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死遁后我成了白月光之子 第71章

作者:老大白猫 标签: 种田文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傅敬舟深吸一口气,“我曾听师兄们说过。万尸油,顾名思义,是指上万具尸身凝练出来的油脂,其中新死的尸身不如腐烂的尸身效果好。魔修到哪里能找到这么多尸身?

  皇宫中的阵法如此巨大,该用掉多少万尸油?此刻大家只觉得自己周身沾满了万尸油的腥臭味,恨不得去灵泉中狠狠泡个澡才舒坦。

  池砚可能是这群人中最冷静的存在了,听大家解释完万尸油后,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吃东西。不仅如此,他还认真地分析了魔修们收集尸身的来源:“可能是去乱葬岗上挖的,每年横死的人这么多,一年收集一点,收集个几百年也就差不多了。”

  话音一落,呕吐声四下响起,铁骨铮铮的禁卫军汉子们冲出了屋子躲到角落去吐了。刘钰哭着跪了下来抱住了池砚:“求求你别说了……”他好端端的家,竟然被泼上了这等污秽,这皇宫没法呆了!

  得知脚下被泼了万尸油之后,刘钰哪哪都不好了。就在这时,众人还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他的行宫是主阵眼所在地。也就是说,魔修入侵皇宫之后,就在他的行宫中布下了第一个阵眼。

  这时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钰会被魔修掳走了,施阵者得一直在阵眼中,刘钰这个原居民碍事了。正好他们需要童子破坏祭坛,于是刘钰就直接被掳走了。

  接下来魔修换上了傀儡,在傀儡的遮掩下,魔修一方面能更安心的布置阵法,另一方面还能拉拢人心。比如李骁将军和何太傅,就无意中给傀儡做了帮凶。

  三皇子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果然是整个大容最倒霉的皇子。

  明明来到睢丰城没几天,众人却觉得这几日忙得出奇。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是好心送刘钰回家的修士,追查魔修修缮皇宫之类的事,还是得交给大容的子民和万仙盟的修士。

  将收集到的所有的证据转交给容景帝和姗姗来迟的万仙盟弟子之后,大家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本想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吃顿饭,可是因为魔修作乱,睢丰城暂时关闭了客栈和酒楼,大家只能回楚宅吃烤肉。

  楚宅的院子中燃起了篝火,灵剑的锋芒上跳跃着火焰,大滴大滴的油脂顺着剑锋往下滑落。宁知手忙脚乱地在烤肉上刷着酱料,嗅着诱人的肉香,他被万尸油恶心到的肠胃终于发出了寂寞的声响:“啊~真香真香。万恶的魔修,害得我们好几天没能好好吃饭了!”

  傅敬舟轻笑一声:“幸亏刘钰不在,不然他要伤心了。”这几日刘钰拜托御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那些菜肴可都没浪费。

  宁知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怎么说呢,虽然在皇宫中吃的东西很好,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虽然大容的皇帝和皇子们对他们很恭敬,还会陪同他们用餐,可是那种感觉远不如大家围坐在火堆旁边吃烤肉。

  楚十八低着头摆弄着眼前的黑匣子,缓声道:“对,宁可大家在一起喝粥,也不愿意和无关紧要的人同食。”

  这时洗过澡之后披头散发的池砚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哇,好香~熟了吗?可以吃了吗?”

  宁知将灵剑挨个儿翻了个面:“再等一等,很快就好。”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刘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睡了吗?”

  楚十八唇角扬起:“宁师侄去开门。”宁知麻溜地起身:“来了来了!”

  池砚一屁股在楚十八身边坐下,他好奇地探头看向了楚十八身前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黑匣子:“哎?这是什么?”

  楚十八从匣子中摸出了一块方形的玉玺递给了池砚:“给你玩。”

  池砚喜欢珠宝玉器,他好奇地接过玉玺翻转看了一眼,只见玉玺下方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下方朱砂未干,池砚不小心擦了一手的红。

  无栖洗完澡出来时,就见池砚正把玩着一块玉玺,他惊讶道:“哪里来的玉玺?”池砚指了指楚十八:“十八给我的。”

  楚十八将匣子翻转,匣子中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了出来。其中有未干的印泥,有巴掌大的奏章,有系着束绳的卷轴,还有一枚暗红色的拇指大的印章。

  无栖捡起了滚到他脚边的卷轴,卷轴有些年份了,保管得也不是很好,刚一拿起束带就断了。卷轴散开,露出了诏书二字。

  无栖大概瞄了一眼,这是一份传位诏书,皇帝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嫡皇子楚凛。这是他入睢丰城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无栖眉头一挑:“十八,这是你的东西吗?”

