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的鬼将军 秦医生的鬼将军 第68章
作者:今生缘浅
栾静道:“那这么说,现在这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乔渊点了点头。
秦南道:“那这收魂幡,也要毁去吗?”
乔渊随手施了个涤尘诀,原本脏兮兮的小旗终于能看得清上面的图案了,他漫不经心的道:“那倒不用,法器不分正邪,而分在谁的手里、怎么去用,在善者手里,它就是善,在恶者手里,它就是恶,这玩意在咱们的手里,将来没准儿会有用处。”
众人点了点头。
***
一群人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大家回房间修整了一下,各自洗了澡,才又到楼下聚起来吆五喝六的叫外卖,狂吃了一顿,一大桌子肉食被席卷一空。
吃饱喝足,乔渊照例坐桌子上,后生照例蹲在椅子上,朱崇云和和壁照例正襟危坐,栾静瘫在椅子上躺尸,而秦南坐在另一边,神色不是很好。
百里青一直在看他,发现他刚吃饭时也只吃了很少,不由得伸手握住秦南的手温声道:“还在想那些人吗?”
秦南握紧了他没有温度的手,轻点了下头道:“生死是一个轮回,如果是平常那样,我还可以想着他们下辈能投个好胎,可那些人被吞噬了魂魄,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恶鬼强大,互相吞噬也就罢了,可它却直接杀死活人吞噬魂魄壮大自己,实在是罪无可恕。”
百里青柔声道:“鬼物已经消亡,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或许那些村民命中该有此一劫,非是一己之力可以改变。”
秦南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乔渊笑道:“秦医生心太善,遇到这种事会耿耿于怀很正常,我以前做散修时候,经常能遇到比这惨烈百倍千倍的事,那时候修者虽然不可干扰世俗,但也有很多邪修不管那些,他们为了得到修为,往往会做出一些令人发指的事,比如人祭、千人阵等,魂飞魄散这种事并不罕见,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人力有穷时,我们遇到能救的人当然要全力去救,但若事已成定局,也就不必太过于挂怀,左右是无愧于心罢了,毕竟这世间不平事如此多,我们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是管不过来的,何况这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听起来残酷,但却也是亘古以来一直的法则。
不要多想了,修真无岁月,我们以后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情和太多无法挽救的生命,你要适应,就算在你们医生的手术台上,你们全力施救,也不是所有人都活得下来的,不是吗?你尽力了,就是无愧于心。”
秦南捏了捏眉心,声音沉沉的道:“你说的对,道理我都明白,做医生,也是见惯了生离死别,只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么多的生命在眼前逝去,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用担心。”
朱崇云沉声道:“秦医生,只有你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护住想护住的人,这种强大不只是身体,还有内心。”
秦南抬头看了看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次紧了紧握住百里青的手,微微笑了笑道:“皇上说的对。”
百里青看着他有些疲惫的侧脸,紧握住他的手道:“走吧,上楼休息一会儿,你累了。”
乔渊点头道:“百里兄说的对,现在没什么事,上楼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秦南点了点头,跟百里青并肩上楼去了。
栾静一直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关上了门,才道:“这秦医生啊,心太软了,幸好有百里将军在身边,要不然肯定得吃亏。”
和壁道:“他在遇到你们之前,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昨晚能做到沉着冷静,面不改色已经很好了。”
栾静想了想,点头道:“也是,难为他了。”
乔渊往楼上看了一眼道:“做为修者,这也是他必须要走出的一步,没得办法。”
栾静撇嘴道:“是,人家哪比得上你啊,说什么都是大萝卜皮脸,不红不白的。”
乔渊笑骂道:“小丫头,就这么跟你爹说话是吧?”
