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的鬼将军 秦医生的鬼将军 第23章

作者:今生缘浅 标签: 玄幻灵异

  他顿了一下又道:“怪不得你手下的道士们只有一个阵法大家,剩下的都是草包。”

  栾静道:“可是为什么别的陪葬者都睡的好好儿的,直到墓室里进了活人,你又开口唤了才苏醒,唯独慕风公子早早就醒过来了?”

  乔渊道:“是因为锁魂阵,慕风公子的魂魄被封在身体里,虽然没有神智,但与那些普通的僵尸终究不同,他又不像朱先生那样需要凝尸王丹,自然早早就苏醒了。”

  栾静“哦”了一声又道:“那……你为什么让那些道士也陪葬了啊?还有云晓道长,他是于你有恩的吧?”

  朱崇云道:“墓室里的云晓道长只是个替身,至于其他道士……”他冷笑了一声道:“他们入宫后不久,就被皇后收买,为她通风报信,那个自称会炼丹的,欺我不懂修仙之术,终日炼些毒丹与我,若我真的是那种渴望长生的皇帝,不等身体毒发,就要被他先一步毒死了,要他们陪葬,已经是开恩了,若非是为了掩藏云晓道长的存在,这些人早已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栾静张大嘴巴道:“皇后……吩咐那道士对你投毒?那你之前中毒,是不是也是皇后干的?”

  朱崇云云淡风轻的道:“是啊,她把慢性剧毒下在了我寝宫的薰香里,手段倒是高明的很,我一时不察,竟然着了道。”

  栾静目瞪口呆,惊讶的道:“为什么?她是你的皇后,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要害你?”

  朱崇云不怎么在意的道:“她想抚持幼子登基,自己登太后位垂帘听政,她是朝中王太师的嫡幼女,母家势大,一向野心勃勃,那些年我为了平衡朝堂势力,对她的母家多有压制,又有慕风的存在,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便想先下手为强,至我于死地,皇帝一死,嫡子登基谁也挑不出错处,天家早晚会换成她家姓氏。”

  栾静还是张着嘴巴道:“女人好可怕……”她突然又愤怒道:“那你死了,她岂不是就得手了?!”

  朱崇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第49章 皇家颜面

  乔渊伸长手臂拍了拍她的脑门儿道:“丫头,学过历史吗?老师怎么教你的?”

  栾静想了想,愣愣的道:“我忘了。”

  秦南道:“历史记载,宣翎帝驾崩,传位于九贤王,王皇后悲伤过度,自尽于寝宫之中,王老太师老年丧女,卧病在床,很快就告老还乡了……”

  乔渊笑道:“他都已经发现了,还能让王皇后得逞吗?就算自己活不成了,也不会让这个罪魁祸首好过的,给她留个清白名声都是为了顾忌皇家颜面。”

  栾静张了张嘴巴,道:“那……那孩子……”

  朱崇云淡淡的道:“我天生断袖,根不可能有孩子,后宫美人无数,也只有皇后有子。”

  栾静张大了嘴巴,惊天大瓜啊。

  朱崇云天生就是个纯gay,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就算是在爱上和壁之前,也不可能上女人的床,那这意思,这个皇长子就是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啊,怎么皇帝这么淡定的样子?他看着不像个特别好脾气的人啊,头上都青青大草原了,都不生气的吗?

  秦南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知道,皇帝不生气,是因为心里没把皇后当妻子,她的背叛,在他看来只是皇室的勾心斗角,权力倾轧而已,在情感上自然不能触动皇帝的心,最多就是男人的面子不太好看,而现在看来,这个面子,他也不怎么在意。

  栾静突然想起一事,也没过脑子,直接道:“不对啊,你那墓室里那些陪葬嫔妃不都是侍过寝的吗?”

