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257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生子 年下 阴差阳错 玄幻灵异

  “老子出去就好了。”束巨做着惊天美梦,他终于意识到睡雄虫和认雄虫是两个概念。“等老子出去,老子不干星盗了。老子做张假证,结婚!结婚!”

  阿莱席德亚踹他一脚,“醒醒吧。你可是囚犯,这辈子只配做个雌奴。”

  沙曼云阴冷地看着束巨,这回他在认真考虑宰了这个雌虫。

  “雌奴就雌奴。”束巨冷哼一声,“老子现在想清楚了。老子不修了,艹泥马的,谁爱修就谁爱修去。苦活累活都是老子做的,放屁。老子现在要靠雄主了,老子就做雌奴,就出去,怎么了?”

  是啊,束巨是四个人中要求积分最低的囚犯。

  他也是犯罪最轻的。

  温格尔如果有能力,多则二十年,少则五年,便可以将束巨赎出来收为雌奴。这点时间与自由相比起来,又算是什么呢?

  “你以为积分那么好赚吗?”阿莱席德亚嘲讽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修航空器。”他两指把铁钉拧成团,捏在手里玩。

  雄虫攒积分可比雌虫赚钱难多了。别看每年有一定的基础的积分会发放到雄虫的积分账户上,但虫族家庭买房需要花积分、孩子上学要看雄虫积分是否合格、雄虫找工作也要看积分账户消费历史。

  如果家里雌虫正在事业上升期,作为一家之主的雄虫也会用自己的积分去兑换一些非卖品武器、非卖品机甲和特殊道具,帮助雌虫走得更远,赚更多钱来满足自我的消费。

  别看积分这东西好像不怎么被使用。现实是积分因为独特的交易属性,发放定量,一次消费可能就会掏空雄虫的账户。

  普通如温格尔这般的雄虫,没有正经的工作,也不是实权雄虫,更不是冲锋陷阵的军雄。出狱后还要留着积分为孩子们做打算,阿莱席德亚压根儿就不相信雄虫会有多余的积分拿来赎束巨。

  “只是一声雄主,你爱叫就叫。温格尔难道拦得住你吗?”

  “艹。你闭嘴。”束巨也有点动摇起来,但他想到晚上躺在雄虫身边,被褥摩挲的声音,底气涌上心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呸。”

  他们打闹的声音传到了雄虫和孩子的耳中。

  “雄父,我已经好了。”

  “是嘛?不多休息几天吗?”温格尔抱着嘉虹,坐在床上。他把一卷软胶搭在床头柜上,用沙曼云很早前交给自己的打法,挽了一个结。他脸上出现一点很惬意的笑容,泪痕消失地无影无踪,唯有脖子上青紫色的手印证明昨晚真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嘉虹心疼地摸摸雄父的脖子,他把小长戟也带过来,说道:“我和弟弟要一起上课。”

  “好。”温格尔对孩子说道:“看见尖尖,让他来找雄父一趟。”

  “为什么?”

  “他有东西丢在雄父这里了。”温格尔撒着谎,面目和善,“嘉虹不用怕,雄父好好的。”

  “那叫白白和大大也过来。或者让他们给尖尖好了。”嘉虹现在对沙曼云意见很大。他坚定要隔离开雄父和沙曼云,最好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见面。

  “那好,都听嘉虹的。”

  他们告别后,嘉虹带着小长戟出门走走,放放风。倒是温格尔把门打开,用五指静静地梳着头发。他头发如今长到了肩膀下一寸,梳拢后,一根折断的白发碎在温格尔手心。

  “温。”

  沙曼云站在门口,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温格尔把白发压入掌心,他对沙曼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沙曼云已然忘了怎么说话。他荒凉安静的眼瞳被点亮,压抑着狂喜又喊了一声。

  “温。”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必须再次提醒你们:本文不赞成一切买股行为。

  今日来不及写番外了,咕。

第196章

  沙曼云问过自己很多遍,为什么不爽快点给温格尔一个痛快?

