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14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过了一会儿才记起来,他,他说过,姓李,名孟津。
只是直呼名字,含章还是觉得有些唐突,便说,“那,李兄?”
站在水面上的龙君袍裾飞扬,而后点了点头。
含章仰着头,发自内心的感叹,“李兄,十分,嗯,十分俊美。”
真是肩是肩,腰是腰的,小公子暗叹,怪不得是妖怪头子呢,就是会长,只是依旧看不到脸。
“皮相而已。”
说罢龙君看着飘在水里的伶仃小魂,就伸手一拉,含章便浑身暖呵呵、干爽爽的站在他身边了。
“天色尚早,不如与我同游白玉京,也有一番景色。”
含章赶紧乐颠颠的答应,这种奇遇的好事怎么能错过呢。
“李兄所言甚至!”
以至于小公子已然早就忘了他要找龙君的初衷。
龙君温暖的大手挟着含章的细腰,闲庭信步间,缩地成寸,一忽儿是烟波浩渺的水面,一忽儿是层层叠叠的山峦,白云缭绕,红霞滚滚。
仙家居所,不外如是。
而后,龙君带着含章落在一座高塔之上,这塔层层叠叠,可俯瞰白玉京中众景。
两人落在玉瓦的房檐上,龙君一卷长袍,落拓的倚在飞起的屋檐边,他拿出一壶酒,看着萧瑟的毫无生气的白玉京,眼中神色莫名,仰头便灌了一口酒。
含章则瞪着大眼睛一脸兴奋,但身子却老老实实的蹲在龙君的身后,轻轻扒着他的肩膀往塔下看,不敢乱动,实在是塔很高,他深怕自己被一阵风吹跑了,不过景色也很好。
含章正不知该如何与龙君搭话,就见眼前递过一杯酒。
于是平日滴酒不沾的小公子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他竟就着龙君的手,将一杯仙酒一饮而下。
这倒引得男人一阵侧目,轻笑声传进含章的耳朵,“小公子好酒量,这是我埋了五百年的灵酒,虽能固魂,寻常人闻闻也就醉了,你……”
没等他说完,龙君便见含章打了个小酒嗝,而后瞬间酒力上头,满脸通红的傻笑道,“好,好酒!”
含章这时候也没有了那种小心翼翼的拘礼劲儿,直接扑到龙君宽阔的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去抢酒壶。
“唔,再,再给我喝一口吧。”
从未被别人撒过酒疯的津水龙君先是一愣,而后仰头大笑,又给含章倒了一杯。
于是含章就着男人的手,美滋滋的又喝了一杯。
两杯仙酒下肚,小公子就像一只醉猫一样,在龙君的身后直打跌,而后胡乱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看着他的侧脸套近乎。
“李孟津”
当然,酒劲儿上来,他也不叫李兄了。
“李孟津,你宝贝真的很多啊!成山的堆着。”
龙君伸手擎住了身后还在闹腾的含章,“你喜欢?可以挑些回去。”
“嗝,真的?那,那你这个妖怪头子还挺大方的,嗝。”
妖怪头子?男人轻笑。
而后龙君的手掌感受着含章心口处,因灵酒而灼热的龙珠子,又缓缓开口。
“我最重要的宝贝也不在那。”
含章迷糊,“啊?那在哪呀。”
只是这回龙君没有说话。
最终,含章垂下头,下巴也搭在龙君的肩膀上,两人脸贴着脸,不动了。
男人身上有一刻的僵硬,但渐渐的松懈下来。
他坐在高塔之上,千年苦修。今日,从未有过,又出乎意料的,感受着身后来自于一个“人”的体温。
而后背上趴着睡着的人魂,龙君又独自饮起酒。
人是万物之灵,人也是万恶之首。
人沉迷色相□□,人贪恋万丈红尘。
人七情难斩,凡心难断。
但妖都渴望成为人活着,千万年来如是。
龙君放下酒壶,眺望着远山,高塔飞檐下的铃铛被风吹得叮铃铃轻响。
他吐出一口酒气,深长的默默呢喃。
“人”
作者有话说:
见面前
含章:哼,你们龙君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拜!
见面后
含章:妖,妖怪头子真俊美(迷迷糊糊)……
第13章
三日后,苏府内再次炸开了锅。
镇中大小医馆都在传,苏小公子怕是又不好了,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听说苏老爷又把寿材给搬出来了!
