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26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含章还沉浸在“这人果然来了!”的心思里,倒是没注意别的,等他回过神要站起来施礼迎接的时候,男人却从他身后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开始挡住酒杯的那只手更是直接拿过了酒,一仰头喝光了,才将空杯送还给含章。
“找我?”
含章看着手中的空酒杯,原本喝酒的不是自己,但自己倒是先有些脸红的上头。
“是,李,李兄快请坐!我准备了些家常菜,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李孟津也不客气,直接一掀长袍,便坐在了桌对面,且将含章手边的整壶酒顺便拿到了自己手边。
没让含章有再喝酒的机会。
含章刚想寒暄几句,只是一抬头,看见男人清晰的面目,话音就又是一哽。
灯下看美人,摇曳的烛影之下,这位津水的龙君更俊美了,他眉眼间入鬓的金粉如同星河。
两人相对之间默默无言。
含章不敢再看对面的男人,他侧开了脸,但能感觉到,那人却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怎么不同我说话。”
他平日总是听这小公子和谁都叽叽喳喳的,不说那个本事稀松的道士,就连花池子里的小鱼精,他也能拿一篓子点心说上一下午。
怎么每每到了自己眼前,就成了锯嘴的葫芦。
含章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一时之间被李兄的威严所慑。”
小公子兀自的瞎胡说,他拒不承认自己是色迷心窍。
而后他赶紧给李孟津递筷子,又给他夹菜,自己有求于人,怎么着都得殷勤伺候着。
“红烧狮子头,我最爱吃,所以今日也荐给李兄尝尝。”
“狮子头?”
津水君伸着筷子疑惑的扒开了碗中的肉丸,他再三确认,这不是狮子肉,更别说头了。
“你,若喜欢品尝狮子头颅,那日我或可给你捉来一头,这个是假的。”
含章却惊愕的抬头,看着认真的男人。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便连忙解释所谓“狮子头”只是个菜名之类的,谁也不要当真去吃什么狮子!
不过就此,仿佛打开了含章的话匣子,他开始笑眯眯的给眼前的大妖怪讲起人间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菜名与菜系。
虽然他自己也大多数没吃过,但好歹读了万卷书,只当是过嘴瘾。
李孟津却心中感叹,可见人间的菜叫什么名,与这做菜的材料是没什么大关系的。不像他们,若是在群妖筵席上,那说是红烧狮子头,就必然真是狮子头了。
而在含章滔滔不绝讲人间美食的时候,津水君也会与含章说些妖精们平日的吃食,什么乌孙山里长翅膀的桃子啦,每至午夜才凝聚于蕉叶的月光酒之类。
两人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边吃边聊,等对面的人把酒都喝光了,含章才忽然从兴奋又开心中醒过神来。
对了,他还有正事来着。
因为意外的相谈甚欢,刚才还难以开口的请求,含章现在甚至下意识的就直接对眼前的男人说了。
“对了李兄,最近大水过后,百姓多病,我听箴魚能治疫,特地借了他的妖丹来,结果不知怎么用,他们说,那个你会用?”
而后小公子又呲着小白牙笑着,非常之殷勤的又从桌下搬上来一坛子酒,凑到男人眼前,给他满上酒杯。
“帮个忙呗,帮个忙吧!”
李孟津端起含章刚给他斟满的酒,微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笑嘻嘻的这个小公子,而后薄唇抿着酒杯,一仰头就一口干了。
“可以。”
这疫病起因,大部分是因为太岁身下现世的人骨山而起,李孟津不必查都心里有数,这和妖也脱不了关系,是该一治。
更何况,眼下他还喝了人家的酒呢。
含章一听他应允,当即兴奋起来,也不顾人家的阻拦,就非要端起酒杯敬酒。
不过好在人间酒水的力道不能与那日的妖酒相媲美,是以含章并没有像上一回那样直接喝糊涂,而是眼神亮晶晶,有理有据的和李孟津要求。
他也要跟着一起去布雨……
“我施云布雨时,将化原身,恐不相宜。”
他主要是怕原身吓到含章,他心里不想含章怕他,也不想含章像千百年中的其他人一样,在远处瑟瑟发抖的跪着。
“没事,胥见心说你是条大鲤鱼来着,我不害怕鱼!”
龙君端着酒杯的手一顿。
这杯酒含章还是有些上头了,于是也不等李孟津反对,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怕鱼,便火急火燎的几步蹿出了房门,而后趴在院中的花池子边上,撸起袖子,伸出洁白的手臂,吭哧几下,把还在打盹的草鱼崩葫芦霸给捞了上来。
小公子拎着一条睡迷的大草鱼,浑身是水且颇为骄傲的抱进屋给李孟津看。
崩葫芦霸一见坐在眼前的是他们大人,打的盹立即醒了,还不忘鱼嘴一张一合的恭敬请安。
“大,大人夜安。”
李孟津看着眼前瞪着一双死鱼眼的崩葫芦霸,默默叹气。
且又不甘心的解释了一句。
“含章,我是一条龙鲤,这只是条普通的草鱼……”
喝了一杯酒的含章眼神有些水汪汪的,脸也有些酒意。
“我知道!”
