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95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他抓着温格尔的双手,将雄虫狠狠地抱在怀里。
这句话,无论是真的假的,都给了束巨一个巨大的安慰,他甚至无瑕去注意雄虫拙劣的演技。只是驱使本能,狼狈地亲吻着雄虫的身体,胡言乱语,“不会的。不会的,他们不会杀死你的。”
他就知道。
温格尔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那么残忍的雄虫。
束巨永远都忘不掉,第一天见到温格尔的样子。他就是掉入狼群的羊,惊慌失措之中,却不忘帮助饿狼擦拭肮脏的爪牙。
他一定被吓到了。
束巨在温格尔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随后用力的吮吸,一直到那块地方发红,温格尔不得不推开自己。
“先生,亲亲我。”束巨喘着气,他直勾勾地看着祈求着,“我想要了。”
温格尔捂着被咬得部位,看着束巨敞开的胸脯。他猜测束巨有没有看出自己的谎言,他确信自己没有说谎,因为这四个人本质上谁也看不惯谁。
沙曼云也确实会杀死自己。
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和束巨分开的关键因素。
只是个借口罢了。
温格尔伸出手,他打开束巨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和对方一一相扣。在两掌相贴合的一瞬间,温格尔听到束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束巨便贴上来急躁地想要得到更多。
“去衣柜里。”束巨说道:“怎么都随你。”
温格尔亲亲他的下巴,他决定满足束巨这点小小的愿望,“那你去把取奶器拿过来。”
束巨已经能很熟练的自己装上去。但他还是愿意把这个东西亲手交到温格尔手中,他愿意把自己身体所有的主动权、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器具的决定权都给到眼前这只雄虫。
但他不愿意问,如果我们亲密接触,被沙曼云知道了怎么办?
束巨也不愿意去想,雄虫为什么没有询问和担心这个问题。
打一棍子给颗甜枣的手段,他比雄虫见得更多,挨打吃的棍子也更多。比起未来如何,束巨更愿意去品尝眼前的甜枣,他指着自己的下巴,手指上移,两根指头打开了自己口腔,舌头露出来,脸颊微红。
“这里。”
束巨说道:“温格尔,我想要。”
温格尔并没有上前亲吻,他像是故意听不懂一样,只是贴着束巨的面颊在两边亲了一下。
这种亲吻对嘉虹也可以做,甚至是礼节性。
不够火辣,也不够激烈。
束巨有点生气,所以他再次重复道:“给我吧。”
他的内心依旧期待着温格尔能为自己如痴如狂,就像是他对待那位死去的雌君、嘉虹的雌父一样。
“乖。”温格尔揉揉他的头发,束巨的发丝硬邦邦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带着点倔强和硬气,“给你,但这个。”温格尔指着自己的嘴唇,露出一丝苦涩,“再给我一点准备好吗?”
束巨不想要强迫雄虫,但他不愿意到时候胜利的果实被抢夺。
于是,他说道:“你要留给我。”
他已经得到了雄虫在监狱的第一次,可人是不会满足。束巨还想要更多的,他想要雄虫热烈的亲吻,想要雄虫的目光只注视着自己,想要怀上雄虫的蛋,甚至想要……
和雄虫组成一个家庭。
不是以雌奴的身份,也不是雌侍,是雌君。
束巨坚信自己不会比温格尔的前任要差,他确定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你一定要留给我。”束巨在狭窄的衣柜中,和温格尔贴着彼此的躯体,他们两人十指相扣,无论是手还是更深层的地方都相互连接着。
温格尔不动声色,一边将取奶器安排到更好的地方,一边让束巨更加兴奋起来,他说道:“好的。”
“唔。”束巨发出长长的叹息声,他忍不住将空出的手放在温格尔的背上。雌虫哪怕再控制自己的力道,也还是在温格尔背上留下红彤彤的抓痕。想到雄虫对孩子的关心,束巨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
“先生。”
什么沙曼云、什么要杀了我。
束巨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没有用了。他是个星盗,星盗真的没有大家想的那么愚蠢……最多是没有教养又大大咧咧罢了。
怎么办?杀了温格尔吗?可是舍不得啊。就算知道他在利用我又能怎么样呢?束巨露出一个可怕的笑容,他利用腹部的肌肉猛地抬腰把自己钉在雄虫身上,双方都因为这个动作发出声音,又害怕被幼崽发现嘘声。
“怎么了?”雄虫温柔的语言让束巨着迷,越是这样,他就是越痛恨着这样的自己。
得不到的自己。
束巨说道:“想要。”他抱地更紧一点,感受着雄虫的体温,被剧烈的运动颠簸到失去思考能力。
得找个机会,做掉那个疯子。
哦,对。
如果做掉了疯子,那么那个叛徒也必须要杀掉。束巨在被填满之余,心中一片阴霾。
那两个笨蛋应该还看不出来吧……呵。
也是。
我破坏的航空器,两个行外人怎么可能找出真正的原因呢?
