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20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红袍男人歪头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小公子。

  “龙君大人?公子不是口口声声,叫我李孟津的么。”

  含章脸色爆红,只得一个劲的作揖。

  龙君大笑,继而转身往水池中卧去,周身带起的云雨细雾弥漫在昭昭的水面上。

  他忽然觉得“人”那套原本乏味的礼义廉耻,眼下看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听着眼前男人的大笑声,含章就知道,这人也未曾生气,于是抬手抓了抓脑袋,也傻傻的跟着笑起来。

  龙君悠闲的进了水,含章便独自立在水面上,他低头静静看着自己一点未湿的鞋履衣摆,还有脚边荡漾着的澄澈水波。

  他是第一次这么清醒的意识到,他正身处非人之地。

  如梦似幻,似假似真的叫人不可思议。

  “下来吧,水可养魂。”

  含章一听那人这样说,便也不推辞,很听话的探出脚去,没一会儿,自己就真的浸泡在温暖的池水中了,水中舒服的叫人想叹喂出来。

  并没有醉酒的小公子话有些少,还有些羞涩。只是想起刚才打得喧天的两人,含章还是开口询问。

  “不管真的可以么,好像那道士是追着什么妖息才来的琼林镇。”

  隐在水雾中的红袍男人听罢,缓缓开口。

  “万事,有因有果,无需借助他力,自可完结,善有善缘,恶有恶果。”

  含章还是担心镇里的妖怪,尤其是自己家池子里的那些糊涂东西,深怕它们被道士抓去炖鱼头汤……

  于是龙君就听这小公子缓缓的说,“殊不知你我二人也在因果之内呢?”

  含章本意是好歹这是身边的事,咱们该去帮帮忙的,但不知这句话动了龙君的什么心肠,使他忽然沉默的不说话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并肩休憩在温池中。

  白玉京中的春风徐徐的吹,吹动水面的薄雾,叫男人高大颀健的身躯时隐时现。

  含章也不说话了,他感受着轻抚在面颊上的水汽,趴在池边的玉阶上,仰头安静瞧着身边的男人。

  水雾在他身边变幻莫测,时而露出带金纹的肩臂,时而露出衣袍下的胸膛。

  含章在心中逐渐的拼凑起这位龙君的模样。

  他看得很专注,且自认为很隐蔽,反正有水雾隔着,也不怕被人抓包。

  只是含章没看见,龙君隐在云雾后的双目正看着他那痴痴的样子。

  “你,又喝酒了?”

  含章猛地被男人一句话叫醒,回了回神,下意识的回答。

  “没,没啊。”

  “那你。”那你双眼冒火的盯着人看什么……

  小公子没听明白人家的话茬,反而挪着身子往龙君那边凑了凑,想要打听个明白。

  “李孟,那个,李兄。”含章险些一是不查,就将人家的名字脱口而出。

  “李兄,我自认普普通通二十余年,怎么那日就有幸请来的你呢?”

  含章问完,就听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不是你有幸,是我倒霉,几千年的修行,谁知在龙门上生了九霄雷劫。”

  两人就这么,边泡着池子,边平平常常的说话,含章觉得这一刻很难得,甚至聊起自己小时候诸多糗事来,龙君听完大笑。

  只是含章觉得不能只自己丢脸,也要龙君讲一讲的时候,那人却想了好一会儿,而后才说。

  “修行漫漫,想起来却没什么趣事。”

  “啊?”含章不信,“那还修什么修啊,辛辛苦苦这些年,最后还要遭雷劈。”

  龙君仰面看着白玉京中的蓝天,左眼中的因目缓缓散着光。

  “天命吧。”

  下到虫豸,上至神兽,即便是人自己,但凡有挣脱天命的机会,谁不是头破血流的往前走呢。

  含章沉默,觉得这三个字从那人口中说出来,仿佛有着非同寻常的厚重感,像是感叹,又带着不服。

  但含章却觉得,这人离自己更近了,原来他也有自己的烦恼,也有自己的求不得。至此,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含章又开始给龙君一碗一碗的灌鸡汤,什么有志者事竟成、上古先贤的成功史之类的。

  “传言千年前有位行苦和尚,积善行德百余年,最后得成正果,有金龙现身迎接……”

  “哦,这人我知道,他最后没有佛祖显像渡引,病死在千峰顶,肉身是我帮着烧的。”

  “……”

  含章一哽,看来那金龙就是眼前这位去帮着办后事的了。

  “还有记载,逍遥道人以剑证道,白日飞升……”

  “他呀,他从我这里借了半片龙鳞镶在剑上,执剑开天门。但不成,被阳火烧灼而死,”

  “…………”

  含章咬牙,他这鸡汤仿佛碗碗有毒,还不如不说!

