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第67章

作者:老大白猫 标签: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池砚拖长声音慢悠悠说道:“就不~你来打我呀~”听到池砚如此嚣张的声音,谭殊气得牙痒痒,而飞舟上的人已经控制不住想要笑了。

  最终谭殊败下阵来,恳求着:“小祖宗,那里面存着上千坛美酒啊。你可以喝,但是记得给我留一点,别给我喝光了!”

  池砚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有这么多美酒啊,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喝完的~”顿了顿之后,池砚补充道:“我不止会自己喝,我还会请别人喝。对了,喝不完我还会卖掉。”

  谭殊快疯了,却拿池砚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相隔千里暴躁又无助的求助:“无栖,无栖你管一管你家池砚啊!有没有王法了?讲不讲道义了?!”

  池砚提高了声音,更加猛烈地摇晃着酒葫芦,“啊?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谭长老公务缠身,要不然一定飞过来揪着池砚一顿揍。听着这两人隔着传讯符你来我往打着嘴炮,无栖哭笑不得。谭殊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不讲武德的他有一天遇到了更加不讲武德的池砚。现在好了,他只能看着这两人互相伤害了。

  傅敬舟唇角上扬,幸灾乐祸道:“不知道谭长老是不是在后悔,当日要是没有试图诱拐池砚就好了。”

  如果没有遇到池砚,谭殊可能现在还是云驰仙宗大长老,此刻还在雷泽深处探寻遗迹。这一切都是从他试图诱拐池砚开始出现了偏差,如今的他任劳任怨给无极仙宗打工,酒葫芦也被池砚端走了……现在已经说不清谭殊和池砚,到底谁拐了谁了。

  池砚这家伙皮实还记仇,酒葫芦到了他的手里,谭殊就别想轻易要回去。谭长老悔之晚矣!

  当然,池砚也还是有分寸的。他只是对酒葫芦感兴趣,等过几天兴趣下来了,葫芦也就要落灰了。总之得了酒葫芦,池砚很开心,就连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飞舟出了雷泽后便向着永宁州西北方疾驰而去,那里便是刘钰的故乡——大容王朝。

  大容朝开国至今已有五百余年,五百年间容王朝结束了附近诸侯国群雄割据的局面,历经了十三代帝王后,大容已经成了浮生界最强大的凡人王朝。如今在位的是容景帝,景帝性子宽厚,是一位有名的仁君。在他的治理下,大容越发繁荣昌盛。

  眼看离大容越来越近,刘钰的心情越发雀跃起来。这几日他一直抓着池砚,对他讲着国内的美食和美景,和他列祖列宗的光辉事迹。

  看着刘钰眼中一日比一日亮的光,无栖轻叹一声,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时候告诉刘钰真相了。

  在飞舟即将到达大容王都之前的那个夜里,趁着刘钰心情不错时,无栖从怀中取出了容朝的执结递了过去:“刘钰,有件事要告诉你……”

  刘钰眼中的光一点点散了,脸上的笑容凝滞,握着执结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向来稳重的少年眼眶慢慢红了,语气颤抖道:“我不信……”他明明被魔修掳走了,可皇室怎么说他没有丢?

  这一刻刘钰想要怒吼,想要尖叫,想要释放胸中拿无处安放的恐慌和愤怒。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眼前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池砚他们,他早就死在了魔修手里。

  刘钰低下了头,大滴的泪砸在了玄色的执结上,他固执地重复着:“我不信……我不信。”

  飞舟上的众人同情地看着刘钰,认识刘钰至今,众人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控。之前哪怕他全身的皮肤被蒸汽烫伤,每天都要忍受新皮肤生长的痛痒,都不见他如此失态。

  不过这也不奇怪,刘钰再坚强,也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他会畏惧会害怕再正常不过了。

  听着刘钰的呜咽声,池砚清了清嗓子,他轻轻摸了摸刘钰光秃秃的脑门:“哭什么?还有我呢!”

  这段时间下来,池砚已经自觉将刘钰当成了自己的小弟。当然,刘钰也是真心地信任池砚。

  果然池砚说完这话没多久,抽泣的少年就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抬起通红的双眼死死看向了池砚,“真的吗?”