  乔渊快速的踢了她一脚,她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惊,连忙去看和壁,不料和壁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朱崇云也没有什么慌乱之色,很是从容的道:“她们都是皇后党派的人,我说她们侍寝了,她们就是侍寝了。”

  栾静:“……”好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你牛。

  朱崇文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如果她们安安份份,我可以开恩将她们放出宫去,到时候下个恩旨允她们再嫁也非是不可能,可既然她们要参与朝堂争斗,那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栾静眨了眨眼睛,她发现很多事情的真相跟表面看上去的都相差甚远,更加丑陋和现实,原来历史上自尽殉情的忠贞女子典范王皇后其实是个给皇帝扣绿帽子暗中毒杀皇帝的乱臣贼子。

  原来皇帝沉迷美色只是一个表像,其实他只沉在了一个人的美色里,追求长生也是他知道自己毒入脏腑时日无多,在给自己和爱人安排身后事,以图长久。

  原来陪葬于皇陵的嫔妃不是要到地下继续侍候皇帝的小可怜儿,而是被皇帝找了个由头剪除掉的王皇后羽翼。

  原来被称为祸国的妖孽公子和壁被皇帝许着正红并不是因色得宠,而是他在皇帝的心里就是正宫,而最后真正心甘情愿陪皇帝赴死的,也只有他一个。

  原来那一次不是皇位的自然更迭,而是帝后两人在政权上的博弈。

  原来皇帝驾崩,传位九贤王不是因为皇长子年幼,子弱母强,恐误国事,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就算他已经长到八十岁,也不可能得到皇位的。

  史官掩盖事实粉饰太平,不过是因为“皇家颜面”这四个字,王皇后阴谋一场,终究只得到了一场空,皇帝身中剧毒失了先机,见招拆招将计就计,粉碎了王皇后的阴谋,与心爱之人一同下葬,千年才后醒来,得与爱人再聚首,这一场博弈,说不好谁输谁赢。

  皇后死了,母家败落,自然是输了,可皇帝也死了,现在纵然醒来也成了一具活尸,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栾静觉得不太好,朱崇文却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满意的很,他的脸色一直很温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对于这个可能要呆很长时间的地方似乎也很满意,和壁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几乎不怎么说话,但看着神色也宁和的很。

  百里青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如今前尘已去,皇帝陛下便不必再为往事烦忧,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才是要紧。”

  朱崇云温声道:“百里将军说的是,自我尸体入棺,便与皇家、与天下再无瓜葛,作为宣翎帝,和壁公子不能为后,平日相处也要遮遮掩掩,深怕他遭人嫉恨,在我一时不察之时便遭了毒手,如今宣翎帝已经归于尘土,朱崇云与和慕风却可以永结秦晋,一世不离,我心中,很是欢喜。”

  和壁侧头看着他,低声道:“我也是。”

  乔渊手摸着下巴道:“永结秦晋之好,这是要结婚啊,结婚倒是可以,不过去登记是要身份证和户口证明的,你们两人都是黑户,这事儿可不好办。”

  朱崇云终于将目光从和壁的脸上撕了下来,转过头道:“结婚?黑什么?”

  秦南笑了笑道:“就是成亲,嗯,现在的法律是一夫一妻制,结了婚,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呸,夫夫,呃,就是正宫,受国家承认,法律保护,谁也不能插足。”

  和壁的眼神一动,看了朱崇云一眼,但终究没有说话。

  朱崇云倒是比他态度积极得多,眼神很热切,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才能领到这个结婚证?”

  和壁轻声道:“崇云,如今我们只是没有户籍的百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不必多生事端。”

  乔渊细长的手指一下下的在下巴上挠着,沉吟道:“这样,也不要急在一时,反正你们要在这里生活,身份证明这东西,终究是要有的,不然将来被人查到也是个麻烦,我呢,跟咱们这片儿的警察局长有点联系,改天我去问问,看能不能给你们弄个身份证来,有了身份证,结婚证还会远吗?”

