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 第63章

作者:绣生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甜文 爽文 玄幻灵异

  傀儡马车驶入司州城中,金猊拿出文书交给看门守卫,对方验看过后神色立即恭敬起来:“原来是玄陵高徒,少宗主特意交代过,若诸位到了,直接往问剑宗去便是。少宗主在宗门闭关,不便出门相迎,便交代我等代劳。”

  他一边说。一边在前方引路,竟是要亲自送他们去问剑宗。

  “你说的少宗主是江棂?”金猊好奇。

  如今问剑宗宗主江醉意是江棂的叔父,但江醉意醉心剑道,并未结道侣也无子嗣,因此之前一直有传闻宗主之位会交给江棂的父亲江叔桐。

  没想到最后竟是江棂成了少宗主。

  “正是。”守卫骄傲道:“少宗主天资不凡,不过十余岁就已入忘尘缘境大圆满,犹胜桐叶长老。待少宗主修行大成,必能为问剑宗、为司州扬名。”

  桐叶长老正是江棂的父亲江叔桐。

  金猊神色惊讶,扭头对慕从云道:“江棂这是因祸得福修为大进了?”他皱着脸忧心忡忡道:“他这么急吼吼把我们请过去,不会又要犯病追着要和师兄切磋吧?”

  “亏我心急火燎请你们过来,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金猊话音刚落,另一道清亮张扬的少年音便由远及近地响来。一身黑衣的江棂御剑而来,停在半空盯着金猊道:“我不和慕师兄,和你切磋如何?”

第61章 蜜意

  虽没再穿张扬的红衣,但江棂面上意气风发,看起来倒和受重创之前差不离了。

  金猊从傀儡马车跳下来,见他竟已经能御剑,神色讶然:“你这是好了?”他双手抱怀,啧啧道:“我可不和你打,若是你伤没好全,我不论输赢都要吃亏。”

  “你也就嘴皮子利索了,今日你若不是客人,我必定叫你趴在地上叫爷爷。”江棂哼了一声,收剑落地,朝慕从云拱手:“慕师兄,你们落脚的院落都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我这就引你过去。”

  原本安排住处是由宗门管事的职责,但江棂从蜀州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问剑宗不得外出,对外声称是闭关,但实则是宗主和父母怕走漏了风声才将他拘着。这些日子江棂早就憋得浑身难受,听说这次来问剑宗历练的学宫弟子竟是由慕从云带队,他抑制不住兴奋,一早就数着时日等人来了。

  安排的院落也是上好的,与江棂住处长阳阁相邻。

  “最近庚金门一带十分太平,巡守结界的师兄师姐们也清闲不少,你们倒是来对了时候。”江棂在前面引路,嘴里还说个不停:“往年来司州历练的学宫弟子可没有这么轻松,你们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游览一番司州城。”提起司州城时他略有些骄傲地扬了扬下巴:“中州东州位于西境极北,与司州气候还有风土人情大相径庭,必不会叫你们失望而归。”

  金猊一听便来劲了:“方才进城时,我见城东格外热闹,那边是什么地方?”

  金猊道:“城东多是乐坊酒楼。”他见金猊听完后兴致缺缺的模样,又道:“司州的乐坊和其他州可不同,要有趣得多,等你去亲眼见过便知道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落脚的院落,两进的院子,足够一行人舒舒服服地住下。

  入城时才过午时,时候还早,众人便先去各自收拾屋子行礼,等晚饭时分再汇合。

  慕从云挑了间僻静的屋子,沈弃和金猊的房间则一左一右与之相邻。

  江棂没走,也跟着去帮忙。

  他目光在慕从云身上转来转去,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同慕从云切磋一番。

  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他性子虽然依旧张扬不减,但也通晓了许多人情世故,知道若是还和以前一样追着慕从云要一分胜负,那对方必定不会理会他的。

  不如先和对方拉近拉近关系,这样等他提出切磋的时候,慕师兄应该就不会误会了。

  这么想着,江棂神色便殷勤起来,见沈弃正在给慕从云铺床,便也挤过去:“沈师弟,我来给你帮忙。”

  只是手刚伸出去,就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沈弃不悦地瞥他一眼,冷声道:“师兄不喜外人碰贴身之物,我来就好。”

  他故意把“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棂讪讪收回手,目光在屋子里逡巡,见慕从云在一旁闭目打坐,又犹豫着凑上去,从袖中储物袋拿出一壶珍藏的灵酒:“慕师兄,这是桃花坞出产的五十年桃花露,不仅味道醇美而且有益修行。之前在毒门走得匆忙,没来及亲自向你道谢,今日正好补上。”

  他拿出两只玲珑青玉杯,酒斟上八分满,推到了慕从云面前。

  慕从云抬眸看他,端起酒轻抿一口:“不必言谢。”

  青玉杯放回桌面,慕从云继续阖眸调息。

  江棂:“……”

  接下来要说什么?

  慕从云性子实在太冷淡,江棂内心愁苦,只能独自坐着,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套近乎。

  结果坐了还没一刻钟,就见沈弃拿着鸡毛掸子走到他面前,道:“让让。”

  江棂:“?”

