我家还有些,挑了好的送你。”

  “真的呀?那敢情好!”

  踩高跷的队伍越来越远,唢呐声却又响了起来。

  刘榕抻着颈子来瞧,林白梧也跟着站了起来,竟是迎亲的队伍排了一道长龙。

  “咋会除夕成亲啊?”

  民间成亲规矩多,要看黄历择吉日。正月前后成亲压太岁、触楣头,不吉利的,没谁家会在这天成亲。

  刘榕看了良久,皱住眉:“该是吴家纳四房冲喜的吧……”

  “吴家?”

  “就是西街玉器行当的那个吴家。”他看向林白梧,“吴家掌权的本来是大爷,三年前他乘的那货船翻了,砸了脊梁骨,再没起来。吴老夫人三天两头的给他纳小冲喜。”

  “冲喜为啥娶这多啊?”

  “说是前几个都跑了,就连正房都哭着闹着和离了。说到底吴家大爷也才三十出头,大好的年纪,可惜了的。”

  林白梧皱紧眉,久久没有说话。

  大红花轿水面浮萍似的晃晃悠悠,里面坐着的该是王墨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王墨的剧情本文不会太多,他有单独的故事,开了预收,感兴趣的宝儿可以先收藏哦,我放个小简介——

  『妖蛇的冲喜夫郎』妖蛇*小夫郎

  王墨阿娘早逝,阿爹另娶。

  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王墨水深火热的生活在后娘生了幺弟之后达到了顶峰。

  唯一的亲姐嫁人后,没了倚靠的王墨终于被后娘嫁去了镇上吴家做四房。

  镇上吴家是大户,做的玉器行当,可娶他的吴家老大却是个瘫子,娶他是为了冲喜的。

  王墨得知此事并未哭闹,甚至觉得嫁去吴家也好,至少吃得上饭了。

  他暗暗作誓,只要这瘫爷子对他过得去,他便好生生的伺候他死。

  成亲当夜,瘫在床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吴庭川睁开眼:“我不迫你,你走吧。”

  ——

  三年前,千年蛇妖玄鳞成蛟飞升,狂海翻浪间渡劫失败,巨尾打沉一艘货船。

  玄鳞没死,肉身压入深海,一缕残魂却落在了货船上的吴庭川身上,占了他身。

  在吴家的这三年,所有人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玄鳞虽醒的来却不能动,遭受的欺辱心知肚明。

  本想着这来冲喜的四房小雌也一样,干脆眼不见为净走了得了。

  却不想小雌嚅嚅开口:“我会好生伺候您的。”

  玄鳞翻白眼,这套他见多了早不信了。

  日复一日的相处下,这小雌真如所言般的好生待他。

  可越这样玄鳞越是来气,除了这一缕魂,其余的一切都是吴庭川的啊!

第27章

  年三十就嫁了,这也太赶了些。

  林白梧正想着,就被刘榕拉住了腕子:“去瞧瞧热闹,吴家阔气,每回都能讨到赏钱呢!”

  林白梧本想拒了,却被刘榕拉着跑出去好远。

  吴家出手大方,讨彩头的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刘榕活泛得浪里白条似的,很快就拉着林白梧钻到了前头。

  前头两个妇人正在唠嗑,嗓子大的唢呐声都压不住。

  “除夕阴气重,吴家这讲究的人,咋还能除夕娶呐?”

  “说是给老道看过了,吴大爷起不来是魂儿没了,让娶个小的到阴曹地府唤他归魂儿呢。”

  “说的好瘆人,什么人家愿意嫁过来呦!”

  “聘礼下的多,咋都有人愿意嫁。哎哎哎快瞧!发喜钱了!”

  接亲的队伍还没到大门口,已经有侍婢托着描金鸳鸯的红喜盘,在撒喜钱。人群顿时热闹起来,高举着双手等着接彩头。

  吴家讲究,喜钱都是装在香囊里的。红色、黄色的精细布面,绣着吉祥如意、岁岁年年。

  刘榕跳得高,抢到五六个,林白梧也接到两个。

  待吴家侍婢收了喜盘,刘榕才拉着林白梧钻出人群。

  刘榕将香囊打开,里头是些铜板,钱不多,只为讨个吉利。他红扑扑着脸:“咱们去买糖人吧,前头有一家做的可像样了!”

  林白梧还没从“除夕阴气重”、“新娘子去地府叫魂”里回过神,心里又惊又惧,提线木偶似的点点头,跟上了刘榕的步子。

  到申时两人才回去,天边起了霞,金灿灿的扑满半面天。

  刘榕显然是还没逛够,到巷子口还依依不舍的拉着林白梧,“我还想去看放烟花爆竹,你不去,我只能叫上二哥哥了。”

  “叫上哥哥也好,有人陪。”

  “哎。”刘榕直叹气,“他顶不爱说话,阿父说他是个闷葫芦。”

  两人有说有笑,刘榕笑声清清亮亮,银铃铛似的。到分别时候,他忽然问道:“梧哥儿,你可有许人家啊?”

  林白梧脸色一红:“还没呢。”

  刘榕蓦地来了精神,眼神明亮:“我两个哥哥没娶亲呢!我家虽算不上多富裕,可都是实在人,你要不要见见呀?”

  “嗷!”一声吼,大猫儿猛的窜到刘榕跟前,眼睛瞪得溜圆。

  刘榕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退,躲在林白梧身后,探出个脑袋和大猫儿对视。

  “你干啥这凶啊!”

  “嗷呜!”大猫儿犬牙呲出,凶得吓人。

  刘榕缩起脖子,就露出双眼,小声嘀咕:“咋样也嫁不上你,凶什么凶嘛。”

  只这一句话,直接点燃了渊啸的怒火,毛都炸了起来。

  刘榕人好,想来刘家也不会差,林白梧自知身上带疾,又难生养,不敢高攀,本来也想推拒的,谁料这大猫儿反应这么大,小炮仗似的。

  他赶紧将猫儿抱怀里,本躲在他背后的刘榕一瞧见逼近的猫儿脸,逃似的跳开好远。

  林白梧搂着大猫儿:“榕哥儿日日给你带吃食,你咋能凶人家呢?”

  渊啸仰头巴巴的看着小雌:“呜呜呜!”他说你不嫁我!

  林白梧自是听不懂它在呜咽什么,只无端觉得大猫儿难过了。

  他抱娃儿似的拍它小背,低头亲它毛耳朵:“干啥生气呀,又不是不爱你了。”

  “唔?”渊啸下颌抵着他胸口,伸着脑瓜要贴贴。

  刘榕在边上看得瞠目结舌:“我咋瞧着它……那稀罕你呢?”

  “是我的猫儿啊。”林白梧看着大猫儿,颠了颠手臂,“可不能凶榕哥儿了,得道歉。”

  “嗷!”大猫儿一歪头,埋林白梧怀里,没一点知错的样子。

  林白梧满脸歉疚:“被我宠坏了,对不住啊。”

  “没事没事。”刘榕摆摆手,轻轻眯起眼,边瞧着猫儿边对林白梧试探道:“我家大哥哥做的一手好面,人又稳重,下回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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