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赛博秩序官会爱上异能反叛者吗 第99章

作者:阿苏聿 标签: 强强 末世 玄幻灵异

  阿尔文“唔”了一声,低头吻他的眼睛:“你不也是这么认为的么。”

  又舔了舔了贺逐山的齿尖。

  “今晚将是一个腥风血雨之夜……”

  阿尔文的吻很深,他仗着贺逐山无处可逃,此地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便胡乱把他的猫亲得不由喘息,身上发热。贺逐山只得任由这人的手顺着肩窝游走,激起一阵敏感的痒意,不由打了个抖,挣脱出去哑声说:“他们一定会杀人。其中一个被害者是波斯豹,另一个多半是诺亚。”

  “不出意外,‘魔鬼阵营’应当有3人,总共11人,这个比例是符合游戏平衡的。神父、0123、修女莉莉,他们三人应该从第一天开始就定下了计划,卢卡斯是莉莉杀害的。”

  “第一天晚上,他们没有杀人,0123故意拖延时间,并且编造了所谓遇到魔鬼的谎话,让神父跳出来怀疑自己。这样一来,他们互相指认,其他玩家会下意识将他们分作两个不同阵营,等到了游戏后期,即使有一方身份暴露,另一方反而能因此被视作‘好人’,从而尽可能留存到最后。”

  “那天晚上0123没有说假话,0123和神父应该确实在厨房见面了,神父也确实去0123房间找了他,但这都是演戏。0123所谓的投诚,一来可以在我们面前洗清自己和神父的嫌疑,二来再次加深了他与神父不合的印象,可谓一箭双雕,确实是一步好棋。”

  “我让元白盯着0123,并不是害怕0123杀害神父栽赃我,而是想给他找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安生待着——他们那组四个人,除元白外都是杀手,可谓群狼环伺,但我赌他们不会朝元白下手,因为他们得保证0123从头到尾一干二净,不能让他有任何嫌疑。”

  “直到今晚汉斯死前,我都秉信这套推论,认为它大概率不会出错……但汉斯的死在我意料之外,我以为他们会向诺亚下手,这让我感到疑惑。”

  “所以我重新审视了这套理论,发现有几个无法解释的疑点。”

  “第一,能力。根据游戏提示,‘魔鬼’应当具备某种特殊能力用以杀人,这个能力是什么?有限制吗?会有怎样的增益,如何确保它不会破坏游戏平衡?”

  “第二,汉斯是怎么死的。假设这个能力能够使‘魔鬼’远程杀害玩家,为什么选择汉斯?对方是想嫁祸我吗,嫁祸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第三,‘挽茶’——也就是修女莉莉,刚刚突然教唆众人联合起来将我处死,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担心你我二人对他们产生武力上的威胁,这种煽动性任务完全可以交给神父,反正他和我也一直保持某种对立关系……但今晚她却突然跳出来发声,直接引起了波斯豹的警惕和怀疑,对他们来说,这应该是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还有最后,就是0123的未知身份。假设教堂血案和我推断的一样,凶手是神父、修女,还有0123,那么0123在整个故事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贺逐山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那种古怪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死活说不上来。

  好像某个念头被悄无声息地植入在脑海深处,牵一发而动全身地影响着他的所有推断。但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拔除。

  “所以只能等今晚,通过观察凶手的选择来倒推其动机。”

  ——今晚对方一定会动手,是因为这游戏玩到现在,已经是个死局。

  根据游戏规则,好人阵营需要找出魔鬼并将其击杀,魔鬼阵营则需要“隐藏到最后”。但随着玩家数量的不断减少,好人被杀害的几率越来越高,魔鬼阵营获胜的可能性也就越来越高。游戏获胜方会获得惊人的奖励,其中有一条,是平分所有参赛玩家的积分与游戏内私人财产,若某一副本内没有获胜方,则积分充公。

