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282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嘉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要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可能想不到,我喝完酒十二点半,坐在卡拉ok里一边唱歌一边码字。
好了,轮到我了。
第222章
卓旧相信嘉虹是个聪明的孩子。
他看见过那孩子偷偷用脚将地上的炭笔痕迹擦掉,也知道那孩子若无其事地从束巨和沙曼云那边打探消息。
“好孩子。”卓旧低声地笑起来,“刚刚弟弟们乖不乖。”
嘉虹依旧保持着笑容,好像他永远那么天真无邪,并不知道那些大人都在计划如何带走自己的雄父,“白白,我刚刚和小长戟在玩找东西。我们找了一大堆。”
孩子露出通讯器上破损的两个缺口,露出苦恼的表情,“可是都找不到哎,白白,我一个人怎么也修不好。”
“大大怎么说呢?”卓旧心里想着狡猾的小家伙,猜测这孩子下一步要岔开整个话题。奇怪的是,卓旧并不讨厌嘉虹身上这种狡猾。
因为这本就是他特地为这孩子培养的一种特质。
嘉虹站在灯光找不到的地方,一对眼珠像鸟雀般明亮。“白白,是不是我算法上出了一些问题。你帮我看看好不……”
“当然可以。”卓旧说,“不过,我们要先看看雄父。”
他蹲下来,抱起嘉虹,将通讯器从孩子手里掰下来。雄虫昏迷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已经完成了航空器的维修和重建,而随着最后一个虫蛋破壳,尘埃落定,赌蛋的道路被彻底封死,所有人只剩下一条出路:
越狱。
嘉虹没有说话。他看着通讯器被卓旧拿在手里,三个弟弟又不知道发生的样子,坐立不安。山与三タ
“好啊。”他说道:“弟弟们也要去。”
“当然了。”卓旧点兵点将一般把小兰花挑到自己怀里,“你们都想雄父了,对不对?”
“嗯嗯想!!”小长戟声音响亮。小蝴蝶则怯生生地点点头,低头看着地板。嘉虹不自在地扭动身体,却又拧不过成年雌虫的力气,不得不乖乖被卓旧抱着一路。
戴遗苏亚山监狱的太阳偶尔打开几次。
温格尔在身上披一件厚厚的毛毯,坐在床上,床上先是一床被褥,再一床毯子,往上是一条稍微旧的被子,最后才是孩子们和他自己的衣服。纵然叠加了如此多的保温物,沙曼云还是觉得温格尔的手冷得让人心寒。
束巨和阿莱席德亚调整太阳的角度,让阳光更接近床边,光线炙烤着地面。
“雄父。”嘉虹跳出卓旧的怀抱。
他扑倒自己病弱的雄父怀里,想要把一切都在此刻说出来。不论是他近两年来察觉到的不对劲,还是他刚刚成功地对外面发出了消息。他想要把这些好消息告诉雄父——至少,孩子觉得这消息能让他的雄父开心一些。
“怎么了,嘉虹。”温格尔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嘉虹的额头,他发觉这孩子的头发已经到了肩胛骨下,“雄父给你扎起来。”
嘉虹抓抓头发,转过身去。卓旧正对着他们,微微朝温格尔俯下身,询问道:“温格尔阁下,您上次说的全家福,我又改了改。”
温格尔给嘉虹扎头发,“是嘛。”
“可能不太方便。”卓旧惭愧的说道:“没想到听了其他几个人的意见,除了嘉虹,其他孩子居然一个都放不下。您知道,我们的空间只有这么大。”
嘉虹屏住了呼吸。
他看着这个教导自己的长辈,企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残忍的前兆。但他盯得眼球发酸,都看不出卓旧的笑容中有任何一丝杀戮的意义。
“那怎么可以?”温格尔给嘉虹扎了一个低马尾,小长戟和小蝴蝶终于找到了雄父的房间。他们两个无视了大人和嘉虹哥哥诡异的神色,扑到雄父的被子上。
“凶凶!凶凶!”小长戟叫唤道:“哥哥和白白,走得,走得太快了!”
“呜呜。”小蝴蝶难过得掉金豆豆。
“弟弟还走得,超级——超级慢。”
“呜呜呜呜。”小蝴蝶哭得更用心了。
温格尔无奈地把两个孩子抱住,一人一个亲亲。“卓旧,要不你给我和孩子再画一张。”
“可是阁下,我们没有多余的纸了。”卓旧声音平稳,“要不,我再改改。”
冬日荒芜,监狱里没有任何娱乐设施,也没有更多艳丽的颜色。除了束巨和阿莱席德亚为了“谁能先看见雄虫的翅膀”这种问题争到雄虫面前外,温格尔最关心的就是卓旧那副没有画完的监狱全家福。
要知道,这幅画最初是没有小兰花的。卓旧拿给温格尔看时,上面只有一颗白白的虫蛋。现在小兰花破壳了,自然要把虫蛋改成漂亮的小雄虫。
除此之外,便是四个雌虫又为了一点画面的不称心乱哄哄吵架。阿莱席德亚不愿意抱着小蝴蝶,束巨不甘心自己站在阿莱席德亚后面。沙曼云非要在雄虫最佳的位置。
嘉虹不仅仅关心这张画里会不会有弟弟们。
他记得自己给小蝴蝶热虫奶时,隔墙听见四个雌虫谈论各自孩子的事情。那些残忍的话,让嘉虹无法理解。但他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世界上还有雌父不爱自己的小孩。
忽然,他站起来,大步走到雄父的桌子前,拉开一个抽屉。他从自己的书本上撕下一页,连同炭笔一并递给卓旧。
卓旧为他的孩子气行为发笑,“嘉虹,那是你为数不多的书。”
“还是全家福更重要。”嘉虹几乎是颤抖地大声说,“我和雄父,还有弟弟们,谁都不可以少。”
“当然。谁都不会少。”卓旧接过笔,给温格尔画起了草图。
于是束巨和阿莱席德亚关掉太阳过来时,便看见温格尔安慰哭泣的嘉虹。而卓旧站在一边,陪着温格尔安慰嘉虹。
“发生了什么?”阿莱席德亚很少见到嘉虹哭,他认为这孩子懂事后,第一个消灭掉眼泪,其次是孩子的天真。“他怎么哭了?”