  秦南想了想道:“直接找警察局来办,不太合适,我有一个朋友,倒是有些身份,我请他帮忙为朱先生和慕风公子办理身份证明,乔大师跟那位局长打个招呼,帮忙开个绿灯,想必能更容易些,也不会引人注意。”

  乔渊一拍手道:“对啊,这个法子更稳妥,还是秦医生思维缜密,不过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我来办就好。”

  朱崇云与和壁双双起身,微微躬身道:“多谢乔仙师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乔渊一跃而起,并不受他们的礼,他笑道:“进了我的大门,两位就是自己人了,帮个忙是应该的,两位可不要这样客气,反倒显得生分了。”

  朱崇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丝暖意,与和壁一起重新入座。

  百里青道:“乔兄昨日答应了那金秘书,再入帝王陵,不知心中作何打算?”

  乔渊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也是没有办法,上面已经发现了这座古墓,就算我不去,他们也会再找其他人进去,不进到里面,他们不会死心的,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明白人,单是死在里面的人多了,这恶业,终究是要报到朱先生和慕风公子身上的,这墓,怕是难以保全,好在现在帝王已经离开,帝王陵也不过是一座空墓。”

  朱崇云道:“诸位不必有所顾忌,乔仙师所言极是,我们既已重见天日,陵墓如何,便与我们无关,由着他们去探好了。”

  乔渊打了个响指,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过两天我带他们进去溜一圈儿,尽量不让他们死人,里面的那些珠宝玉器什么的,差不多都会进博物馆,不过我想这些东西也不在朱先生的眼中,至于地宫,它深藏在山体里,他们还能把山搬走不成?只是那帝王棺可惜了,当时咱们回去一趟把它扛出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八成会以为又是一座空墓,以后也就不会有过多的关注了。”

  百里青道:“帝王仪仗,岂是寻常?便是没有帝王棺,那些考古专家也能分得出真假皇陵,更何况那些陪葬嫔妃和道士,与历史记载并无二致,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乔渊一拍脑袋道:“也是,我糊涂了。”

  朱崇云道:“无妨,今日夜里,我回去一趟,将龙袍放入帝王棺,尸体之事,你只推说不知,由得他们去猜测吧。”

  栾静一脸肉痛的道:“龙袍?干嘛把龙袍放回去?那是你的!带都带出来了……”

  朱崇云似是喜欢她的心直口快,对她很有耐心:“无妨,我既已不是皇帝,要那龙袍做甚?”

  乔渊沉吟道:“也好,龙袍是皇帝身份的证明,很有研究价值,其中的意义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它留在我们的手中,只会引来麻烦,而只要龙袍还在,就能稳住上面的人,至少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来,毕竟,别人偷一具尸体完全没有用处,就像朱先生说的,龙袍留给他们,让那些专家们自己去猜吧,咱们置身事外,也能得个安稳。”

  朱崇云和和壁都点了点头,“安稳”这两个字,才是如今的他们更想要得到的,而龙袍,恰恰是朱崇云想要摆脱的东西。

第50章 拄拐兄弟

  当天晚上,朱崇云与和壁两人带着龙袍,趁夜潜进了帝王陵,本来朱崇云一个人去就行的,但他们此时连一刻都不想分开,便一起去了。

  栾静坐在桌子上,轻轻摇晃着小腿道:“乔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一去不回啊?”

  乔渊懒洋洋的斜倚在椅子上道:“不会,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安稳,现在你让他们走,没准儿他们还不乐意呢。”

  栾静往前倾了倾身子,道:“我怎么感觉朱先生对这个皇位一点也不留恋呢?”

  乔渊轻挑了下眉稍道:“行啊小丫头,还知道观察了。”

  栾静撇嘴道:“这很明显的好不好?不过,既然皇位带给他这么多束缚,他对皇位的权势也没那么热衷,干嘛还要做皇帝呢?宣朝当时的太子并不是他吧?”

