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恶魔一起旅行 和恶魔一起旅行 第48章
作者:野茫
喜欢便觉得特别,觉得悦耳;不喜欢自然只觉得吵,觉得同他没关系。
温山眠会意后一时间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察觉到这一点。
早在昨天,巴尔干人都离先生远远的,先生也不愿意靠近他们时,他不就应该反应过来了吗?
温山眠的视线落在秦倦身上,良久,舔舔唇说:“但您和我有关系。”
秦倦垂眸看向贴近自己胸膛的温山眠:“然后呢?”
温山眠弯了弯眼睛,轻声说:“然后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他们和先生也算有一点关系,您就当陪陪我吧?”
秦倦注视着温山眠的眼睛,良久,唇角很轻地弯了弯:“要求挺多的。”
温山眠笑:“嗯。”
温山眠曾经因为好奇询问过阿一,先生为什么永远自己一个人呆在阁楼。
阿一当时给他的答复是,同喜欢群居的血兽不同,像先生这样的血族,通常比较倾向于独居,一人占据一座巨大的城堡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山眠于是说,所以像先生这样的血族,永远都是一个人呆着的吗?
阿一又说,也不是。
高等血族会一人占据一座城堡,但他们的城堡却通常很热闹,尤其是夜晚的时候,低等血族在下座尽享欢乐,亲王则在上座高高在上地注视。
心情大好时加入,整个城堡便会立刻沸腾起来。
所以相比之下,秦倦的情况在血族中也算特别。
他好像完全与世隔绝了。
温山眠再询问原因,阿一就不说了。
往后都是温山眠自己看到,自己感知到的。
他觉得先生虽然总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但其实还是落寞的。
阁楼大窗外春去冬来,阁楼内却永远都只有秦倦一个人。
两人关系变亲密后,温山眠的这个认知就更强烈了。
和他待在一起时会有情绪波动的才是更真实的先生,一个人待在阁楼,眼神永远没有起伏的先生其实是不开心的。
所以温山眠才越来越想朝他靠近,想把他带到大雪里,和自己一起。
两人视线相对,温山眠浅色的眼睛软得像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秦倦抬起他的下巴正欲吻他。
楼下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开门声。
紧接着是争吵,声音愈演愈烈,让楼上的两人眉头均是一蹙。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抱歉,前天没睡好,昨天头疼了一天,不知道落枕还是咋回事,脖子僵然后枕骨很疼,写起东西来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今天好啦!!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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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
温山眠在码头边同巴尔干人聊完后回到客栈的时间本就算晚, 眼下他沐浴过一阵后窗外的夜更是深。
连中心区的广场上都不再有人,空留酒馆门口还悬着数盏油灯,在夜里闪烁着照亮一方土地,向大海的方向晕出光芒。
楼下人刚进来时动静相对还较小, 是温山眠疑似听见了巴毅的声音, 才侧耳放大五感仔细去听。
然后正好听见一个女声模糊入耳。
是之前见过的巴毅媳妇, 阿莲的声。
“……什么意思?你这个时候要上山?
巴毅:“不止我,刚刚已经让人去喊大锋他们了,马上出发。”
阿莲:“什么呀?白天护卫队不是已经上山过一次了吗?说好到明天白天才上的呢?怎么就突然变成现在……而且怎么连你也参合进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房门一开一关, 巴毅乒乒乓乓地拿出了什么东西, 急促道:“阿方索不见了。”
“什么?”
“阿方索不见了。”巴毅重复了一遍:“我跑了快整座城都没找着人, 问了一圈, 但凡今天见过他的人都说是早上见的。”
“早上?那不是他平日里上山伐木的时间吗?”
“对啊, 这时间还用别人说吗,我也见着了呢, 我今早给温先生做早饭的时候就看着他从咱家门口过去的。”
“没人看见他下山?”
“没有, 一直到现在了都没瞧见人,家里也没有。”
“这……”
巴毅懊恼:“怪我, 我就不该同意他一个人上山!还发现得这么晚--”
“没有啊毅哥,你冷静一点,不是你的问题,咱们这都有小半年没见着血族了, 不然大木也不会放心去海上,不是你的问题。可阿方索自己一个人上上下下的也有些时候了呀,怎么就今天……”
阿莲说着说着, 声音突然一变:“他、他不会是在山上碰见之前那血仆了吧?”
巴毅沉默两秒:“应该不是。”
“对对, 阿方索这孩子听话, 你说过不能进分界区,他应该不会随便进去,是我多想……”
“不是,是那血仆已经被客人--”
大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来人进门就道:“毅哥!阿方索不见了?!”
