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22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颓败的朝云却攥着手中的灰,决然的站起了身,她面目阴沉,咬着牙显出了妖相。
“我定要报仇。”
而后转身一挥手,将阁中的一众蚌妖都叫了过来,朝云沉声问,“进度如何了。”
“回禀主人,众姐妹们已经叫了族中的老少,如今已然都到了坝下。”
但还有小妖迟疑道,“主人,东海大坝一旦决堤,必将淹没半数人间,或引来天罚……”
朝云看着小妖,“我手中灰烬指引,张郎就在坝下,不论如何,此行必去。”
看出族人的犹豫,她又说,“你们只管在水底啃食镇坝的太岁,最后,自然是我出手,若有天罚,也与你们不相干。”
众妖见劝不了朝云,便只得口中称是,而后化作一缕缕的青烟,奔向东海。
侍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那龙君……”
朝云一挥手,“大人龙珠受损,果目丢失,尚且自顾不暇。”
只是为防意外,朝云还是交代了下去。
“真有那么一天,你只要拦住苏公子,便是了。”
被人念叨的苏含章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此刻还在拿着一个点心篮子,给小妖怪们喂食。
池中的妖怪们还沉浸在小公子能够“封正”的喜悦中,所以极为迷信,就连含章的喷嚏,他们都用荷叶接住了,而后开开心心的拖回水中。
含章叹气,只觉得这群妖怪都魔障了。
不过话虽如此,小妖们除了他给鱼鹰封正那日前来激动的讨封,便没有再来找过他的。
含章也纳闷,于是就开口问蹲在莲叶上吃花瓣的娃娃鱼,“你们不是想求封么,怎么一个个都这样老老实实的。”
娃娃鱼“吧唧吧唧”的嚼嫩嫩的荷花叶,眯着眼睛回答。
“我们在排号呢。”
“排号?”含章纳闷,心道排什么号,他怎么不知道。
“我,我们按着修行的年月,在大人那,那处递名牌,而后大人便逐一分辨,我们自,自然只需等着就行了,谁也不敢,胡乱在公子面前,现眼。”
含章大奇,可他自己一个妖怪都没见着啊?
于是他就问娃娃鱼,“那你是多少号啊。”
娃娃鱼一脸荣耀,“我,我是第三,”含章一听还挺靠前,不错啊这小娃娃鱼。
而后,小公子就听说话磕巴的娃娃鱼将下一句说全。
“三,三千二百一十九号!”
“!!!”
含章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们到底有多少妖啊。”
“公子,算津水之外的么。”
“算。”
“那,那不知道,海了去了。”
含章站在池边,捂着脸倒了几口气,心想,怕是我一天一个,封到死也封不完啊!
不过他又看着花池浅浅的水波暗自发呆。
那人,看起来很不爱麻烦事的样子,可如今,怕是因为自己的这事,每日要见不少妖。
不知道他,会不会也焦头烂额的烦躁,会不会嫌自己麻烦呢?
小公子这样想着,但也不敢问。而后他将点心都扔进了池中,独自进屋去了。
他打开书案上的抽屉,拿出那几张层叠的宣纸来,最后手一顿,却还是翻开了前边空白的纸页,现出墨笔勾勒下,那一道半倚半靠在朦胧水边的写意背影。
看着画,含章趴在桌上睡着了尚且不自知,直到窗外的凉风一吹,他才打了个冷颤,清醒过来。
外头竟然阴天了,乌云压得很低,让他无端想起引龙那夜的大雨。
说出去喝酒的胥见心还没有回来,含章暗自猜测,他怕不是又被哪个妖怪给打了。
含章正要下书案的小榻,却见驺吾不知从哪里回来,他看着天空,鼻子嗅着气味,而后谨慎的守在含章身边。
含章看着渐渐刮起的狂风吹进窗来,弄得帘帐直飞,便爬到台上伸手去关窗。
狂风一过,还没合上的窗页被吹得大敞四开,他就透过窗口,眼见东面天空一道巨雷落下,闪电的雷影映在含章微缩的瞳孔中。
花池中的小妖怪沸反盈天,慌乱的蹦跳,“涨水啦,涨水啦!”
含章似有所感,看着闷雷滚滚的东面,心脏“突突”的跳。
胥见心这时候也回来了,他满脸的血,直接越墙进了含章的院子,二话不说,拉起含章就往外跑。
“快点!要来不及了!”