  他不是没有杀死过雄虫,在他还没有佩戴上拘束环,还在外面世界肆无忌惮的时候,他什么人都杀过:年老的、年轻的、身强力壮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今天,他知道了。也许更早之前,他自己早明白这一点。

  温格尔是戴遗苏亚山监狱里唯一的雄虫。

  想要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的雌虫数不胜数,今天有卓旧、束巨和阿莱席德亚,明天也许会有卓新、束小和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但来到监狱的雄虫只会有温格尔,也只有温格尔。

  沙曼云一边想着,一边迈着轻快地步伐,站定在温格尔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独一无二的雄虫。他看见雄虫的笑容僵硬起来,似乎没想到礼节性的笑容会招来这么一遭。

  沙曼云甚至对他强调道:“温。你对我笑了。”

  温格尔便仰躺在床上,不再想要理会沙曼云。沙曼云又想自己不应该和雄虫说这句话。可他又不打算请求原谅,反而认为雄虫应该向自己表示恐惧和哀悼。

  温格尔确实变了。

  恐惧不会让沙曼云厌恶他,但会让雄虫变得越发平凡。沙曼云喜欢世界上最独特又最美丽的东西,他骨子里对摧毁唯一性的事物颇具偏执,现在的情况并没有脱离他的掌控,或许还在一种全新的前菜阶段。

  一旦,沙曼云开始杀戮,对他自己而言那就是一桩已经了结的事情,除了最亢奋的那一瞬间,一切又恢复到公事公办的态度。

  他想明白自己和雄虫的关系。跟平时一样,坐在雄虫的床上,不过手上没有端任何的饭菜。

  “我过来了。温。”沙曼云说道:“果然,我还是要杀了你。”

  温格尔有点烦躁,因为他正在思考要如何对付这个杀人狂,并不让束巨也闹起来了。他为这样冰冷的自己落泪,嘴巴却说道:“我不会死的。”

  “我会杀死你。”沙曼云坐上来,他更近地靠近温格尔,赞叹一声,“你不怕我。”

  温格尔推搡他,“去那把自己捆起来。”

  床头柜搭着一卷温格尔缠好的软胶绳。有韧性,并且有很好的延展性。

  沙曼云挑了挑眉,他没有动作。

  雄虫继续说道:“我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太心急了,沙曼云。卡利没有死之前,我也不会死。等它死掉了,我自然是你的。这还不够吗?”

  沙曼云不相信,可他听说雄虫悲惨的身世,内心动摇片刻。

  据他所知,那些死去了家属的雌虫雄虫们总是带着一腔愤懑和悲伤。有段时间,沙曼云经常参加受害者的葬礼,为了赶上一些祭奠,他甚至能跑着去。这番急,这番急切,加上喘气的声音和人们的啜泣声,道路和天空亮得晃眼,沙曼云心里也亮堂堂。

  他选择相信了雄虫。

  “那我一定要提前宰了阿莱席德亚。”他近身,嘴唇贴在雄虫的血管上,“我不喜欢和人分享。”

  温格尔把手插到沙曼云的碎发中,“那是你们的事情了。”

  沙曼云他那双眼睛深深看着雄虫,随后握住了温格尔的手,牢牢不松开。温格尔真不知道如何抽出来。两人对视着,沙曼云说道:“他曾经是你的婚约者。”

  温格尔没想到沙曼云会知道这件事情,本想要撇干净这件事情。但沙曼云打断了他:“无需解释这件事情。现在您是我的了。束巨根本保护不了您,又蠢又笨的家伙,您的积分又微薄……总之,他们在这里更快活一些。”

  温格尔发现沙曼云居然是认真的,这种语境下他还使用了敬语。

  他说,“好吧。沙曼云,现在,去把你自己绑起来。”

  沙曼云又说道,“温。您知道,我并不是喜欢尸体……”

  “去吧。”温格尔累了,声音也小了一点。他病恹恹的样子,终于提醒沙曼云,温格尔依旧是那个病弱又好哭的雄虫。他前段时间,常常高烧躺在床榻,吃得不好睡得也不好。如果多欺负两下,雄虫则会把脸埋在枕头中偷偷哭泣。

  近一年的时间,四个人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温格尔能带来丰厚的生存资源,还不算他本身的性别优势、美貌优势和雌虫们那点龌蹉心思。

