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怪物以后 始乱终弃怪物以后 第56章
作者:酒火樱桃
明匪玉那根筋又搭错了!昨天还在和他吵架,今天就要他答应求婚。
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成、成亲,世界上那么多人,你、你就不能换……”
“换一个人”这四个字堵在谢知归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匪玉笑道:“成了亲,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你也不会乱跑了。”
“……谁和你说的?”谢知归真想把那人胡说八道的嘴巴缝上!
明匪玉回想了一小会,说:“阿六爷说的,不成亲的情人就是河里的野鸳鸯,今天能和你交颈共眠,明天也能和其他野鸳鸯,而且拿根棍子打打就散了。”
“但是成了亲就不一样了,不会再去找别人,也不会被打散,走的再远也知道天黑要回家。”明匪玉顿了顿,看了谢知归一眼,牵起他的手,在戒指上郑重地亲了一下。
“也会更加惜命,因为有了牵绊。”
明匪玉抬起头,仰望他,目光和嗓音同样蛊惑:“我想成为你的牵绊,可以吗?”
谢知归感觉那枚戒指要烧起来,连带着他的骨头一起融化成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沸腾,脑内有无数声音在争吵、叫嚣,他抽不出手,也躲不掉明匪玉直勾勾凝视他的眼神。
他觉得今天很大可能要死在这里了,死于一轮从地平线升起的火红烈日下,因为千里森林燃烧为平地,他躲无可躲,会被活活晒死。
明匪玉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把分寸把握的很好,没再继续逼下去,等着他的回答。
他紧紧牵着谢知归的手,在无名指上不安地摩挲。
谢知归脑子很乱,太多嘈杂的声音充斥其中。
他不能答愿意,因为这是违心的,也不能答不愿意,因为也是违心的。
明匪玉为什么要挑这个不恰饭的时间点问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都不可能让他满意。
谢知归甚至想,如果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就好了,他会毫不犹豫躲进去,明匪玉怎么哄都别想让他出来!直到明匪玉不发疯了,肯放过他了。
但那也只是幻想而已。
眼下他必须尽快做出选择,在明匪玉失控之前。
沉默了多久,谢知归也就被架在火上煎熬了多久。
谢知道终于转过了头,开口却是:“能让我想想吗?”
明匪玉摩挲他的手一顿。
旖旎的气氛随之有些许凝固。
谢知归硬着头皮说下去:“太突然了,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可以给我点时间想清楚吗?”
明匪玉面不改色,把玩着他的手指,语气有些淡:“你要多久。”
谢知归踌躇道:“不会,太久。”
“好。”明匪玉抬眸看向他,说:“我等的起。”
谢知归听出了,这话里的势在必得,以及无法消弭的执拗。
明匪玉说完,放开他的手,朝屋外走去。
谢知归觉得他的背影,有种无法言喻的落寞。
难道他伤心了吗?就因为他没有答应求婚?
“明匪玉。”谢知归鬼使神差地喊住他。
明匪玉回头看着他,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干巴巴地看着对方,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直到明匪玉问他:“还有事吗?”
谢知归动了动唇:“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
“我说,你想错了,结婚并不能永远栓住一个人,能结婚,自然也能离婚。”
明匪玉立刻驳道:“不可能离婚。”
不能吗?
谢知归垂眼看向手上的戒指,轻轻摇头说:“能的。”
“听说我父母婚前相爱到可以把命给对方,顶着很大家庭压力才走到一起,他们发誓要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但最后呢,还不是以一地鸡毛收场,在我十二岁生日那一天领了离婚证,之后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厌恶至极,连有对方一半血脉的孩子也成了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谢知归嘲弄地勾起唇:“所以啊,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哪一种关系能够永远长久。”
“你现在觉得离不开对方,只是这口饭还新鲜,是甜的,但等它冷了,就会变得又苦又没滋味,硬的咽不下去。”
说着,谢知归抬头,迎着明匪玉复杂的目光,继续说:“在一起的理由可能只有一个,但分开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很多,多到你数不清。”
明匪玉:“比如呢?”
