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50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含章总是虚虚实实的悬着心。
他总模模糊糊的觉得有人在看自己,又或者夜里睡觉的时候,隐约间听到花池子里的妖怪们又悉悉索索的打了起来。
但最后都没有,庭院中静悄悄的,夜空晴朗,星河漫天。
胥见心靠在院门口摸了摸下巴,他就怕有点什么事儿,于是晚上也悄悄看着含章,昨天夜里,他趴在房顶的瓦片上,就见小公子忽然从床上起身。
他没再去看书架上那只已经空了的白玉匣子,反而拿出个小木箱,把他自己床上那些名贵的物件都一一收了起来。
含章仔仔细细的叠了鲛纱垫在箱底,而后将烛台上的夜明珠,与其他珍宝,通通装进箱子里,然后掏出一把黄铜大锁,“啪嗒”的锁上了。
他看了箱子半天,最后,蹲下身子,将木箱推进了床下。
最后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宿。
含章渐渐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就连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多了起来,小福近些日子也精神的很,不像从前,每天都睡的迷迷糊糊的。
胥见心看是真的没事了,才拿着一些名贵药材,闭关炼丹去了,敖稷的化蛇毒还没解呢。
隔天,苏父和苏大哥也回来了,说是去参加一个表亲的婚宴。
一家人齐聚,含章面色上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苏老爹看着自己这两个儿子,也是很满意的样子,最后说着说着,苏老爹却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一拍大腿。
“哦!对了章儿,爹差点忘了,我这有你一封信呐,船队从京上带回来的。”
含章一愣,他认识的朋友就那么几个,没记得谁在京上。
苏大哥说:“是你小时候私塾先生的儿子傅彩生,你们当时关系不是还挺亲近么,他最近不错,在京中求学,眼下要参加明年的科举。”
含章听是傅彩生,有些高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最亲近的那个了,算得上是小时候的缘分。
“给我看看!”
拿过信,含章就见信封上几个风骨已成的小篆:弟苏含章亲启,兄傅彩生。
含章看信,苏老爹就在桌上唠叨苏大哥,“经武啊,就连你表弟小顺都成亲了,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咱们家又安稳,该说亲了吧,你做大哥的不说亲,什么时候能排上你弟弟啊。”
苏大哥面无表情的喝茶,连手都没抖,看来是回家的这一路上都没少听唠叨。
苏老爹看说不动大儿子,就转脸来念叨含章,“唉,你们娘去的早,我又常年在外跑生意,如今只盼……”
含章一看情况不妙,于是赶紧开溜,他拿着信,转身就跑。
“爹,我去给彩生回信!”
苏老爹伸着手直拦,也徒劳,最后气不过,看着默默喝茶的苏大哥,回手就揍了一下,只是他大儿子一身的硬肉,倒是自己的手疼。
“瞧你给带的好头!嘶,诶呦,我的手。”苏大哥叹口气,放下茶杯,往外走。
苏老爹瞪眼,“干什么去!我还没说完呢。”
苏大哥一笑,“想必是爹年老寂寞,我去给您相看个姨娘回来。”
苏老爹大气,拿起喝了一半的茶水就往前泼,“去你的小兔崽子,找打!”
含章则已经回了屋,坐在书案上好好看信。
傅彩生的信还挺厚,大多是写京上如何繁华,学塾中的大儒如何博学,又回忆两人小时候的总角之情。
信的最后,傅彩生写了几句话。
“听我父亲说,弟身躯日渐好转,以弟之才,何不来京求学,不为高中为官,也为饱览天下。自古有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一封信下来,洋洋洒洒,言辞恳切,叫含章想起小时候他自己病弱,傅彩生比他大一些,身体又好,就趁着夫子不在,然后背着自己去偷隔壁枇杷的事情。
含章笑了笑,抬笔要回信。
只是刚在书案的匣子里拿出纸来,他目光便一顿,手上的笔一停,墨汁缓缓的滴在桌上,晕开了痕迹。
纸张下边,就是那道水中男人的背影,他肩背伟岸,长发入水……
这一眼猝不及防,他这些日子硬堆出来的壳子瞬间就裂了,心里一绞,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已经渐渐入了夏,暖风吹着窗棂,小公子趴在被子里呜呜的哭,锦被都湿了。
第46章
津水之中,浊浪滔滔。
一条巨龙盘卧在水底,不知是睡是醒,众妖不敢打扰,都恭敬的在一旁侍奉。
在寂静的深水之中,巨龙的耳边,却总是听见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
他知道是谁,所以他躁动不已,津水都因此而有些动荡,一时间巨浪排空。
水中的小妖们被晃的有些迷糊,一只白色的娃娃鱼两只爪子扒着水藻,身体却随着水流荡来荡去,像一片在晾衣杆上被大风狂吹的破抹布。
不知为何,他们原本在公子的池子里活的好好的,却被召了回来,驺吾卫又命令他们不准再去打扰公子。
可是他好想公子啊!水越急,娃娃鱼就越伤心,难过的头上的六只小角都黯淡了。
娃娃鱼正“摇曳”的时候,就觉得有东西缠住了自己,可是水流太急了,他根本没办法抵抗,于是蹬着小脚,被拖进了河岸边水中的一个洞里。
娃娃鱼也哭,“呜呜呜,别吃我别吃我,我会说人话,是个好妖怪!”