  沙曼云还想继续解释,可温格尔几乎不听了。

  “这对我没什么用。”沙曼云说完,站起来,将床头柜的那卷软胶绳拿到手中。

  冰冷的软胶绳是从废弃物中找出来的,没有被烧坏的东西基本都被压在最下面。沙曼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和雄虫教学时使用的工具:绳索、软管道、铁链……一切可以被束缚的东西,他们都尝试过。

  那时候,他是老师,坐在椅子上,目睹自己蠢笨的学生在自己身上尝试各种绳结的捆绑方法。

  如今,他才是一个学生,拿着刑具,要一点一点展示给雄虫看。

  沙曼云本就没有什么衣服在身上。他将软胶绳套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一个圈,两根绳头从下腋穿过。

  “我做不到。”

  温格尔脸颊有点发红,他伸出手,虚虚握住绳索的一头。稍微一用力,绳索就在沙曼云的躯体上留下明显的勒痕。

  “我是易留疤的体质。”沙曼云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好像只是随口一句话。

  雄虫却很容易想到沙曼云满身都是红痕,充斥着微妙气息,仰面躺着大喘气的样子。他稍微动动想象力,沙曼云那双冷漠眼睛含着泪水带着微妙祈求的姿态也可以出现在眼前。

  “温。”

  沙曼云的声音像是蛊惑的鼓点,慢慢诱导雄虫遵从内心的遐想。

  温格尔不知道自己做了个什么表示,让沙曼云误会自己会切身实践那些事情。他把两根绳索收紧,听见雌虫发出细碎的呼吸声,随后紧紧地打了一个结。沙曼云的背不得不挺直,胸口起伏之余,柔韧的肌肉层次分明展现在温格尔眼前。

  手。

  再是大腿和小腿。

  最后是双脚。

  温格尔算过软胶绳的数目,他确认自己是一个好学生,在这种事情上不会出错。

  “你没有忘记。”沙曼云说道。

  温格尔很不自在,他感到困劲儿上来了。好像是沙暴嗡嗡地刮着监狱的墙壁,他把能源灯放在沙曼云的身边,让光线向夕阳一点一点过渡满雌虫的躯体,再重归寂静。

  “我没想到你这么听话。”温格尔说道:“如果你以后可以一直听我的话,我愿意提前透支部分的代价。”

  “我可以先杀了阿莱席德亚。”沙曼云讨价还价,“我先杀了他,再帮你杀了卡利。”

  温格尔才不要理会沙曼云的话。他在沙曼云眼中像是魔怔了一样,因为寄生体的存在,灭门之恨冲上心头——沙曼云又完全可以理解这种恨意,因为他制造过很多类似的恨意。

  在小厨房的时候,卓旧和阿莱席德亚就拿着雄虫的新闻剪本分析过。他们推测雄虫没有任何的人脉和途径,不然一个好端端的贵族雄虫为什么要进入监狱取奶?他大可以娶好几个,甚至透支积分去邀请雌虫充当奶牛,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哪个世界都合适。

  “显然。你并没有把我的承诺放在心上。”温格尔向沙曼云指出问题所在,“你不相信我的承诺。你总觉得我还在害怕你们——确实,我向来害怕。但什么问题比我的雄父、雌父还有我的甲竣更重要。”

  “我还活着的每天,寄生体卡利都不会停止吞噬我的欲望。”

  照在墙上的阴影让沙曼云兴奋。他意识到雄虫真的变了,虽然不再是那个弱小爱哭的温格尔,但他已经变得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了。

  这让沙曼云难过又开心。

  他忽然理解年长雌虫培育小雄虫的快乐,这种注视着美丽种子一点一点开出花的喜悦,让他比怀孕更可以理解生命的美妙。

  唯独,沙曼云渴望有一日雄虫的目光不要再放在过去。

  他至始至终希望自己的猎物永远注视自己。

  过了一会儿,温格尔打了一个盹。他醒来后,又恢复了那个脆弱、憔悴和温良的模样。沙曼云面对着他,软胶绳在冷空气中不断收缩,四肢被勒住一道道红痕。

  温格尔感觉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