  “这桌椅还没擦过,师兄爱洁。”沈弃掀唇一笑,眼底杀气四溢。

  江棂后颈莫名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摸了摸后颈,只能起身告辞。

  等人走了,沈弃便将鸡毛掸子扔去了一边,琢磨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师兄才会允许他同住。

  “你赶江棂做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沈弃身形一顿,委委屈屈地回过头看他:“他向师兄献殷勤,我不喜欢。”

  慕从云一噎,微微别开眼睛,有点后悔起了这个话头。

  自从察觉他态度松动之后,沈弃便大胆了许多。尤其两人独处时,什么浑话都敢说。

  他倒是脸皮厚,说完脸都不见红,理直气壮得很。就是苦了慕从云,每每只能暗中运转心法,才能将面红耳赤的反应压下去。

  但沈弃向来会顺杆儿爬,他又走近了些,目光扫过桌几上的桃花露,垂着头不高兴道:“师兄还同他喝酒。”

  慕从云默了默,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你也喝一杯,便扯平了。”

  他本意是想着,方才沈弃收拾房间忙忙碌碌,他却和江棂对饮,他少年心性不高兴也是当然的。方才没喝,现在补上一杯,便当做是一起喝了。

  谁知道沈弃看见那酒杯,眼睛却忽然亮得摄人。

  他将酒杯接过,牢牢攥在手中,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慕从云,脸颊未醉先红:“师兄心里果然也有我。”

  慕从云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见他将酒杯转了半圈,才垂首抿住杯缘轻啜,才忽然惊醒过来——这酒杯是他方才喝过的那只。

  “你,别——”

  他心如擂鼓,嗓音发颤,吐出来的字不成句,自然没能阻止沈弃的动作。

  沈弃将一杯酒喝完,又舔了下杯缘,望向慕从云说:“师兄,你的脸好红。”

  慕从云心慌气短,慌乱之下直接拂袖将人送出了屋外。

  门扇在面前关上,沈弃盯着紧闭的房门,回味地舔了下唇,忍不住轻笑一声,师兄面皮这么薄,日后可如何是好。

  *

  傍晚时分,江叔桐夫妻设了宴款待慕从云一行。

  按理说慕从云等人是晚辈,由江棂出面招待即可。但江棂因祸得福多亏了慕从云等人,再加上谢辞风这层关系,江叔桐夫妻对他们自然礼遇有加。

  不过他们也知道有长辈在,年轻人难以放开,略坐了坐便起身离开,还是由江棂来招待。

  江棂搬出了自己珍藏的桃花露,不过这次却不是五十年份的了,只有十年份。

  桃花露口感清甜芬芳,但其实后劲不小。

  一众弟子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东倒西歪地堆在一起说醉话。

  江棂酒量尚可,倒是没醉。不过也醺醺然忘了白日里总结出来的经验,提着剑便走到慕从云桌前,大着舌头道:“慕、慕师兄,切磋一局?”

  他将剑鞘扔到一旁,打了个酒嗝儿:“我这次定不会输了。”

  若是平日慕从云必定不可能应战,但他方才也饮了酒。桃花露是灵酒,不仅滋味醇美,更能调动修行之人的灵力。

  慕从云多饮了几杯,此时体内灵力涌动,连身体都微微发热。只是他习惯性面瘫,旁人看不出这点细微的变化,只看见他起身走到了院中央。

  悲天剑心随意动,悬浮竖立在他身侧:“你先请。”

  江棂没有同他客气,曜日剑当先攻了上去。

  两人战至一处,剑光与灯光交错。

  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就连醉倒在地上的弟子也爬了起来,咕哝着赞道:“慕师兄的剑法……着实精妙。”

  “江少宗主也不错……”

  沈弃也在观战。

  这点灵酒对他毫无影响,他清明的目光锁在慕从云身上,眼底被这一人填得满满当当。

  别人瞧不出端倪,但他却看得出师兄应是醉了,出招要比往日慢了一息,眼尾也被酒意染得微红,叫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度。

  桃花露可使灵力沸腾,醉了酒的师兄抱起来,想必会比平日里更暖和一些。

  沈弃眸色微暗,指腹在滑腻的杯壁上重重碾过。

  上好的白玉杯,手感却仍比不上师兄温热的肌肤。

  漆黑的瞳孔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竖起,眼底隐隐有金色晕开。沈弃闭了闭眼,才将那股横冲直撞的躁动压了下去,但呼吸还是不受控制地粗沉几分。

  眼底炙热满溢。

  这场切磋持续了一刻钟,江棂惜败。

  他收了剑神色失落,咕哝道:“慕师兄剑术又精进了。”

  他还以为这次能赢呢。

  “承让。”慕从云朝他拱手,回了自己的座位。

  经过沈弃的位置时,衣袖忽然被拉住,一具温暖的躯体随之覆上来——沈弃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他大约是喝醉了酒,抱着他黏黏糊糊地叫着“师兄”。

  慕从云被他惊得眼皮一跳,下意识左右张望,见大家都喝醉了没有人注意这边,激烈的心跳才平复一些,试图将人扶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喝醉的少年倒是很乖巧,闻言松开了手臂,只是又依赖地抓住了他的手:“嗯,回去,休息。”

  慕从云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拉拉扯扯,只能默认了他的行为,牵着他回住处。

  沈弃一路上都很听话,但当慕从云将他送到房门前时,他却怎么也不肯进去。

  醉醺醺地咕哝:“不是这里。”

  慕从云努力和他沟通:“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我不住这里。”沈弃茫然地左右张望,待看见隔壁的房间后,便欢喜地拉着慕从云过去:“是这里。”

  慕从云无奈,只能由着他:“那你睡这间,我睡隔壁。”

  将沈弃安置好,他正要转身离开,衣袖却又被拉住了,沈弃委屈又倔强地看着他:“师兄还是不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