只是身上的东西依旧把他往洞里拖,丝毫没有因为他会说人话而网开一面。
娃娃鱼绝望,“大人,大人不让吃灵物的,呜呜呜,大人会给我报仇的,公子,公子,我好想你啊公子!呜呜呜,我就要死了公子。”
他正说遗言,却不料拖拽他的东西终于停了,仿佛已经到了小洞的最里边。
就听幽暗的洞穴中,传来一阵熟悉的怼噎声。
“哼,还能想着公子,算你有良心!”
正哭的娃娃鱼“嗝”一声就止了哭,六只耳朵灵动的直晃。
“你,你是小人参!你吓死我啦。”
话音刚落,洞里的泥土里就钻出一个穿红肚兜的小孩儿来,挟裹在娃娃鱼身上的东西,正是小人参双臂化出的枝条。
红肚兜小儿只有人手一般大,他跳到娃娃鱼的头上,伸手敲鱼角。
“少套近乎,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然,哼,吃了你哦!”
娃娃鱼显然已经忘了这家伙是个植物,他不吃鱼来着,但此刻兴许是洞里太黑了,娃娃鱼刚刚还哭的厉害,此刻晕头转向。
“有话,有话好说,大哥你问,不要吃我。”
小人参一叉腰,眼珠子一转。
“我问你,琼林镇为什么妖怪进不去了!”他出门转悠了一圈,可转头就回不去了,家叫人给封了!
“还有,这条龙到底怎么了,还有,万妖域镜湖里焚炼浊妖的青色神火是谁点的!”
问题有些多,只不过娃娃鱼也稀里糊涂。
“镇子是大人封的,大人怕有妖怪去找公子封正,然后,然后还不叫我们再去找公子了,呜哇!”
想是说到了伤心处,娃娃鱼也不管吃不吃自己了,反而放声大哭起来。
小人参赶紧从洞里抓了一把泥,堵住娃娃鱼的大嘴,他是偷偷潜到津水来的,要是被发现了,怕是不好。
“闭嘴!我问你万妖域的事。”
娃娃鱼边哭边吐泥,“不知道!呜哇哇哇,呸呸呸,呜呜呜,呸。”
小人参暴躁,“那,你们大人带回来一只金刚轮山的画眉鸟,你总知道关在哪吧。”
娃娃鱼一问三不知,叫人参气得打他的大脑袋,“你,有什么用,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恐吓过娃娃鱼不许泄露自己的行踪与问过的问题后,小人参才一脚把娃娃鱼踹回了水中。
可是水流太急,娃娃鱼被冲的到处跑,又哭了。
小人参无奈,临走时手臂长出枝条,借给娃娃鱼挂在珊瑚里之后,才离开。
小人参正想再去找找画眉鸟,他们在金刚轮山上的时候,还算相熟,后来大伙都出山后,就各自到处寻觅丢失的纯青琉璃珠,只是听说大部分妖怪都放弃了,画眉鸟也是,而且还归附了青要山。
那这一回青要山出现的青焰,画眉鸟必定知道怎么回事!
只是小人参鼓起勇气刚要一头扎进湍急的津水中,却见一只巨龙从惊涛骇浪中脱身而出,呼啸着飞向了山巅。
虽然离得很远,但那龙气依旧像刀一样,刮在身上极疼,一把将小人参掀了出去。
他抬头,就见那条龙撞向一处岩石垒成的坚硬秃山,将那秃山硬是撞的像豆腐渣一样迸溅开了。
小人参吓得张大了嘴,往常流利的人话,眼下变得磕磕巴巴。
“啊,啊这,龙,龙疯啦!”龙君没疯,龙君只是头疼欲裂,耳边那道委屈难过的哭声,像是一条钉在魂上的链子,越收越紧,他不仅头疼,那颗长出来的人心,也疼。
疼的昏天暗地,抽筋拔骨的。
他妖生三千余年,头一回,体味到了“人”的滋味。
并不好,人的七情太过具体,太煎熬了。
已经是夜晚,天上遍布星河,龙君触山之后,就索性化作人形,独自一人立在圆月之下。
龙君一出水,津水中的大妖们也都探出头来瞧,驺吾出了水,但不太敢靠近现在的大人。
他怕大人余怒未消,撞碎的坚石山还不够,再把自己也撞碎了,那就不划算了。
众大妖知道龙君心情不好,也都唉声叹气的,可是当他们看了好一会儿之后,却觉得有些不对。
为什么是晴天?
大人既然已经出水,又没有进白玉京,他是暴露在天地之间的。
一个妖怪惊讶,“雷,雷劫呢!”
他们大人竟然没有引来雷劫!妖怪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此刻也为大人高兴,他们高兴在于大人终于不用每日遮遮掩掩,且他龙躯没有复原,正是怕雷劫再临的时候,如今岂不是相宜。
但水底的老石龟看了一会儿,却心中一缩,仿佛大祸临头,艰难的叹了口气,而后闭目沉入水中。
这不是他能管得了事。
为何天劫不再劈龙君了,老石龟年岁比龙君还要大,他此刻已经明白了,也只有一个道理。
天劫只不劈“人”,他们本应化龙的津水君,怕是长了人心了,要遭。
而蹲在地上的驺吾,也是知晓的,此刻他也是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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