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第59章
作者:绣生
与此同时,佘夫人已经飘然落地。
她虽非纯血烛龙,但这些年跟在殷秉衡身边,有无数天材地宝以供修炼。已步入无上天境。眼下刚经丧子之痛,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在场的学子里当属慕从云修为最高,连他都应付得亦不算从容,更别说其他学子了。眼下还能勉强站立、不屈服于佘夫人威压的学子。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佘夫人一身素衣,厚重妆容亦遮挡不住满脸憔悴。她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在领头护卫的提示下,紧紧盯住了沈弃:“那日就是你意图暗中偷袭我儿?”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慕从云按住身侧悲天剑,挡住了她看向沈弃的目光,沉声提醒:“佘夫人恐怕弄错了,那日阴雪遭人偷袭与我师弟并无关系。学宫也曾两次核实过。佘夫人丧子悲痛,但何必拿无关之人泄愤?”
慕从云没有拐弯抹角,直白点出了她的心思。
佘夫人面色微变,勉强维持着表面平和道:“学宫至今没有抓住害死我儿的凶手,怕不是有意包庇凶手。如今不过我是请人回去问一问话,你们这么紧张,莫不是凶手就藏在其中?”
慕从云不欲与她争辩,只沉声道:“询问可以,将人带走却恕难从命。”
见他油盐不进,佘夫人终于难以维持表面的假象,神色一怒,便出手来抓沈弃。
早有防备的慕从云拔剑挡下一击。
佘夫人一击不成,神色愈发难看,接下来更是招招狠辣,竟非要抓住沈弃不可。
慕从云自然寸步不让,勉力挡下她几招,很快便受伤见了血。
关聆月与肖观音想要上前助他,却被天外天的护卫挡下缠斗,只余下修为不济的金猊干着急。
他看着战场,咬着牙道:“若是我修为恢复……”
沈弃将他的话听在耳中,眼神明灭不定。金猊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不是。
他眼眸微眯,隐在袖中的手缓缓攥成拳,掌心蚀雾涌动——
若是此刻出手,他的身份势必就瞒不住了……
他的目光由佘夫人转向慕从云,苍白的面颊衬着嘴角鲜红血渍,叫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脆弱,但那双漆黑的眼眸,从始至终没有半分动摇和退缩。
这是第一次有人毫不迟疑地护住他。
沈弃眸光闪动,嘴唇紧抿,右手按在左肋处缓缓收拢——
“佘夫人以大欺小不太合适吧?”
就在沈弃将要拔出龙骨之时,多日未曾露面的谢辞风御剑而来,抬手虚虚按住了佘夫人的手臂。
佘夫人受制动弹不得,面皮抽动几下,皮笑肉不笑道:“谢长老误会了,我不过想问几句话罢了。”
谢辞风倒是依旧端着温和的笑脸,只是语气却并无商量之意:“佘夫人想问什么,大可让我代问。在师长面前,他们断不敢说谎。”
他说着转头对慕从云道:“你带师弟师妹先回去罢。”
慕从云颔首,当真便带着其他几人往上岚峰的方向去。
天外天的护卫下意识想拦,却被谢辞风扫过的目光震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人离开。
其余学子见状,也纷纷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佘夫人目露恼恨,正要说什么,这时殷秉衡却姗姗来迟,正截下了她的话:“这是出了何事?”
殷秉衡透着虚伪的声音遥遥传到沈弃耳中,他却再没有心思回头看上一眼。
左右今日这场闹剧,会有学宫还有各宗门的长老们去协商。此刻他不再去想昔日那些旧恨深仇,全部心思都被慕从云攥住。
因为慕从云不肯让他背,他只能小心翼翼将人扶住,生怕弄疼了他:“师兄伤到了哪里?疼么?”
见他眼眶都红了一圈,慕从云没有再沉默,摇摇头轻声道:“只是轻伤,不碍事。”
沈弃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又知道他一向能忍,自然不肯信。将人搀扶回房间后,便去赵槐序的屋里搜刮了一番,将疗伤的丹药全都找了过来。
慕从云正准备检查伤势,宽衣到一半,见他回来又将外衣穿了回去。
沈弃神色微愣,露出几分黯然,却罕见地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些伤药都放在桌上后,低声道:“这些都是上好的疗伤丹药……我就在门外守着,师兄要用人时叫我就好。”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当真合上房门,守在了外面。
慕从云看着门上隐隐约约映出的人影,心里五味杂陈。
*
沈弃在门外守着,期间关聆月等人都来过,但都被他寻理由挡了回去。
他就这么守到了夜里。
佘夫人再也不济也已经步入了无上天境,慕从云硬抗许久,必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沈弃留意屋中的动静,初始还是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便安静下来,便猜测慕从云大约是处理过外伤后,在调息疗伤。
他面无表情地立在檐下,掌中攥着那颗留影珠。
原本他留着这颗珠子还有许多打算,准备送殷秉衡一份大礼,但今日之后,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
甚至生出了杀意。
何必再同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浪费时间。
沈弃侧耳听着屋里的动静,将赤隼兄弟召了出来,将珠子丢给了他们:“找个机会,将留影珠送到掌宫姬炀手里。”
赤隼兄弟领命而去,沈弃定定看着紧闭的房门,到底没有进去。
第57章 四月之约
服了丹药,又运动疗伤一夜,慕从云的伤已无大碍。
翌日一早,他收了灵力,起身推门准备出去,却发现沈弃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听见开门的吱呀声,他立即转过头来,脸上习惯性浮起笑容,叫了一声“师兄”,但话刚出口,他似乎又反应过来自己与师兄已不如往日亲密,有些讷讷地垂下眼睛,低声问:“师兄的伤好些了么?”