  楚十八拿起那一枚小小的印章,翻转印章后,露出了底部工整的“楚凛”二字,他眼神怀念道:“是啊,我本名叫楚凛。原是大楚末代皇帝楚清帝的嫡皇子。说起来,我算是个前朝余孽。”

  大门一开,刘钰就闪身进了门,一见到宁知,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今晚能和大家一起睡吗?”自从得知宫里都是万尸油,他便坐立不安。前几日有无栖他们陪着也就罢了,今天大家离开了,刘钰根本不敢闭上双眼。

  一边走刘钰一边抱怨着:“你是不知道万仙盟的修士说的破阵之法有多不靠谱,他们说星宿破运阵太过阴毒,得用世间至阳之物才能化解。你猜猜他们说的至阳之物是什么?”

  宁知一连说了几个,刘钰都在摇头。最终刘钰生无可恋地说道:“童子尿。你能想到么?竟然是童子尿!”

  宁知唇角抽抽:“啊,这……”

  刘钰沉重地摇摇头:“反正我最近是不会回皇宫了,谁爱住皇宫谁住吧。”万尸油加上童子尿那味道简直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庭院中,此时就听楚十八温吞地说道:“说起来,我算是个前朝余孽。”

  刘钰的脚步一顿,一脸懵逼道:“啊?什么余孽?”

  任何朝代都有兴盛和衰落,而每次朝代更迭都是残酷的。楚十八出生之时,大楚王室已经式微,诸侯们不服管教,百姓们民不聊生。

  “那时候的我还小,有多小呢……”楚十八指了指池砚,“看起来约莫和池砚差不多大吧。”从他记事起,他的父皇总是愁眉不展,时常抚摸着楚十八的头沉重地道:“父皇是个无能的君王,望我儿能成为一代明君。”

  “然而我还没能长大,都城就被攻破了,大容的开国皇帝刘仲攻开了城门。大楚皇室从上至下两百零七口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刘仲斩首于宫门前。”

  楚十八唇角微微扬起,轻描淡写道:“腊月十八,立朝两百余年的大楚王朝覆灭,君王被斩首,臣子被悬尸……”

  一片硝烟中,大楚的旌旗倒下,大容的旗帜缓缓升起。年幼的前太子听不清宫腔内外的喧嚣声,在不断的震动中,他对着朱红色的宫墙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宫墙越来越远。

  “父皇身边的亲卫将军将我抱出了宫墙,他拼死护我,让我好好长大,将来夺回大楚天下。他说:父皇早已将招数和传国玉玺准备好,埋在了我行宫中的梅树下,有朝一日,他要亲口为我宣读诏书,亲眼见我君临天下。”

  楚十八的声音平稳得不见一丝情绪波动,傅敬舟担忧地看了他几眼:“后来呢?”

  “我们被刘仲的将士发现了,将军将我放在了路边的小巷中,他抱起一个同我身形差不多大的孩子,引走了追兵,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没人接应,没人照顾,没人知道沿街乞讨的小儿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下一任人皇。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别说进宫墙拿诏书,我就连自身温饱都无法保证。饿急了时,我同野狗抢过食,从酒楼的泔水桶中捡过饭。无数次肚里空空火烧火燎,让我觉得我会死在睡梦中。然而第二天,我又像野草一样站起来了。”

  “有一次我抢了一块馒头,被其他乞儿痛打,那时刘仲骑着高头大马从我身边路过。你们知道吗?那一刻,我好恨。我好想化身厉鬼,撕了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要亲手斩下刘仲和他所有亲人的头颅挂在城墙之上。”

  刘钰身体微微颤抖着,他做梦都没想到,温柔和善的楚仙长竟然是前朝余孽。大楚都灭国三百年了,难道楚仙长现在要复国吗?!

  无栖心疼地拍了拍楚十八的肩膀:“后来呢?”

  楚十八轻笑一声:“后来我被乞丐们排斥,赶出了睢丰城,我实在没有活路了,就沿着山道走。也许是命不该绝,我遇到了师父,得到了一线生机。”宫九章来到永宁寻找一种罕见的灵植回去炼器,结果灵植没找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楚十八。

  “就这样,我踏入了仙门。幸运的是我资质不错,短短十几年,我就结丹了。结丹之后第一次下山历练,我便回到了睢丰城。”

  “你们知道吗?小乞儿眼中的睢丰城,和金丹修士眼中的睢丰城是不一样的。离开这里时,我一无所有,再回来时,我要用自己的这双手,将我失去的东西全部夺回来!”

