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第45章
作者:阿苏聿
阿尔文接过他手里的自热盘,将它们摞着藏在角落:“仿生人的视野范围只有正前方180度,你要是没偷偷看我,你怎么知道我在眼珠乱转?”
贺逐山觉得这逻辑无懈可击,一时没能反驳。
阿尔文稍稍俯身盯住他,不安好心地说了句浑话:“讙给的虹膜芯片磨眼睛,特别疼,我难受得快哭了……除非你帮我吹一吹。”
贺逐山沉默片刻,像是没料到此等无耻言论,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阿尔文失笑跟在身后。
——自打那晚同床共枕,阿尔文知道自己“温和、驯顺、体贴、包容”的“年轻人”伪装已不受控地逐步瓦解。取而代之暴露的,是只对贺逐山的真实的恶劣与狡猾。
贺逐山像只小猫,孤傲又脆弱,他忍不住就想逗他玩……逗得他忍无可忍,反嘴咬人,却不舍得真咬伤见血,于是只好用两颗尖齿在主人颈间轻轻一磨,烙下一个浅红色的只属于他的牙印。
阿尔文胡思乱想,一时没留意到贺逐山已停下脚步。
他站定回头,阿尔文险些撞上。还来不及说话,对方不太情愿地对着他左眼吹了口气。
“还疼吗?”他到底放心不下,皱眉问了一句,表情认真又苦恼。
于是这回轮到阿尔文在心里“啧”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欺负猫是这样过分又有趣的事情。
——贺逐山是那种能说出“我建议你不要喜欢我”的情场杀手,所以他对“我喜欢你”没做任何反应,就已是最好的反应。这意味着他默认并允准阿尔文的喜欢,他对阿尔文抱有同样的好感。
猫习惯在暗处观察,仔细掂量一切,直到闯入领地的人给予他充足的安全与信任,他才会小心伸出尾巴卷一卷对方的手。
贺逐山被他微暗的目光看得耳尖发烫,只好扭头:“我们先去找沈琢,他应该已被关入某间牢房。阿瑞斯之都的牢房都是随机分配的,位置不断变化,只有通过中央控制塔内置的主机程序才能锁定目标。”
他没法招架阿尔文的眼神,只好拿出“扯开话题”这一杀手锏:“我们按照讙的计划行事,找到人后,带沈琢从K区撤离。讙同意在那儿发动一场小型袭击,以我们发射火光弹作为行动指令。”
阿瑞斯之都全境都有信号屏蔽,除斗兽场比赛转播以外,一个字符串都流不出去。
“我得去找和‘暗锋’有关的实验线索,它就藏在阿瑞斯之都某处……如果半小时内我还没有回来,你们就先走。”
“你知道我不可能先走,我说过我的期限是永远。”阿尔文说。
贺逐山微微一顿:“到时你可以把火光弹交给沈琢……之后你想怎么做,那都是你的自由。”
两人再次扮作仿生人狱警,一前一后目不斜视走入停泊区。停泊区与中心控制塔直接相连,他们顺理成章进入电梯。
贺逐山按下“75”,讙告诉他们那就是数据储存室和系统中枢的所在。电梯上升时,阿尔文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假扮一个仿生人狱警,贺逐山却能听见他的心跳。
他的演技太拙劣了——即使把呼吸压到最低,若有似无的热气也拍打着贺逐山颈后。贺逐山耳朵发痒,不由想起睡在这人怀里的那一夜。
他忍了又忍,很想躲开,最终却什么也没做。
不是因为害怕暴露身份,而是因为贺逐山忽然发现,其实他并不厌恶这种被山与雪裹挟的触感。
这是阿尔文给他的安全感。
两人进入中心控制塔75层长廊,这里的守卫相当严备。岗哨分明,一排战斗型机器人正持枪站在入口处。它们的脑后接口闪烁红光,立刻拦下两个突来的仿生人“同事”,与贺逐山对视,眼中迸射出淡蓝色光束。
这是仿生人在进行光信号交流,这种交流方式能大大提升它们的工作效率,并降低被入侵的可能性。讙早有准备,在芯片虹膜中加入了光信号处理器,并录入一道“常规检查”指令,此时,贺逐山的左眼也微微亮起,光信号完成连接。
对方接受到有效指令,关闭通讯,侧身让两人进入。他们在复杂的通道中左拐右拐,终于,数据储存室的正门现于眼前。
阿尔文嘴唇微动:“你有把握找到沈琢吗?”
