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恶魔一起旅行 和恶魔一起旅行 第94章

作者:野茫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异世大陆 玄幻灵异

  但是字数是没有减少的,上一章还多了三千多字的样子,如果是能修的我会尽量修,感觉写的不好就删减掉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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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船在海上飘荡了许久, 才勉强离开那凶闹的海域。

  帆布和木板都宛若劫后余生般在头顶吱呀作响,温山眠之前洗过的澡也算是白费,又被海水和汗渍给浸透了。

  好在一轮忙碌到后半夜,船只渐渐驶入了一个相对平静的海域。

  抬起头来时瞧见的不再是吃人的海水, 而是一轮皎洁明媚的月。

  可至于这里是哪里, 是去到了某个新的地方, 还是匆忙逃窜间绕回了他们白天时已经行驶过了的海域。

  这些,温山眠就不知道了。

  这也是海枝同温山眠说过的,远洋时的痛苦之一。

  看不见目标, 看不见归途。

  前后左右全是一样的海, 行驶过的地方没有任何可以识别的标志, 到了哪里全靠缘分。

  倘若数天都在一块区域打转……那也是缘分, 无可奈何。

  最终就这么迷失在海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 海枝对于自己第一次和第二次抵达的岛屿是不是同一个充满了怀疑的原因。

  在海上,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强了。

  但不论如何, 同方才疯狂的海浪比起来, 眼下哪怕是最坏的可能发生,他们又回到了白天行驶的原点, 一天的行程无效化,也总比被海浪吞噬,没命来的强。

  得看开一些。

  待强浪消失,温山眠看着茫茫无垠的海域, 内心是这么想的。

  只可惜经历了刚才那样一番磨难,这船上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地方了。

  船边的木板被海浪击到撬开,帆布上的角落也出现了破损, 在空中拉出残线。

  也就好在船用木板通通都被阿方索提前用树油刷过一层, 木窗禁闭后, 不至于从缝隙间漏水到房间里去。

  否则倘若连房间内都水漫金山,那这天晚上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海域重回平静,将翘起的木板修修补补后,温山眠到卧室门口看了那颗被他擦净后便安置于卧室一角的白蛋一眼。

  想了想,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

  这并非是温山眠洁癖,而是早在来之前,海枝便很严肃地同他说过。

  在船上,最好要时刻保暖,尽可能维持身体干燥,千万不能着凉。

  就说他们之前的两次航海,同去的船员便都出现了生病的迹象。

  脸色苍白、厌食、身体无力等。

  海枝猜测,应该是船舱太小,水在身上无法及时弄干所造成的风寒。

  风寒在陆地上就很麻烦,草药只能应付外伤,风寒全靠自己熬。

  在海上那就更麻烦了,连个能好生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海枝出海后,最害怕的就是同行的人生病,哪怕有经验也无计可施。

  就说她两次出海生病的那些船员,最终都是回到岛上才好的。

  倘若没回,一直那么病下去,说不定会被同伴眼睁睁地看着死于疾病中,这对双方来说都过于残忍。

  而温山眠这次出海的船只这么大,有沐浴和保暖的条件,海枝自然希望他不要走自己的老道。

  巴尔干人之所以给予温山眠那么多衣服和被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若是海上晒不干,那就索性换新的。

