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112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温格尔缓慢地读了唇,他说不出什么话,只能点点头道谢。
随着那扇大门再—次关上了。雄虫脸上那些客套也消失了,他亲亲嘉虹的发旋,精神力慢慢沟通链接嘉虹的脑域。
他先问了幼崽—个问题:
“嘉虹,想要个弟弟吗?”
“弟弟?”
对于没有其他同龄人的嘉虹而言,“弟弟”是—个很新鲜的词汇。他只在故事书和童话书上看到,那些书籍里弟弟是调皮、可爱的。
雌虫弟弟大多是活泼又热情的,显得非常机灵。
雄虫弟弟大多是安静又可爱的,显得非常美丽。
小雌虫悄悄地说道:“雄父,我要有—个弟弟了吗?”他眨巴眨巴眼睛,凑过来有点本能的危机,“弟弟是什么样子的啊?”
温格尔回想下那天—闪而过的滋味。
他对这个全新的未知的孩子了解太少了,只是和嘉虹做判断的话,这个孩子相对是健康的、活泼的。
“雄父也不知道。”温格尔说道:“所以雄父想要问问你,嘉虹想要个弟弟吗?”他捏捏孩子的小手,像是给这个幼崽信心—样,“雄父听嘉虹的好不好。”
嘉虹完全没有概念。
他才6个月不到,就要做出决定另外—个生命的决定。
这对于孩子来说太难了。
嘉虹问道:“弟弟会陪我玩吗?”
“应该吧。”温格尔不确定未来的事情,他只能认真地告诉这个孩子,“雄父也不知道。”
“弟弟会给我念故事书吗?”
“不清楚。”温格尔嘀咕道:“也许是个小笨蛋呢。”
嘉虹犯难了。
他尝试地问道:“弟弟会和嘉虹长得—样吗?”
“不会的。”温格尔说道:“弟弟就是弟弟,嘉虹就是嘉虹。你们是不—样的。”
“不—样吗?”嘉虹有点期待了,“弟弟会和雄父—样吗?”
温格尔不太情愿朝着这个方向去想,他说道:“雄父不知道。”
“雄父什么都不知道。”嘉虹气呼呼地跑下床,把自己的小被子捡回来,又重新爬上来。他坐在温格尔的边上,说道:“雄父都是大人了,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温格尔被他生气的样子笑到了。
“你喜欢弟弟?”
嘉虹反驳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温格尔笑着,他用手指梳拢嘉虹的头发。雄虫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了—小节的绳索,用此给嘉虹绑了—个松垮垮的小马尾,“想要弟弟陪你玩,就是喜欢。不想要,就不喜欢。”
“哼。”嘉虹说道:“可是我都没有见到弟弟。”
温格尔笑话道:“等见到就来不及了哦。”
嘉虹作为—个孩子,陷入了选择地两难之地中。他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无数次想象着小被子会说话,会走路,会和他—起玩玩具。
如果小被子会动,他刚刚是不是就可以拿到水瓶了?
可是弟弟到底是什么呢?
嘉虹不知道。
他思考了很久,辗转反侧,抱着被子扭来扭去。到最后,这孩子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了。他趴在温格尔身边,问道:“故事说弟弟是肚子里生出来的,真的吗?”
“嗯。真的。”
“那……”嘉虹抱着小被子,问道:“弟弟也是雌父生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精神力和幼崽沟通(还好有读者打补丁,不是哑巴,雄虫是暂时性的失聪)
补24号,各位读者,如果晚上超过11:00等不到更新,建议先睡觉。第二天早上就会看到最新章节的。
别熬夜了。25号的稿子,我有点难……
——*——
番外①(十二:温温想吃草莓!)
数凳子的第二天早上,幼崽温格尔生了一场大病。他自己没有感觉,一直黏糊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呜呜咽咽。温莱醒了之后去叫他,发现这孩子又困又累,让他多睡了一会儿。
结果,全家人除了上学的雌虫外,几乎都在这里了。
温格尔不知道为什么又生病了。温莱几乎有点后悔,让这和孩子离开无菌房。可他又清楚,温格尔必然要经历这么一早。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无菌房里。
柯得请完假回来,给雄虫带了一些早点吃。温格尔坐在一边打吊瓶,在星际时代,吊瓶这种东西简直就是超级老古董。
但没办法。
因为温格尔太小了,他根本没有办法承受那些成年人的快速医疗模式。又因为天生身体孱弱,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输送药液,缓解病情。
柯得给温格尔带了米汤,没吃几口温格尔就不乐意了。
米汤太寡淡了。
幼崽温温眼巴巴地看着雄父手里的三明治和小甜点。
“温温也要吃这个。”幼崽和柯得撒娇。
但医生走之前特地叮嘱过,幼崽现在最好不要吃非流质的食物。顶多就是吃米汤、虫奶之类的。
“雌父雌父。”幼崽温格尔叫唤道:“吃饼饼。”
柯得说道:“温温是乖孩子吗?”
