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化龙被劈后他成了我相公 第55章
作者:巫山有段云
只见床幔之后的大床之上,哪有什么妇人!
那分明是一只巨大的母狼正在生产,可它的痛呼,却是人声。
含章僵在原地,岂料那母狼却喘息着口吐人言。
“小妇人胎生艰难,还望公子搭救于我!”
吓的瘫在门口的兽医大喊,“妖,妖怪!”
眼前景象吓人,那兽医如此也是常情,倒是含章,他反倒还舒了一口气。
他一路上还以为是碰到土匪杀人害命的了呢,刚想报他“大嫂子”的名号来保命。
可一见是妖怪,他就不那么怕了。
妖怪,他大大小小也见了不少,眼下已经练出来胆子了。
可是,如今棘手的是,难产的妖怪,他还是第一回见啊,这个,该怎么治啊这个!
“我,我怎么帮忙!”
要么这家人专门去找兽医呢!给妖怪接生,可不就是兽医正对口么!
母狼一听,喘息着说,“我,我孩儿不知为何,已经生了三天了,还未出来,眼见我妖力耗尽,岂不一尸两命!请公子救我孩儿!”
含章一着急,回头就把瘫在门口的兽医拽进床幔,而后打开那个医药箱子。
他自己先上前查看了一番,可又不太敢看,又看不太懂,纸上得来终觉浅,于是他接过身边小丫头的水盆,一把泼在了还在哆嗦的兽医头上。
大喝,“回魂了!没什么可怕的,这是一只狼,你是兽医,先接生,接生啊!”
兽医被这样一泼一喊,愣愣的看着含章,终于缓过神,他心想,这狼夫人今天要是生不出来,他估计也得交代在这,家里还有孩子要养的,他不能死在这啊。
含章见兽医清醒些了,就带着他,一同给狼妖接生。
半晌,两人才知道为何难产。
看着露头的胎毛,别说这兽医,就连含章,他身上都麻了。
这妖,生的,是个人胎!
第50章
那兽医一见是人胎,便又不行了,眼前这诡谲的场景,叫他当即青着脸晕了过去,这回任凭怎么叫,也是不醒的了。
可床榻上的“狼夫人”可等不及,眼见她这是最后关头,因为妖力耗尽的缘故,都没力气喊痛了,喉咙里喘不上气一般“嗝嘞嘞”直响。
一屋子的女仆侍从急得都快现原形了,周围登时妖气冲天。
含章来回看了一圈,急得满脸汗,但没时间犹豫了,他索性一咬牙,朝已经瘫软的狼夫人告罪一声。
“夫人!在下得罪了。”
含章脑子里七零八落的想着书本上那些知识,但没有一条难产是能适用在眼前这情况的。狼生人胎,千古未闻。
含章拿起兽医的羊肠手套,伸手就去顺胎。
忙了好久,依旧没用,孩子出不来。
眼见这大小都要不保,含章心急如焚,于是他不知不觉的从脖颈处渐渐蔓延出青色丝纹。原本含章脸上都是汗水,可顷刻间,身上的汗都蒸发的干干净净,反倒是一双眼睛越来越青。
含章渐渐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火在烧一样,灼痛极了,正在这时候,他双手碰着婴儿处,却忽然绽出一阵耀眼的青光,刺的一屋子妖怪嘶吼着四散着逃离。
含章霎时间,只感觉自己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他按着婴儿的手仿佛有了别的意识,自动活动手指,掐了一个奇怪的手诀,而后伸手化爪,仿佛扣进头颅一般,利落的往后一拽。
一时间,屋内响起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青光瞬间又被后颈绽开的金色的龙纹吞了回去,含章骤然失力,双目失神,软到在地上。
他最后还松了一口气般的想着,太好了,他耳边隐约听见小孩哭声,想必是无虞了!
津水中,李孟津正听着大妖回禀关于京城最近似乎有微弱龙气的消息。
“上京附近妖物大量失踪,发现的尸身上又些微残存龙气,不知是大人身躯的哪一部分,怕是被什么东西得去了,正在腥风罪孽。”
李孟津皱眉,上京是“人”的地盘,大妖前去,有众多的顾忌,那不知是什么东西怕是也看中了这一点,才在得了龙息后,藏身在人都中。之后还有妖怪说什么紫朝山有神迹疑似龙角之类的,要派人去查一查,好给龙君把角取回来。
只是还没等说完,王座上的李孟津却忽的站起身来,迅速的变作了恶相,一脸煞气。
他咬牙切齿,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
津水众部只听一声怒喝:“谁动了纯青琉璃珠的封印!”
说罢,王座上的身影顷刻间便化作巨龙,咆哮而去。
含章此刻还迷迷糊糊的,身上有点冷,又莫名的疲惫,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身躯,这才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含章登时就清醒了,他还记得自己与兽医被人带进一处大宅子里给妖怪接生,结果自己不知怎么昏过去了。
现在醒来,小公子惊讶的环顾四周,这哪有什么大宅子!
月光之下,周围尽皆是荒山野岭与林甸草地。
夜风一吹,树叶哗啦啦的响,还有几只落单的寒鸦扑棱棱的飞。
别说,这氛围正经还挺吓人。
含章回头,就见那兽医也仰躺在不远处,此刻也悠悠转醒。
只是兽医一醒,倒像是不记得什么一般,“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在家睡觉呢么?咦,小公子,你也在啊,咱们这是……”
含章见兽医还认识自己,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想提刚才妖异的事情,这兽医忘了最好,省了很多麻烦。
含章正要编个什么借口混过去,前边那兽医起身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他摔了个狗啃泥,可等看清脚下之物时,当即大喜。
“金,金子!好多金子!”
