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第97章
作者:阿苏聿
“包括我。”
两人回到房间,阿尔文把自己枕头抱来。
贺逐山明知故问:“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秩序官长手一伸,将人捞到怀里捉住,便在被子里胡闹了一会儿,直到贺逐山连连求饶。
屋子里终于暖和了,贺逐山迷糊地想。夜里寒意依旧丝丝缕缕从窗洞钻进来,吹得天地啸啸作响。但他爱人的后背宽阔有力,似乎只要他在,他就会把所有风霜雨雪一一挡下。
“睡吧。”
他听见阿尔文在他耳边低声哄道。
贺逐山枕在他手臂上,阿尔文便用另一只手替他掖紧被子,转而又搭在他侧脸上,有一下没一下抚他的鬓。
摸着摸着,掌渐渐下滑,拢在犹有热意、滚着几颗汗珠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明是他要人睡,现在却又坏心眼地来折腾贺逐山。
贺逐山闭眼受着,阿尔文便毫无睡意,凑过去,顺着眼窝、睫毛、鼻梁、嘴角,一点点吻下来。
吻最后落在锁骨上,贺逐山苍白的皮肤终于被吻得漫上粉色。
他没躲,也没制止秩序官,乖乖任人做标记。
可惜是假的,贺逐山不无遗憾地想,他更希望阿尔文在真实世界里吻他。
正当秩序官吹灭了灯,搂着人准备入睡时,贺逐山忽然睁眼,他感受到了信号波动。
这是林河与他的约定,林河会通过修改终端代码,用最小字节向副本内传递信息。
但这是万不得已的行为,因为修改代码很容易被监管系统察觉。
贺逐山沉默须臾,打开游戏面板。
面板下方,游戏时正在静静流逝,电子数字不断翻动,一切如常。但下一秒,那数字闪烁起来,不断变换,按某种既定密码表规律发出信号。
贺逐山将所有数字记在心里,换算片刻,在阿尔文掌心写字。
一共两条密文。
“有异”和“不能死”。
“有异”好理解,多半是指副本有异。秦御与林河不了解游戏进度,只能在浩瀚繁复的代码之海中找蛛丝马迹,也许哪条指令的异常运行,让林河察觉了副本的异常——这异常可能是指被篡改的“游戏时”,也可能是别的还未露于海面的什么。不过可以推测,篡改人是个中高手,黑客能力之强,甚至没有引发系统警惕。
但至于“不能死”……
秦探长抓了把头发,眼神阴戾地窝进沙发里。
“‘炽之刀’,真名‘陶一’,智能汽车公司工程部员工。一小时前尸体在汇金大楼西南侧被发现,死因是高空坠落导致的脊柱受损,以及惨不忍睹的后脑撞击伤。监控显示,一名仿生人曾随同他进入汇金大楼,并破坏顶层楼梯间摄像头。但棘手的是,这仿生人早在三年前就被登记为报废品,丢入小布鲁克林区垃圾场。”
“一个好消息——Ghost就躺在这儿,不会有仿生人窜出来谋害他。”林河耸肩,瞥了眼降温舱里的贺逐山。
“重点不是这个。”秦御暴躁。
“报废品仿生人的程序运转会被强制停止——就像你在电脑上,用程序管理器强行关闭无反应的软件一样。程序停止运转后,仿生人就会彻底脱离公司控制,变为废铜烂铁,不再有人问津。”
“陶一自己有仿生人,案发时那4代仿生人正替他去取刚熨烫好的西服外套。如果是公司想要杀害陶一,像之前对付崔一样,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凶手另有其人。”
“以及,根据系统通报,‘炽之刀’应当是他们这个副本内首个死亡玩家。他的账号被标红,列入待注销名单,排在第217位。”
“但账号数据消失了。”
秦御拉动论坛面板,利用管理员权限点入代码库后,“炽之刀”的程序体弹出一连串格式化错误。
“……谁提前删除了‘炽之刀’的账号?”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第84章 废土(6)