栾静冲他伸了伸舌头。
***
秦南他们上次吓走了许秘书,还以为秦洪远不会轻易放弃,之后还会派人来,没想到之后的大半个月都很清静,秦洪远并没有来打扰他,只有一次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秦洪远在那边没头没脑的道:“没想到我倒是低估了你,真是好手段。”
秦南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那个号码拉了黑。
五月份的时候,苏女士和范先生正式举行了婚礼,整个婚礼都由栾家主办,场地、策划、司仪都是最好的,一场婚礼办得风风光光,任伟宸和何思其自然是要到场的,而且执的是晚辈礼,跟着忙里忙外,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金家家主携夫人也高调出席,从头到尾,笑脸迎人,那叫一个给面子。
张局长脱了警服,带着小陈也去凑了个热闹,一路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哈哈的笑个不停。
这么大的动静,秦洪远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办公室里恨得咬牙切齿,苏女士的身份,圈子里的人稍微一查就能查得到,她的婚礼如此大操大办,各方人士都捧场给面子,在他看来,这就是活脱脱的在打他的脸啊,气得他差点再进一次医院。
这段时间以来,栾、任、何三家一直在联合打压秦氏,不是那种雷霆手段,倒像是猫戏老鼠一样,虽然略有喘息之机,但也让他疲于应付,心力交瘁,根本无暇他顾。
许秘书被吓瘫了,只会叫嚷着“有鬼”“不是人”什么的,正在接受心理治疗,根本不可能来工作,新提上来的助理用着不顺手,也让他心烦意乱。
有时候回家时看见陶蕊那张小意温柔的脸,会在心里不自觉的想: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本不必与苏彤撕破脸,那么现在他有妻有子,不用挖空了心思找秦南回来,更不用应付来自儿子的复仇。
尽管他知道这样想对陶蕊不公平,但人在心烦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给自己找借口开脱。
陶蕊心细如发,怎么可能没发现秦洪远对她的冷淡和眼底偶尔闪过的怨恨,但她也只能更加“温柔和顺”,尽力顺着他,试图用“委屈求全”来激起秦洪远的愧疚与怜惜,毕竟她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秦洪远,是不敢跟秦洪远翻脸的。
苏女士婚礼过后便跟范先生旅行蜜月去了,当然,后面有任伟宸安排的人暗中保护,后生也在后面暗戳戳的跟着。
任伟宸虽然算得上是冲冠一怒,但并没有直接下死手,而是以一种近乎戏耍的姿态给足了秦氏压力,秦洪远咬牙切齿,却对他无计可施,几次约见,对方甚至不肯见他,秦洪远知道,秦氏危机看似是栾家和任伟宸出手,其实根本还在秦南,被这个一直没被他看在眼里的儿子逼得如此,他的心中酸苦与恼恨不足以为外人道。
苏女士在跟范先生的蜜月并不打算出国,他们在各地游玩半个月后,这一站来到了丽城,丽城是一个著名的古城,风景秀美,空气清新,甚合苏女士的心意,她决定在这里多呆几天。
然而第三天晚上苏女士和范先生一起回宾馆的时候,却遭到了尾随。
苏女士身后有任家的人跟着,这一点秦洪远经过几次试探后已经清楚了,他下足了血本,又舍下几个人用了个调虎离山,才终于把这些人引离开了苏女士的身边,没想到,下手的人离苏女士还有八丈远,就被一个拄着拐杖、快要掉头的男鬼和一个一脸血的女鬼吓了个仰倒,其中过程不多赘述,当他们屁滚尿流的后退时,又被一个精瘦的黑衣少年打得满地找牙,那少年看着瘦弱,下手却是极黑,在终于可以昏过去的时候,他们满心的感激上苍,整个心路历程简直可以书写一出沧桑血泪史,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这是一场狗急跳墙式的绑架,但是以极其戏剧性的方式结束了。
苏女士毕竟已经不是象牙塔里的小公举了,对方虽然没有得手,但她已经敏锐的察觉了这些人身后的指使者,毕竟,她的仇家并不多。
她马上和范先生收拾收拾,气势汹汹的杀了回来,秦南见她发现,也就没有瞒他,苏女士气得咬牙,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当初那样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母子赶出家门,现在他们遭报应了,生不出儿子了,又不怀好意的来打她儿子的主意,还搅黄了儿子的工作,真是叔能忍婶儿也忍不了,她气得当场就想去找秦洪远,亲眼看看人的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秦南连忙把盛怒中的苏女士拦了下来,开玩笑,现在冲过去,那不是送货上门吗?
