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爱了 病美人和冥主先婚后爱了 第52章
作者:喜马拉雅种猫
那女鬼非常的高大,她冷不丁地突然出现在窗户前,对着郑晓轻轻扯了下嘴角,血红的眼睛便流出了血泪来。
郑晓尖叫了一声:“啊——”
在发出声音之后,她又懊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满眼都是眼泪。
夏琰瞬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边已经空无一物,而郑晓却被方才的惊鸿一瞥吓得惊恐万状,整个人都傻掉了,拼命地向后躲。
陆秉文挑眉,给夏琰使了个眼色,夏琰立刻就懂了陆秉文的意思,这位女守村人的死必然有问题,而且郑晓知道些什么。
夏琰咳嗽了一声,款步拉起了郑晓的手,说道:“你要是这样隐瞒,我们可就没办法帮你了。”
郑晓被厉鬼吓得精神都要失常了,她前言不搭后语地说:“我没有害她,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所有人都没有阻止,我很内疚,我应该去阻止的……”
“谁要害她?”
“神婆。”郑晓缩在墙角说,“郑小愿的父母虽然都是傻子,但她并不傻,一直照顾着她的父亲。可是她父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村子里没有其他痴儿,而神婆说村子必须要有一个守村人,小愿不傻也被神婆绑起来喂了药,吃了之后就变得疯疯癫癫,就被迫成为了新的守村人。”
夏琰没想到这个愚昧落后的村庄竟然这样残忍,下意识地说:“你们这样跟拿活人献祭有什么区别?”
郑晓哭着说:“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信奉神灵,而小愿父亲死后,村子庄稼收成不好,又发生了泥石流,大家都说没有守村人的村落不行。神婆又说小愿是守村人留下的血脉,牺牲她一个人,可以拯救我们所有人,所以……”
“所以你们没有一个人制止这件事,硬生生把一个正常的活人变成了傻子。”夏琰蹙眉,“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帮凶,这是毋容置疑的,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代价。”
夏琰第一次这样直观的感受到人性自私的险恶,他内心一阵反胃,陆秉文却在此时对他耳语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这只厉鬼超度,不然她将继续造孽人间。杀孽太重,死后还要去往十八层地狱。”
夏琰点点头,又看了眼身边的郑晓,把她搀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带我们去她的墓,我要为她超度。”
郑晓浑身都在颤抖,她害怕外面这些怪物,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赎罪机会。她瞥了一眼钟表,发现已经马上就要五点钟了。
“好,但是马上就要五点钟了。”郑晓说,“你们先不要发出声音。”
陆秉文勾起一侧嘴角,又低头看了看夏琰,说道:“怕什么,不过是些被魔气侵入人体的行尸走肉。”
距离五点钟还有一分钟,陆秉文不顾郑晓的阻拦,找到了一面村中祭奠要用的大鼓,拿起鼓锤重重地敲了起来。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郑晓畏惧地捂住了耳朵,“你这样我们都会死的。”
大鼓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一个又一个惊雷炸裂在天际。太阳马上要落山了,雾气越来越浓重,最后一丝光线被云层遮盖,天渐渐阴了下来。
待一阵迷雾消散,八个两眼翻白的人站在郑晓家门口,僵硬地向前走了几步,又用头不断地撞击着大门。
“砰!砰!砰!砰!”
这沉重的撞击声和沉闷的鼓声混合在一起,让四周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夏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只觉得身周更冷了,他穿着秋天的单外套,可这里冷的像是冬天。
而下一秒,天空真的飘下了几片雪花。
雪花旋转着落到地面,又很快不见,却越下越急,似乎在替死去的郑小愿伸冤。
房间里,夏琰召唤出了毛小橘抱在怀里取暖,摸着毛小橘毛绒绒的小脑袋,他也觉得心安了很多。
他看着陆秉文敲鼓的背影,心想陆秉文大概想要把所有夜行魔全部吸引过来,他明明知道陆秉文法力无边,却莫名也在为陆秉文担心。
陆秉文还是老样子,神色淡漠,似乎这人间的一切悲欢都与他无关。
郑晓已经藏到了床底下,嘴里不断念叨着“别过来”,似乎已经精神崩溃了。
夏琰因为担心陆秉文走出了房门,他站到了陆秉文的身侧拉住了陆秉文的手,小声说道:“哥哥,下雪了,要进去吗?”