第二日, 十名玩家共分成三组行动。阿尔文、贺逐山与病人汉斯一组;女孩诺亚、格林、波斯豹一组;元白、0123及神父、修女莉莉一组;修女莉莉是个胆小的玩家,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邀请来参加表演赛。
病人汉斯年纪偏大,据他自己说,下个月就满四十了。“我其实不在乎输赢, ”他百无聊赖地闲扯道, “唉, 等你长到我这么大, 你就会发现, 这日子真是无聊透了, 一年365天,天天都一样,吃饭睡觉,活着还是死了, 真没什么差别。”
他系上围巾, 戴上帽子,跟在贺逐山身后絮叨。
这天是个阴天,乌云密布, 将太阳遮挡严实。坐落在山腰上的教堂周近便十分寒冷, 众人纷纷在休息室翻箱倒柜, 寻来厚衣服披上。
三人绕到教堂后殿, 祭坛、大厅、尖拱、钟塔。石雕华美、顶天立地, 唱诗堂被十数根白烛环绕,耶稣略略蜷缩身体, 横卧在圣母怀中, 神像坐落在那一束束微薄的日光里, 被彩色的雾笼罩。
汉斯在讲台前站了一会儿, 忽然跪到软凳上。他嘴唇微微蠕动, 像是在默声祷告。
“你信教?”阿尔文扬了扬眉。
“不信啊。”汉斯笑着说,“不过敬拜总是好事。举头三尺有神明,积德。”
然而不等他起身,这一行径触发了某个线索。昏暗光影里,“神父”面容不清,站在讲台边,弯腰轻点前来祷告的人的额头。他身边跟着个瘦弱的孩子,看打扮,应该是辅祭员。
“是辅祭儿童吗?嗯,是的。”汉斯咂巴着嘴道,“大多是小孩子。你看没看过老电影?在那里面,神父总是恋/童,喜欢猥/亵小男孩,那些男孩多半由神父养大,在教堂里担任辅祭……反宗/教的片子经常拍这些故事。”
贺逐山的视线便在那孩子身上顿一顿。
看不清脸,想来是系统刻意模糊了关键信息。只知那小家伙穿着件雪白的长袍,露出红色内衣领口,一头柔软栗发蓬在耳后,正托着个银盘,趁神父不注意,扭头朝玻璃窗外看。
天边惊起一伙白鸽,正扑棱棱地飞向塔尖。男孩看痴了,顾不上替神父往圣杯里添净水。神父似乎莞尔,踩了他一脚,男孩赶紧回神,缩着脑袋吐了吐舌。
投影散去,人物消失。教堂里又是一片沉寂,死水似的,再无声音。
殿内的地面上铺满石砖,上面刻有铭文。是墓碑,这说明教堂下方安息着不少魂灵,他们在神的庇佑下安然长眠。这些人的名字大多很复杂,中间往往夹有教名,洋洋洒洒一长串,刻在大理石上,被岁月斑驳得模糊不堪。
贺逐山落在后面,慢悠悠边走边读。
汉斯还在想那个线索,自言自语般问:“辅祭……为什么会有个辅祭呢?那小男孩是谁,玩家里好像没人分到这个角色。难道是那个0123?他的身份还是未知……哎,你觉得呢?”
军官正站在斜斜的昏光里,眼睛一垂,像被困在壁龛内的神明。
他闻言抬头,拢紧大衣,挡去呼啸的风:“觉得不出来。谁知道呢。你有什么昨天的线索要和我分享吗?”
汉斯并不在乎输赢,也不害怕生死。对他来说,游戏无非是打发时间的玩物。账号被注销,就再买一个继续混日子,因此相当混邪,不防备任何人。
“没什么有用的,就知道我是个B国士兵,因为受伤被修女收留,写了本日记,里面说,修女人很好,这里是两国交战的前线,总被炮火袭击,不远处渡河的桥被修了又炸,炸了又修,人心惶惶,都担心炸弹下一秒就落到自己头上,跑的跑散的散,只有这两个修女留在教堂,照顾病人,事事亲为。”
然后说了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事。
阿尔文站在不远处垂眼凝视一樽纯白天使像。头戴花环的小天使被翅膀拢着,羽毛根根分明,面容灵动,神色天真。他忽想起小时候,仿生人忒弥斯会戴一根纯银脚链,也坠着类似的一个天使,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修女为什么不走呢。”贺逐山思索片刻,忽然发问。
“啊?”汉斯一愣,“为什么要走?”