  池砚认真地点点头:“那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带刘钰离开魔修宗门,他做到了;说带刘钰离开祭坛,他也做到了;说带刘钰回家,这件事也一定会做到。

  池砚给了刘钰无限的勇气,没多久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恢复了思考的能力:“说起来,我一直觉得魔修出现得奇怪。”

  人类是受天道庇护的种族,修士若是对普通人出手,一定会受到天道的惩罚。因此很多正道修士哪怕实力再强横,也不会对普通人出手。

  而他的父皇更是气运加身,被修士称为“人皇”。人皇所在之处,魔修无法靠近。加上他们的皇宫中有强大的阵法,皇宫的侍卫中也有实力超群的修士。到底是什么人,能悄无声息避开了阵法和守卫将他带出行宫?

  池砚眼珠子转了转,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金甲虫:“你被掳走之前,见过这个甲虫吗?”当日他被尖嘴猴用圣金甲虫悄无声息掳走了,说不定刘钰也是被圣金甲虫掳走的呢?

  然而刘钰却摇了摇头:“那一日我正在御花园中看书,突然之间听到了一声悦耳的铃声,而后我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等我再醒来,就已经被关在了曾城外的魔窟中,接下来的事,池砚你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刘钰有些找不到头绪,他皱着眉头猜测着:“到底是谁想要我性命?”

  见刘钰陷入了纠结中,宁知宽慰道:“刘钰你不要着急,等我们到了容朝,探一探究竟就是了。”如果是误会,容景帝看到刘钰之后,误会自动就解开了。如果是魔修作祟,他们几个人也不是吃素的,正好能将魔修一锅端了。

  楚十八微微一笑:“是呀,等到了容朝的都城睢丰,一切都能明了了。”傅敬舟不动声色地瞟了楚十八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楚十八的这个笑容有些古怪。当然,这种情绪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第二日清晨,飞舟就在容朝的王都睢丰城外停下了。睢丰城虽然没有叶城和曾城大,但是它拥有深厚的底蕴。这片土地从上古时期就是凡人繁衍生息之所,历经了千万个朝代,至今还在庇佑它的子民。

  睢丰城上空笼罩着一个巨大的结界,结界足足有七层,每一层强度都不一样。除非是化神境修士全力攻击,不然普通修士得强攻好久才能在结界上破个洞。从强度看,它比无极仙宗的护山大阵更结实。

  抬头一看后,池砚双眼亮晶晶地夸奖道:“好耀眼的结界!”

  无栖笑了:“耀眼?”池砚怎么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一个结界?

  池砚举起手指着结界,赞美道:“五颜六色还会流动,真华丽啊!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结界,小栖,咱回去把当归山的结界换成这种吧?”

  众人凝神看去,只能看见微微透明的结界,哪里看到池砚说的五颜六色?宁知笑道:“小池砚你是不是没吃早饭眼睛花了?一会儿进了城,我请你吃好吃的。”

  池砚狐疑地扫了众人一眼,意识到大家是真的看不到之后,他求助一般看向了无栖:“小栖你也看不到吗?”

  无栖眼底隐约有灵光闪动,凝神之后,他确实看到了池砚所说的五颜六色:“看到了。”只是那颜色并不是结界本身的颜色,而是结界之下众生身上的气运凝结出来的色彩。

  修士们对灵气的感知很敏锐,但是除了功法特殊的修士之外,很少有修士能直接看到人的气运。苏栖曾经跟着佛修研习过观气之法,因而无栖能看到睢丰城的奇景。而池砚……只能说天道对于池砚格外厚爱,让他能不费吹灰之力看到人的气运。

  面对池砚的要求,无栖只能拒绝道:“不过当归山的结界没办法变成这种结界,这是人族的气运凝结成的光,需要千万年的温养才能成型。”

  其实很多底蕴深厚的大型宗门也会形成这样的运气,比如无极仙宗。若是凝神看无极仙宗,也能看到四处升起的气运灵光,只是比起睢丰城的规模,宗门还差一些。

  池砚这才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好叭……”

