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法世界教物理 我在魔法世界教物理 第6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玄幻灵异

  只可惜,刚开始有勇气上台挑战的,都是魔法师,看来西蒙的成绩的确是好的,跟桥西内部的学子们比起来,这些魔法师们释放出的攻击……其威力对唐铬来说,是完全不够看的。

  他可是曾经用刀柄接住过克罗赛尔抬手一击的人呢,虽然在那时克罗赛尔或许有意识地放缓了攻击的力道。

  再次将一个魔法师掀翻在地,“你这人怎么回事?”对方有些气急败坏,他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攻击竟一次未中:“你作弊!你……你肯定穿了防护服!”说着,他便想抬手想从唐铬身体上抓住些什么。

  而唐铬只是平静地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将人请下台后,“还有人吗?上来啊,你们这些魔法师可真是有够死板的,每次施法都像木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有本事倒是打到我啊!”唐铬挑衅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因为他的师父布松说的往往比这严重十多二十倍。

  能量的片刻波动,叫唐铬迅速捕捉,真奇怪,单单感受气息就有一种鼻腔被烧到的感觉,他轻笑一声:“看来你们这也不是没有强者嘛,快上来速速与我一斗!”

  “比起只会单纯用魔法的家伙,我还是更欣赏像我一样用拳头说话的男子汉!”嘴里大放着厥词,唐铬的目光在下方的窜动的人群中迅速辨别着那股气息所在,嗯,要不是那人所站的位置过于靠后,唐铬应该能够更快地认出他来才是,毕竟那人有一头火红的长发,不像克罗赛尔那般披散着,他将它高高地扎成了马尾,整个人都显得英气十足,那张脸也是万里挑一的深邃,金色的瞳眸,皮肤略黑,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上有一对常人所没有的角。

  是龙角吗?唐铬简直不可思议。

  此刻,那人正沉着脸色面带审视地望过来,那眼神,就好像跟唐铬有仇似的。

  “喂!那边那位,我觉得你身手不错,不要害怕输给我!就是你,上来!火系的那个!”唐铬粗着嗓子,试图用即将法将那位头上有龙角的观战者引上来。

  可那人站在原地,并无被叫到的自觉,大概是因为唐铬这番话指向性并不强,它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在场任何有火之力的人。

  “就是头上有……”唐铬正想补充说明,就见一个中年的约摸是火系的男子跳上台来。

  “胆子可真大!你知道你爷爷我是谁吗?”这人面色有点扭曲,唐铬与他对视着,惊奇地发现这人体内火之自然力少得可怜,周身散发的杀气却无与伦比的大,要不是这人真的过于的弱了,他准会以为他是向自己寻仇来了。

  因为过于想捕捉到那个头上有角的人,所以本能地,唐铬并未将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挑战者放在眼里。

  只可惜,那个龙角人似乎只在他的台下出现了一瞬,当唐铬再分了个神再度瞥过去,那人便已然不见了。

  “你他妈的在看哪儿啊!”眼前的挑战者竟用了同先前的魔法师全然不同的进攻方式,他疾跑着向唐铬奔来,用尽自己体内的一切的能量让火系能量在拳头上聚集。

  哇哦,唐铬闪身躲过,这是他今天所见第一个打算用近战将自己击退的人,虽说动作鲁莽了些、招式没章法了些,但好歹跟先前那些人比起来是有点突破的,唐铬很高兴。

  攻击被唐铬接二连三地躲过,那挑战者显然是有些急躁了,场地中,能听见他因为愤怒而发出的嗬嗬的出招声,“你们这些江湖骗子,少来坑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钱!”

  眼前人的话语令唐铬蹙起眉头,“你没有证据证明我是骗人的,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些,对于这个人……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唐铬产生了“可以试试”的想法,如若不是他周身的戾气太重、眼神过于狠绝的话。

  强大的人,需要有一颗慈悲且平静的心脏,这样才不至于让他被自己的强大所蒙蔽双眼。

  这是师父布松教给他的话。

  诚然,在迦南边境的群体中,这人虽是个所谓的“被无视者”,但也不至于吃亏的,因为他的拳头够有力,也能够想出结合自己的身体与自然之力相结合的攻击方式。

  打不中……打不中!为什么无论怎样都打不中啊!