  所以,在这种囚徒博弈中,一旦好人方认为自己得胜的概率已经下降到某个临界值,他们一定会保证剩余的所有玩家,不分好坏,一起同归于尽,从而达到无人获利的死局。

  这个临界值已经不远了。为了在最后的大战中取得胜利,魔鬼阵营一定会速战速决,在还有机会翻盘的时候把玩家数量压到最小。

  “所以,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哦。只有我,和你。”

  猫又躺回主人膝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一抬眼,见对方笑盈盈看他。

  “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吧。”

  阿尔文还是笑。

  他笑得人有些恼火,贺逐山用刀尖撩他的下巴,稍不小心就会划出条血口,但对方不躲。

  “在想什么?”

  “你猜?”

  “谁知道。”

  “在想,有一天,在提坦学院的钟楼上,你说要把我带到地下城的无人区去,找个私牢锁起来。”

  阿尔文抓住他的手腕,顺下去缴了他的刀。那刀尖轻轻一转,挑下贺逐山衬衫领口的扣子。扣子“啪哒”一下掉在地上,顺着石面滚出去老远。

  故意划破虎口,落下两滴血在贺逐山脸上。

  然后伸手把血抹开,像在人眼下烙上标记似的。

  “我现在想,觉得被你关进去,每天就等着你来赏脸看我,只要讨你欢心,哄你高兴,别的什么都不用做……唔,好像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这个补更,以我的手速,应该是补不上了。

  咕了,咕咕咕咕

第86章 废土(8)

  阿尔文一手搭在贺逐山脸上, 一手拦腰将人扣在怀里,贺逐山的视野便被他挡得严严实实,只能望见秩序官宽阔的肩与胸膛,和一双盛满情爱的柔和的眼睛。

  贺逐山怔了片刻。

  “怎么了?”阿尔文伸手揉贺逐山的耳垂。

  这是秩序官的小习惯, 他本人都没注意到。阿尔文话少, 只在与贺逐山亲昵时, 会偶尔冒出三两句调情之语。他最喜欢的事, 是不自觉凑过去与人亲亲抱抱, 捏他的耳朵蹭他的脸, 将他整个团一团塞到怀里,每时每刻都不能分开似的。

  贺逐山闻言摇头。

  阿尔文垂了垂眼,俯身在他颊侧拱来拱去、轻轻摩挲。

  于是忽听见发间传来一句发闷的话:“我想你。”

  阿尔文笑了:“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一样的。”贺逐山稍推开他,认真看他的眼睛:“游戏是游戏……在这里, 你始终是假的。”

  他扣手在阿尔文脸上, 盖住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再逼真,再浓烈的爱意, 也只是系统建模的伪造。

  只要在这里, 就不会是真的。

  石室里静了一会儿, 只有起伏的呼吸声。

  阿尔文沉默片刻, 忽一把将他抱起来。贺逐山猝不及防, 跪坐在对方腿上。男人朗健的手臂环绕他的腰与肩,一用力, 便像抱小孩子似的把他整个紧紧抱进怀里。

  他不回答, 只是嗅着贺逐山身上气息。

  秩序官的手掌温热, 埋在贺逐山颈窝的呼吸也温热。

  “但我永远爱你。”忽然, 他轻声说, “……即使变成程序,保护你也会是我的最高指令。”

  阿尔文笑了笑,在贺逐山侧脸上轻啄一口。

  贺逐山沉默片刻,把下巴搁在对方肩头,像一只警惕的猫,在主人面前敞开肚皮,不大情愿地撒娇般表达依赖。他人长得高,浑身肌肉削薄有力,抱起来很费劲,阿尔文却固执地保持这个姿势,一遍遍揉他的脑袋、抚摸他的背。

  “变成程序哪还会记得我,”贺逐山说,“到时我就不要你了,省得看着眼烦。”

  “这么薄情啊。”阿尔文挑眉,又亲他一口:“好吧,谁让我宝贝你呢,你说了算。”

  贺逐山靠在阿尔文怀里,把玩他的头发。

  这人栗色的发尾很软,像某种猎犬柔软蓬松的毛,缠在指上,弯弯转转,就是可惜长度尚不够编成小辫。

  “烟瘾犯了。”

  “还抽啊,肺不要了?”