贺逐山照葫芦画瓢:“讙还给了一个搜索程序,是合法指令,只要沈琢的信息被录入监狱系统,我们不会找不到。”
他拔出脑后的连接线——也是讙提供的——插入门前接口,虚假的仿生人信息被自动读取。大门缓缓打开,两人进入储存室。
为了杜绝黑客入侵,储存室不配备任何有可能被攻击的网络系统,因此也没有实时监控,他们可以在这里松口气。
然而贺逐山输入搜索指令,面板上却弹出“目标不存在”的错误提示。
——沈琢确实已录入个人信息,但这些数据只有在沈琢注射芯片后才能被系统激活。贺逐山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对方正在和负责他的仿生人狱警僵持不下。
贺逐山只好对自己产生怀疑:“为什么?难道沈琢不在阿瑞斯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大门再次开启。
一个仿生人狱警正押着他的犯人走进储存室,四“人”打上照面,同时一怔。
狱警是机器,反应最快,眨眼两次,打开光信号通讯,等待贺逐山回以自己的编号、任务、身份信息——这是阿瑞斯之都为仿生人狱警们编写的安全程序,所有仿生人在相遇时都需要互相核验,以防出现潜入或渗透。
于是潜入并渗透的贺逐山就被这种机制成功防住——贺逐山给不出任何回复,因为讙压根没编写过这类光信号讯息。
贺逐山心下飞转,面上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仿生人,反而把仿生人看疑惑了——“同事”的目光那么笃定,它却没有接收到任何通讯信息。
而控制台下,贺逐山的手已搭上腰间手/枪,他在等待一个最好的开枪时机——
不过有人速度比他更快。
人影一闪,干脆利落,径直用微型电磁脉冲器击倒了仿生人——鲛提供给他们的武器外观都与狱警随身携带的完全一致,但在内部构造和功能上有巧妙的设计和升级。
犯人目瞪口呆,立在一旁,没想过仿生人还会自相残杀,正要大喊“别杀我”,就被阿尔文一掌拍晕。
“他们身体里有监视芯片,如果检测到心率异常,也会自动上传警报。”阿尔文皱眉。
“打晕他不是办法,芯片有定位功能——他应该正要被押送去执行死刑,这种押送任务有时间限制。”贺逐山说:“拉他过来。”
阿尔文很少质疑贺逐山做出的决定,立刻将犯人拖到他身边。贺逐山抓着犯人的手,在扫描器下来回一晃——皮下芯片便被立刻识别,面板弹出犯人的个人信息:
“编号59912-377T,因犯盗窃、杀人、非法破坏公司财产、非法倒卖植入体、非法走私罪获死刑立刻执行。执行时间:新世纪134年12月18日上午12点整。”
阿尔文说:“是个赏金猎人。”
贺逐山说:“12点整,现在是11点55分。如果犯人不在12点前准时抵达执行室……我们也不用救什么沈琢了。”
贺逐山上前两步,切断仿生人的电源系统,看着它彻底“关机”,又抽出它身上的微型芯片注射器。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小刀剜出犯人手腕处的芯片,再重新注射到自己身上——阿尔文下手很重,这人压根没醒。
而他果敢狠毒的行为只是让阿尔文微微挑眉,却并不惊异——他们很像,脆弱无害都只展示给彼此,对外时,残忍不分伯仲。他看着贺逐山调出虚拟键盘,数次敲动,面板上的犯人信息倏地变成贺逐山的头像。
他一把摘下定制的仿生人义体面具,并解开地上犯人所穿的囚服:“得去一趟死刑执行室,赶在12点之前,否则会触发警报,那些仿生人警察很难对付。”
进入执行室之后则只能随机应变,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一切变得非常棘手,他们不说,却都心知肚明。
贺逐山平静地换上囚服,却无法独立穿戴那具沉重的金属电子枷锁。
于是他向阿尔文伸手,深吸一口气:“给你个机会,把我铐起来。”
阿尔文顿了顿,昏暗的储存室空气一瞬间染上点暧昧的炽热。
但轻描淡写,阿尔文说:“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死刑犯。”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大家晚安(顶着黑眼圈如是说道
p.s.小贺请你自己数一下你说了多少个我们。你已经默认你们是“我们”了。
第43章 双生(18)
中心控制塔的14号电梯在46层缓缓停下。
管理员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看着金属门向两侧开启。