陆秉文低下头,对夏琰温柔地弯起了眼,说道:“夫人可是在担心我?”
夏琰的眼神柔软而可爱,他轻轻点点头,握着陆秉文的手微微收紧,即便这样冷,他也没有回到房间里,而是陪在陆秉文的身旁。
“咳咳……”
夏琰受凉就会咳嗽,陆秉文用手摸了摸夏琰的额头,有些担心夏琰会发烧。
下一秒,夏琰身上出现了一件白色的狐裘。
陆秉文让毛小黑接替自己敲鼓,而他则耐心地为夏琰系上了漂亮的领结。
夏琰抬起头看向陆秉文,小小的脸被毛绒绒的领子簇拥着,清冷的眉眼看起来格外精致。他单单是站在那儿,就让身周诡谲的气氛变得温柔而缱绻。
夏琰抬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无名指上的玉戒与他身上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陆秉文认真地欣赏着夏琰的美貌,过了好久,才低声说道:“果然很合适。”
夏琰怔了怔,转而笑起来说:“哥哥,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啊?”
陆秉文手指缓缓蹭过夏琰的嘴唇,认真道:“因为我觉得,夫人这样美貌,大概穿什么都好看。”
此时,岳氏一族已经全都来到了郑家村的石碑前,看到大批怪物正在向一栋房子移动,岳靖说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岳靖与自己的师兄立刻默念法术口诀,几道红光飞至夜行魔身上,夜行魔却毫发无损,继续撞击着郑晓家厚厚的木门。
“这……”岳靖的大师兄蹙眉道,“师妹,不要进去,马上天就要彻底黑了,我们现在对付不过他们,等太阳落山更是难以控制局面,只能让他们两位自求多福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几个夜行魔终于撞开了郑晓家高而沉重的大门。
两眼翻白的魔物闻到了人类的气味,全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向着鼓声的方向僵硬地前进,有的还舔了舔嘴唇,似乎已经急不可待。
夏琰正想让毛小橘冲上去,陆秉文却俯身与夏琰耳语道:“夫人,我教你召唤一个厉害的神使吧。”
夏琰扑扑眼睫,认真记下了陆秉文教给自己的口诀,待听完之后,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陆秉文,说道:“鬼……鬼王,这是我可以召唤的吗?”
陆秉文点点头,示意夏琰念口诀。
“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西方鬼王,急急如律令*!”
在法决念出的下一秒,夏琰手指上的白玉婚戒突然发出了幽幽的淡蓝色光芒。
紧接着,地面突然出现了一枚酆都大帝官印的图腾,这蓝色的图腾缓缓升至天空,像是烟花一样在空中炸开,又幻化成了一枚青色的西方鬼王官印,光芒照亮了整个村落。
在浓重的迷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束源自西方鬼王的绿色光芒。
不远处旁观的岳氏一族都被接连出现在天空的奇观,岳靖不可思议道:“这是……什么图腾?”
要知道,千百年来,鬼王是极其难被召唤的存在。
岳靖的师兄说道:“那夏琰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他竟然用某种术法召唤出了西方鬼王做神使?!”
“现在出现的莫非是西方鬼王的官印?”岳靖惊愕道,“好厉害,夏琰是个天才吧。”
夏琰怔怔地看向自己的婚戒,完全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婚戒也有这样的玄机。
下一秒,郑晓家的院子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格子衫的寸头男人,那男人手持驱魔法器,口中默念驱魔咒语,这八个夜行魔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不得动弹,没过多久,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夏琰凝视着红色格子衫男人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人非常眼熟。他想了好久,突然记起他在孟婆的奶茶店见过五个格子衫男人,难道……这五个男鬼就是传说中的鬼王?
夏琰悄悄抬眼看向陆秉文,心道原来陆秉文不是鬼王啊……
可古书中记载,权利凌驾于鬼王之上,能够召唤鬼王的只有酆都大帝。
难道……陆秉文就是酆都大帝?