“那可太多了。”谢知归能絮絮叨叨列举出一大堆:“就比如,可能是不爱了,可能是变心了,也可能是……”
说到这里,谢知归喉咙好像堵了一下。
他定了定神,似无意地瞟了眼戒指,说:“是对了保护对方。”
明匪玉静静听着谢知归说完,开口道:“不会分开的。”
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冷静,带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好像一只巨大结实的手掌凭空出现,稳稳托住了从云端坠落的折翼天使。
“不信,你抬起头。”
明匪玉指屋顶让谢知归看,谢知归看不懂,黑漆漆的屋顶上除了蜘蛛网和灰尘有什么值得看的。
明匪玉解释道:“在我们族里,背叛的人会被五雷轰顶、魂飞魄散,无一例外。”
谢知归怔了怔,明匪玉好像以前从未和他说过这个事。
明匪玉笑着问:“怎么?你怕了?”
谢知归不说话了。
明匪玉不是故意不说,也不是想吓唬他,只是觉得这事无关紧要,他不可能连爱人都留不住,眼睁睁看着对方变心。
不过既然谢知归想知道,现在和他说也不晚。
他会让他知道,那枚戒指捆住的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他们两个。
明匪玉走回谢知归身边,掌心拖起他的脸,俯身与他四目凝视。
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如咒语一般呢喃。
谢知归心脏狂跳。
“谢知归,从结下婚契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不仅是成了亲,也是在赌命。”
“你要敢变心,那就是天打雷劈。”
第54章
那天之后, 谢知归就病倒了。
可能是被明匪玉的决绝吓到了,也可能是气温骤降闹的。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了,尤其是在半夜, 冷风急烈, 吹得屋外木头阶梯嘎吱做响, 如同鬼爪在木板上阴恻恻刮过,谢知归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被高烧烧醒。
他一有动静,明匪玉肯定立马就跟着醒了,先在他额头探一□□温,如果不发烧,但出了大量汗,还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就知道他又是做噩梦了。
明匪玉会把人拥入怀里耐心地哄, 从额间亲吻到眉心再到唇上, 边喊他名字,告诉他“我在”,边拍拍他的背, 给足他安全感,慢慢就不哭了。
反正谢知归没拒绝他亲, 那就是默许了,他可以美滋滋地把人亲个遍,而且正大光明。
但他也不想想, 谢知归头昏脑涨,哪里知道他做了什么, 知道了也没有力气推开他, 还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他趁火打劫。
而如果谢知归没哭,而是抖的很厉害,那很简单了,纯属冷的。
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扯回来重新盖好,明匪玉先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再抱紧他,这样他们一夜都会很安稳,暖乎乎的,彼此都舒服。
但明匪玉没享受几晚暖玉温香的日子,谢知归病情加重了。
因为那天明匪玉不打一声招呼出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回来,谢知归担心他,于是从床上起来,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天高气爽,但风还是很大,那些虫子看他气色好像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去拦他,谁料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撑不住了。
明匪玉出去给他找了窝兔崽子,补偿先前那只撞死的大兔子。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一路谢知归见到这些小东西会有多开心。
结果远远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他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明匪玉心头一紧,立马撒了兔子跑进屋里,发现他已经烧的全身通红,意识不清了。
后面谢知归又吃了几天药,还是不见好。
发烧只是个引子,牵出了他身上各种毛病。
这下倒是真如明匪玉的愿,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
可谢知归被病痛折磨,明匪玉也心焦。
他敏锐察觉谢知归这病蹊跷,不像是普通的高烧,但探了几次脉都没查出关键问题来,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拦着他查探,每当他要深追下去,那种怪异的感觉就消失了。
好像是他的错觉,又好像是怕他躲着他。
他不敢反复折腾本就虚弱不已的人,不得不停止探查,以免伤到他。
但找不到病因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多拖一天,谢知归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生了病的人很脆弱、敏感,会下意识抓住心底里认为最安全的东西。
明匪玉着急他的病情,想去找办法,又挣脱不开他紧抓着自己的手。
“把手松松好不好。”明匪玉低声哄着他:“我去找人给你治病。”
“唔……嗯……”
谢知归虚弱地哼了几下,滚红的皮肤上渗出了一层虚汗,难受的话都说不出了,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住明匪玉,指头都抓红了。
明匪玉轻轻拍打他的手背安抚,等谢知归眉头皱的没那么紧了,再狠下心把他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塞回被子里,卷好背角,盖严实了。
“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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