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赴风月 难赴风月 第5章
作者:半缘修道
“慈悲大师,你们回来了。”屏妃走上前,与慈悲等人见礼。
慈悲点点头,道:“还在路上碰到了叶道友。”
屏妃早就看见了叶悬止,不过等到这会儿才与他说话,“叶道友,许久不见了。”
叶悬止回礼,“上次一别,已过数年,屏妃仙子别来无恙。”
众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围绕在他们两人身上,叶悬止与屏妃,同样出身名门少年成名,是道门中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早些年有传言,说昆仑和日月宗有意联姻,为两人定下婚约。
师门的打算叶悬止不清楚,不过他与屏妃之间,实在没有多少交情,上一次见面都已经是十年之前了。屏妃大约也不喜欢他,总是有意无意撇清与他的关系,像这样众人都在的场合,语气越发客气。
昆仑弟子压着钟离行过来,屏妃眼里透过惊讶,“叶道友不愧是昆仑首徒,竟能生擒魔君,屏妃实不如你。”
叶悬止便道:“屏妃仙子太妄自菲薄了。”
“叶道友不必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是天纵英才,众人眼里,你当为三君子之首才是。”远处传来一道挑衅的年轻声音。众人看去,一个年轻的白衣公子率领一众弟子过来,望向叶悬止的目光不免恶意。
来人是日月宫的圣子燕则,他走到众人面前,先与屏妃打了招呼。屏妃淡淡的,虽然是同门,但不见熟络之意。
日月宫分为日宗和月宗两派,屏妃是月宗的大师姐,燕则是日宗的圣子。传说日月宫与神族有渊源,所以燕则常以神裔自居。多年前,三君子的名声传出来后,他就深恨叶悬止,因为叶悬止与屏妃郎才女貌的传言,还因为三君子里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燕道友捧杀我了,”叶悬止道:“三君子只是玩笑之语,更无谁先谁后之分。”
燕则哼笑一声,没有答话。
屏妃已经见过了叶悬止,互相之间该客套的已经客套完了,这会儿便出声告辞,领着人回方舟去了。屏妃一走,燕则笑容倏地收了起来,一甩衣袖,跟着也回了方舟。
玄渚跟在他们后面,踏出一步。
叶悬止拉住他,“你干嘛?”
“我想要那个。”玄渚指了指庞大的方舟。
“你可真敢想,”叶悬止道:“那不是咱们的。”
江白之道:“咱们的暂住地在这儿呢。”
玄渚顺着江白之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很大很深的山洞,洞里怪石林立,奇绝无比。叶悬止走到洞口边,只见里面零零散散聚集了数百人,各自围坐在一起,十分热闹。
玄渚看了看,对叶悬止说,“我想要外面那个。”
叶悬止还没说话,江白之就道:“日月宫财大气粗,旁人哪能跟他们比。这个山洞也不错,人多,热闹。”
玄渚就很不高兴,执着地看着外面的方舟,叶悬止推着他进洞,“别看了,你原来连个山洞都没有呢,嫌贫爱富可不好。”
洞里阴凉,大家为取暖,大多升起了火堆。叶悬止和慈悲有话说,江白之找了几个人去看着钟离行,剩下几个年轻的弟子好奇地看着玄渚。
“我叫花淼,你叫玄渚是吗?很特别的名字。”一个青衣女弟子问玄渚,“你以后要拜入昆仑山吗?那我就是你的师姐了。”
一边一个男弟子笑道:“你想当师姐想疯了,你当谁都能拜入昆仑的?”
“他可是大师兄带回来的人啊,”花淼道:“赵修竹,你别小看人。”
赵修竹哼笑一声,蹲在一边看玄渚,“唉,你怎么不说话,在这儿装什么哑巴。”
花淼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赵修竹不理花淼,只道:“对师兄说话也这么爱答不理的,真没礼貌。”
听到礼貌二字,玄渚终于抬眼,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赵修竹。
赵修竹被他吓了一跳,又不肯挪开视线,就这么和他对视。
玄渚眼睛是漆黑的,只有在看见叶悬止的时候会出现一点星子一样的光。但他的眼睛也格外漂亮,格外深邃,眉边那小小的红痣,为他增添几分难言的美。
赵修竹的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你,你干什么一直看我。”
赵修竹的眼睛并不好看,不足以勾起玄渚的兴趣,他看了一会儿,无聊地挪开眼睛。
花淼笑赵修竹,“你看你,都被他看得脸红了。”
赵修竹捂着脸,“别瞎说。”
叶悬止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看玄渚与昆仑弟子凑在一块说话,才放下心来。
“所以这神遗之地,是不过是捕风捉影?”叶悬止看向慈悲。
慈悲沉吟片刻,“空穴未必无风。”
叶悬止看了看山洞外的方舟,“日月宫也是一样的想法?”
慈悲点头,不然不会将屏妃与燕则一同派出来。
叶悬止显然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人,他问慈悲,“最早是谁传出来的这个说法?”
“据说是某个散修从魔族那里听来的,”慈悲道:“我得知的时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无从考证。”
叶悬止打量慈悲,“我知道财帛动人心,可是这不像你的一贯作风,你连源头都不问,就觉得神遗之地是真的?”
