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129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对于阿莱席德亚来说,他是无法接受自己背上写着侮辱性词汇。
温格尔也不会做这样没有品德的事情。
他说:“没有人看得懂的。就是一些图案。”雄虫看着那些熟悉的象形文字,轻轻地宽慰:“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出去问问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剧情拖吗?
—*—
(二十一)
雌君柯得,一个被很多同事、死敌、长辈和小辈们羡慕嫉妒的雌虫。
工作虽然忙,但是福利多、工资高、每年都有超过80天的假期可以申请休假。
家庭更不用说了。谁不知道柯得是阿弗莱希德家族现任大家长温莱的雌君呢?那可是万千雌虫的梦中情人,当年赫赫有名的社交界明星啊。
除了自己事业上的死对头(特指:雌侍长风)和自己成为家人外,雌君柯得似乎没有什么头疼的事情。
哦,随着他和温莱的第一个雌虫孩子长大后,头疼的事情就开始冒出来。
“柯得。”好友过来询问道:“一起去吃饭吗?”
柯得默默地关掉那些充满感叹号的信息。他拒绝道:“不了,我去请个事假。”
好友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清楚柯得并不是那种随便请假的人,再说了现在这种业务淡季,柯得其实主要处理上半年留下的各种繁杂后续手续。这些事情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他来核对。
柯得还是主要负责签字的。不过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柯得还是会把整个文件看一遍。这样子,工作效率自然就稍微下降一点了。
而此刻,雌君柯得则是在思考到底是冲过去把自己家的大崽崽打一顿,还是去把大崽和他那些前任们都打一顿?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雌君柯得就赶到现场。
虽然说这些麻烦的根源,都是自己那位过分魅力的雄主。
可这是温莱的错吗?
雌君柯得冷笑一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大崽崽,随后就看见腮帮子鼓囊囊的幼崽温温。
忽然之间,拳头就硬了呢。
偏偏雄虫幼崽看到雌父的那一刻,蹦出幼崽椅,手脚麻利地爬下来,墩地一下一屁股栽在地上。“雌父雌父。”幼崽温温上前要雌父亲亲抱抱,“好次,好好次啊。”
雌君柯得露出一个笑容,“那雌父下次也带温温来好不好?”
“真的吗?”幼崽受宠若惊,“那温温,想要,再次,一个水果泥,好不好。”雌君柯得看着桌子上光亮的卡通盘子,下意识要说出拒绝的话,可幼崽蹭蹭他,这个成年军雌马上叛变了,“当然可以。雌父再给温温点一个好不好,温温自己来选。”
雄虫幼崽温温收到了破壳以来最自由的一顿甜点+零食。
不用吃主食,随便吃各种甜点,毫无顾忌。
小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他完全被眼前的美味迷住了眼睛,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注意大人之间的刀光剑影。
大哥只能独自承受一切。
他看着眼前沉默坐下来的雌父柯得,又看看一脸笑容的亲叔叔樽亚。不管怎么看,柯得和樽亚都有三分的相似,不过因为年龄和经历的影响,他们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故意的?”