小长戟和小蝴蝶什么都不知道。
小兰花更不用说。
卓旧说道,“因为全家福的事情。”
“那又怎么了?”束巨大张旗鼓地说道:“要我说,画什么全家福,要画就画雄主的翅膀。”
蝶族雄虫在私密独处时为雌虫打开翅膀,意味着求爱。
从阿莱席德亚说漏这个行为丰富的玩法后,束巨就为看见温格尔的翅膀疯狂。吃饭的时候,他说想看看温格尔的翅膀下饭。睡觉的时候,他说想用胸肌温暖温格尔冰冷的翅膀。就连温格尔洗漱的时候,束巨都会冷不丁来一句,“是不是要洗翅膀了?我来!我来!”
当时,沙曼云也在场。
这个冰冷的雌虫选择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把束巨拖出去打一顿。
效果立竿见影。
束巨拉着阿莱席德亚一起大闹沙曼云,三个雌虫差点把卓旧都卷入这场莫名其妙的大战。他们活力无限,把冷冰冰的冬天吵得燥热。小长戟和小蝴蝶都被大人们哄骗着说要看雄父的翅膀,让温格尔见到了雌虫们刷新下限的脑回路。
但没有人敢这么去哄骗嘉虹。
一是这孩子是卓旧和其余三个人手把手教出来的真传。二是他们四个人是什么鬼样子,嘉虹明白地一清二楚,绝对不会为几句诓骗屁颠屁颠去坑雄虫。
“你不会做了什么吧。”阿莱席德亚看孩子哭得难过,找卓旧低声说道:“雄虫会伤心的。你欺负其他几个都别弄老大。”
卓旧说,“我知道。”
沙曼云给四个孩子喂了一点吃的。接着四个人分别说起了今天的事情,比如说各自做什么,天气怎么样。温格尔慢慢地听他们说,偶尔插两句话。嘉虹哭着哭着窝在雄父怀抱里睡着了,连带着其他三个都打哈欠。
“嘘。”温格尔小声地提示雌虫们,轻轻地给孩子们盖上被子,“我们还有什么吃的。”
沙曼云说道:“腌肉豆汤,可以吗?”
他们明天早上吃腌肉豆汤,后面吃面饼,大后天沙曼云甚至做了甜汤。温格尔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虽然这种感觉无法描述。但每每看见看着走廊里白雾蒙蒙,带着人间烟火气。卓旧放在桌子上一张张的全家福草图,孩子们和雌虫们打打闹闹的每一天。
束巨和阿莱席德亚依旧为谁去打开太阳吵吵闹闹。沙曼云把药片磨碎,费心琢磨怎么让自己多吃一点,卓旧努力和每一个孩子讲道理,却依旧无法阻止小长戟和小蝴蝶拔头发时。
温格尔知道,他想活着。
墙上的冰化水时,虽然还有咳嗽,但温格尔又能下地行走了。据沙曼云看,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在监狱把温格尔重新养好。不过这要等下一批物资到再做决定。
“希望能够提前一些。”沙曼云说道:“最好,再多一些维生素和抗菌药。”
卓旧又把所有人都叫到一处偏僻的屋子中。
他把全家福的草稿拿出来,在上面打草稿,以便接下来更好的解释和分析。“我们需要讨论一个严肃的问题。”
阿莱席德亚靠着墙壁,束巨坐着,沙曼云站着。
“我们到底要不要带温格尔和孩子们走。”卓旧敲敲桌子,“我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想要带着雄虫走,或者带着孩子走。”
阿莱席德亚不为所动,束巨则愤怒地站起来,指责道:“心脏的,你什么意思?”
沙曼云缓缓地坐在卓旧身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说过,他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卓旧敲击桌子,他的算法铺满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所有的曲线和点都汇集在日历上一个清晰的数字上。
他们必须在磁暴这天出发。
“今天就是想和你们解决这件事情。”卓旧缓慢地报出一个又一个名字,像是法官在宣判每一个人的刑期,“嘉虹、小长戟、小蝴蝶、小兰花,以及……”
“温格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得,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开了时间加速器。
——*——
《幼崽番外:小兰花》
身为家里唯一的婚生子,嘉虹有两个雌虫弟弟,一个雄虫弟弟。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三个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哥。”小兰花上小学后,身上那种清冷凌冽的气质和尖尖越发相似,说出的话也越发离谱,“我想上格斗课。”
嘉虹正在算账本,头也不抬,“不行。”
“为什么?”
嘉虹合上账本,“家里三个哥哥还不够你练吗?”
小兰花说道:“我上次打二哥,雄父哭了。”
厨房里正在偷吃甜点的两个冒出头来。小长戟一脸郁闷,对小蝴蝶说道:“我弟真的是雄虫吗?”
小蝴蝶小声地说道:“我觉得大哥和我没关系,就是你……”
小长戟倒吸一口凉气,“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不堪好不好。”
小兰花除了美貌外,还继承了沙曼云巅峰的身体素质。温格尔一开始满怀期待地把这个美貌崽崽,放在全是雄虫的幼崽园里,不到三天整个幼崽园的小雄虫都对小兰花退避三舍,整个幼崽园堪比人间炼狱。
温格尔不得不把这个崽也提到他哥哥们的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