  如同被利益刺激的赌徒,这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决绝,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人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有动作,并且每一次都毫无误差地闪躲,就好像……就好像在把他当成猴耍一样!

  “你们这些骗子!上次骗了我女儿出城到现在还没回来!把她卖掉了吧?你们是把她卖掉了吧!桥西学院?桥西学院算个什么东西?我们老百姓辛辛苦苦守城门却只是供它们这些猪在内层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世世代代努力工作出城杀兽却得得不到教育的资格!烂透了!真是烂透了!它们就任由你们这些人顶着它的名号招摇撞骗!你们利用老百姓的希望来骗人你们不会良心不安吗?”声嘶力竭的控诉,字字泣血,招式却屡屡落空。

  “抱歉。”唐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大概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这样做吧,其实男人说得这些他何尝又不清楚?迦南城内外巨大的差异甚至让他觉得这里是仙境,但……他知道单纯的控诉是没办法完成夙愿的。

  “喂!还打不打了?怎么忽然哭起来了?这算什么擂台。”

  “就是啊,晦气。”

  “低能就是低能,既然没有自然之力,就不要上台丢这个脸。”

  其实唐铬想说,这位先生的实力已经比台下大多数魔法师都要强了。

  最终,大概是认清了实力的巨大差异,那男人索性收起了自己满身的自然之力,停止了攻击,他只站在唐铬面前,说:“把我女儿还回来。”

  “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很抱歉。”唐铬上前,用双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我会向桥西内部的向外巡逻队反应这件事的。”

  “少说漂亮话,你们这些骗子……”说着,男人的眼眶发红,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你以为我没有反应过吗?有用的话我还会站在这里来吗?”嗓子是哑的,或许到了这个时候,他的一切行为都已经变成了情绪上的发泄。

  “什么?他妈的,怎么停了?喂,既然不打了把位置让出来,后面还有人要上场呢。”

  “闭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魔法师!”男人怒吼出声,在的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站在台上,面对着远方象征着桥西最高级管理层的尖塔建筑狠狠地吐了一泡口水,“垃圾!都是垃圾!看不见我们这些人的垃圾学校!我们凭什么还要对你尊敬?”

  说罢,他便转身,打算从擂台的侧边离去。

  “先生,起码告诉我你女儿的基本特征,我可以帮你将文件递交上去。”虽然并不完全赞同这位先生的态度,但唐铬对他的遭遇表示同情并愿意给予援手。

  虽然他内心知道,自己在桥西内部其实也并不算十分有话语权。

  然而那个男人却并不理会他,他闷头往下走,直到被面色凝重的西蒙拽住了手臂。

  “请你收回刚刚的那些话。”看得出西蒙生气了,但他却仍旧尽力地维持着自己的涵养,同时又展现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严肃,“桥西的威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亵渎的。”

  西蒙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身上有一些旧贵族难以洗掉的习气。

  当唐铬望见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袋子里,他就隐隐地预料到了什么,箭步冲上前去,然而他离他们终究太远,而男人离西蒙又实在太近。

  最终唐铬只用手臂帮男孩挡住了脸部。

  一声惨叫,西蒙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唐铬的手臂也是一疼,当他看见那男人似是还有动作,心下一紧,想也没想,他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很疼,大概是用不同有害物质淬炼出的毒药,沾到人的皮肤就会自动灼烧、溃烂。

  西蒙的手背和脚上都沾了些,唐铬则沾满了手臂。

  向来注重礼仪的西蒙都疼得大叫,足见这玩意儿究竟灼得人有多疼。

  唐铬先是抱着西蒙往最近的医馆赶,随后被通知这种伤治不了,得去临近迦南内部的灵木之森医者营地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伤药。

  小助理见唐铬一直一声不响,便一直以为西蒙伤得更重一些,直到坐进了去往灵木之森的马车上,她才看见唐铬的手臂一直在往外渗血,一时间吓得脸都白了。

  “瓦萨格先生,你你你……这可怎么办啊……”

  “我不碍事。”这种程度的疼,唐铬早就经受惯了,“先看好他吧。”