  楚十八等人心情轻松,大家说说笑笑,议论着入城之后去哪家酒楼客栈。跟在人群之后的刘钰则没有这么放松。

  从得知皇室不承认自己失踪开始,刘钰就觉得自己身边竖起了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曾经被他忽视的东西,昨夜在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了出来。

  父皇年事已高,近些年大哥二哥为了争夺皇权,竞争越发激烈。然而刘钰一直觉得皇权和自己无关,他只想做个能辅佐君王的贤王,因此从没卷入权力之争。可就是这样的他,依然会引来其他人的忌惮。

  这次的事,极有可能是朝堂和后宫中看他不顺眼的人做的。可惜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实情怎样,还要进城之后再细细调查。

  慎重考虑之后,刘钰穿上了斗篷。他不希望在没见到父皇之前,自己就被发现了。此刻他仰着头,看着巍峨的城墙。明明冬日的阳光温和,为什么他会觉得眼眶如此干涩难受?

  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进入睢丰城时得出示符牌。刘钰的玉符已经被魔修摸走了,原先他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想着入城时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守城的将领自然会带他去面见父皇。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万一他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被蹲在暗处的人盯上了呢?到时候别说面见父皇了,自己的小命到此为止也就算了,万一连累池砚他们呢?

  现在他两手空空,眼看城门越来越近,刘钰紧张地扯了扯池砚的衣袖,声如蚊蚋道:“我,我没有符牌。”

  话音一落,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符牌。楚十八笑吟吟道:“拿着吧。”

  刘钰顺手接过符牌,翻来覆去看了看。符牌有些年份了,上面刻着两个大字:楚凛。此刻他很想拽着楚十八问一下符牌上记录的信息,万一守城的军官盘问,他不知内情岂不是露馅儿了?

  然而守城官兵近在眼前,城墙之上还有两名金丹一名元婴修士坐镇,刘钰抿了抿唇,强压下不安的情绪。

  拿到符牌没多久,验符牌的官兵就出现了,刘钰心跳一声快似一声,明明是冬日,他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也许是他太紧张了,竟然连官兵的声音都没听清。

  这时他手中一空,池砚已经拿着刘钰的符牌递给了官兵:“给。”

  官兵拿着符牌放入灵器中,灵光一闪后,灵器吐出了符牌:验符成功了。官兵却拿着符牌打量了刘钰几眼:“本地人?”

  刘钰点了点头,额头上的汗珠往下滑下,强装镇定道:“有什么问题吗?”万万没想到,在宫墙中出入自由的他有一天会因为守城官兵的盘问而紧张。

  官兵厉声道,“本地人你穿什么斗篷,把斗篷拉下来让我看看!”

  刘钰面上血色尽失,他求助一般看向了无栖等人,无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楚十八更是对着他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

  最终刘钰心一横,伸出双手落下了斗篷上的帽子。原以为官兵还会细细盘问他,却见那官兵不耐烦地挥挥手:“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图谋不轨。进去吧。”说罢将符牌丢到了刘钰手中。

  刘钰一脸懵逼:……

  发生什么事了?他只是拉下了斗篷让官兵看了一眼,这就让他进城了?

  不过这是好事,刘钰赶紧穿好斗篷。走了两步之后,他听到方才验符牌的官兵说道:“没事,一个癞头,穿斗篷遮丑的。”

  刘钰的脸“噌”一下红了,他真想大声告诉这个官兵。首先,他的容貌在所有皇子中一等一的好!虽然暂时皮肤红了一点,但是也算不上丑。其次,他只是暂时没长出头发来,他不是癞头!

  三皇子心里苦,越走越委屈。

  池砚:没事,丑就丑吧,长得丑活得久。

  刘钰:更想哭了……

  傅敬舟:我想知道,楚凛是谁?

