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229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没有必要仁慈。
为了自己的利益,更没有必要。
“你来做什么?”
他都不必担心阿莱席德亚保下克斯。
因为阿莱席德亚没有良心,哪一边对自己更有利,他就站在哪一边。
阿莱席德亚反问道:“你就不怕他下一秒被吞噬,彻底变成十三号吗?”
卓旧不说话,他笑得很安静,忽然打了一个响指,“你说的对,不然我为什么要留下他呢?”
骤然间,克斯的头颅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嘴巴长大发出无序的嘶吼。他瞳孔中最后一点光芒熄灭又重燃,熄灭又重燃。“卓旧——”克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他伸出手。
卓旧依旧把刀放在他面前,刀柄对准克斯的掌心。
只需要这个雌虫轻轻地握住,再向前,便可以把他捅个透心凉。
“我猜这次来的不会是队长级。”卓旧笑道:“即便是,监狱里他们会自己消耗成士兵级。”
阿莱席德亚吹了一声口哨。
“你真可怕。”他说着,把双手环抱胸口,欣赏困兽之斗一般观看克斯的垂死挣扎。
克斯挣扎着,他虚虚地握住了刀柄。
卓旧松开了刀锋。
那柄刀从两人的手中掉落。
“接下来,就是我的老熟人了。”阿莱席德亚活动脖子和腕关节,“你让开一点。”
克斯的嘴中传来可怕的声音,“嘶嘶嘶——弎伍嘶嘶。”
阿莱席德亚一巴掌扇下去。
声音消失了。
他抓住克斯的头发,摇晃两下,等待那位寄生体复位,“别装死。”
“不可能,阿莱席德亚!嘶嘶嘶——”声音还是很难听。克斯体内的十三号已经逐步融合,谁也不知道克斯的灵魂到底去了哪里。但现在同他们说话的人确实是一个寄生体。
这对于阿莱席德亚来说就够了。
“你要听命与我,听命与我的!”十三号发出惨叫,身为一个初入茅庐的寄生体新手,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哪怕他的本体是真正的将军,哪怕他已经从将军级的本体中得到了大量的力量。
“该死的冬天,都是这个冬……这个星球,这个星球有问题!”十三号疯狂地伸出手,企图钳制阿莱席德亚,“阿莱席德亚,我们是同类同类。”
阿莱席德亚又扇了他一巴掌。
他冷笑地说道:“把我卖给虫族的时候,你的本体卡利可不是这么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来不及写番外了呜呜。
——*——
问:阿莱席德亚为什么会被抓?
答:他被寄生体卖给虫族,作为两族停战期间的友好象征。
第171章
卡利十三号轻而易举被制裁。
阿莱席德亚和卓旧两个人,一个从智力上压制对方,实行守株待兔之策。一个从武力上,打还没反应过来的十三号一个措手不及。
归根结底,他们都清楚,是戴遗苏亚山监狱有其独特的磁场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这颗星球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
哪怕他们不知道更多的原理,可就凭借这一点。卓旧也能理解九一部长为什么要不远千里把温格尔塞进来,甚至不惜让他和自己这一群囚犯朝夕相处。
“别打死了。”卓旧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可不希望他窜到其他身体中去。”
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克斯的躯体将会和寄生体的意识一起被彻底销毁。不管他还活着与否,卓旧已经决定那么做了。
阿莱席德亚也清楚。监狱自带的磁场限制和拘束环的控制,克斯是十三号最好的选择——大家彼此也都轻松点,不要再找麻烦了。
“还有一个,你打算怎么办?”
“处理掉。”卓旧承认道:“我没想到会有两个。”
他们谈论着,拖拽着十三号向远离雄虫的地方走去。
谁也不希望,寄生体真的和温格尔碰面。
*
束巨也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做事没有什么章法,乘雄虫不备,把他卷在被子里,塞到了一个陌生的角落中。
温格尔中途醒过来,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冷风吹透被子,冻得他牙哆嗦。“束巨。”他生气地说道:“你在做什么?”
