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172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生子 年下 阴差阳错 玄幻灵异

  经过那么多,温九一已经知道眼前这个雄虫弟弟有多么的脆弱。

  胖,那是虚胖。

  一点都不壮实。

  而雄父的雌侍木往和木昔两个人,嘴巴上说着要好好训练温温,实际上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也就是:停掉了温温的零食,管控了温温的三餐,不准温温每天都待在房间里,至少要出门两个小时转转。

  “温温,要,飞飞。”幼崽温温发现没有人理会自己后,眼巴巴地凑过来捏捏哥哥九一的小手,“哥哥哥哥。”

  九一叹口气,把幼崽夹在自己的胳膊下,两个人坐在草地上开始念一本故事书。

  蝶族雄虫看的故事书,有个非常重要的特点:漂亮的翅膀。

  【雄虫打开翅膀,意味着求爱】

  这个观念从小被灌输给幼崽们,告知他们不可以随意把身体的一部分暴露给其他人看,也告知他们不可以对人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

  比如说,亲亲,抱抱,要一起困觉。

  幼崽温温扭扭屁股,不是很喜欢这本书的内容。他是那种喜欢和人亲密的小孩子,“哥哥,为什么不能亲亲?”

  九一也不知道。

  主要是他作为一个被养在军部的孩子,没那种亲人的欲望。

  “不知道。”

  “唔。我想,亲亲,雄父。”幼崽温温脑子里都是奇奇怪怪的可爱念头,“要看雄父的,大……那么大翅膀。”

  幼崽温温眼睛亮晶晶的,“雄父要,最最最喜欢温温!”

第124章

  温格尔等着阿莱席德亚的回答。

  他手心发汗,嗓子发痒,内心拔凉。从始至终,温格尔都没有忘记过,阿莱席德亚犯下的罪行。

  这个雌虫在最辉煌的那一刻,背刺自己的国家。

  他抛弃了自己的种族,奔向了与其有世仇的寄生体一族。

  甚至,阿莱席德亚的父亲传言就是死在寄生体手中。

  温格尔是无法理解阿莱席德亚。他在短暂的半年中,深刻的理解到:不要妄图去理解这些雌虫们。

  作为一个雄虫,温格尔只需要保持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不需要去深入、同情、叹息这些囚犯们。

  不值得。

  也没有必要冒着被同化、被污染的风险这么做。

  可温格尔有时候又感觉到,自己是时时刻刻在被这所监狱改造着。

  以前的他绝对没办法如此直接了当的质问阿莱席德亚。

  “……”阿莱席德亚张开嘴,想要为自己狡辩,可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握住温格尔的手。

  温格尔看见阿莱席德亚紧绷的背,以及自己用笔写下的阿莱西兽语遗嘱。他的目光落在肩胛下的空白下,随着那条笔直的黑线一直没入雌虫的尾椎中。

  温格尔记得自己并没有写完它。

  “回答我,好吗?”因为体弱,温格尔的语气再强硬也不是大声地嚷嚷,他总是病弱的,“阿莱席德亚你现在还是虫族……”

  阿莱席德亚打断了雄虫继续说下去。

  “我还是。”他将自己的脸贴在雄虫的手背上,闭上眼睛。那些挤满整个空间的精神触角像是云朵一样,一层一层地压下,他们叠加在阿莱席德亚的身上,无形的重量让雌虫产生了一种别样感受。

  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温格尔只觉得莫名其妙。

  “我还是虫族。小蝴蝶您相信我。”阿莱席德亚在脑海里疯狂构建一个全新的答案。

  他赌温格尔没有见过其他类似的案例。不然雄虫也不可能是在来到监狱之后,才清楚害死自己全家的罪魁祸首是寄生体——

  全然是之前被保护的太少,了解的也太少。

  阿莱席德亚在赌。

  他说道:“人总有点奇遇的。”

  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雄虫自己的事情了。

  他攀附上来,从蹲着的姿态变成了贴着温格尔的衣领,上半身压住了雄虫的动作。

  那双薄长又寡淡的唇色凑到了温格尔的下巴上,阿莱席德亚呼出的气息轻轻地落在雄虫的脸颊上。温格尔稍微低头就可以和这个混账来一次亲密接触。

  这是束巨都没有过的待遇。

  温格尔沉下眼,他内心仅有的一点不知所措,在想到那张破碎的全家福后,立刻烟消云散。

  他抓住了阿莱席德亚的头发,不做过多用力,却坚定地把这张贵气的脸从自己面前拽走。

  阿莱席德亚想要挣脱。

  “你敢动一下。”温格尔说道:“我保证你以后再也别想爬我的床。”

  “我可以不在床上。”阿莱席德亚悄悄眨眼,“束巨和沙曼云也没有在床上做过吧。”

  “给我理由。”温格尔把他拽开后,就松开手。

  “那些虚无缥缈的不用再提,直接告诉我。”