说完,含章还伸手“啪啪”的拍了拍草鱼的肚皮。
“都是鱼嘛。”
最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龙君大人丝毫没有犹豫的应允了含章一同去布雨的要求。
当然,也可能是急于证明,他与眼前这条直翻白眼的大草鱼不一样……
不过谁说得清呢。
第23章
夜将尽了,一桌的酒菜也已经凉透。
李孟津把要与草鱼吟诗作对的含章拎回了床榻上的被窝中,而后转身便要走了。
只是含章依旧沉浸在内心融融的欢意中,他穿着中衣躺在被窝里也睡不着,索性问起身的男人。
“你要走啦。”
李孟津闻言,又停步倚在了含章的塌边的帷帐一侧,低头沉沉的看着窝在锦被里头,亮着一双眼睛的人。
这人将自己给他的每一件东西都小心的塞在枕头下,此刻一乱动,那些珍宝便从枕头下现出来,就连那块鲛纱,也被小公子从枕边抽到怀抱里,如今一股脑的抱着。
“谢谢你哦。”
李孟津挑眉。
含章看不清男人背着烛火的脸,就叫他没那么羞于表达心意。
桌上的烛火“啪”的一声发出轻响,映着屋中两人的影子。
含章则怀捧着珍宝继续缓缓的说。
“小妖怪们都很好,你,你也很好,能遇到你,我好开心。”
仿佛他多年晦暗的苦病年华,就是为了在那夜等来这一条坠入人间的龙。
李孟津看着满脸意足望着自己的含章,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点头。
“我也如此。”
含章听完,就连声音都软了下来,“你也高兴遇见我?”
“嗯。”
虽然只是一个字的回答,但含章依旧兴奋的红了脸,他抱着鲛纱与小宝物翻过身去,而后又翻回来,只抬脸对着床前的人傻笑。
天快亮了,燃了一夜的烛终于烧尽,只是两人仍旧一个不睡,一个没走。
两人就这样平静的待在一起好一会儿,直到远处从县衙那边传来三声嘹亮的鸡鸣。
含章忽然“噗嗤”一声笑了,“我们镇的县令大人也起了呢。”
李孟津想起那只七色锦鸡,便也笑了,然后给含章讲县令的来历。
“他从前被猎人抓了,因缘际会之下,被路过集市的当地县丞救下,只是没等报恩,那县丞便老死了,于是锦鸡索性自己就做了个县令,多年下来,也算造福一方。”
含章拄着下巴听故事,只是明显龙君大人的故事讲得并没有池子里那只王八那样丰富多彩,他只说个因,再说个果,便算是看完了一个妖怪的一生。
可小公子依旧满足的不得了,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沉沉的,还带着古时雅言一般的韵尾,像是响在自己心底一般。
在这样缓缓的音调中,含章才终于抵不住困意,不知不觉垂下了眼皮,埋首在柔软的鲛纱中。
龙君也不再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燃到只余一桌红泪的蜡烛,就一挥手,拿出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随手摆在了烛架上。
而等含章午后再醒来,屋内只余那人身上的些微的氤氲香气,还有烛架上映着日光莹莹彩彩的夜明珠了。
太阳还没落,含章往窗外望去,依旧还是白日的好光景,桌上的残宴也被小福收拾干净了,屋子里明朗又清静。
含章有些懊恼自己太贪睡了,不知道有没有错过去布雨的时辰呢?
于是他只穿着柔软的中衣便跑到院子里,扒着花池问小妖精们。
“下雨了么?你们大人下雨了么?”
几个小妖从荷叶下边探出脑袋,都摇头,“没,没下雨,天晴着呢。”
于是含章这才放下心,又被从旁屋出来的小福叫回去穿外衣。
“少爷,初春的细风最冷人了,吹骨不吹人,可仔细着自己的身子,着凉了怎么说。”
小福边给含章穿衣裳边唠叨,其实他心里也有些虚得慌,院子里总是有种种异象,但少爷没同他讲,他便也什么都不说。
就比如,昨夜那一大桌子酒菜,怎么清早只剩个盘子底了,那可是四五个人的菜量。
又比如,少爷屋里总是莫名其妙的多出好些珍贵到自己都没见过的物件。他今早晨给含章叠被,那瑶瑶曼曼铺了一榻的奇珍布料,小福都不敢伸手碰,深怕自己手粗给刮坏了。
还有烛台上多出一颗那么大的珠子,天光不亮的时候小福也上眼看了,那东西荧光透亮的,是个宝物。
开始小福还以为这些东西是大少爷给小少爷买回来的,而随着这些玩意越来越多,就连这个小厮,也隐约的知道,苏府应是买不起的。
但看着日渐精神的少爷,小福便叹了口气,只要他少爷越来越好,也就成了。即便再如何,也比少爷整日病得直咳血要强。
上一篇:修真之奉君三界
下一篇:给顶级alpha冲喜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