这次的绑架的人虽然被他们当场抓获,然而秦洪远是个狠人,果断弃车保帅,直接将他们放弃了,虽然大家的心里都知道下手的人是谁,但明面上的火却烧不到他的身上去,果然不能对他的良心抱有什么幻想。
任伟宸打电话来,让他们安心等待,等着秦洪远主动跟他们道歉,这是他二十年前就应该做的事。
第125章 脸皮真厚
果然,没过一个星期,秦洪远便给苏女士打了电话,要求见一面,苏女士拒绝,他又打来,脾气前所未有的好,态度可以说是很温和了,苏女士在挂掉他几次电话后,才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给他一个小时的时间。
见面的地点定在一个装修很雅致的茶楼,苏女士和秦南到的时候,秦洪远已经等候多时了。
苏女士推开包间门的时候,秦洪远有些意外,他料到了苏女士会带秦南一起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女士的光彩却并没有黯淡几分。
他本以为,一个活在仇恨和颓丧中的女人,一定会老态尽显,甚至华发早生,可苏女士时隔多年,却依然光彩照人,她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宁静而愉悦的生活让她的气色很好,时间的刻刀也似乎对这个女人格外优待,她的皮肤状态虽然不比当年,却依然称得上细嫩光滑,她的长发依然乌黑柔顺,充满光泽,加上那已经浸润在骨子里的贵气优雅,浑身散发着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魅力,这样的女人不必有过多的修饰,就足以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陶蕊也是保养得极好的,至少表面看起来比苏女士要年轻得多了,可她为了那张脸和保持身材填进去了多少钱秦洪远是知道一些的,他本来一直觉得,女人的美丽,是依靠财富才能撑起来的东西,没有充足的财力去保养,没有华贵的首饰和衣物去装扮,女人分分钟要变成黄脸婆,人靠衣装,是不变的真理,就像陶蕊,她的美丽是用多少钱堆起来的,已经无从考证了,一旦去掉了秦太太的光环,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变成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半老徐娘。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有些人的美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真正的美人在骨,而不在皮,即便有一天她年华老去,也是个优雅而美丽的老太太。
反观他自己,当年的机关算尽,全心钻营,消耗了他太多的心力,得到苏氏后,他又费了无数心血去维持,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把苏氏彻底变成了他的“秦氏”,多年工作上的操劳,让他生出了些老态,今天早起,他还刚刚从鬓角拔去了几根新生的白发,而且因为事务繁忙,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健身,身材自然也走形了,总之四个字形容,风华不再。
秦洪远压下一瞬间翻涌的心思,站起身伸出一只手道:“苏彤,好久不见了。”
苏女士没管他的心理活动,更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直接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道:“秦洪远,大家知根知底,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货色,装模作样的客套就不必了,我今天来,也不是来跟你叙旧的。”
秦洪远收回手,缓缓坐了下来,抬手给苏女士倒了一杯茶推过去,道:“多年不见,你的脾气倒是变了不少。”
苏女士看也没看那杯茶,冷声道:“我的改变,是适应生存法则,你一遍一遍的打电话,说你有话要说,我想着你最近动作频频,做个了断也好,才答应见你一面,你想说什么不妨开门见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虚伪的客套上,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旧情可以联络。”
秦洪远抬起头,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可是当年的事,孰是孰非,已经说不清楚,你心里应该明白,我是真的爱过你,可是这种爱,被渐渐消磨在我的自尊心里,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是我的错,你恨我也是应该,可是这么多年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该放过自己了。”
苏女士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道:“放过我自己?秦洪远,我不知道你自己在心里演出了一场什么样的大戏,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最初的时候,我的确恨过你,可是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放下了,因为我觉得,就算是恨一个人,也要对方够资格才行,而你,不值得让我恨,如果不是你阴魂不散,我已经忘了生命里还出现过你这么一号人,你不要太过于自作多情了。”
秦洪远微微一笑,温声道:“你何必自欺欺人,苏彤,你这些年一直一个人生活,却在秦南对我动手的当口,匆匆找了个男人嫁了,这难道不是为了想让我难堪?可是你再怎么恨我,也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
苏女士简直对他折服了,她冷笑道:“你的脑内世界真是一个让人佩服的世界奇观,别说你还不够格,就算我真的恨毒了你,也不会拿我的婚姻和孩子去做赌注,我对待每一次婚姻,用的都最真诚的态度,这就是我跟你最大的不同。
至于你说南南对你下手,更是无稽之谈,你别忘了,秦南在医院工作的好好儿的,是你巴巴儿的跑去找他,碰了钉子之后,又无耻的向院方施压,让他们开除南南,在你心里,南南算是什么?以你的品性,我也没指望你能把他当成儿子,可毕竟有那一层血缘关系在,你的嘴脸,实在让人齿冷,现在你的公司遭到了攻击,却反咬一口,说是南南向你下手,秦洪远,你能要点儿脸吗?”