屋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什么?”束巨不解地帮雄虫解开被子,“就是换个屋子睡觉而已。”温格尔抬起头,看见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冰冷的管道和铁灰色的墙面让心底发寒。他起身,手触碰到的都会柔软的被褥,一侧是自己常用的水杯,杯中冒着热气。而低下头,便是暖色调的房间,被拆开的监控室仪器和幼崽的床。
束巨上前亲亲他的脸蛋,搓搓手,询问冷暖。
这里是监控室的上方。
温格尔也不是没有爬上来过。但他不清楚往天花板深处走,还存在这样一个古怪的空间,“你做什么?”
“害。老呸,我把你藏起来。”束巨依旧改不了自己的口癖。
他蹲在地上,用很简单的三根线一块能源块和一个零件,表面缠绕一块毛巾,塞到雄虫手中,就是一个暖手器,“别出来。”
温格尔并不担心束巨会对自己做什么,他更关心孩子,“嘉虹呢?”
束巨假装没听见。
“小长戟呢?你不会连他也不要了吧。”
“艹,别管他。”束巨大吐苦水,“我要晓得生出这么个孽……捏不拉几的东西,我才不下蛋呢。”他抱着温格尔,和温格尔展示自己在孩子身上吃得苦头,迟迟不说为什么要把温格尔藏起来。
“你要把我藏多久?”
束巨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他内心并不希望把寄生体到来的事情同雄虫分享。特别是从阿莱席德亚哪里知晓了莎莉文惨案后——要活下来的是他,束巨保证自己抱着一吨炸药冲上去和寄生体同归于尽。
如果没有嘉虹,温格尔说不定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束巨看着眼前的雄虫,上前想要亲吻他的嘴唇,被温格尔推开。他上前又被推开,一直到后面雄虫抵抗不住,两个人才滚在被褥上,象征性地贴了一下。
“束巨,我们还是回去吧。”
温格尔说道:“这里又冷又黑。”
束巨清楚自己并不算聪明。需要藏匿雄虫的话,卓旧绝对能把一切布置地井井有条,安安稳稳,让雄虫妥当地远离这次危机。
可他没有。
“先生,有我在不好吗?”束巨垮下脸,上前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他将头埋在温格尔的膝盖上,深深地眷恋雄虫的味道。
“发生了什么?”温格尔问道:“束巨,你不要这样。”
他终于温柔下来,双手松垮地梳理束巨的头发,指腹按摩着雌虫的头皮。
束巨的呼吸变重,他抓紧雄虫周边的被褥。
“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吗?”
束巨翻个身,脸朝着雄虫,他伸出手抚摸雄虫嘴唇,“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束巨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比如说老子为了你去和寄生体战斗,会不会想我啊。再比如说,我们再生一窝崽纪念一下好不好啊。或者说,和老子一起越狱,老子帮你宰了寄生体怎么样?
听上去,哪一个都会让雄虫生气。
束巨就选了他自认为最折中的问题。
“你会想老子吗?”
“嗯?”
束巨火上浇油,“要像雌君一样想我。”
气氛溯地僵硬起来。温格尔放下了手,身体向后倾,侧开了束巨触摸自己嘴唇的手。似乎这一刻,束巨不再是束巨,而是一个浑身长满刺的棘手家伙。
“怎么了?”束巨用力上前。
“束巨。你不能这么说。”
“温格尔!老子对你还不够好吗?”束巨有气无力,后头却和心底小人攒劲打气一般,嗓门越来越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奶、虫崽,反正老子什么都给你。老子特么的,到底哪里不如那个死人。”
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声音传递出来的东西终究太有限了。
最终,雌虫听到了一声哽咽。
“你不可以说他是死人。”温格尔说道:“他不是。”
暖手器锲而不舍地散发温度,空气中除了他那点微弱的暖意外,只有雄虫眼泪掉落下来的冰冷,一颗一颗栽在束巨心上。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温格尔要避而不谈自己的问题,更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称呼一个“死人”为“死人。”
嘉虹的雄父甲竣难道不是死了吗?
他死得还特么的不够彻底吗?
为什么老子不可以说?
束巨不懂,他生气,他发誓监狱里不会有人比他对雄虫更好了。他从一开始,给他产奶,给他修水管,给他修卫生间,给他做各种事情,甚至是通讯器。他们还有了一个蛋。
为什么,我还不如一个死人?
束巨越想越生气,归功于雄虫的错,看雄虫难过,他心里不舒服。说是他自己的错,束巨自己又不服气。
最终思来想去,都是小脏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