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35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玄幻灵异

  两人在水底默默的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随水流飘荡的青丝相互交错,相互纠缠。

  含章任由男人健壮的双臂箍着,动也不动,丝毫不挣扎。

  仿佛下一刻叫男人挟卷的窒息而死,他也听之任之。

  看着小公子在水下洁白的肌肤与身上荡漾的光影,李孟津的瞳孔微缩,随后喉结之下竟是一痛,这幅人躯险些压不住龙魂,隐蔽在红袍之下的身躯泛起片片硬鳞。

  他不愿再拖,若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在这柔弱的“人”面前,现出凶悍的兽体来,他不想那样。

  有些妖怪就算只剩一口气,到最后也会拼死保住自己作为人的皮囊。从前,他自己毫不在意,甚至更愿意以原身自在的翱翔。

  而今不一样了,李孟津在意极了,他死死的压住本能。

  最后,他用已经有些泛尖的牙齿咬着龙珠子,猛的低头朝向含章。

  两人的身影相就,渐渐在水底重叠。

  小公子佯作镇定,但死死抓着男人前襟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一个急促的要将口中泛着金光的龙珠渡进怀中人的体内,一个紧张的手足无措,连嘴都不会张开。

  厮磨了一会儿,李孟津叼着龙珠稍稍抬起头,看着小公子潋滟的双眸与紧闭的嘴唇。

  他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而后只得从喉咙中发出低低沉沉的声音。

  “闭眼,张嘴。”

  话音刚落,他便又再次微微侧头,朝怀中人相就而去。

  含章依旧紧紧的扯着男人的衣襟,但感受着男人细细磨蹭自己面颊的鼻尖,还有蹭在肌肤上柔软的唇瓣,他便浑身都软了下来,心里酥酥的发麻。

  最后,在男人渐渐侧脸向他耳畔与颈侧处轻蹭时,未经过人事的小公子再也忍不住的仰起洁白的脖颈,曼声而吟。

  男人趁机寻到那微张的嫩唇上,渡进了龙珠。

  许久后,含章紧握在男人红袍上的的手指,也渐渐的松了,最后被一双大手捋着双臂找到,握住了。

  今日的课迟了。

  白玉京之外的妖怪们等待了许久,他们形状各异的聚集在苏府之外,有的青面獠牙,有的怪异恐怖,好在因为他们隐去了身形的缘故,人是看不见的,故而并没有什么骚乱。

  大妖之间其实并不怎么友好,修行之路艰难,弱肉强食,所以在白玉京之外,倒是不怎么交流,便只静静的等。

  而有些前来上课的水族,他们在等待的时候好歹有个去处,一小群家伙,都化成原身钻进小公子院子里的花池中了。

  水族们互相之间倒还便宜些,他们嘁嘁喳喳的朝花池中的“家鱼”们探话。

  “公子在么,不知是否安好。”

  含章平日很是守时,今日晚了这么久,众妖以为他有什么不适,毕竟,“人”是很脆弱的,会经常得病。

  常常盘踞在苏府水池中的娃娃鱼则回答,“好像是有点急事,你们且在池中稍候。”

  娃娃鱼每日和含章相处,人话倒是学的蛮好的,已经不向从前一样,说一句话,半句都是磕巴了,可谓进步神速。

  当然,每天插着腰站在池边和它吵架的小人参也功不可没。

  众妖默默等着,已然月至中天,通往玲珑塔的通道才将将打开。

  一众妖怪松了口气,法力高强的已然开始整理仪表,变作斯文人的模样,法力不那么厉害的,也在进入白玉京的刹那,蹭到些带着龙气的灵气,以求暂时化作规整的样子,不那么骇人了。

  一群妖,人模人样的到了课堂里,不论修行年月与道行高低,他们都严谨又庄重的拿出公子发给他们的书籍与文房四宝,只等含章来上课。

  “今天要学数数,公子说要用一种叫算盘的东西。”

  “不知道,人的东西总是很深奥。”

  小妖们正议论,就见公子终于来了,他满脸通红的推开门来上课,走到门口时还心神不稳的被门槛绊了脚,被屋里的妖怪吹了口妖气才扶住。

  含章道了谢,而后赶紧去摇课铃。

  铃声一响,他这才开始了一天的课程。

  小妖们尚且不会分辨“人”的喜怒哀乐,但大妖怪们已然稍微觉出了公子今日的异常。

  那只大狐狸更是微睁开湛蓝的兽眼,隐蔽的瞄了瞄含章。

  公子的呼吸有些乱,往常淡淡的唇色也有些艳,修长细腻的颈侧还有几枚红痕。

  只是狐狸也不敢多看,这个凡人一身的龙息,压制的他们不敢造次。

  含章看着静悄悄的课堂,倒是觉得有些难办,因为当时胥见心闯进他屋里,情况紧急,他准备好的算盘都被扔在家中的卧房里了。

  如今说叫他们数一数自己手指头先代替,可众妖们听话的把手举到眼前一看,含章登时无语。

  除了水獭和几个“天赋异禀”的,其余的“学生”,至多只有三根手指!甚至有的就连手掌奇形怪状。

  看来,妖怪们都把法力用在外貌上了,细枝末节处,也没法一一考究。

  无奈,含章只好课上到一半时,稍稍收拾了笔墨,转身带着一屋子的妖怪从玲珑塔中出来,在龙池边上寻寻觅觅的折了好多小苇杆,以作算数。

  只是众妖都不敢离龙池太近,就连白玉京中其他的草木树枝,他们也不敢妄动。

  含章已经折了好些芦苇杆子,回头想和他们交代几句,就见妖怪们都拘谨的站成一堆,连脚下的草都不敢用力踩。

  “呃,过来摘芦苇杆啊。”含章纳闷的说。

  几个人形的大妖怪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狐狸开口,“公子,白玉京是大人御庭之内,一草一木,皆得龙息而生,我等,实在不敢稍有不敬。”