这人嗓门大,动作粗,一顿操作下去,二楼立刻就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呜哇--!”
还是双倍的,此起彼伏入人耳。
楼下的声响于是从这里开始彻底压不住了。
“去,你上去你上去,”巴毅连忙让阿莲上楼,随即转头语速快道:“没错,阿方索不见了。都说最后一次见他是白天上山,估计是没从山上下来,不然不可能这个时候还不着家。”
又一人道:“孙夫人那找过了吗?这小子最近--”
“找过了找过了,都找过了,没人影!不然我三更半夜把你们叫醒干什么?东西带好没?”
“带、带是带好了,但毅哥,这就咱这七八个人上去人手能够用吗,这可是夜里!大木不在,我们怎么能夜里上山--”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还是你的意思是咱就当没发现这事儿,在山底下等天亮了再上去找人?”
“不不不毅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再多喊点人,本来清晨就要上山,这也半夜了不是,就提早那么点时间,大家一块儿上去……”
楼下突然静了一瞬。
温山眠这时早已从秦倦身上爬下来开始换便行衣了,突然没听见动静还皱眉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
就听见巴毅叹了口气:“喊不了,他们不会去的,阿方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不待见他。”
“可是山那么大--”又有人说。
“你要不敢你就在下边呆着,我一个人我也得上去。”巴毅烦了,火急火燎地拐着腿就要朝外走。
“毅哥!”
“巴毅!”
“你这是要去哪?”
同时响起的三道声音让一楼巴毅的脚步一顿。
那一瞬间客栈楼下就只剩下了婴儿急促的哭声。
第一声“毅哥”是本就在他身边的其他巴尔干人喊的,第二声是匆匆从二楼跑下的阿莲的声音,而第三声则是前几天夜里出现的那个老太。
尖哑的嗓音太特别,温山眠很快便听出来了。
楼下人也跟着喊:“……孙夫人。”
“妈,阿方索不见了,”巴毅转身说:“很可能是在山上边没下来,我得带人上山去找。”
他声音里带着无奈,可孙老太却并未接这茬,只说:“就你这幅样子,想去山上找谁?”
“我,我什么样子都得去山上找他啊!”巴毅有点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阿方索他--”
孙老太却好似根本听不见他的话音一样,冰冷的嗓音自接自话道:“你现在上去找,若是出事了,阿莲和孩子怎么办?”
“不会出事的,山上已经平安了快半年了,也有客人从上边翻山而来,怎么会出事--”
“要真是这样,阿方索他自会回来,你又在这瞎操心些什么?”
“可是妈--”
“咚!”是拐杖击在地上的声响,孙老太的声音跟着变得尖锐起来:“船是他要造的,一船走了八个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怎么拦都拦不住。山也是他要上的,整整一个白天都不知道下来,现在夜里要别人去找。他是不会说话,又不是没有脑子,我行我素,不顾旁人!你们要给他善后多少次才满意?要把他们这群人惯成什么样子你才满意?!”
温山眠围上围巾带上刀,缓缓推开三楼门,就瞧见了从楼梯拐角处透进来的一点光。
他没什么声音地往下走,等到二楼时,发现二楼的门是敞开着的。
里边奶香味十足,有一个孩子在哭,旁边约莫还有一个大人,见温山眠下来,下意识在暗色房间中闪了一下,无声地将孩子护在怀里。
而另一个孩子则被阿莲抱着,正在一楼楼下哭闹。
阿莲一边颠着孩子,一边着急地看向前方。
巴毅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把大砍刀。
他这一天实在是跑了太多路,腿有点儿抖,但他也不管,用力往地上踢了踢,便急急地回道:“不是这个道理啊妈,阿方索他爸当年救过我您是知道的,都不止救过我,我和大锋都是被他救的,那我无论如何也不可--”
“就是他爸现在还在,也绝不可能支持他这么胡闹!我们是巴尔干人!”孙老太厉声:“凡巴尔干子民不得忘却,巴尔干人永世不得离开巴尔干的土地,一生都以回到母树身边为目标,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教训!他阿方索凭什么例外,凭什么造船?!海枝又凭什么出海?巴尔干没有这种违背祖训、忘恩负义的孩子!”
“但是族长一脉二十多年前就没了啊妈,阿方索他们是不知道,他们太年轻了,他们--”
“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不带着大锋支持他,阿方索的船能造出来?海枝能远洋?大木能跟出去?巴尔干能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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