秦洪远低垂着眼睛,用手指轻轻转了转杯沿,轻声道:“说到底,苏彤,你是在怪我当初那样对待你,我不否认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扪心自问,我们走到那一步,你和苏家,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当初我是真的爱过你,为了得到你的心,我付出了多少你也看在眼里,在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想要跟她在一起而已。
可是后来,你告诉我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你的背后,有着苏家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你是苏老的独生女,是豪门千金,而我只是一个在夏城连一个厕所都买不起的穷小子,我们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了,那可真是从天上到地下的距离啊,可是我想要守住我人生的第一次心动,我顶着周围异样的目光,入赘苏家,当了你家的上门女婿,从此我成了个人人不齿的凤凰男,我本身的一切才华和努力,再也没人能够看见,所有人,包括你,看见的都是我娶了你,从此一步登天。
可是生活是自己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在你的家里,毫无地位,你们苏家,包括你在内,有哪怕一个人瞧得起我吗?苏老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感激他,可他每每看着我的目光,都是带着审视,就算是家里的一个下人,都敢给我白眼角。
曾经的我,也曾是同龄人中的骄子,我从小到大的努力,就是想要有一天可以出人头地,这样的感觉,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是理解不了的!可我放弃自己的骄傲换来的,却只有不屑和白眼,我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一个出卖皮相的草包!
我知道我的方式过于偏激,我迁怒了你,对不起你,可是苏彤,我是真的爱过你,对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动,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你并没有错,你是该恨我,如果你想从我手中夺回属于你的东西,我也无话可说,秦南暗中学了一身本事,结交了那么多夏城顶尖的人物,的确是智勇双全,可是与虎谋皮,终非上策,你难道想最终得到的,是一个支离破碎的苏家吗?
任伟宸心机深沉,从不打没把握的仗,让他出手,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栾风楼更是有名的‘蓝狐狸’,人比鬼还精,秦南再聪明,却终究没在商场里打过滚儿,不懂得其中的险恶,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他真的有胜算吗?他想要通过他们来为你报仇,只怕最终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白白的给人家做了嫁衣裳。
秦南是我唯一的儿子,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他的,不论是当年的苏氏,还是经过我的发展而形成和秦氏,最终都会回到你的手里,我去找秦南,也是想在我还没有老、还有精力的时候尽早的培养他,让他能早日接手我的位置,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真的不管他?本来一切都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弄成今天这样你死我活的局面呢?”
秦南睫毛低垂,没有出声,他今天并不打算说话,他来这里,只是来当一个防备万一的保镖,毕竟他们对秦洪远的下限并不抱希望,上辈人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理清的好,他只要保证苏女士的绝对安全就够了。
苏女士冷笑了一声,坐直了身子,淡声道:“这么多年不闻不问,任由我们母子自生自灭,现在你老了,又没孩子,才跑来找他,你好躲在后面操控全盘,让他替你当牛作马、替你养老送终、替你养小老婆,他不愿意,你就使手段搅黄了他的工作、派人到我的店里来捣乱,还试图抓住我去威胁他,你觉得一切都很好?手段被你使尽了,好话坏话也都被你说光了,脸皮厚得让人发指,你是当我们母子都是傻瓜,看不清你的算盘吗?
至于我们之间,本没有必要扯当年情份,但既然你一再的说起旧事,那我就与你说说旧事,你说你在苏家没有地位,人人都看不起你,可是你却不想想,如果我爸爸他看不起你,会让你接触公司的机密事务吗?如果我看不起你,会跟你结婚,与你生儿育女吗?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没有地位,你又怎么可能成功的偷天换日,把苏家的一切变成了你自己的!