  楚十八:你猜。

第79章

  一入城内,一股热气迎面而来。睢丰城富足,百姓安居乐业,乍一看这里和永宁的其他城市没什么区别,可是走上几步之后,大家还是感觉到了不同。睢丰城是凡人之城,这里的烟火气比别处要浓厚得多。

  街道两侧摆满了卖吃食的小摊子,油烟味混杂着甜的咸的滋味扑面而来,池砚一见到那些五花八门的点心就走不动道了。他轻轻扯了扯无栖的袖子,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无栖哪里不明白池砚的心思,他掏出一个装了铜板的储物袋递给了池砚:“去吧。”

  池砚接了储物袋乐颠颠地跑向了路边,没一会儿就抱了一大包热腾腾的糖油果子回来,花孔雀一般骄傲地仰着脖子:“卖油果子的阿嬷说我长得好,还送了我两个果子!”

  说罢他将炸得最圆的那一个糖油果子用油纸裹了塞到了无栖手里,而后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我觉得阿嬷说得对,我以后一定会成为最帅气的男人,小栖你说对不对?”池砚对自己的相貌相当有自信,虽然时常听人夸他长得好,可是他还是想听他家小栖亲口承认他的美貌。

  无栖接过果子,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池砚顿时笑开了花,呲出了沾了豆沙馅儿的小白牙。

  池砚下手太狠,买的点心数量太多了。正巧众人没吃早餐,商量一阵后,大家进了路边一家茶寮。就着点心,再喝上一碗粗茶,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众人在喧嚣中细细品尝着人间烟火味。别说,还真让大家品尝出了一种别有一般的滋味。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享受这种宁静,刘钰内心忐忑,思虑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我想先去找何太傅。”

  刘钰平日很少出宫,他认识的人多半在宫墙之内。如今他连证明自己的玉符都没了,想要入宫比登天还难。方才他掰着指头细细数了一番,整个睢丰城能认识他,并且有能力帮助他的,不会超过五个人,其中之一便是从小教导他的何太傅。

  太傅虽然老迈,但是他刚正不阿,若是他能带自己到父王面前,那误会就能解开了。

  无栖微微颔首:“好,你知道何太傅家在哪里吗?”

  刘钰眼睛亮了:“知道。”何太傅家住城南玄武巷八号,刘钰之前几次离宫到太傅府上,因而对太傅府并不陌生。

  无栖缓声道:“等吃完点心,我们就出发。”

  吃完点心之后,大家便出了茶寮,向着玄武巷的方向走去。这时就听楚十八笑吟吟道:“来了。”

  傅敬舟一愣,“什么?”楚十八揣着手冲着长街尽头探了探头,“接我们的车马来了。”

  宁知双眼一亮,他们宗门在睢丰城没有据点,这里不可能有熟人。于是宁知猜测道:“难道是大容皇室来接刘钰了吗?”

  虽然刘钰也希望如此,可是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出现。

  长街尽头出现了一辆灰扑扑的马车,车厢大小同路上跑的其他马车没什么两样。拉车的马颜色斑驳,从品相上看非常一般。驾车的马夫面容憨厚,看过就会忘记。

  如果不是马眼和车夫的眼睛中透出了淡淡的灵气,它和大街上跑的其他马车没有任何区别。

  傅敬舟上下打量了几眼马车后,惊讶道:“傀儡车?”楚十八什么时候准备了傀儡车?他竟然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楚十八笑道:“出门在外,总要准备一些趁手的工具。”

  傅敬舟佩服地点了点头:“还是你细心。”

  傀儡车一路小跑来到了众人面前,楚十八率先一步跨上了马车,他掀起了车帘子邀请众人:“城东到城南距离挺远,咱今天可能要走很多路。来吧,上来吧。”

  池砚呲溜一下爬上了马车,他没有钻进车厢,而是大大方方坐在了车厢前的座位上。驾车的傀儡在接触到池砚的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玩偶黏在了座位旁,池砚捏紧了驾驭傀儡马用的缰绳霸道道:“我要坐这里!”

  众人也不矜持了,大家笑着上了车:“那行,今天就劳烦池马夫驾车了。”

  待人都上车后,池砚有模有样地控起了缰绳:“架——”傀儡马迈动四蹄,马车慢慢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