驺吾晃了晃脑袋,俯身驮起含章,直奔东方。
含章心慌意乱,他也没问驺吾去哪,但他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第20章
驺吾跑得极快,含章甚至能感受到周身的猎猎罡风,直吹得他睁不开眼。
身后追着的胥见心手里掐着道决,双腿泛出金光,才勉强跟得上这一人一虎。
天色更暗了,雷声更紧,驺吾跑得直喘白气,含章虽然没有多少斤两,但驮着“人”施展神通,就像扛着一座大山,连他这样的大妖怪都觉得吃力。
行至半途,两人一兽便已经看出附近的水渠都在涨水,渐渐淹没了周围的农田。
而就在驺吾咬牙赶路时,身后却追上彤云一片,还散着诡异的香气。
胥见心暗道糟糕!这怕是那些追来的蚌妖。
果然,彤云之中,朝云的侍女细声说道,“公子何往啊,不如,来登高阁中,与我姐妹们一叙。”
含章只听见声音,但他却没法回头,对他这肉体凡胎来说,实在是周身的风太急了,有些迷眼睛。
胥见心停下脚步就往身后扔了几枚铜钱,而后借法于宗祖,二话不说就开打。
那侍女也颇为厉害,她显出原形,是一只粉红的蚌精,那蚌壳极为坚硬,硬接了胥见心的法术,而后她手持软剑,大叱一声,就朝胥见心刺去。
含章既担心又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只能紧紧的趴在驺吾身上,稍稍避风,而后大声开口问话。
“怎么回事!她追我干什么,胥见心不要紧吧。”
驺吾则再次加快了脚步,劲风吹得含章一噎,而后巨兽回答,“东海有大祸,但龙君不能现世过久,他开了龙门却没过,现于天地间,被发现了要遭天罚。”
驺吾往身后望了一眼追兵,而后道,“那就只能带你去了!”
身后的粉色蚌精一剑砍在胥见心的后背上,却被胥见心一张黄符纸印在胸口,把她打了个仰倒。
侍女擦了擦嘴边的血,心道大意了。
这道士在琼林镇找妖息的时候,大妖小妖都能把他收拾一顿,他看着平平无奇,本事稀松,没想到还挺厉害。
侍女自知,决不能让小公子到东海,于是她一咬牙,祭出妖丹,散出浓浓的云雾困住胥见心,而后趁机直追含章。
驺吾看着那蚌精手持软剑直逼含章,便露出虎齿威吓,就在软剑即将斩到含章时,驺吾那条比自己身子还要长几倍的粗壮尾巴,带着破空的声音猛得一抽,当即挡住了进攻,并把朝云的软剑抽落。
只是费了这个力气,驮“人”就更吃力了。
驺吾心想,果然是因果法则使然,不叫肉体凡胎体会法术与妖力。
但那侍女俨然是抱着拼死的决心的,于是她直接捏碎了妖丹自爆,巨大的妖力波动以她为中心,疯狂的席卷四周。
就在一人一兽要被这骇人的妖力吞噬时,含章的胸口忽然一热,一道金光横扫出去,将蚌精暴烈的妖力击了个粉碎。
驺吾长出一口气,而后脚下不停,直奔东海。
那蚌妖碎了妖丹之后,便化作一只粉色的小蚌,落在地上,蚌壳还在不停的扇动。
如此,困住胥见心的浓烟也散了,他赶奔前来,看到地上兀自张合的小蚌,叹了一口气。
“百年修为尽为泡影。”
说罢,他捡起蚌壳,将它扔在了溢溢的水池中。
“重新修去吧。”
而后,胥见心看着东面天空的浓云,伸手拎起衣角擦了擦后背上的血,便再次念咒疾行。
含章觉得胸口处越来越热,甚至仿佛连魂都要被点着了,天边又雷声滚滚,震着自己的耳膜。
而一切的身躯折磨,都在驺吾立在东海岸边礁石上的时候,暂且被压制。
因为眼前的一切,大大超乎了含章作为“人”的认知,他瞪圆了眼眸,浑身僵硬的看着远处海面上的一切。
朝云浮在海面的上空,张口吐出了众多明亮的妖丹,而后以众多妖丹的力量,直接改变附近海水的流向。她又祭出一对红艳艳的蚌壳,大喝一声,蚌壳便扇动飓风,海面上暗流汹汹,直直的扑向拦在海边的一处高耸的巨坝。
此时胥见心也赶来了,他看着朝云吐出的众多妖丹,才恍悟,“看来就是她吃了东海妖众,我还当为什么就他东海受害,莫不是蛟族太缺德的缘故,原来,她是想用东海妖怪的力量,来驱动东海之水冲坝。”
胥见心还心里有底,看着朝云的行为尚且有闲心损贬蛟族。
而东海的蛟们,也探出水面,与朝云作战,但朝云却直接将漫天的东海妖丹挡在自己身边,意思很明显,若是想伤她,就先叫这些东海水族烟消云散吧!
对于蛟妖而言,此番动乱,最要紧的不是守大坝,而是救回族群,把失去肉身的妖丹蕴养一番,或可继续修行。
若破坝而淹人,他们倒是不在意,左右因果不在他们这。
大太子皱着眉,手拿神木枪就要战朝云,但却被身边年老的叔伯们拦住了。
胥见心看着这帮蛟冷笑。
含章此刻终于回过神,他喃喃的问胥见心。
“朝云,要干什么。”
胥见心又回手擦了擦后背的血,“这还看不出来,要毁坝呗。”
含章听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震惊的无以复加,但此刻他却来不及为妖怪这种掀云弄海的本事惊讶,而是大声喝到,“大坝一毁,岂不是遍野洪水!”
胥见心摆摆手,“我听师傅说过,东海的大坝是由一个极大的太岁镇守,她这点风浪应该掀不翻千年的太岁。”
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然而就在两人话音刚落时,那高耸的巨坝却蠕动起来,它动作之间,掀去了身上覆盖的泥土与树木,露出他如烂肉一般的本体。
大太子一脸震惊,胥见心与含章却因为不认识太岁的样子,并没有觉得太岁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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