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又在欺师灭祖 乖徒又在欺师灭祖 第48章
作者:小狐狸菌
楚云山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飞快地朝山下跑去。
沈师尊望着他活泼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二徒弟是真的好哄。大徒弟呢不怎么需要哄,平时最难搞定的三徒弟暂时失踪,现在最令人操心的反倒是凌却尘。
沈修远很惆怅。
他还是想不通,区区春宫图怎么就把人给得罪了。
好东西,不应该啊。
夜色渐深,凌却尘还是没回来。
沈修远坐在窗边编着剑坠,楚云山支着下巴看他。暖黄的烛光笼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很是温馨。
“很晚了。”沈修远搁下编了一半的剑坠,望向窗外星罗棋布的夜空,轻轻一叹,扭头道,“为师要歇息了。”
楚云山:“那我和师尊……”
“不行。你想在这过夜的话,就去怀川屋里挤一挤吧。”
楚云山:“?!”
楚云山:“???”
作者有话说:
嗯,挤挤,不然师娘没地儿睡了。
第54章
“为什么??”楚云山震惊完后,脱口道,“我不会吵到师尊的!”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黏着师父,不嫌丢人。”
楚云山:“???”
明明上次在点苍派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沈修远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寻思着,要是二徒弟睡在屋里了,凌却尘半夜回来,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提那本书。因此拒绝得坚决又果断,不留半点余地:“去去,跟你师兄睡去。”
“可他——”
“不可以打架哦。”沈师尊把人推到门外,迅速换上慈爱的神色,摸了摸他的脑瓜,“乖徒儿,去吧。”
然后“砰”地一声。
楚掌门被关在了门外。
“……”他木着脸,转身看向对面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须臾,抬起腿,神色悲愤又壮烈,仿佛今夜就要没命了。
-
屋子里静悄悄的。
楚云山磨蹭了半天,才从门口挪到桌子边,一弹指点亮了桌上的蜡烛,转身就被半靠半躺在床上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楚云山大怒:“你装什么……嗯?”
洛怀川似乎正在昏睡,半边脸上盖着一块帕子,手腕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
楚云山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拢过去,伸手去揭他脸上的帕子。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给这混账师兄一个教训,下手没个轻重,也不知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最好打破相了。他有点恶毒地想。
没等碰到帕子,“吧嗒”一声响,他的手腕被攥住了。
楚云山:“!!!”
洛怀川缓缓睁开眼,随手扯掉那张帕子,坐起来,看了眼犹如惊弓之鸟的没出息的师弟,淡淡道:“怎么是你。”
楚云山被这一声唤回了神,有点纳闷自己在怕什么,顿时胆肥起来,一用力抽回手,冷声道:“你还想是谁?”
洛怀川没接话,上下打量他两眼,道:“被师尊赶出来了?”
“谁被师尊赶出来了!?”楚云山被戳到痛处,立刻急了眼,把自家师尊的叮嘱全都扔在了脑后,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怎么还没死???”
“不知道。”洛怀川平静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没死。”
“你——”楚云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掐死他,半晌,悻悻地松开手,“要不是师尊护着你,白天的时候你就该被我打死了。”
洛怀川咳嗽两声,缓了缓,语气居然也颇为遗憾:“是啊。”
楚云山:“……”
他顿时没脾气了,只能闷闷地往凳子上一坐,拎起茶壶狠狠灌了几口凉茶。
灯花在沉默中慢慢燃烧,连细微的哔剥声都显得有些吵闹了。
许久,黑暗里响起洛怀川略显沙哑的嗓音:“当年水云台的那些弟子,如今还剩多少?”
楚云山喝茶的动作一顿,半晌才道:“那年出事后,很多弟子担心因此受到牵连,人心惶惶,我没强留,让他们想走便走,再加上这些年意外折损,到如今只剩下三个旧人。后来又新收了六个弟子,加上我总共十人,勉强还像个宗门。”
“长宁呢?”
“失踪了。”
“青云落没找过你麻烦?”
“明面上没有,私底下也不多,就一些小绊子。”楚云山觉得这样一问一答实在诡异,显得自己有多听他话似的,不爽道,“你问那么多做甚?”