而在苏含章的卧房之中,苏老爹趴在床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他岁数也一大把了,却依旧为小儿子心碎的不行。
“章儿啊,你若是再不醒,爹可就跟你去了啊,我的儿,我的儿!”
苏大哥也急得来回转悠,不过还是得先安慰他爹,叫他爹再这么哭下去,怕是外边备好的寿材要先给他爹用了。
“爹,你当心自己身体,不要过于忧虑,那些大夫不是说了么,小弟他脉象平稳有力,连积年的体弱之症都好了大半,如今,如今只是醉酒,迟早会醒来的。”
苏老爹也叹气,抬头看了一眼他昏迷不醒的小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若说起来,确实也不像是从前那样面色苍白、心脉衰弱的情况,瞧着小脸,红扑扑的,面色更是光彩照人,但就是不醒啊!
“谁家孩子醉酒能睡上三天还不醒,小福子都说了,章儿根本没喝酒,哪能醉成这样!”
苏大哥也纳闷,他弟从来滴酒不沾,如今却躺在床上,浑身散发着馥郁的酒香,就像是,就像是……
苏大哥灵机一动,“诶呦,爹,小弟他不会是冲撞了酒仙了吧!咱们找个道士送一送,你看如何!”
苏老爹一听,可太有理了,就是这样!自己还是老了,一有事情就慌起来,还是大儿子是顶梁柱啊。
“是啊,经武,咱们快去请仙师作法。”
说罢,两父子迅速行动起来,你去请道士,我去请和尚,不管什么教统,但凡是众人说灵的,就连跳大神的赵二姑都请来上座。
但依旧收效甚微,但凡有些真本事的,眼见苏府内妖灵之气冲天,早就惜命的跑了。而进得府中来的,多半是江湖骗子。
但苏家父子依旧不死心,到处奔波找寻灵师。
而含章此刻身在何处呢。
小公子的人魂正躺在白玉京金波潋滟的池水中,靠着龙君大人的肩膀,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撒酒疯……
他趴在人家身上捣乱还不够,又伸手摸摸这,抬脸瞅瞅那,扯开男人赤红的衣袍就要往里摸,口口声声说什么,要找他自己的头发。
“呃嗝,我,我头发呢?嗝,我是看见了的,你放哪去了?”
人家推他,他也不起来,还撒泼,“让我看看!”
龙君大人这三天被折腾的不轻,若是放手不管,深怕含章这薄薄的魂体有个差池,他的龙珠就在人魂之中。
可真管起来,他是没有这样经验的,属实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有“人”胆敢来扒着他津水之君撒酒疯,那真是乾坤奇闻。
但如今这个“乾坤奇闻”便被自己给碰上了。
罢了,谁叫是自己给的酒呢。
看含章有愈演愈烈的架势,龙君大人便只得扯了扯自己已经大敞四开的衣袍,而后带着张牙舞爪的小公子去了池边的宝堆,在里头捡东西哄他。
可是小公子太不好打发,他一不看灵气,二不看贵重,且拿来什么东西都想先咬一口。
但这堆宝物都是妖怪所献,有些着实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倒是有不少邪里邪气的物件。
于是龙君再次败北,只得单手托住挂在自己腰上咬他耳朵的含章,伸手一召,从高塔中衔出一枚青色的羽毛,那羽毛只有玉牌大小,且流光溢彩,对着日光看,斑斓瑰丽。
龙君将这东西塞给含章,“这是迦楼罗一片甲羽,世上唯此一片了,是我昔年偶然所得,这东西驱邪避凶,珍贵异常,你带着正合适。”
含章抬头看着青色的甲羽,眼眸中倒映着羽毛上的流光闪耀,而后,他就真就不闹了。
龙君满意,又随手往含章的兜里塞了些宝堆里无害的小玩意,而后把人带回水面上的小舟之中。
他看着老老实实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公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半冷半暖的春风,半醉半醒的公子。
龙君修长的手指染着净透的湖水,轻轻点在含章的眉心。
“去,魂归。”
尚且是琼林镇的夜晚,尚且是小公子的卧房。
含章因两杯灵酒醉了三天,如今才刚刚转醒。
头并不疼,反而感觉眉心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但,就是耳边有些吵闹,嘁嘁喳喳的,那些略带口吃的声音自己颇为熟悉。
“诶呀,公子怎么还不醒?”
“还不醒,还不醒。”
“人躺太久,是不是就死了。”
“你,你才死了呢,公子才不会死!”
“那为什么没有魂啊。”
这样吵了一会儿,忽然含章又听到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孩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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