  池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楚十八:“那你夺回你想要的东西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楚十八真的夺回来了,就不会有现在的大容,也不会有如今的楚师叔了。

  楚十八笑着揉了揉池砚的脑袋:“没有。”

  池砚思考一阵后说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大容皇宫的结界阻止你进入?你无法复仇?”

  楚十八轻笑一声:“那倒不是,我从小在宫中长大,我的血脉,结界认得。再说那时候结界没有这么强大,刘仲身边也没有几个高手能防住我。”楚十八在暗敌人在明,就算皇宫中有高手坐镇,也敌不过他会暗杀。

  无栖深深看向了楚十八:“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楚十八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悲伤很复杂:“因为,他是个好皇帝。”

第83章

  灭国之仇该不该报?该!如果不是刘仲带头造反,大楚的旗帜不会那么快倒下。灭族之仇该不该报?该!刘仲走的每一步都踩着楚家人的血和骨,他的千秋大业铸造在楚家人尸骸之上。

  腊月十八那一天皇宫外那翻滚的两百多个人头,每一个都是楚凛的至亲,哪怕到死,他都不敢忘记那一日飞溅的血。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楚十八只要一睡着,耳边就会响起父皇的叹气和将军的怒吼,响起大楚王室惨绝的哭嚎声。凭着一腔愤怒,他硬生生从毫无根基的凡人练成了金丹修士。

  再回睢丰城后,他有很多机会潜入皇宫能手刃刘仲,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像刘仲一样,将大容的后宫、朝臣斩杀一空。

  “可是当我走在睢丰城时,我看到了百姓身上穿上了干净的衣衫,吃上了饱饭,他们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这一切都是我父皇没能给予他们的,而这一切,刘仲给了他们。刘仲对敌人残暴不仁,但是对于自己的臣民,他是个好君王。”

  刘钰张张口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身为大容的皇子,他从小就熟知自己的历史。太祖帝刘仲确实是个毁誉参半的帝王。有人说他是暴君,因为他从不留俘虏,从揭竿而起到站到最高处的过程中,无论对手是将军还是帝王,他从不给对方留活路。

  有人说他是仁君,因为他上位之后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在十几年间容朝的百姓从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到人人有衣穿户户有余粮,这种魄力和手段堪称千古一帝。

  当刘钰听说太祖帝的丰功伟绩时,内心那叫一个澎湃,他深深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先祖而自豪。然而此刻面对楚十八,他却不敢开口为先祖辩解一句。

  根据楚十八所言,当年他还是个稚童。稚子何辜,太祖完全可以留大楚的妃嫔和不知情的孩童一条性命,将他们贬为庶人随便赶到大容的某个角落,让他们一辈子当个平民也就罢了,何至于斩尽杀绝啊。

  而今楚十八成了元婴修士,而且还拥有无极仙宗这样的大宗门做靠山,他举手投足之间,就能灭了大容。憋了半晌后,刘钰长叹一声:“哎……”

  楚十八轻笑一声:“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我对刘仲出手,固然能报了血海深仇,可是接下来呢?百姓又将卷入诸侯纷争中,战火四起,又有多少孩子会像当年的我一样失去家人四处乞讨?”

  宁知想了想:“楚师叔,你也可以自己当皇帝。宗门允许内门弟子离开,就算你偷偷摸摸在这里做几十年帝王,也没人发现。”凭着楚十八的能力,他要想做帝王,简直易如反掌。

  楚十八将小印章收入袖中,又将诏书放入木匣子中,语调平静道:“没兴趣。”

  如果他不曾遇到宫九章,不曾接触到凡人之上的能力,侥幸活下来的他或许会成为满心怨憎一心只想复仇的前朝余孽。可是见识过更广阔的世界之后,他再也没办法委屈自己端坐在朝堂之上了。

  “而且我也做不了好皇帝。”楚凛离宫时还是个孩童,在最该学习的年纪,他在沿街乞讨,错过了学治国策略的时间和机会。而且他心中有恨,只要看到朱红色的宫墙,他就会想起大楚覆灭那一日的硝烟。

  池砚同情地说道:“血海深仇就这么放弃了吗?”扪心自问,他做不到。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让自己眼睁睁看着杀父灭族的仇人端坐在高堂上,这种理由在他这里绝对行不通。

  楚十八抬眼扫了一眼众人,平静的眼眸中跳跃着橘黄色的火光,“血海深仇不敢忘,更不能忘。既然刘仲取代了我父皇,他的子孙顶替了我坐上了皇位,那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个位置上,直到他们死。”

  傅敬舟不解:“这……”算什么复仇?不痛不痒的,大容皇室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刘钰突然惊叫了一声,猛地一拍大腿:“是你!原来是你!”

