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第125章
作者:七寸汤包
看着江黎走进浴室。
门后响起清晰的水流声,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江黎手上已经多了一条毛巾。
毛巾上还冒着白色的热汽。
江黎走过来,沉默又仔细地用热毛巾擦干净奚迟被弄脏的脸和手,然后俯身重新挽起奚迟的裤脚,将毛巾翻了个面,小心擦拭伤口边缘。
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温热的毛巾都开始发凉,奚迟才听到江黎的声音。
“才一会没看住。”他很轻地说。
奚迟心口震了一下,带起一阵强烈的心悸。
在他放下毛巾的一瞬间,奚迟勾住江黎的手:“别生气,不疼。”
“没生你的气。”江黎把毛巾放下,开口道。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别生气,”奚迟学着江黎之前的样子,捏了捏他的尾指,“只是意外,下次不会了。”
江黎抬眸看过来。
奚迟:“我保证。”
江黎这才很轻地笑了下。
总算哄好人,任务完成大半,奚迟等江黎给他涂好药,洗完澡,又简单吃了点晚餐,重新洗漱完,头发陷在枕头里的一瞬间,满身的疲惫袭来。
“冯叔说你昨天晚上也没睡几个小时,熄灯,睡觉。”
奚迟看着江黎躺在床上,才安心睡过去。
-
江黎醒来的时候,刚过零点。
担心奚迟伤口引起发热,本就睡得不安稳,闭眼没多久,断断续续做了一两场梦,梦里全是那条窄巷和那柄骨刺刀。
江黎从床上坐起来,一身近乎锋利的郁气在这深夜不加掩饰地溢出。
他按了按额角,曲腿靠着墙坐了很久,墙壁的凉气没能压下心口的情绪。
他掀开被子,轻声下床,走到奚迟床边坐下。
月末这天是望月,月色很好。
窗帘没拢紧,浅薄的光线从窗外落进来,照在奚迟手腕上的念珠上。
江黎看着那乌色的流苏。
如果不是翎羽的气息,可能都找不到他。
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口一闪,江黎的手便很轻地颤了一下,名为“后怕”的情绪顷刻压下来。
本能让他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人,像是让他去确认这是真的。
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
下一秒,指尖倏地一紧——
“江黎,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哄。”
奚迟睁开眼,在熟悉了眼前的黑暗后,抓着江黎的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江黎声音有点哑:“吵醒你了?”
“没有,”奚迟触碰到江黎冰凉的指尖,“刚醒没多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寝室的时候很累,洗澡的时候很累,躺上床了依旧很累,以为躺下之后,这一觉能睡到天亮,结果没多久就醒了。
他听到江黎从床上坐起的声音,也知道他靠着墙坐了很久。
久到指尖都是凉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奚迟没松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难哄。”
“没有。”
“那现在有了。”
“你很难哄。”
奚迟借着月色看着他:“你是我见过最难哄的金乌。”
江黎沉默片刻,露出了下午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你哄过几只金乌?”
“没有,就你一只。”奚迟道。
江黎扣着他的手:“那你还想哄几只。”
“也没有,就你一只。”奚迟笑着说。
“所以,能不能好好睡觉?”
“如果我说不能呢。”江黎淡声说。
万籁俱寂,无言的暧昧在这夜色中不断蔓延疯长。
明明是金乌,身上却满是寒气,暖了半天也暖不起来。
两串念珠在夜色中擦碰着,发出一两点轻响。
奚迟微倾着身体往江黎的方向一靠。
下一秒。
温热的触感轻浅落在江黎唇角。
“好好睡觉。”
第70章 “张嘴”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掩在被子底下的手不知道什么起,变成了十指勾缠的模样。
在烧起来的思绪中,奚迟勉强抽出一点心神。
江黎手指好像暖起来了,他心说。
奚迟脊背都在发热,夜色中,他看不清江黎的眼睛,却能感受到灼人的视线和呼吸。
但他分不清呼吸声是他的,还是江黎的。
奚迟下意识垂下眼,往后一退——
“就这样?”江黎的声音混着一点刚醒来似的低哑。
他伸手去抚身前这人的头发、耳朵,修长的五指漫不经心地下滑,摸过柔软的发尾,最后按在奚迟后颈上,轻轻往前一带。
两人前额相抵。
“怎么这么烫?”江黎指腹摩挲着奚迟后颈的软肉,一下又一下。
温热指尖不断撩起战栗,奚迟呼吸开始发乱。
危险的气息促使他推开江黎,可刚有动作,被单下相扣的手指一紧。
“江黎。”奚迟喊了一声,尾音还有点不自知的战栗。
“嗯。”
“…松手。”
“这就好了?”江黎低低笑了一声。
灼人的呼吸刮在奚迟脸侧:“嗯。”
“不打招呼就亲上来,是不是有点没道理。”江黎说。
“亲”字在耳边一旋,奚迟每根神经都开始延迟反应。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挣扎许久,又喊了一声:“江黎。”
“嗯,”江黎漆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在。”
江黎的气息太烫,烫得奚迟想撇过头,可后颈的手掌牢牢将他锢住。
“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么。”江黎食指在奚迟后颈轻轻敲了一下。
只一下,却带起一片僵麻,沿着脊背一路往下,蔓延至整片腰腹。
“…是,”奚迟声音有点紧,“所以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哄完再睡。”江黎又在后颈同样的位置敲了一下。
奚迟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叫哄完再睡?
奚迟:“…没了。”
哄过了。
“可是我难哄。”江黎淡声说。
奚迟:“……”
当江黎的指腹从后颈一点一点向前,擦过颈侧,抚过下巴,最后点在奚迟唇角的时候,奚迟神经再度黏连迟钝起来。
月色给江黎覆上一层霜色。
“江黎,”奚迟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很晚了。”
“我知道,”江黎灼热的呼吸不断靠近,“所以——”
“张嘴。”
-
江黎吻得很凶,重新按在后颈的手掌也很重。
奚迟每试探性地后退一步,就会被江黎有些强势地带回来,强烈的悸动带起身体不规律的战栗,又在江黎刻意释放出的气息中安静下来。
紧扣的十指总算松了,取而代之的江黎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安抚着奚迟绷着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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