樽亚露出一丝狡黠,他眯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亲哥哥。虽然是同雄同雌的亲兄弟,但樽亚对这位兄长一点好感都没有。
只是早出生了一点,凭什么好处都是他拿走了。
樽亚说道:“我不太听得懂你说的话。”他站起来,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樽亚。”
柯得看着那只手,冷眼旁观。
他的礼貌是给值得的人。
樽亚纵然是他血缘上的亲弟弟,可以柯得对他没有一点亲缘。上一次,如果不是樽亚确实符合相亲推荐条件,柯得也完全不想按照族内的要求把这个雌虫的资料递给雄主看。
樽亚没有因为这点退缩。
他顽固地伸着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朝着更加凝重的地方前进。只有幼崽温温完全没有顾忌到大人们的担忧。
“柯得。”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樽亚瞪大了眼睛,他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温莱穿着简单的便服,手中拿着一个甜筒。他的两侧,站着两只雌虫,虽然都穿着便服,但樽亚一眼就看出来其中一位绝对是刚刚从战场上归来的。他对这种气息和仪态再熟悉不过了。
柯得回头倒是松一口气,他接住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雄主,无奈地塞了一口甜筒。看着温莱笑嘻嘻地抓着自己的腰,这只雄虫明知故问道:“你居然带着温温和大崽出来吃饭。”
转头,温莱笑眯眯地对着拿一桌子的雌虫们说道:“你们好啊,我是温莱。”
队长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同桌默默地抓着桌布,而那个骗钱的未成年则是两眼发光。只有樽亚还保持着正常的仪态。
“你好,我是樽亚。”雌虫面带微笑伸出手。
雄虫看着他,很爽快地和他握了手。
很快,这短暂的肢体接触就结束了。
干饭幼崽才发现雄父来到了。他显然还是开心的,使劲分享自己认为好吃的水果泥给雄父吃。就在幼崽向温莱,展示自己多么喜欢这个布林布林的水果泥时,雌君柯得将目光转向了雄主身边的两只雌虫。
雌侍长风和他那位排行第三的雌虫幼崽。
第95章
阿莱席德亚看着温格尔,他知道自己这般的失态:狼狈、无助、又显得如此的弱势。
这些都是他最讨厌的词汇,也是最经常出现在雄虫身上的描述。
人都有微不足道的弱点。
阿莱席德亚在监狱第一次被温格尔触碰的时候,就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以前是无法阻拦雄虫取奶的动作,而现在是他自己坦诚地把一切送到了温格尔的手中。
“一个合格的圣歌裙绡蝶雌虫,要学会夺取主动权。”阿莱席德亚默默地想到了那些残忍的训练和教诲。他在心里重新分布权重,同时给自己拿脆弱雌虫情感做维护。
温格尔没有继续看阿莱席德亚。
他就像是平常一样,在所谓的乱涂乱画结束后,开始努力地和嘉虹说点话。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使用精神链接。而是嘉虹很慢地说话,温格尔在很费力的读唇之后,再回复小孩子。
根本没有人理会阿莱席德亚。
“算了。”阿莱席德亚在心里想道:“反正背上写的东西,我也没有认出来是什么……反正不是通用的话就行了。”
阿莱席德亚不希望出现什么“我是大笨蛋”这样的拙劣戏法。
他怀疑雄虫的笔是防水笔。因为从刚刚到现在,炎热迫使阿莱席德亚满头大汗,浑身汗津津的。可他去摸背后,指腹上却干干净净的。
阿莱席德亚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雄虫的房间,他找到一面墙,在上面简单勾勒一下雄虫所描绘的内容。
可饶是他这样的记忆,也只能复盘出六分之五。
在诸多图绘中,雄虫最后一下子拉到尾骨,并且在上面重重点击的动作,像是给肩胛骨那一片葱葱郁郁的图案,直立一根树干。阿莱席德亚退后两步,看着墙壁上陌生又带着仪式感的图案,一时间也没有辨认出来。
阿莱西兽语作为象形文字的特点之一:看上去仿佛是笔画和图腾。
哪怕是本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也不一定可以独立完整的翻译出一篇文章。例如温格尔,就有带着阿莱西兽语辞典的习惯。这不是他好学,而是作为一个完全和虫族语言不同的体系,全国个位数的教师,残次不全的教材,四年的时间只能让雄虫学习到皮毛。
“哦,4号。”浑身浴血的束巨不知道从哪里回来。他臭烘烘地路过,看见阿莱席德亚背后那些奇诡又美丽的文字,说道:“啧啧,你虫纹怎么变黑了?”