  坐在一边的秦南道:“宣翎帝天资聪颖,他年少时不知遮掩藏拙,为当时的皇后和太子所忌惮,若是不争皇位,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栾静点了点头道:“那个时候的皇宫真可怕,简直就是吃人的狼窝啊,怪不得朱先生和和壁公子都想摆脱。”

  乔渊跷着腿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普通老百姓愁吃穿生活,生活条件好些的愁风花雪月,而人人羡慕的皇家,却要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掉了脑袋,唉,谁都不容易啊~”

  栾静道:“那这么想想,还是咱们最好了,不愁吃穿,也不用担心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更不用担心被枕边人捅了刀子。”

  乔渊道:“王皇后算哪门子的枕边人,如果真的是枕边人,她也许下手就不会这么痛快了。”

  栾静道:“也是,这么一想,王皇后虽是乱臣贼子,但也不是没有可怜之处,宣翎帝是,又一心只有和壁,她嫁入皇家,却是坐在后位上守着活寡,时间长了,心理变态了也是正常的。”

  秦南道:“没有那么简单的,王皇后是当朝太师的嫡女,她嫁给当时还是皇子的宣翎帝,其实也是在政权上的一次站队,两方通过联姻的方式达成合作,宣翎帝登基后,王家曾经盛极一时,在朝中一手遮天,宣翎帝借王家之力夺位,而王家野心极大,想把宣翎帝当做跳板来夺权,这件事,说不好谁对谁错,都是个人的选择吧。”

  乔渊道:“就是,你以为王皇后是因为喜欢皇帝才嫁入皇家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下手就不会那狠绝,皇长子也就不会出生了,你以为皇权之下,会有真正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吗?就算是有,也早早就被人害死了,能平安长大的,如果没有人护着,就要长着一颗能发得了狠的七窍玲珑心。”

  栾静道:“所以说啊,还是我们这里好,等他们在我们这里呆一段时间,肯定更舍不得走了。”

  乔渊跷着腿,老神在在的道:“那是肯定的。”

  时间过了午夜,朱崇文和和壁回来了,也带回了那边的最新情况,上面派了人,在古墓入口外围布了警戒线,将那里围得严严实实,他们两个很小心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龙袍放了回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秦南又在店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去医院销了假,继续上他的班,而且这次回来,第一个就是夜班,到了晚上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先生”又来了,他似是在奇怪秦南为什么好几天没来,一个晚上频频往他的办公室里面探头。

  秦南此时看见他,只觉得倍感亲切,不禁抬手招呼道:“朋友,要进来坐坐吗?”

  那位大兄弟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把头缩回去了。

  秦南又道:“不进来吗?”

  那兄弟又把头探了进来,声音飘乎的道:“你不怕我了?”

  秦南笑眯眯的道:“刚开始是怕的,但被你吓习惯了,也就不怕了,大家都是熟人了,不是吗?”

  那哥们儿似乎有些惆怅,拄着拐杖倚在门口,幽幽的一声叹息道:“我也不想吓你,可是一个人……啊,一个鬼在这里太无聊了,发现你能看见我们,就总想在你面前亮亮相,好歹是个营生。”

  秦南跷起一条腿道:“难道不想顺便咬一口?”

  那哥们儿道:“你那么香,谁不想咬?就连白裙子阿秀也是想的,不过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

  秦南笑道:“我有大将军,你们想想也就得了。”

  那人道:“不只是那个大鬼,主要是,你若没了,再遇到一个能看得到我们的人,还不知要等多少年,这么一想,你还挺珍贵的,咬不得,就算别人要咬,我们也是不肯的。”

  秦南哭笑不得的道:“那这么说,我现在好像挺安全的?”

  那人点头道:“安全。”

  秦南失笑道:“那就多谢了,朋友怎么称呼?”

  那人道:“莫士钊。”

  秦南道:“莫先生,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秦南。”

  莫士钊道:“我知道你的名字。”

  一人一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莫士钊也不走,就倚在门框上看他,过了一会儿,秦南又抬头道:“你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