含章往前查看,果然,草丛里有一大箱的马蹄金,此刻散发着灿灿幽幽的光,而箱子后边,细看之下,好像是一个废弃的狼洞,很幽深,含章没敢太过往前去探。
两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不远处一人高的草丛中渐渐传来马蹄声。
含章回头一看,正是自己那匹白马,它正瞪着大眼睛,大脑袋慌里慌张的拨开草丛到处找含章,看见含章后,眼神一阵惊喜。
而含章与兽医都没看见,那处可不仅只有一匹白马,隐在草丛后边,还有好些妖怪,有地上的,也有水里的,甚至还有几只翠绿绿的雨蛙,还扑腾扑腾的跳呢。
各路妖怪都是被白马一嗓子“公子丢了!”给炸出来的,他们结成队伍,还没开始一寸一寸的搜山,就找到了躺在野地里的含章。
妖怪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为了不露面,都悉悉索索的走了,临走前,还各自踹了白马一脚。
怪他办事不牢靠,靠不靠谱啊!公子这不就在这呢么,还说丢了,吓死妖了!
有了马,就连金子都能往回运了。
含章只当是那狼妖的谢礼,便也不多说,兽医想搬回来就搬回来。
兽医得了这“不白之才”,倒是不急着拿,反而跪在地上,哐哐的朝四方磕头,嘴里念叨着山神老爷恩赐等等。
等兽医一脸喜意的要与含章平分的时候,含章却摇头拒绝了。
“我上京求学,不缺银两,你留着吧,不要在山中打猎了,换处宅院,好好做个兽医积福,与女儿安稳度日吧。”
兽医想起跟着自己奔波的小女儿,心中怜惜又愧疚。
最终,白马驮着金子,带着两人,渐渐走出了山。
而两人离开的那处,一阵飓风刮过,周围浓云乱吹,顷刻间现出了一个红袍的人影,他站在原处一动未动的看着小公子安稳的下了山。
李孟津轻嗅,此处还残留着迦楼罗青色的妖力,并着些其他的味道,他沉吟,“狼?”
男人皱着眉,果然!把那人放在哪都不能安心,总有乱七八糟的妖物伺机接近他,试探他,恳求他,最后早晚那琉璃珠要醒。
不如,不如……
已经被李孟津承认的兽性在此时作祟,男人无可抑制的缩着一双竖瞳,他满脸占有的贪欲。
不如,将人拖回津水自己的巢穴里,叫他只看着自己,依靠自己,爱自己,旁的妖怪,旁的人,谁也不给看……
最终,男人喘息了一阵,平复心中欲望,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小公子的背影,心思沉沉。
这上京人都之中,尚且危机四伏,不过,谁想碰他一根手指头,那就试试看。
含章与兽医下山回到家中时,再抬头往远处的山上望去,就见那里已经暗沉沉的,连星星都见不到,不知什么时候阴的天。
小福在茅草屋里陪着女孩子,担惊受怕了大半夜,他本来腹痛就没好,这回更没力气了,好在见公子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放了心,一头扎进被子里,白着脸睡熟了。
翌日,含章与小福骑着马辞别兽医,继续往前赶路。
天边的朝霞泛着微红,初夏的薄露还挂在发芽的绿草上,含章行至半路,回头往那片荒山中望了望,心中感慨。
不知那婴儿如何了,那哭声,嗓门可真大,想必也是个壮实的。
正想着,小福就见他家少爷愣在马背上揉了揉眼睛。
“少爷,怎么了,眼睛叫风沙迷了?”
含章没回答,他哪里是迷眼睛了,不经意回头的功夫,他只见飘飘摇摇半人高的山草之中,隐约间,有一个挺貌美的夫人。
那夫人一身灰色皮袄,两只眼睛尚且泛着莹莹的绿光,一脸的狼相。但她怀中还抱着个一样皮子的襁褓,此刻正朝自己弯腰拜礼呢。
因为小福在身边,含章也不好表现出来,他趁小福转身的功夫,笑着朝那夫人摆了摆手,告别。
之后一路也无甚风景可言,小福却见公子也总是笑眯眯的,他好奇到底是有什么高兴事儿么?
他们公子却也只是一笑,温温和和的。
“万物有灵,生生不息。”
小福挠挠头没明白,但和着今日明媚的晴朗的天光,他家公子很好看,面庞上仿佛铺了一层绒绒的光影。
“公子,你怎么越来越好看了。”
他每天都跟着含章,尚且又这感觉,可见确实是有些变化的,只是含章自己不知道。
小福细细的瞧着公子,却也品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只在细微处的差别,难以分辨,像是神韵变化,也像是眼波流转之间。
含章却跃马往前跑,“拍什么马屁,快赶路!”
山林之中,一群灰狼聚集在一处,气氛有些焦躁不安。
不过作为首领的母狼正蜷着身子喂养一个人类模样的婴儿,首领的安然无恙也感染着狼群,它们渐渐平复。
这时母狼身边一只狼妖却说,“首领,这想必就是传言中的公子了,法术广大,不但救了您与少主的性命,又不曾对人多言,看来是既可信又可靠的。”
旁边还有狼补充,“且看着善良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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