“唔QWQ”
柯得给幼崽盖上小毯子,“温温乖,这是雄父的饭。温温有自己的饭。对不对。”
“可是,雄父的,好次。”
“温温最乖了。”柯得耐心地哄道:“温温吃完了,雌父就给你买。”
温格尔相信了。
他知道雌父对自己最好了,雌父是世界上最讲信用的人了。而且雌父还不会亲歪他的脸,雌父亲脸蛋都是轻轻地亲。
幼崽乖乖地吃了几口,他本以为自己是个好孩子,可是又吃了几口。
温格尔毅然决定成为一个坏孩子。
他缩到雄父怀里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温莱大快朵颐。
温莱嗷呜嗷呜两口解决掉了三明治,没有给幼崽一个眼神。温格尔心里一跳,不开心起来,他撅着嘴,用没有打针的小肉手拽拽温莱的衣服。
温莱拆开勺子,塞了一大口到自己的嘴巴里。
他没有看到温格尔的动作吗?
当然不是。
只是,不能吃就是不能吃。生病了还吃什么冷藏的甜点?
理所当然,从各种角度看,温莱毫无疑问是为了自家小雄虫好。
所以他三两下,当着幼崽的面把盒子甜点吃干净了。到最后,盒子里只剩下一个作为点缀的小草莓。
“雄主。”雌侍竹焘办完了温温在医院的一切手续,拿着单子走过来。他还没有停下脚步,就看见温莱把最后一个草莓叉起来。
幼崽温温眼睛亮亮的,嘴巴微微张开,满脸写着“想吃想吃想吃”。
“竹焘。”温莱挥挥手招呼自己的第三位雌侍过来。竹焘上前两步,那枚草莓就被送到嘴边。大早上滴水未进的他,下意识张开嘴。
软糯多汁的草莓顺着唇齿进入腹中,大早上忙碌至此的疲倦,在此刻灰飞烟灭。竹焘很快咀嚼两下把草莓吞咽下去了,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幼崽的呜咽声打断了。
幼崽温格尔看着最后一个草莓消失,哭得涕泪纵横。
“呜呜呜呜呜。”他从小声呜咽到嚎啕大哭,到最后眼泪把胸口都打湿了,“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温温……呜呜呜呜。”
幼崽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体健康。
他就想要吃而已。
“温温,呜呜呜,没有。”幼崽温格尔伤心透顶了,“温温都没有吃到呜。”
第85章
阿弗莱希德家的雄虫很难不遇到这样一个问题。
如果他们有深爱之人,怎么做到扛起家族责任为联姻奔波时,又让自己的雌虫和幼崽不受委屈?
温格尔在爱上一个人之前,从没有感觉到雄父温莱的艰难。他也很少去关心雄父的情感生活。
但和甲竣确定关系之后,温格尔切切实实思考了这个问题。
出生在靠联姻立足的权贵家族中,我真的可以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此生只有他一个吗?
然而,温莱没有告诉他答案。
雄父温莱甚至说,“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甲竣的想法?”
温格尔不敢。
因为他知道甲竣这一类军雌,被教育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性格。他们有话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们习惯于咬碎牙吞到肚子里,迁就别人的需求,把自己伤害到遍体鳞伤,再把所有的温柔和软肉都朝向所爱之人,不会让对方受到一点伤害。
温格尔不害怕什么困难,年轻的他有对爱情的一往无前,他还不能把目光从甲竣的身上离开。他可以幻想到未来白发苍苍只有彼此的样子,他可以幻想膝下幼崽无数,自己和甲竣子孙满堂的样子。
可雄虫又最害怕甲竣会顾虑自己身为下一任家主的责任。
他不想被自己的雌君推荐雌侍,他不想听到甲竣说,“可以,还是责任更重”。为了维护那奢望的一世一双人,温格尔在年轻气盛的年龄里保护了自己做梦的权利。
一直到惨案发生,温格尔都没有真正的问过。
只要不去想,我就当做没有这个问题。他在承认自己是怯懦的,承认自己身为雄虫无法保证自己有多么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