你有才华,这我承认,可是你回头去看看,多少比你更有才华的人连一个浪花都没有打起来就已经沉寂了下去,你能确定你如果自己打拼,结局会更好吗?你借了苏家的势,站在一个极高的起点上,却又不愿意承认,为了给你那可笑的自尊心找个理由,你把仇恨转嫁到了我们苏家,从此心安理得,利用我和爸爸对你的信任,侵占苏家的一切,通俗点说,就是做了婊子,还非要给自己立个牌坊,长这么大,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诈骗抢劫犯说成了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还真是开了眼了!
当初离婚撕破脸的时候,陶蕊说你像个下人一样被我呼来喝去,你是不是觉得她说的对极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的主观臆测,就好像我平时要你为我削水果,洗澡后让你帮我拿睡衣,在我看来,这是夫妻间最平常不过的亲密互动,可是在你的眼里,却成了折辱的呼喝!若非是全心的对你,全心的信任你,我怎么可能对公司的一切事务甚至来往账务都不过问?甚至于你拿着空白文件让我签,我都没有犹豫!
你说别人看不起你,其实整个苏家,唯一一个看不起你的,只有你自己!你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你的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你自己戴着有色眼镜,看谁都是白眼,才会觉得别人的眼光都是异样!
是我蠢,一朝真心错付,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得到个惨淡的结局我活该,可是南南呢?他做错了什么?!你明知道陶蕊是故意摔倒弄掉了孩子,却为了安抚那个女人,差点把他打死!我们离开苏宅的时候,他还不能下地,是我一步步把他背出去的,你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吗?”
她指着秦南,冷声道:“你现在看着他,不觉得愧疚吗?!”
秦洪远怔怔的看着她,突然轻轻的笑了笑,温声道:“苏彤,你这样激动,还数次提到陶蕊,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现在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其实,在我心中的妻子一直都是你,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秦南,你说的对,或许并不是别人看不起我,而是我自己不够自信,苏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地方,我却放任了心中的魔鬼,恩将仇报,说实话,这些年来,午夜梦回,我也曾后悔,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我当时没有那样偏激,现在一定还有让人羡慕的家庭。
苏彤,我想要弥补你,苏家的一切,本该是你的,应该还给你,你就当我白给苏家打了二十几年工,肉,终究还是要烂在锅里,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我相信年轻时的错误可以改正,只要你点头,苏氏和我,都是你的。”
第126章 陶蕊的手段
苏女士闭了闭眼睛,放缓了呼吸,沉声道:“苏氏和你?呵,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是把陶蕊放在了哪里?我知道,秦氏现在一定很不好,你是真的急了,居然连美男计都用上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你也不是风华绝代的小鲜肉,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就像路边的垃圾,别说弯腰去捡,单纯放在眼前都只有碍眼的份儿。
我当初嫁给你,确实是发自真心,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以为我们一定可以相伴到老,可现实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在背着南南走出苏宅大门的那一刻,我对你的心,就已经死透了。”
她扬了扬下巴,又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秦洪远,我不恨你,因为你在我的心里,已经什么都算不上,你过得好不好,是当皇帝还是当乞丐,都与我无关,现在我有夫有子,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只要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母子的面前,那就是再圆满也没有的了。
虽然看到你过的不好,我还是很高兴的,但你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我授意,南南也很忙,没空去夺你的公司,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跟你叙旧情的,我们之间也没有旧情可以叙,我只是想与你做个了断,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你和你的秦氏会怎么样,不在我关心的范围之内,我也不会管,你与其坐在这里翻出这些陈年旧事来卖惨,不如早些回你的公司,努力工作的好,毕竟,你把它偷来也不容易,别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站起身,轻声道:“不知道如果你落魄了,你的解语花小陶蕊能不能像她嘴里说的那样,肯跟你同甘共苦。”
她说着,直接转过身向门口走去,秦南也站起来跟在她的身后,在她要去开门的时候,秦洪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彤,你就真的这样狠心?”
苏女士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道:“说起狠心,我怎么比得上你?前不久,我还差一点遭到绑架,如果当时他们得手了,你现在对我,想必就不是这种态度了吧?”
她没有再停留,直接开门走了出去,包间的门开了又关上,秦洪远微微低垂着头坐着,就像一尊雕像,良久,他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拿起对面那杯没有动过的冷茶,缓缓的,喝了下去,又过了许久,他轻轻的喃喃道:“我嘱咐过,让他们不能伤到你的……你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