夏琰的眼睛都睁圆了,心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是酆都大帝吧,他有猜想过陆秉文是个大官,但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官啊。
就在此时,西方鬼王回眸看向陆秉文,说道:“大帝,王妃,属下来迟!”
夏琰听到这里,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这老流氓新婚时还对他说自己只是在冥界有个一官半职,偶尔捡点孤魂野鬼吃一吃,果然是在逗他玩,这老流氓的恶趣味实在是太多了!
可陆秉文还是老样子,他对西方鬼王淡淡道:“嗯,山里还有几个,你去收拾干净。”
夏琰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秉文对下属说话的样子,陆秉文和下属说话时严厉淡漠,完全没有哄老婆时的温柔。
陆秉文回眸看向从床底战战兢兢爬出来的郑晓,郑晓已经惊呆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当她睁开眼,这些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全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秉文说:“郑晓,你若是愿意,就带我们去郑小愿的坟,也算是为她谢罪。若是你不愿,那我们自有办法找到她的坟地。”
郑晓连忙说道:“两位天师,我愿意的,让我带你们去吧!”
夜色逐渐沉重,雪越下越大,郑晓走在前面带陆秉文和夏琰进山,岳氏一族也跟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似乎想要看看陆秉文和夏琰下一步要做什么。
夏琰一路都在沉默,没过多久,陆秉文偷偷捉住了夏琰的手,沉声说道:“夫人可是在生气?”
呆滞的夏小猫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生气。”
陆秉文闷声笑了笑,停下来揉了揉夏琰的小脸,说道:“你同我结婚时,我看你太紧张,怕吓到你,便没有和你说我的官职,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同你说这件事。”
夏琰歪过头,小声嘀咕道:“你不再是一只好男鬼了,你就是喜欢逗我玩,你这属于骗婚。”
陆秉文沉默了,他心想老婆果然是生气了。
可就在这时候,夏琰微微仰起头,用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轻声问道:“那哥哥现在为什么想说啦?”
陆秉文知道这是夏琰在给他解释的机会,便沉声道:“我生性淡漠,刚同你结婚时,我只是想找人双修,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分享欲。”
陆秉文站定在夏琰面前,说道:“可现在我觉得自己变了。”
“因为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夏琰,所以我想告诉你我的全部,也想与你共享我的权利。”
夏琰怔了怔,突然觉得他依赖的这只千年老鬼,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认真。
奇妙的感觉在他心头一闪而过,他看着陆秉文,轻声说:“哥哥,我衣领好像又歪了,你可以帮我整理一下吗?”
陆秉文俯身为夏琰认真整理起了衣领,而就在此时,夏琰在陆秉文的脸颊轻轻一啄,印下了一个花瓣般轻柔的吻。
陆秉文怔了怔,夏琰看着他轻声说:“我并不在意你是谁,无论你是什么鬼,你都是我的鬼老公。”
第45章 呼吸之间
山雾浓重,天色渐晚。
这座山非常荒凉。秋季是收获的季节,山里小路不仅崎岖不平,路边也没有任何收获的果实,就连树木也光秃秃的。
从山上往下看,正巧能看到村口飘摇在空中的纸人。那没有眼睛的纸人像是村里人愚昧无知的象征,此时看来,更是多了几分讥讽而荒谬。
夏琰与陆秉文并肩跟在郑晓身后向前走,一阵微风吹过,夏琰背后莫名其妙起了鸡皮疙瘩,他向身后看去,身后并无一物,可这钻心的冷也并不正常。
陆秉文拉住了他,说道:“稍等一会儿,让她自己和厉鬼聊几句。”
夏琰有些不解,陆秉文却指着面前的大树说:“就在这里,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让这厉鬼和她把话说清楚,她的怨气是很难化解的。”
郑晓紧张极了,她每走一步都要东张西望。她余光原本能瞥到夏琰和陆秉文在跟着自己,可突然间就看不到夏琰和陆秉文了。
“喂!”
郑晓惊恐地回过头张望,说道:“你们去哪里了?”
月亮高高的悬挂在枝头,一棵巨大的枯树出现在了郑晓的视野之中。
她当然知道这棵树,这就是郑小愿上吊的地方。郑晓不愿在此久留,她像是无头苍蝇般转悠了半天,但怎么都走不出这棵树半径十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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