  “现在的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

  沙曼云在厨房里做汤羹。

  他一向是擅长厨艺的,做饭时切菜、剁肉、烹饪和尝味都会带给他别样的平静。这种平静比不过屠杀的快乐,在沙曼云看来却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一种调味品。

  一直处于高(潮)地段的音乐,只会让人疲倦。

  锅盖被蒸汽顶开几个节拍,随后白色的烟雾从缝隙中钻出来,浓香和翻滚的汤汁一起出现在汤锅的边缘。沙曼云把准备好的调料品放进其中,勺子翻弄几下,任由汤品再焖一会儿。

  这是特地给雄虫做的。

  沙曼云不知道自己能为雄虫说什么知心话,做什么贴心事情。想来想去,除了杀人,他也只擅长这件事情了。

  甜品、汤品、各种口味的料理……

  沙曼云还没有成年前,就握住了菜刀,他不喜欢做其他的家务活,也就把这个工作一直霸占着。

  而每次家里来了客人,雄父都会上前请求沙曼云暗地做主厨,不至于让雌父那手拙劣的厨艺暴露出来。

  这让沙曼云很早就知道,自己是有天赋的。

  他打开锅盖,就这浓香舀了一勺子尝味道。片刻后,沙曼云找出一个干净的碗,小心翼翼地把不能吃的香料挑出来。奶白色的汤汁中点缀着几块剔骨扒皮的食用肉,除此之外,连一点残渣都没有。

  沙曼云把碗边的汤渍擦拭干净,他找出更大的一个碗,盖在汤碗上,完全地覆盖住香气。

  雄虫在小雌虫上课的地方。

  要送汤,沙曼云必然是早就打听好的。他甚至额外准备了孩子的碗筷。从始至终,他希望雄虫的东西就是雄虫的,谁也不要与他分享。

  最好连孩子也不要。

  沙曼云期盼地结局是,他得到完整的温格尔。

  从身体到完整的情感,全部属于他沙曼云,在屠杀下他们两个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开——

  他端着碗,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前进的时候,他还遇到了束巨。这个笨蛋雌虫正在被卓旧拽着走。明明力气来说,束巨比卓旧还要强,可是面对不讲道理的文化流、氓,束巨毫无还手之力。

  “艹,老子不去老子不去。”束巨一边喊着,却一边跟着卓旧走。

  这个傻瓜是没有演技的。沙曼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真的身不由己。

  但他没有理由去拯救笨蛋。沙曼云朝自己的目的地继续走。直到卓旧在后面叫他,“沙曼云。”

  “有事?”

  卓旧显然是扛不住这个莽撞的雌虫,他索性一放手把束巨丢给自己的追随者们。“你是要去给雄虫送汤吗?”

  “嗯。”沙曼云怕去晚了,汤凉了,不想和卓旧多说话。

  “我建议你不要去。”卓旧诚恳地说道:“虎南还在教嘉虹,时间可能要更久一点。你去的话,雄虫……也许现在不方便呢?”

  沙曼云没有听进去。

  他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比起和这些笨蛋们一起,沙曼云还是喜欢和雄虫一对一的相处。他喜欢被自己注视着的雄虫,在那种独立的空间中,他可以对这只美丽又独一无二的雄虫做任何事情。

  “好的。”沙曼云嘴巴上这么回答着,脚坚定地前进。

  卓旧也不劝。

  “我们要去看看航空器。你感兴趣就一起来吧。”卓旧邀请道:“赌蛋计划和航空器计划并不冲突——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和普罗、克斯谈谈。”

  束巨被拖拽着,他打不过那么多人。

  在监狱里,除了专业技能外,他就是最菜的。

  不过喷子有嘴就行了。

  一串不堪入耳的脏话从束巨的嘴巴里弹射出来。搞得最后那帮追随者们都想要无视卓旧的命令,把这个喷粪嘴巴就地肢解。

  当然,沙曼云不在乎。

  他端着那碗汤,双手稳而平。沿着走廊的轴线,一直走,一直走,每一步都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用尺子量都量不出毫厘之别。

  温格尔。

  他会喝光我的汤吗?沙曼云想道,他感觉到漆黑的走廊越来越亮,像太阳一样,随着目的地的影子逐渐清晰,浑身上下都暖烘烘起来。

  他会对我说“谢谢”吧,会和之前一样夸我做的“汤”好喝吧。沙曼云想到了那些中段的课程,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身体总会发痒。很长一段时间中,沙曼云错把这种反应当做过敏。不曾去寻找雄虫的夜晚,他就把这种内心波动当做病理性过敏。

  然而意识到这是种心理反应后,沙曼云试验过:他去掐死一个不认识的雌虫囚犯,去绑住他们的肢体然后狠狠地打爆他们的脑袋。

  他去发泄他的残暴,然后关注自己的手指甲有没有变脏变红。最后到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去找了雄虫,念看过的电影台词,掐住对方的脖子。

  沙曼云端着汤,此刻还会想着:我应该杀了他。

  可是什么让他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