  含章闻言一愣,他作为一个人,倒是真没想到这些事,毕竟,在他眼里,哪里的水都是水,哪里的芦苇子,也都仅仅是芦苇子而已……

  “是我考虑不周。”他还是要尊重妖怪们中的法则才对。

  最后只得作罢,可等含章再次打开玲珑塔书堂的大门时,抬眼间当即一愣。

  屋里每个桌子上,都放了一把算盘。

  含章进门后,赶紧往屏风后边去看,这东西只有那男人能从外边带进来。

  只是人不在,屏风后只有凉凉的小榻与剩了半盏茶的夜光杯。

  于是,在满屋里扒拉算盘的“噼啪”声中,含章总是心不在焉,他一边教课,一边又管不住眼神的总往那屏风后边瞄。

  虽然那人不在,但含章还是忍不住去看,他总觉得那人还是悠闲的坐在那里,然后正徐徐的斟着茶喝。

  只是龙君大人此刻是真的没有喝茶的悠闲时间,他正在给敖稷看病呢。

  敖稷吃了胥见心和着心头血的双生通幽,暂且把两人的命连在一起了,胥见心分担几成他的苦楚,这才使得敖稷能睁开眼睛,朝龙君交代事情经过。

  “那海中毒洞,先前倒是还好,只是越往下走,越觉得幽深,甚至连头脑都跟着不清醒起来,像是进入幻境,又像是真正的情景在眼前。”

  李孟津微眯着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咳咳咳,咳咳。”只一回想,敖稷就激动的咳嗽起来。

  “东海干枯,海众渴死,天下大旱,遍地饿殍,一时间,沧海桑田。”

  胥见心脸色苍白的倚在床榻边上,因为双生通幽,此刻情况也不好,于他就挑紧要的问。

  “不论是虚是实,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敖稷的气有点弱,“我见此景,心神大乱,有东西便趁机袭击,阴狠之下,仿佛想要吞吃了我一般。等我听大人召命回过神的时候,已然被锁的脱不了身了,且我眼前都是恶景幻像,没看到那东西,只觉出是个会飞的,有两对利爪。”

  有用的线索并不多,但李孟津心中已经微微有了猜测,于是当即起身,点将,派了好些津水中的大妖前去探查,几个去往东海查看海底毒洞,几个前往阳泽,探寻化蛇一族遗址,最好能得个什么遗留的蛇胆之类。

  李孟津话也不多,但做事很周全,敖稷和胥见心都被安排在白玉京中养伤了。

  他自己,身上也不是很舒服,不知是因为用了召术,还是什么别的,他龙魂不太稳,险些压不住。

  于是等含章终于下了课,摇了铃回到玲珑塔的小厢房时,却早就没有李孟津的身影了。

  房间里的一应东西都换了新的,那头蛟滴散在地上的黑血也丝毫没有了,只有驺吾忠心耿耿的等在门口,见到含章行了个礼。

  “公子,大人叫我送你回去。”

  含章一愣,“胥道长他们呢。”

  “大人叫他们在这养伤。”

  含章哦了一声,只是踌躇了片刻才又问。

  “那个,那你们大人呢。”

  驺吾叹气,“比较忙。”

  含章怔了一会儿,而后才想起来点头。

  驺吾看着含章的表情,但又像透过含章去看什么别的人。

  大老虎忽然问道,“公子,人在静静出神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呢?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含章闻言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人和人差别很大的,不能同一而论。”

  而后又说,“兴许,是在想什么人吧。”

  驺吾不甚理解,烦躁的甩着身后长长的尾巴。

  没一会儿,一人便骑着色彩斑斓的大老虎飞出玲珑塔,顷刻间离开白玉京。

  而那个在驺吾口中“比较忙”的龙君大人,此刻正在化作一只无角的巨龙,盘亘在水底。

  巨兽的双目微睁,死死盯着小公子在远处骑虎离去的背影。

  随后躁动不已,在竭力压制下,他身躯翻腾的将龙池搅了个天翻地覆。

  接下来的几天中,含章每夜都是由驺吾接送,他每堂课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往屏风后边看,但男人依旧不见踪影。

  他想去把人找来,也想开口问一问,那日在水底,你为什么亲我,你到底什么想法。

  可含章已然隐隐有了猜测,他被那人以口舌渡过来一颗发光的残破珠子,并且在津液纠缠之下,咽了下去。

  一日见到养伤的胥见心,胥道长白着一张脸,告诉他,那是龙珠子,算是龙君的内丹,法力无边。

  含章在床榻上辗转了几夜,脑海中却忽然想起初认识男人时的场景。

  他们在光华万千的宝山之下,龙君低头笑称,说他最宝贝的东西不在这。

  小公子谨慎的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脏的跃动。

  而后他又起身,竖着耳朵瞪着眼睛观察四周,觉得没有危险,这才又躺下。

  来回折腾了几趟,才消停。

  只是刚要睡觉,含章又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的睁开了眼。

  原来是盖被子,他伸出手扯过被子,好生生的盖住了胸口后,还身后拍了拍,觉得无恙后,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