第9章 唐铬寻医问药

  灵木之森,其实原本是并不存在于迦南的。

  真正的灵木之森位于土地丰饶的东边,那里是木之自然力所滋养的沃土,也是盛产木之魔法师的地方。

  其实不光是木之魔法师,所有魔法师都是离不开灵木之森的,因为只有在灵木之森林内部的生长的灵木,才能制成用来催动自然之力的魔杖。

  数百年前,因为灵木之森的原住民们不愿再向迦南出口灵木而引发了一场前未有的世纪大战。

  一位身负火自然之力的魔法师,他身为迦南派出同灵木之森谈判的代表,竟同魔兽串通,催动了前所未有的火之自然力,一夕之间烧毁了灵木之森近乎一半的植物。

  为守护灵木之森而殒命的女王,在最后一刻竟破例将自己的王冠交给了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手持弓箭,拉满弓弦,向侵略者的方向射出了一支自然之力丰沛的箭矢。

  这箭矢穿越过焦黑的土地,顷刻间,竟让灵木之森再度望见了起死回生的希望。

  花与木再度自土中生出,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演替。

  强劲的实力使男孩迅速获得了族人的尊重,而那支箭矢穿透了那火法师的肩膀,却并未带走他的生命,他甚至未曾将那支箭矢拔出,而是一路上流着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故土。

  他将那支箭矢埋在了迦南最东侧那片荒废的土地上,从此灵木便也开始在迦南生根发芽,以那支箭矢的掩埋之地为中心,逐步向城内扩散。

  这便是迦南城灵木之森的由来。

  多么美好的传说,唐铬想,要是聚集在这个地方的木系魔法师能快点将自己学生的病治好,就更美好了。

  木,象征着生命与润泽,所以大多数木系魔法师最终都会成为医者。

  “你学生没有大碍,先管好你自己吧!”那木系魔法师看着唐铬手上溃烂的伤口,止不住地蹙眉,“天,真毒,这里面含有高阶魔兽的血,得用专门的解药才能保证不留下疤痕。”

  还好,唐铬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护住了西蒙的脸,那孩子有一张王子般的面孔,要是脸上受了这种伤,指不定有多难受呢。

  唐铬本人倒是不介意留下疤痕,他向来对自己的外貌不甚关注,倒是小助理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唐铬看着好笑,这小丫头平时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来,关键时候倒是显得顶有情有义。

  “你还笑!都要留疤了你还笑!”凶完人后,她哭得更大声了,“那个人怎么那么坏啊!呜呜呜,要留疤了怎么办……”

  不过……唐铬思绪微滞,他虽是不介意留疤,但西蒙那孩子……

  “那种药在哪儿有?”他抬头问眼前的医者,而那医者看着他,就像看个怪物似的,他从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依旧如此生龙活虎的人,“哪儿有?现在这世道,哪儿也没有,那可是高等魔兽的血,还配了一些毒药,怕是得用灵木之森……我是说真正的灵木之森里的精华树叶和同样为高等魔兽的脑髓液调配而成,这种原料我们上哪儿去找?不过放心,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这有类似的解药,能稍微减轻一下你们的痛苦,但疤痕……”

  听见要精华树叶和脑髓液,小助理便更是悲观了起来,她手捂着脸,一会儿跑到里屋去观望西蒙一眼,一会儿又跑回来看看唐铬,“怎么办?要不我去别的医馆里面问一问?”

  说完,还没等唐铬阻止,这小丫头便抹着眼泪跑出去了。

  叹了口气,唐铬起身,背起自己的大刀便往西蒙所住的病房走,西蒙现在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见唐铬没事他也松了一口气,有些懊恼般微笑道:“我也太丢人了,只是沾到了一点点,就那么大惊小怪的。”

  西蒙的伤痕是在手臂手背和脚背上,白皙的肌肤,却突兀地印上了血肉模糊的黑色印记,唐铬有些看不过去,“你好好养病,我出去一趟。”