慈悲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玄渚身上,“那个人是什么来历。”
叶悬止目光微变,“他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叶悬止的话表明了他的态度,玄渚是什么来历不重要,重要的是叶悬止会护着他。
慈悲看了叶悬止一会儿,不再问了。
夜幕降临,大家分好了守夜的人选,叶悬止也从须弥芥子里拿出玄渚的藤床。
赵修竹在一边嘀咕,“我怎么就没想到编一个藤床。”
花淼凑到叶悬止身边,“师兄,这个藤床还有没有多的。”
叶悬止摇头,“只有一个,是给玄渚的。”
花淼又去看江白之,江白之也没有,抱着剑倚着石头。
“大家都没有,就玄渚有?”江白之看着叶悬止。
叶悬止回头,江白之看着他。他转过头,玄渚就坐在床边,眼睛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叶悬止对师弟师妹们笑道:“明天我给你们一人做一个。”
花淼哼了一声,凑到自家师姐身边,“大师兄偏心。”
师姐笑着拍了拍花淼的脑袋,哄着她去别的地方睡了。
赵修竹凑到江白之身边也想说话,江白之推开他的脑袋,“不睡觉你就去修炼。”
花淼笑他,赵修竹悻悻地跑一边去了。
叶悬止给玄渚铺好了床,笑道:“我为了你,可是众叛亲离了。”
玄渚歪一歪头,盘腿坐在藤床上。叶悬止起身,他忽然拉住叶悬止的手,“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江白之倏地看了过来,不独他,周围的弟子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过来。
叶悬止看了看大家,“他说笑的。”
江白之刚要说话,身后传来钟离行讥讽的声音,“怪不得你对这个小子百依百顺,原来打的这个主意。”
“你胡说什么!”眼看更多的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江白之先声呵斥,干脆地禁了钟离行的言。
钟离行说不出话,也不生气,目光悠然在叶悬止和玄渚身上打转,笑得让人讨厌。
叶悬止目光扫过众人,众人不约而同收回视线,各自做各自的事。
他抿了抿嘴,让玄渚把自己的手松开。
玄渚歪一歪头,“为什么?”
叶悬止倒很耐心,“床榻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能跟你一起睡觉的人一定要是很亲密很亲密的人,所以不能随便与人同床。”
“可是我们先前都是在一块的。”
“那不一样,”叶悬止说话磕巴了起来,“先前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现在......”
玄渚看着他,自己理解了,“所以没有人的时候就可以。”
江白之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玄渚拉起来,“哪儿那么多话,干脆你也别睡了,都给我起来。”
玄渚被他拽着一只胳膊,皱着眉,很不高兴的样子。
叶悬止上去劝,“你不要多问了,老实睡觉,不然就跟我一块,到石头边来睡。”
玄渚看看江白之,江白之把手松开,哼了一声。
玄渚也不管他,反正没有床的不是他。
叶悬止带着江白之走到石头边坐下,笑着道:“玄渚什么都不懂,你何必与他生气。”
“什么都不懂就能乱说了吗?”江白之道:“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你的名誉都要坏了。”
叶悬止满不在意,“究竟不过是小事。”
两个人低声说话,夜色渐渐深了,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发出噼啪声。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叶悬止忽然觉得身边多了个人,他睁开眼睛,玄渚蹲在自己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叶悬止吓了一跳,轻声道:“怎么了?”
玄渚在叶悬止身边坐下,“我要睡在你身边。”
叶悬止一下子笑开了,“不要藤床了?”
玄渚摇摇头,把头搭在叶悬止的肩膀上。
藤床,被褥和樱桃,只有叶悬止是特殊的。
第5章
叶悬止醒的很早,大部分人都还没有醒的时候他就走出了山洞。洞口有几个守夜的人,这会儿正准备回山洞补觉,与叶悬止碰面之后,客气地打了招呼。
山洞里人很多,各大宗门的弟子,散修,或许还有妖修鬼修混迹其中,这都是叶悬止料得到的。
他们聚集在这里,都是为了神遗之地,相互之间多少存着猜忌争夺之意。先时天悲寺有佛子慈悲,日月宫有屏妃,都是金丹后期的高手。而昆仑只有江白之等人,所以行事低调,不与二位争锋。如今叶悬止来了,还抓住了钟离行,昆仑弟子声势大振,行事都有了底气。其余门派连日月宫都隐有忌惮之意。
叶悬止冷眼旁观,只觉无奈,神遗之地是真是假都还不知道呢,众人眼里的算计都快藏不住了。
日光落进山洞里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醒了,围绕在山洞周围探索。叶悬止坐在洞外一处石头边,手里摆弄着一块木料,脚下散落一地木屑。他手里的木头已经有了长剑的雏形,这会儿正聚精会神地打磨木剑的手柄。
江白之走到他身边,跟他说了今天的安排,一队昆仑弟子负责采集山洞周围的东西,一队人负责往更远的地方探查,还剩几个人留在山洞,看守钟离行。
“这山洞,其实就是慈悲大师所收服的妖兽的住所,我们对周围还未完全熟悉,大概会在这里停留几日。”江白之道:“先前你不在,我要防备秘境凶险,又要防备人多生事,一直拘着他们,不敢让他们走太远。这会儿你来了,正好带他们出去放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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