  事实上,巴尔干人的这一操心也很快就派上了用场。

  温山眠从越川带来的衣服总共也就三套,一套便行衣,一套睡袍、一套平日里能穿出去的浅色长袍。

  如今这么一来一去直接湿了两套。

  即便老的他没舍得丢,也带上了船,目测在这变幻莫测的海浪中也撑不了多久。

  所以再出来时,温山眠便没舍得再穿李奶奶给他造的衣裳,而是换上了一套巴尔干人递给他的新衣。

  粗布麻衣,深色偏长偏宽大,也不知道为什么,还配了个头巾。

  温山眠穿好后看着那同色的头巾好半天,险些想把其塞进扁鱼的嘴里,让那从刚刚开始就咔嚓咔嚓吵不停的家伙安静一点。

  没错,当船只惊险万分地逃离凶猛的海域时,船上的成员已经从三位变成了五位。

  除开温山眠、秦倦和阿二以外,还增加了那颗白蛋和扁鱼。

  扁鱼自是在木桶里咔嚓不停,像是恨不得把木板从内部咬断。

  而白蛋相比之下则安静得要命,月光穿过窗缝照耀在其身上,宛若给它增加了一股柔软的光晕。

  一点瑕疵没有的外壳在这黑海黑船黑夜中,仿佛是什么跌落人间的天使。

  左边咔嚓,右边天使

  温山眠看了好半天,最后走上前去,温柔地摸了摸白蛋,然后把扁鱼往先生的方向一推。

  划清界限。

  木桶气得往上蹦了三尺高。

  秦倦:“……你最近吃的东西都长在胆子上了?”

  温山眠收了手,往卧室内刚打扫了一遍的地板上一坐,叹息道:“先生,我好累啊。”

  一整天的时间,又是钓鱼,又是造木窗阳台,洗完澡后还面对了这么大一番波折。

  再加上不平稳船只所带去的极大考验,饶是温山眠,也有种精力用尽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是真的不想再听见扁鱼一直咔嚓咔嚓的吵闹声了。

  秦倦扬眉,在温山眠身侧的床沿边坐下,大腿正好同后者的肩膀平行。

  “我之前说过,我调整过帆布的。”

  蛇鱼的出现只是对温山眠而言意外,以秦倦的目力,察觉到不对劲仔细看一看,心里就有了准备。

  所以倘若温山眠没有不放心地出去看帆又捞蛋的话,他第一次洗完澡跑进房间后,便可以在秦倦怀里安安稳稳地入睡。

  外边的动静纯当看个热闹就好。

  温山眠的视线朝被他用一床被褥围起来的白蛋看去,好半天,松了口气说:“但是值得。”

  虽然不知道这蛋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未来还能不能孵化出来,总之他尽力想捞,最后捞成功了,就是值得。

  白蛋面前早就被温山眠摆上了柴火盆。

  不过如今大半夜时间下来,原本的柴火烧得差不多了,温山眠见状,便想要去拿新的。

  就在杂物间里,都是他之前造东西时的边角料子。

  秦倦见温山眠困倦的样子,垂手按住他,示意他脱掉外衣上床,旋即自己去了一趟杂物间。

  再回来时没多久,一盆新的柴火便在温山眠面前点燃了。

  外边海水冰寒,这热气自是显得弥足珍贵。

  木窗微微支开一些透气,也方便观察。

  外边的海面静悄悄,浪花有规律地起伏。

  要不是方才那一番惊心动魄还体现在船只的各个角落,险些叫人以为此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温山眠回想起那蛇鱼,耐不住问道:“鸟的那一下攻击明明应该是上风,为什么会无效化呢?”

  别的不说,温山眠的战斗经验可太丰富了。

  在对战中出现打来打去的情形,本质原因都是无可奈何,实力无法碾压。

  而在真实的自然里,生死一线间,能一击毙命就一击毙命。

  物竞天择的自然法则下,这种意识早就刻进了每一个成熟生物的脑海中。

  那鸟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一定是抱着这样的意识全力进攻的。

  即是如此,中了后不死也就算了,怎么会走向无效化这样的另一极端?

  而且鱼为什么要攻击鸟呢?这两者根本不存在任何领地冲突啊。

  回想起在月光下瞧见的那鱼的表皮,温山眠忍不住从早先的衣兜里摸出了个东西。

  油灯光在床头照耀,那被他捏在指尖的,正是此前从李爷那要的金属片。

  整体呈圆形,外层凹凸,宛若木质榫卯一般,可以相互扣连在一起。

  “总感觉有点像……”温山眠看着这金属片,暗自喃喃道。

  说的是金属片和蛇鱼。

  但其实他这样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因为此前他借住月光时,分明看得很清楚,那蛇鱼的表皮是类似刀刃的大片金属,一层一层叠起来。

  同这小小圆圆的金属片放在一块,至少外表上来看毫无关系。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在潜意识里觉得二者有关联。

  秦倦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先睡觉。”

  时间已经很晚了。

  温山眠松松脖颈,手里捏着金属片,目光朝白蛋看去:“这蛋怎么办呢?”

  温山眠以前也见过鸟蛋,虽然不是这么白的,但大体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