  “老师不是也受着伤吗?去哪儿?”西蒙挣扎着起身,自是也听见了方才唐铬和医者的对话,他看见唐铬背上背着刀,顷刻间明白了什么,他不敢相信唐铬竟然真的要这样做:“您现在这样是要出城去吗?”他拔高了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你出事,是我的错。”唐铬黯下了眼眸,老实说,他不是一个喜欢责备自己的人,但他也无法忍受别人因自己而受伤,“一头高阶魔兽罢了,对我来说很容易,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

  “是我自己要去拉他,还说了多余的话!”西蒙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不能怪老师……”

  “总之,你好好休息。”用衣袖掩盖住伤口,唐铬说完便扭头出了门。

  “老师!”西蒙叫着他,而唐铬沉默着,只跟房间里的医者打了声招呼便拉开了医馆的大门。

  他迎面撞上一个气喘吁吁、瘦猴似的小孩。

  背上背着一把大剑,黑色衣服,眼处有疤,是他!

  还没等唐铬反应过来,眼前的小孩便径直在门外跪了下来,他手里捧着一个破旧的小瓶子,不停磕头的同时还将它献宝似地呈到唐铬脚下,“大人,大人,对不起……我是我爸爸的儿子,我爸爸不是有意的,他不是有意伤到大人和您的学生,这是魔兽的脑髓液,可以治你们的伤,我爸爸现在不能来,我代他向你们赔罪。”

  唐铬不愿听见这样卑微的语气,听见这小孩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便索性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一张满是伤痕的小脸,眼睛乌青着,手臂和肩膀都有被殴打的痕迹,是一个长期经受暴力的孩子。

  唐铬将人拎进医馆里,顺道将小瘦猴献宝一般呈上的东西交给医生看。

  “是高阶魔兽脑髓液没错,但保存时间太久了,虽然可以用,但还是得搭配精华树叶才能勉强发挥效用。”

  紧绷着脸,西蒙的脑袋自门框后冒出来,“有药了,老师就不用去城外了吗?”

  是的,唐铬严峻的面色稍微有了缓和,想到小助理跑出去找那叶子去了,他便不免叹了口气,“我去其他医馆看看有没有那种药材,顺道去找一下翠西。”

  翠西是小助理的名字,以往唐铬老是不记得,到今天才算是勉强记住了。

  没听见西蒙和医馆内医师的劝阻,唐铬闷头便走近了人流穿行的街道中。

  这个地方名为木医潘,是各大医馆的集合地,位于灵木之森外侧,方便木之魔法师们随时吸纳灵木内的自然之力,街道上都是前来寻医问药的求医人亦或贩卖药草的药贩。

  医馆密度大,人群密度更大,想要在这群人中找到一个小女孩儿谈何容易?唐铬一时间没了头绪,也就是这时他才察觉自己的衣裳下摆被轻轻扯动,正是方才那在他面前下跪的小瘦猴。

  彼时,那小瘦猴顶着一张惨兮兮的笑脸,颇有几分讨好意味地望过来,“先生你……你在找人吗?我想我可不可以帮到你……”

  唐铬看他这幅惨兮兮的样子,只想让他好好回医馆休息,可他不等他继续迈步,那小孩竟又直接再次跪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攥着唐铬的衣裳下摆,另一只手拿出一方手帕,是翠西原本绑在西蒙伤处用于止血的那块,“刚刚那个被我父亲误伤的哥哥给我的,我能闻见她的味道……”他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随即指了个方向:“在那边。”

  看来不是小瘦猴,是小狗达,因为有一只狗鼻子,拎起跪立在地上的男孩,唐铬颠了颠背上的大刀,便朝男孩所说的方向迈步走去。

  按照小孩的指引向前走,越走,唐铬越觉得奇怪,这方向怎么距离木医潘愈发地远了?怎么同灵木之森越来越近了?怎么逐渐走到了猎者们瓜分猎物的地界?是小狗达骗了他,还是翠西又瞎闲逛了?

  再走就要进入灵木之森了,唐铬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他冲怀中鼻青脸肿的小狗达挑了挑眉,“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的另外一只眼睛也揍成乌青色。”西蒙还在医馆内的病房里,他不喜欢有人拿这种事来哄骗他。

  小狗达瑟缩了自己的身体,只摇头:“是、是真的,大人,我……我不敢,骗您,就在那!就在那边,那个人很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