他已经长得比慕从云还要高些,踏入修行之路的少年气质越发出众,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越发有几分超凡脱俗之意。
只是如今那超凡脱俗的白衣沾了血迹尘灰,袖口胸前的破损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张俊俏的面孔上写满了疲倦,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显然是经了昨日的混战之后又一宿没休息,才生生熬成这个样子。
慕从云叹了口气,心底浮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他本来是有意冷淡疏远沈弃,好断了他的念头。
只是看见他像被人抛弃的小兽一样坐在门口时,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在博同情,还是生出几分心软来。
“我已无大碍。”他定睛看着沈弃:“为什么不去休息?”
沈弃没敢和他对上视线,低声道:“在这里守着安心一些。”
又问:“师兄可是饿了,我现在就去买早饭。”
“不必了。”慕从云沉声叫住了他。
沈弃脚步一顿,回头有些惶然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又不敢,垂着头一副害怕被抛弃的样子,越发可怜。
慕从云犹豫片刻还是道:“随我进来。”
沈弃一愣,见他已转身进了屋,才连忙跟上去。
慕从云将他昨晚送来的丹药挑选一番,拿了一瓶回元丹给他:“用了丹药回去好好休息,我的伤势不重,你不必担忧。”
沈弃攥着丹药瓶,看看丹药又看看慕从云,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兄……不生我气了么?”
慕从云并不是很想和他谈论这个问题。
一旦涉及到那一晚,就很难绕开那个唇舌交缠的亲吻。
少年灼热的体温和涎液一起侵入过来,陌生的体验让他下意识抗拒回忆,还一丝自己说不明白的慌乱。
明明他年岁更长,修为也更高,可在某个瞬间,他总觉得沈弃像捕食的野兽,而他自己就是那个猎物。
他别开眼睛,第一次避开了沈弃的目光:“你年纪还小,之前的事我便当做没发生过。”
沈弃抿起唇看他,固执地道:“那以后我还能与师兄同吃同住么?”
“听竹苑的房间并不紧缺。”
“那就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沈弃上前一步,漆黑眉眼沉下来,显得极认真:“我记得,师兄也记得,如何当做没有发生过?”
慕从云皱眉,微微语塞。
见他不语,沈弃又软和下来,小心翼翼的抓住他衣袖一角:“师兄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慕从云下意识开口:“我不是……”说到一半又顿住,叹气道:“你或许只是习惯了依赖我,你刚踏入修行,日后还会遇见许多人,那时便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地喜欢一个人。”
他抽回衣袖,转身走到窗边,没有让沈弃看见他的神色。
除了一副姣好的皮囊,他实在没有什么招人喜欢的地方。沉闷、寡言、无趣,因为这幅皮囊接近他的人很多,可能忍受他的人却没有。
他不希望有朝一日也看着沈弃离开,
“师兄怎么就知道我不明白呢?”沈弃低声喃喃。
他抬起脸,目光偏执地凝着他的背影,甚至生出了想将人掳回酆都的念头。
正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在来临的那一刻,他便立即明白了。
他想要他。
这世间只有一个慕从云。
合该归他所有。
“什么?”慕从云没有听清他的话。
沈弃敛下了眼中的戾色,轻声说:“我会向师兄证明,师兄不要不见我好不好?”
慕从云迟疑着没有开口。
沈弃却没有再步步紧逼,他收起回元丹,没有给慕从云拒绝的机会就转身退了出去:“我去给师兄买早饭。”
沈弃下了上岚峰,去给慕从云买早饭。
折返时却忽见远处数队人马披坚执锐而来,前方是掌宫姬炀以及四个无上天境界的修士带队。
去的方向正是殷秉衡一行落脚的九星楼。
看来姬炀已经看到了留影珠。
沈弃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遥遥看了一眼九星楼的方向,便转身继续往前走。
*
确切的消息是三日之后,终于归来的谢辞风带回来的。
“凶手是阴识?”金猊吃惊地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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