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尾栽养日记 小鸢尾栽养日记 第19章
作者:是笙
傅宗延没看他。他动作迅速地一把抓起地上的地图。
温楚也不敢看傅宗延。一双眼滴溜溜乱瞟。
也许是前一刻俯在他身下的Alpha身躯太过宽阔健壮——毕竟,那一刻倒映在墙壁上的影子里,他们之间暧昧到近乎色情。
十九岁的温楚想东想西,想着想着,脑袋都不困了。
见他一个人直挺挺坐着,傅宗延便拿起一旁睡前就要让他吃的特效药。
他递过去的时候也没说话。
温楚讷讷接过,就着水壶里的水咽下。
水壶放下,地图翻折一声。
温楚转头,小声:“你在看什么?”
傅宗延抬眼。
Alpha眼底似乎是有什么的,但几步外的火光愈渐微弱,温楚看不清、也看不懂,只觉得无比幽深。
“你要看吗?”傅宗延问他。
温楚点点头,犹豫着凑过去。
鸢尾香气温柔细腻。
当即,傅宗延就后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跋涉了一天,即使那次两管抑制剂,他感觉此刻胸口还是鼓噪难当。
好一会,两个人都没说话。
地图密密麻麻,温楚看了眼就不想看了,但又不好意思,剩下的时间只得硬着头皮撑起眼皮。
Omega的脑袋就在自己面前。
后颈纤细雪白,傅宗延紧紧盯着,随着温楚脑袋慢慢点下去,他一下就看到了Omega最具性吸引力的后颈标记的位置。
只是——
温楚困意上头,一脑袋点在了地图上。
傅宗延:“……”
第十五章
一觉睡醒,睁开眼,温楚发现自己枕在傅宗延腰腹上。
Alpha腹肌硬邦邦,带着气息的起伏,温热坚实——就是当做枕头来说有点高,温楚捂着后颈坐起来。
落枕了。
他动作静悄悄,看了看好像还没醒的傅宗延,两手拎起盖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前后打量几下,发现这个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不过,以防万一——
温楚两手捏着作战服的肩头袖口,凑过去和傅宗延搁一边的手臂比了比,果然,短一截。
感觉到手臂上空一阵窸窸窣窣的傅宗延:“……”
比完拿回来,温楚很认真地抱怀里研究。
他从没穿过军队的衣服。
料子比平常的衣服硬不少。两臂口袋是内外双层,手肘位置做了耐磨设计。抗辐射原因,整套作战服的表面触感和一般衣物完全不一样,粗糙的颗粒感十分明显,仔细看,还能发现一些关键部位的针脚泛着浅淡的银光。温楚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傅宗延时他身上的那副铠甲,估计用的都是同种抗辐射、耐久性强的物质。
一套摸下来,Omega的神情渐渐又惊又喜。
这件衣服对他来说,好比之前被教堂选出派往西线执行任务——稀奇又兴奋。
温楚抱着衣服站起来,环顾四周。
但这不是之前指挥中心的那间屋子,还配备单独的盥洗室。
这里只有四壁。
温楚原地站了半晌,扭头看着好像还在睡觉的傅宗延,想了想,便轻手轻脚走过去,然后,伸出一指探到傅宗延鼻下。
傅宗延:?
本来他还想要么装睡到底——其实小鸢尾刚醒那阵,他就已经干躺了半小时,专给人枕着。
眼下,温楚这个动作,倒让他不知道是继续装睡还是索性屏息装死。
早起肚子空空,脑子也不大灵光,温楚很快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不是一个探究人醒没醒的“标准动作”,他缩回手,蹲在Alpha旁边,盯着傅宗延面无表情的睡容,有点犯难。
傅宗延心下叹气。
他没有和Omega接触过——准确而言,是没有像和温楚这样的Omega长时间接触过。加上他以前在军校,课本上的一些东西学得不是很好,所以面对温楚的时候,常常有种稀奇又惊奇的感觉。
——Omega都是这样吗。
因为脑袋小,所以脑子思考的东西也有限?
傅宗延动作自然地翻了个身。
温楚眼睛一亮——幸运的Omega总会等来时机。
飞快地,傅宗延身后就传来脱衣服的动静。
但困难似乎也格外青睐Omega。
那点动静戛然而止。
傅宗延望着面前的墙壁,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Omega脱衣服还会遇到困难。
不过说起来,这个困难还是他造成的。
温楚盯着卡自己大腿上的臂环,费了老大劲,都没能松动分毫。
他头顶,全息仿佛在嘲笑他一般,亮晶晶的斑点微微一闪。但也可能是门外天光微亮,光线折射所致。
好一会,没办法,温楚重新穿好衣服,朝背对他睡觉的傅宗延轻轻叫了声。
“喂。”
傅宗延:“……”
战场上都不见这么瞬息万变的。
泄气又挫败,温楚还是很礼貌地小声问:“醒了吗……”
傅宗延没动。
温楚悄悄走到他身后,探头去瞧傅宗延的脸。
傅宗延:“……”
“傅宗延。”
他叫他名字。
“嗯。”傅宗延适时睁开眼。
但是他没立即转头。
——这就有点刻意了。
只是这点刻意并不足以让Omega察觉。
温楚和他说:“你给我戴的这个,我拿不下来。”
傅宗延转身。
Omega还有点脸红,望着他的眼睛和他一对视,就转到了自己的腿上。
傅宗延坐起来,伸手帮他取下。
温楚对他说了声谢谢。
说完,他就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按理,傅宗延应该会好奇他怎么突然要取下臂环。
毕竟外面还很冷。这地方辐射也很严重。
傅宗延没问原因。
他握着臂环站起来,看到放在一边的作战服,想了想,朝外走去。
“我出去看看。”
“半小时。”
“可以吗?”
温楚愣了下,脑子里隐约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到傅宗延专注的视线,点头回他:“可以。”
傅宗延便没再说什么。
这间屋子本就不大,话音落下的几秒,门打开又关上。
昨晚确实落了雪。
地面薄薄一层霜迹。
脚印踩上去,很快显露出黑褐色的砖石泥印。
晨雾浓重,一侧的西区防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倒是能看见几公里外联邦“目前的”最大自治州——费希尔的零星灯火。
之所以加以时间限定,是因为关于海布拉鲁平原的自治权至今未决。
联邦和流亡军的谈判每年都在进行,而仗,也是每年都在打。一旦战争结束,海布拉鲁或许会成为联邦最大的自治州,又或许,被瓜分,再也没有流亡政府的容身之处。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来自弗里雪原的寒风越来越强劲,费希尔也早已进入冬季。
严格说来,费希尔只有秋冬两个季节。秋季短暂,冬季漫长。
辐射不仅改变了生物的习性、体格,还让大陆上某些地区的四季不再分明。紧邻弗里雪原的费希尔自治州就是其中之一。此外,厄尔西峡谷一年到头的秋季、海布拉鲁平原永恒的夏季,都是如此。
当然也有一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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