阿莱席德亚微笑地说道:“滚。”
雄虫当然没有说错话。
在普通人眼中,这就是一副看不懂但是好看的黑色线条装饰画。得益于雌虫本身就有虫纹这件事情,不熟悉阿莱席德亚的人就直接把这些线条视作是虫纹。
但阿莱席德亚不甘心就把身上这东西当做一个装饰品。
他在某天夜里偷偷地进入到雄虫的房间中,带出了那本阿莱西兽语大辞典。这只雌虫充满了好胜心和不行邪。
人总是在无知时,对自己的能力充满自信。
六个小时候,阿莱席德亚发现自己连第一个字都没办法破解。他以为这本辞典就是普通的虫族文对照阿莱西兽语,却万万没想到这本书对于行外人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天书!
虽然都是虫族文字,可是凑在一起,阿莱席德亚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意思。也没有办法读懂这个阿莱西兽语词汇的意义,更不要说什么句子了。
整个监狱,只有雄虫知道。
扩散到整个虫族群体中,也可能只有外交部中渺渺数人可以略知一二。
阿莱席德亚不甘心地合上了辞典,他第一次对温格尔的能力有了认知。虽然这种能力在监狱里毫无用处,但他能够说明雄虫并不是一无是处的。
但温格尔现在越是表现出他的优秀,越是在提醒阿莱席德亚他曾经做过的蠢事:他本可以拥有一个被蝶族捧在手心的雄主,一个从血统、外貌到性格、品德都堪称完美雄主。
阿莱席德亚抓着那本辞典,恼羞成怒地朝着墙壁砸过去。
他不发出声音,但因为是在自己的4号囚室。阿莱席德亚做事情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我应该陪着他长大的……我根本不应该去什么战线……该死的。”阿莱席德亚压抑着心理的声音,可他无法遏制自己去想象那“不存在的过去”。
他见到小蝴蝶的第一面,他应该是个虫蛋。
那一定是个非常可爱的虫蛋,圆滚滚的,看上去又白又大,上面有一点小小的可爱蛋斑点。阿莱席德亚亲手为他涂上雄虫虫蛋专用油,他可以感受到雄虫蛋轻微地碰碰自己的掌心。
他会见证小蝴蝶的破壳,刚刚出生的温格尔,又瘦又小,虽然虫蛋期间被照顾的不错,可惜就是不怎么长肉。阿莱席德亚永远会记得自己亲手抱起他的时候,柔软的幼崽趴在自己的肩膀,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以后,也会有一个想温格尔的幼崽,这么看着我。
阿莱席德亚喃喃自语。
他站起来朝着那本掉在地上阿莱西兽语辞典走过去。雄虫醒过来还早,但既然这本辞典没有什么价值,阿莱席德亚就打算还回去了。
作为一个雌虫,他幻想着自己牵着温格尔的手,感受着那双手在自己的掌心从开始的小小的一点,慢慢长大。
从他破壳开始,到他第一次背起书包去上学,再到他咬着笔杆子苦恼选择什么颜色的书皮。阿莱席德亚坚信,自己会看着温格尔的衣服,从最开始可爱的幼崽服饰、初等学校的校服、中等学校的运动服、大学的毕业学士服。
“阿莱席德亚。”
在朦胧的幻想中,阿莱席德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境。他看见雄虫关切的脸,随后是一个温柔的亲吻落在他的嘴角,雄虫拿着干净的热毛巾擦拭自己的额角。
阿莱席德亚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床头挂着自己的军装。他看见周围熟悉的同事,他们应该死掉了,可是此刻却带着欣喜祝福着自己,“阿莱席德亚,恭喜你,是个雄虫。”
他生了一个雄虫蛋。
这就是一场梦,阿莱席德亚握住自己身下的被褥,惶恐自己还在戴遗苏亚山那个闷热的夏天里。他看过去,发现温格尔端来一碗熬好的枣粥。
雄虫轻轻地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了阿莱席德亚的唇边。
“怎么了?”温格尔困惑的喊人,“医生、医生。我的雌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