“怎么了?”雄虫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亲亲束巨的眼睑,“害怕吗?”
“艹,怎么会?”
束巨早早就清楚。这个世界是欺负老实人的。他是战争遗孤,被星盗捡回去孵化出来,做童工、做黑工,还不容易学了一点本事,被人骗得血本无归。生意被排挤,被老人打压,被客户骗,被前辈拿来扛过。
那些人后来怎样了呢?
被塞到炮弹里做成肉泥烟花、被榨油做成润滑生物机油、航行到中途忽然连环爆破成为宇宙尘埃、关键火拼时机器失灵被打成筛子……
束巨喜欢被人当做傻子。
他当然知道被看轻的滋味不好受,但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那些出生比自己好过得比自己好的王八蛋,被千刀万剁炸成肉糜的样子了。
不会吧。
不会有人以为戴遗苏亚山监狱真的有笨蛋吗?
束巨品尝着自己身上滴落的汗水,像是憨厚的獾开始施展暴力。他触摸着温格尔的手臂,再次将自己送入其中。
先从沙曼云开始呢?还是从阿莱席德亚开始呢?
衣柜中,一片漆黑。
谁也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
只能依稀听到,窗外的雨水越发的狂暴,在频闪的雷电之中雨水鞭子一般将整个大地鞭挞得支离破碎。雨水汇集成无数到粗大的支流,奔涌向前,最终集合成一条宽敞的巨大河流。
远处,砂石累积成的山脉上发出一声巨响。
翻天覆地。
山洪,爆发了。
*
卓旧知道今天晚上会有山洪。
他和普通雌虫不一样的一点,在于他超出常人的脑力。早在几次外出、几次实地勘察后,卓旧就把戴遗苏亚山卫星站附近的地形给记录下来。
戴遗苏亚山监狱多年来的天气变化在他的心理形成数据流。如果把卓旧的脑子投屏出来,只能看到他的计算力形成庞大的水流从高耸的山间滚落,形成一道冲击力和视觉力强悍的瀑布。
他是可怕的。
但这又不是最可怕的。
所有跟随者都听从卓旧的想法,他们挖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在连绵雨季中,地下通道时不时渗透出细密的酸性水珠,这些水珠把雌虫们的皮肤腐蚀出一个一个小洞。
卓旧在离开戴遗苏亚山监狱时带出来的微型手电筒,刚好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我们要挖到哪里去?”
“不知道。”
“听卓部的就好了。”
“对,听卓部的。”
跟随者们蒙头苦挖后,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卓旧把所有人分成三班,接连不断地挖掘地道。而他自己,只是坐在洞穴口静静地观察雨水和地面积水洪流的走向。
在山洪爆发的前一天晚上,雨忽然停了。
“卓部。”其中一个跟随者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到对面山头有红光。”
那红光显然不是什么本地生物,毕竟戴遗苏亚山这种垃圾破地方草都不长,吃石头都活不下来。
机械造物发出的红光,整个星球上除了戴遗苏亚山建筑群外,就只剩下两个人。
普罗和克斯。
在跟随者心里,这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忽然从稳重的老狗币变成了疯狗,逮着他们卓部狂咬不止。另外一个就更加莫名其妙了,都不认识,忽然从天而降对几乎所有的囚犯展开无差别袭击。
战斗力来说,普罗更高一点。
克斯虽然差一点,但耐不住这家伙是个实打实的坏胚子,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卓部虽然脑子好,可身体素质确实挡不住这两个人的围殴。
跟随者建议道:“卓部,我们要不?赶快离开?”
卓旧伸出手,他的手和跟随者的手形成了明显的差别。
卓旧的手,白皙纤长连写字的老茧都消退了。而追随者的手,呈现出病态的灰褐色,不仅仅是皲裂,几乎是骨骼都变得畸形了。
因为这些天,没有工具的雌虫们,实际上手脚并用挖开的通道。
“放心。普罗更分得清轻重。他们不会来追杀我们的。”卓旧笑了一下,他说道:“不过我们也要避难去了。走吧。”
“卓部、哎,卓部,我们走通道吗?”追随者上前,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我们去哪里?”
卓旧不说话,笑了笑。
他说,“做好准备,会很热闹的。”
想到那座建筑群中的雄虫和雌虫们,卓旧忍不住笑出声,他走在平稳又结实的隧道中,在前面是一道微弱的光线。那些追随者们一个又一个地自动站在了他的后面,不断地静默地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声。
最终,他们来到了这趟旅程的终点。
一道秘密的暗门。
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稀可以看到上面属于卫星站的标志。可是暗门上却有看不到什么锁头,也不见密码锁的痕迹。有的追随者辨别出,他们是来到了戴遗苏亚山建筑群的某个角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