  正在他绞尽脑汁,抓耳挠腮之际,却觉得在雾气之中,伸出来一只手臂,而后那大手按在自己头上揉了揉,男人的轻笑意味,顺着那只大手传了过来。

  “小子有趣。”

  含章不知这是夸还是损,也不知道该喜该忧,最后只得老老实实垂下头,泡池子去了。

  可他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隐秘的欢乐。

  这时候,两人都不说话,含章竟也不觉得尴尬了,他低头看着池水之中,津水君随水而飘的火红衣角,颇为自得。

  只是忽然间,含章猛的揉了揉眼睛,而后再往水下瞧去。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得没错!

  在水底的暗沉深处,有一条长着鳞甲的尾身,正悠悠扬扬摆动。

  含章仔细回想,那夜夜梦遗中,除了一个隐隐约约没见过脸的男人,就是,就是,那条死死卷着自己律动的大尾巴!

  此刻它近在眼前!

  含章“哇”的一声大叫起来,扑腾的到处是水花。

  龙君一看这人不知为何惊了魂,便伸手泛着金芒往小公子的眉心处一点,含章便立即晕了过去,在龙君的臂膀中软下了身子。

  而就在他昏迷不知世事的时候,龙君抱着他脱池而出,那坚实的腰腹下,正连着一条灿金甲鳞附体的龙尾。

  池水淅淅沥沥的从鳞片上流下来,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含章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也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有时候惊悸的狠了,就觉得有一只凉丝丝的大手按住头顶,按一会儿,自己就又睡着了。

  于是等在饭桌上,苏老爹看着小儿子红润的面色,则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心道那道士果然有本事,早知道就与他结拜了,这样以后做个法式或还能绕些银钱。

  只是小公子虽然面色红润,但却有些心事重重的,他总是想起那池水中的尾影,还有水面上的龙君。

  而后他渐渐将梦中人与龙君的身影重合,顿时心下一惊,可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但含章又猛的摇了摇头,也不通啊,人家堂堂龙君,怎么会在梦里轻薄自己,算了,他自己做的春梦,怎么能硬要往人家头上算呢,魔怔了吧。

  苏大哥看着含章拿着筷子直戳大米饭,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而后又叹气的样子,他便也停下了筷子,笑着朝苏老爹说。

  “爹,章儿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

  苏父便笑,含章却炸毛了,连连否认,但想起梦中的种种,这么说,也不是不对……

  正在他食不下咽的时候,门房却来报。

  “老爷,少爷,门外有个肿头肿脸的道士来拜访,说是找小公子的。”

  含章正好借口出去,于是便赶紧扒拉了几口饭,“爹,我去看看!”

  只是一到大门,就连见惯了场面的含章也“嚯”了一声,心说这人谁啊,怎么被打得这样惨,完全认不出脸来。

  “呃,请问这位是?”

  还没等含章问完话,那人便飞扑到含章面前,抱着含章的大腿一个劲儿的恳求。

  “公子,收留小道几天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含章听着这漏风的话,这才分辨出脚下这人是谁。

  “你,胥见心?你怎么被打成这样,那人放你回来了?”

  胥见心紧忙站起来,“公子,此处不宜叙话,咱们进屋说!”

  而后便“嗖”的一闪身,直接往含章的小院子里跑,门房见公子认识这人,便也没拦着。

  含章关门叹气,得了,这人甩不掉了。

  一进院,胥见心捂着青眼眶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含章才知道,是那人听进去含章的话,说先查明再判决。又正好他家里有其他的急事,便在走之前,往胥见心身上下了记号,叫人跑也跑不脱,而后让他自己去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这样是他打的?”

  胥见心尴尬,“那倒不是,敖稷他堂堂蛟宫大太子,还不至于乘人之危。”

  “那你这。”

  “唉,别提了,敖稷一走,我就赶紧顺着之前的妖息往琼林镇查,谁知道,那道妖息盘绕了镇子一圈,竟是哪只大妖的地盘他都去了,这样谨慎的掩人耳目,等我顺了一圈下来,就这样了……”

  含章上下打量胥见心,“大妖怪们打得呗。”

  胥见心丧眉搭眼的点头。

  不过道士随便到大妖的地盘上惹是生非的找什么妖息,没被吃,只是被打,也算是琼林镇上的妖怪们有礼貌了。

  含章喊来小福去给胥见心拿跌打药,而后问他,“我家住是能给你住一个客房,但这事既然真的不是你干的,你又查不到,接下来怎么办啊。”

  胥见心闻言嘿嘿一笑,“那还得烦请小公子援手了。”

  含章心道我给你援什么手,我又不会查案子,他自己现在还梦里梦外的一脑门官司呢。

  直到次日一大清早,刚起床的含章被胥见心一路拽到了镇门口的一家包子铺。

  “干什么,吃包子啊,这么急干什么。”

  胥见心则摇摇头,含章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而后站在门口喊道。

  “公子来访,尔等还不快出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