门里面无表情站了一个仿生人,手里握钢链,链子那头系着枷锁,牵了一个亟待执行的死刑犯。
管理员见怪不怪——他知道为了方便处理尸体, 死刑执行室建在中心控制塔地下, 所有死刑犯都曾在中央电梯里回顾自己罪恶的一生。
管理员按下“12”。
12层是工作餐厅的所在, 现在恰好是午饭时间。
作为阿瑞斯之都少有的人类狱警, 管理员时常想放弃这份工作——每天睁眼闭眼不是和仿生人打交道, 就是目送犯人一个个走向刑场, 这谁顶得住?他的心理防线早已崩塌,只是为了诱人的工资还在勉强坚持。
电梯快速下降,却相当平稳,管理员盯着自己的脚, 发现脚底溢着一点朦胧的灰影。
那灰影忽然一晃, 像只幽灵,要张开血口将他噬进肚中,管理员打了个激灵, 猛然吓醒。
他定睛一看, 发现是身后的仿生人狱警人高马大, 挡住了头顶光源, 在他身下笼出一道模糊轮廓。
管理员又闭了闭眼, 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精神衰弱。
可他倏地反应过来——他在阿瑞斯之都负责狱警管理工作,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仿生人。这一型号的警用仿生人统一出厂身高设定在185cm, 比自己还要矮1cm, 身后的这个却能用影子拢着他……怎么, 仿生人还会长身体?
管理员惊悚无比地向后看, 却见那仿生人面不斜视地直望前方。
“它”似乎察觉了管理员的视线, 有些僵硬地扭头,对管理员露出“温和”的微笑:“您好,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标准的仿生人服务程序。
管理员的疑虑稍稍解消,但他皱眉:“你……要去执行室?押运任务吗?给我看看你的——”
话还没说完,仿生人忽转身,将那死刑犯“哐”一声,压上墙面,手指扣紧了对方枷锁下冷白的长颈。
“检测到59912-377T号犯人有攻击倾向,给予二级警告。”
“它”转过头来:“我的任务是押送59912-377T号犯人前往执行室执行死刑,狱警编号0-01-27a.1。”
“0-01”是中心控制塔权限最高的仿生人,一直负责押送任务,这类狱警的警惕性相当高,执法手段也相当暴力,管理员看“它”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这才放下心来,觉得那方寸的身高问题,多半和自己这周连轴转累花了眼有关。
于是他不再要求察看仿生人的身份信息,电梯到达12层,人飘向餐厅。
剩下电梯里贺逐山微皱眉头,不爽般揉了揉手腕:“你对我也太粗暴了。”
阿尔文说:“戏要做全。”他沉默片刻,还是抓起贺逐山的小臂:“抱歉,疼吗?”
“不疼。”刚刚还喊疼的人此时却若无其事点头,眼神里流露点猫一样的得意。
阿尔文顿了顿,贺逐山趁机把腕子从他手里滑出来。那冷白的一截溜走了,阿尔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忽地很想抓住他的衣袖捉到怀里。
电梯里的监控已经被贺逐山黑掉,猫心安理得地左右扭头——枷锁铐在手上、脖子上,压出红痕,有一种酸胀的疲痛感。
阿尔文看了他片刻,忽压过去,用指腹摸了摸他颈侧:“红了。”
他面无表情地抚弄方才自己弄出来的印子,嘴上却说:“你是瓷瓶吗,碰一碰就碎?”
掌心很烫,捕获了贺逐山喉结那微微的一滚。
猫的得意立时烟消云散,耳尖微红,手足无措地后退一步,好像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他察觉了阿尔文目光中暗示般的打趣,抿了抿唇,不敢对视,只得操控视线漠然越过他,落到显示面板上。
猫倔强地瞪着那数字从“B3”跳到“B4”,听见阿尔文轻轻一笑。
他在这笑声里咬牙切齿了两秒。
但两秒过去,贺逐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控制塔配备的是高速电梯,平均速度至少能达到7m/s。他们从75层下落到46层,只花费了15秒时间,现在从B3到B4却要间隔2秒——这说明两层之间的落差至少达到14米,
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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