  “这是游戏,你怕什么……太无聊了,什么时候才到晚上?”

  “哦?”阿尔文歪头,闻言饶有趣味地笑:“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做点有趣的事。”

  贺逐山正在犯困,懒洋洋的,没反应过来,突遭偷袭。

  ——————此处有一只河蟹爬过——————

  “怎么不继续?”他顺势铐住阿尔文,对方并不挣扎,伸手替他整理领口。

  “舍不得。你说的,这里是假的,我想要真的你。”

  说着又来亲他,贺逐山眯起眼睛,迷迷糊糊地仰脸让他亲。小狗么,无论如何也亲不够主人的。

  “阿尔文,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快点把这游戏结束,我就带你回家。”

  想想又补充:“唔,买上三天的菜,可以三天不出门,你想怎么胡闹都行。”

  “你有那么厉害?”

  “你可以试试。”

  两人又黏黏糊糊说了几句话,贺逐山想替他把那手铐摘掉,四处却没寻见钥匙。他“啧”了一声,一边暗自懊恼,一边道:“莫名其妙,这哪来的一根链子?”

  正说着,随手拉扯两下,铁链发出“咔啦”的声响,然而下一秒,天地骤暗,一个关键线索被意外触发。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四周响起,贺逐山分辨须臾,发现那是铁镐捶打石板的声音。他一怔,陡然想起圣殿之中,地面上那些神圣的、刻满教士名姓生平的大理石墓碑。

  一个身影正在黑暗中近乎疯狂地挖凿,忽然,他猛抬起头。

  一人提灯从雾里走来,和他撞面,大叫一声,呼天喊地。

  他立刻扑上去与对方搏斗,系统模糊了此人面容。而他身材魁梧有力、高大矫健,很快,就以迅雷之势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狠狠捅穿对方胸膛。

  血液飞溅。

  “军用匕首。”阿尔文说。

  男子大喘着气蹲下,在尸体身上摸摸索索。片刻后,他停下来,用力一拽。

  一根十字架项链正在他指间熠熠生辉。

  贺逐山瞳孔骤缩,那一瞬,他先前所有假设都被推翻。

  “他是……”

  话未说完,场景突变。

  一条晦暗黢黑的长廊忽然出现在眼前,“吱呀”一声,一个男孩睡眼惺忪地推门而出。他提着一挂马灯,一边揉眼,一边呼喊着谁的名字下楼而寻。然而,他刚走到某处,倏然停步,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可怖的景象,脸上血色在一瞬间褪作惨白,下一秒,转头向反方向狂奔。

  他边走边喊,踹开了许多扇门。一些人——绝大多数是教堂收留的、在战争中因遭炮火袭击缺胳膊断腿的附近居民。他们一头雾水跑出门来,不及反抗,就被那面色阴沉的男子或掐颈窒息而亡,或用随手捡来的纯银神像当头敲死。

  “噗噗”的闷声接连不断,血肉飞溅,尸体成堆。男孩顾不上许多,一路逃到尽头,奋力敲击某一扇门,仿佛门后有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男人警惕地在远处停住了。

  然而门开,一角黑色的衣摆在贺逐山眼前一闪而过。男孩眼前一亮,语无伦次地比划着,向对方述说发生的惊人的一切,同时试图躲到来人背后。

  但他忽然愣住了。

  紧接着,男孩步步后退。

  男人狞笑,一把揽抓住他。男孩奋力挣扎,张嘴咬男人的手臂。

  男人毫不留情抽了他一耳光,鲜血顺着嘴角蜿蜒流下。

  男孩昏了过去,睡衣衣领依旧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