  众人狐疑地看去:“怎么了?”

  刘钰眼神惊惧,声音颤抖:“从太祖帝开国至今,其实我们一共推举出二十位帝王。但是史书上连同我父皇在内,只记载了十三位,还有八位帝王……暴毙而亡。”

  “其实只要坐上皇位,哪怕只在位一天,史书上也该留下他们的名字。可是这八个人的名字全部被抹去了,史书不敢记载。因为他们的死法非常可怕!”

  池砚来劲了,连烤肉都不吃了:“有多可怕?!”

  刘钰神情凝重:“我曾听宫中老人说过,暴毙的君王被悬吊在大殿之上,全身的血肉被一片片割下……”王公大臣们上早朝时正端正的站着,突然之间血肉从天而降,君王的尸骸散落一地,吓得众人连滚带爬惊叫不断。因为这八个人的死法太过惨烈,史官甚至不敢记载。

  无栖侧目看了看楚十八,只见楚十八的唇角轻盈地上挑,慢悠悠地说道:“荒淫无道残暴不仁的废物,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傅敬舟眉头微皱:“你就不怕天道惩罚吗?”杀了八位君王,楚十八不怕渡劫时被雷劫劈死吗?

  楚十八微微侧过脑袋,眼神平静语气轻松道:“首先天道若是有眼,会认定我是在为民除害,这些蠹虫身居高位却不为民做事,迟早一日会另大容民不聊生。”

  “其次,我又没想着飞升。能入仙门习得神仙手段,我已经心满意足。做人不能太贪心,眼前事还没做好,没必要考虑以后的事。”

  “我没将刘仲和他的子孙的神魂抽取出来点天灯,我觉得我已经很心善了。而且我也不是没给过这些人机会,在他们登基之后,我都会在他们的行宫中留下警示的话。”

  宁知好奇地问道:“什么话?”

  楚十八想了想:“大概就是规劝他们做个好皇帝,要是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会有人来取他狗命之类的……幸运的是刘仲大部分的子孙都听进去了。”不枉费他把皇宫的结界捅成了筛子。

  刘钰对此有些印象:“我父皇登基之后,也在案桌上收到了这样的警示。父皇觉得这是天道警示,因此将警示的话语装裱了起来,挂在了书房中。”刘钰幼时去御书房玩耍,还看到过警示语。

  父皇曾经抱着他指着装裱起来的警示语夸奖上面的字写得好,他老人家还模仿那字体批注奏章。若是让他得知警示语是楚仙长写的,表情一定很复杂。不过今夜之后,他未必能见到父皇了。

  刘钰轻叹一声:“楚仙长,我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是先前的刘钰,得知楚十八是前朝余孽之后早就吓得面无人色疯狂逃窜了。然而被迫出宫历练一番之后,他九死一生,胆量和见识已经比先前强了太多了。今夜他得知了楚十八的身份,又得知了楚十八做的事,想必他已经无法活着离开了。

  楚十八伸手搭上了刘钰的脉搏,片刻后放下了手:“你身体挺好,就是心跳有些快,没有暴毙的可能。”

  刘钰眼神复杂:“可是,我知道了你的身份。”

  楚十八惊讶地看了看刘钰,片刻后潇洒地笑了:“我又不是草菅人命的魔修,我杀的每个人都是恶贯满盈之人。你没做坏事,我杀你作甚?”

  刘钰抿了抿唇,干涩地问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皇吗?”

  楚十八笑容更灿烂了:“乖,就算你父皇知道了,他又能拿我怎么样?”

  容景帝是人类帝王不假,可是他楚十八也不是吃素的,想要捉到他,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他淡定道:“我可以容忍一个中庸的帝王,但是不能容忍一个昏庸的废物。还是那句话,刘仲夺了我大楚的天下,那他和他的后世子孙,就只能乖乖在那个位置上呆着。”

  刘钰深吸一口气,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道:“楚仙长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楚十八是悬在大容王朝头顶的一柄剑,他不止会给那些品行不端的君王压力,也能震慑宵小之辈,让大容走得更长更远。

  楚十八微微颔首,而后笑着将木匣子丢到了篝火中。火焰噼啪中,诏书燃起了青烟。过了一阵后,他微笑道:“所以你今夜还敢睡在楚宅吗?”

  刘钰坚定地点点头:“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