“关心。”洛怀川倒不是很介意他的脾气,弯起眼睛笑了一下,那张隐没在黑暗里、过于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活气,像是一下从鬼气森森的地狱来到了人间,“这些年,师兄一直都很挂念你。”
楚云山眨了眨眼睛,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他吃软不吃硬,最怕这招。
-
凌却尘是后半夜回来的。
他原本想在浮生水榭歇一晚,但转念一想,把沈修远留在他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徒弟身边,岂不是羊入虎口,辗转到半夜,终于按捺不住,匆忙上山来了。
估摸着沈修远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发现自家师尊睡是睡了,没睡在床上,东倒西歪地躺在窗边的软塌上,身上胡乱盖着张毯子,手里还捏着个还没完成的剑穗。
他俯下身,从沈修远手里轻轻抽走了剑穗,然后连人带毯子一块儿抱起来,动作轻柔地放到了床上。
沈师尊在睡梦里嘟哝两声,试探着舒展了一下手脚,感觉很是宽敞,于是裹着毯子骨碌碌滚到里边去了。
凌却尘:“……”
他不得不半跪在床上,拎着被子往沈修远身上盖去,忽的脖子一沉,被人勾着用力往下拉去,撞进了一双含着水光的迷离眼眸。
沈修远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迷迷糊糊道:“你可算回来了……”
凌却尘神色不大自在:“嗯。”
他试图离某人远一点,以免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
沈修远睡觉被吵醒,本来就有点不太高兴,发现凌却尘一直在偷偷摸摸试图挣脱自己,更加不高兴了,一使劲,将他拽得跌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上去,把脸埋进颈窝里,猫咪似的蹭了两下,嘟囔道:“为什么不理我?”
凌却尘:“……”
见他不吭声,沈修远更来劲了,一边黏糊糊地亲着他的唇角,一边胡乱摸到他的腰带用力一抽,小声道:“那本书上的画不好看吗?还是你不喜欢这种事?”
他刚睡醒,嗓音比平时还要轻软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湿热的气息喷在颈侧,亲吻和隐晦的求欢好像一把烈火,轰然点着了凌却尘,差点将他焚成灰烬。
他呼吸有些微凌乱,搂住沈修远的腰,翻了个身,反客为主地将膝盖顶进两腿之间,又将那双乱动的手捉住,安抚地亲了亲他,在耳边低低喘息道:“……我还没准备好,不过你好像已经准备好了。”
沈修远:“?”
他一时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觉得被亲得很舒服,眯起眼睛,微微张开嘴,伸出一点粉嫩的舌尖,向着身上的人索吻,也如愿以偿被亲了个七荤八素。
一阵窸窣声后,衣衫褪去,散乱地扔在床下。
直到此时,沈师尊终于明白过来这话什么意思了。
……小徒弟靠着一本春宫图临阵磨枪出来的技术真的有点差劲。
他本来就不太吃得住痛,这下子更是眼泪涟涟,埋在被子里呜呜咽咽,下凹的腰肢颤抖得像片叶子。
凌却尘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以这惨绝人寰的本事和他一度春宵,任凭沈修远怎么讨饶耍赖都不管用,挣扎着爬走,没爬两步又被抓着脚踝拖了回来。
“疼……你别……啊嗯……”
“那我慢点。”
……
…… ……
沈师尊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没料到小徒弟如此勤学苦练,不仅认真看了那本书,还将里面的姿势全都记了下来,逮着自己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晚上。
折腾也就算了,还非得时不时问上两句,疼不疼,舒服吗,哪里更舒服……自己要是不肯回答,就一直纠缠着顶撞到开口为止。到后来浑身汗液津津,烛光下肌肤白腻细滑如脂膏,连眼睫都浸得湿漉漉的,低伏的腰窝里蓄着一汪浅水,随着颠簸四散流淌。
他实在受不了,终于屈服了,凌却尘问什么就乖乖答什么,没想到这厮还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沈修远酸软地躺在床上,捂住了眼睛,不堪回首。
过分,太过分了!!
凌却尘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精神抖擞,一大早就下山买了早饭回来,还十分殷勤地端到床上来喂。
“阿晏,吃点。你昨夜太累了。”
“……”沈修远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扶着腰慢慢坐起来,尝了一口,挑剔道,“这味道怎么这么怪?”
“里面加了点……那个,鹿茸。”凌却尘见他一翻白眼就要滑回被子里去,赶紧将人扶住,按进怀里哄道,“再吃一口,就一口,熬了很久的。”
“不吃!”
“吃点。”
“不——唔!”
凌却尘嘴对嘴给他喂了进去,顺便还偷了一个温柔绵长的吻。沈修远砸吧了一下嘴,忽然觉得这汤的味道其实还行,正打算再要几口喝。
屋里突兀地响起了一声倒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