对方只是摇头。
后殿不再有别的什么线索,三人转了转,推门出去,在石子小路上遇到格林、女孩诺亚和波斯豹。
波斯豹个头很高,裹着件黑色修女袍,走在浓雾里,简直像鬼影乱转。昨日汉斯是和诺亚一起行动的,相处得还不错,擦肩而过时便打了个招呼。
“没什么发现,”诺亚笑着摆手,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倒是房间里的机关把这家伙吓一跳——”
她指着格林,格林缩缩脖子,小心看了贺逐山一眼,又谨遵对方吩咐把视线挪开。
“哦?你们遇到了密室吗?”
“差不多吧,花了些心思破解。”诺亚说,“奖励是个和女孩有关的布条,用血写的,‘RUN’,不知道什么意思,没头没尾。”
她从斗篷里抽出那枚道具,黄白的破布上,鲜红字迹歪歪扭扭,极可怖地汇成单词。
贺逐山忽然开口:“不是简单的布。”他眯了眯眼,“是绷带。”
是元白的角色病人本身上的绷带。
诺亚眨眨眼:“哦?是本在暗示诺亚逃跑吗?”
众人都一头雾水,却见“Error”蓦然勾了勾嘴角,莞尔一笑。他笑起来太好看。
教堂几乎被走遍了,汉斯四处乱转时,却偶然发现了一处坍塌破败的简陋马厩。它就藏在石墙背后,因杂草丛生,又高又密,被挡得严实,昨日才无人踏足。
苍蝇飞舞的草料中有一摊血,污水横流,烂泥乌得发臭。而在满地狼藉中,藏有未朽的马蹄铁、鎏银马蹬、以及一副相连的半圆型衔铁环,都是被人遗忘的马具,和昨日格林发现的小战马木雕身上所负一模一样。
“所以那是军官的马?再没有人会骑马了。”
太阳落山,天立刻灰扑扑一片,山林成影,寒鸦哀鸣。
眼瞧要下大雪,三人往主殿走,准备提前休息,汉斯在前,阿尔文、贺逐山在后。秩序官便趁人不备,伸手替贺逐山拢了拢大衣,同时在他耳边轻声低问。
“嗯,那木雕是军官做的,送给男孩,我猜是个礼物。”
“这样的人,会是凶手吗?”秩序官笑了笑。
贺逐山说:“当然不是。其实那字条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你还没想明白吗?”
阿尔文顿了顿,抬手在他鼻梁上轻轻一刮。
论武力,他或许能压贺逐山一头,但论机敏,他是万万比不上的。贺逐山到底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他还记得对方年幼时,孤零零窝在沙发里打“巴别塔”,一个下午就能蹿上几十层。
“笨死了。”对方数落,“想知道?”
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阿尔文便被这一瞬的生动蛊惑,心甘情愿沉进去:“想。”
猫终于亮出报复的爪:“你也亲我一下。”
雪飘下来,俊俏的军官笑着仰头等他来吻。
于是阿尔文莞尔,不舍得闭眼,揽他的腰,在云破月出的一瞬亲吻贺逐山。
这吻无休无止,像是要把人彻底染上自己的味道。于是风雪交加,彼此之间的怀抱却纠缠得热烈滚烫。
秩序官的吻总是看似柔软克制、温和有礼,其实又强势又偏执,霸道得把人圈在身边。他看上什么是绝不会松手的,每一次,贺逐山沦陷在对方吻里时都会这么想。
这个人太擅长诱捕猎物,擅长布下天罗地网,从而使他无处可逃。
从一开始,每一次相逢,每一次肌肤触碰,每一句话,都处心积虑,又绝对真挚。
该死的伪君子。
贺逐山人如冰雪,孤高冷清,此时此刻,唇与颊却被他吻得发红。于是大雪纷纷扬扬,阿尔文觉得盛景莫过于此。吻毕,笑着用指腹擦去他嘴角粘稠的水色,又细细舐净自己的指背。
他就这么盯着贺逐山的眼睛,同时轻笑着低声问:“唔……还要吗?”
贺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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